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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百零八章 五尾白狐 ...

  •   第一百零八章五尾白狐

      云夕虽已猜到南雨嫣与白静池关系,可听到白狐亲口承认仍有些吃惊。现今再看这白狐,从化身开始,就未着过女装,她或从未将自己当做雌狐。
      “你怎能如此?丛宛待你如何?你亲见其命丧南雨嫣之手,竟还能……”云夕抽出剑来,抵在静池脖颈之上。眼见锋利的剑身触在她脖上流出血来,白静池却未理睬,她说:
      “我怎会不在乎宛儿姐姐?我爱慕姐姐,是她教我什么是喜欢,可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化雌以后,我更知我与她再无可能,可我还是告诉姐姐,我喜欢她的。
      我不喜化雌,也是因我心中惦着宛儿姐姐,我恨南雨嫣怎会比你少?南雨嫣将我和母亲推下青峰断崖,我娘才命丧青峰,如此深仇,我怎会忘记?”
      “你的深仇,就是用青峰草屋相伴来抵的吗?你喜欢缠着丛宛,可你并不爱她,狐族一生唯爱一人,你真正在意牵挂的是南雨嫣,你爱的那个,是伤我挚爱的蛇族公主,是整个狐族的仇人!”
      白静池看着云夕,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她不是初识云夕,这些年云夕一直举止得体,哪怕峰涯之难,他召回狐族子弟时,都未如此失态,云夕红透的眼里,怨恨像燃起的火,白静池屈膝跪地,云夕才收回了剑。
      “我知我不该的。峰涯设结之时,我将南雨嫣打落悬崖,也被困于结界之外,晕在青峰崖底。那时是凡人蝶儿救了我,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初时我把她当作南雨嫣,可后来,后来我发现,她与那蛇族公主不一样,她只是个凡人,身上流着温热的血,并无法力。我以为,她们只是样貌相似而已。”
      “可你现今明明知道,她就是蛇族南雨嫣!”
      “那是因为,我机缘拜师松风道长,师父以通灵之术得知蝶儿身世……”
      静池眼前是丛宛墓碑,她也觉得自己对不起宛儿姐姐,便跪在墓前把一切都说与云夕。
      云夕想着南雨嫣从前种种,而今之梦,也猜到做凡人时的南雨嫣,对小狐白斯也是真心相待,如此看来,恩怨之间,竟真不知该如何选?静池问他,若换做是他,他会如何?
      “若我是你,从知她是南雨嫣那一刻起,便会断了前缘,寻个机会杀了她。或能留她全尸,便算我报恩了。”
      “可她那时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个凡人!”静池说道。
      “凡人如何?她是南雨嫣,不管她记不记得,我都不会忘了深仇。你那时心软,她现今忘了一切,可会对你仁慈?若再战,你可会手下留情?”
      “我与其有约,若她是蝶儿,我便只报恩,若她做回南雨嫣,我们就是仇人。再容不得一丝心软。”
      “你做得到?”
      “做得到!我如今知道她已忘了过去,做回了蛇族公主。我便不再是昨日白斯,而是守族的雌狐白静池。这次去青峰,我烧了昔日草屋,就不会再回头。草屋不存,情亦不再,从今后,再相见便是仇人。”
      “你可要记得你今日所言。”
      “若违今日之誓,我愿承断尾之痛,流尽狐血,不得善终。”
      云夕见静池如此,就不再提蛇族公主。而是问她与凡徒和蛇族囚歌之事,这些事静池未曾瞒他,一一对答。云夕这一月所疑都已解开,他说了一句:
      “茅山重振,对妖族而言却是祸事,南雨罗提过你那徒弟现今的本事了得。可若妖族再犯,恐也难敌。”
      “我知,但妖族为祸人间,却也可恶。人命虽易取,但并非蝼蚁,怎能枉顾?我徒弟现今行的是正道,想必天族也会护佑,若妖族来犯,定能相助。”
      “哼,天族?那些凡人供养的神仙,在我看来才是三界最无用之人。”
      “兄长,为何这样说天族,当初若不是天族相助,狐族你我都难得生。”
      “你还小,不知天族那帮是怎样虚伪。他们不想管狐族,偏偏又让若禅那个老东西送来破结之法,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红紫双色的玲珑血,不过是为挑起两族之争。如今狐族几近灭族,蛇族也元气大伤,如此便不能威胁天族地位,让其坐收渔利……”
      “云夕兄长,虽然天族未能帮狐族报仇,但我们总是人家救下的,你怎知这世上就无玲珑血?你我即便不报恩,也不能记恩人的仇啊。”
      “罢了,你未去求过天族,未见其嘴脸,怎会知我那时看着峰涯大火,不能救下同族,心里多痛。今日之言,就让它烂在你我心里,再不可与旁人言说。”白静池点头应允,不再发话。只当云夕是无处发泄,才有此言。
      云夕用手掌抚着丛宛的墓碑,他现今是怨恨白静池的,可狐族又不能没有她,这才叹了口气,离了竹林。云夕走后,静池听到草丛有声响。
      “谁?”见无人应,她站起身走上前来,发现四下无人,只听风声。
      “此处坟冢,哪里会有人来?”
      静池坐在丛宛坟边,离了峰涯一月,今日还将自己与蝶儿之事告知了云夕,她想着丛宛应该也都听见了。
      “姐姐,对不起,你可会怨我?其实我说了谎话,我怎会忘了蝶儿,云夕也忘不得你,不是吗?可我爱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姐姐,初时我以为喜欢便是见那人就欢喜,后来才知喜欢是相守,想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现今方知情爱竟也有对错,爱错了要放下,再不能提。”

      白静池在丛氏坟冢待到入夜才离开,她回到家中,竟见红敬坐在桌前。
      “你怎么才回来?这脖子上的伤把衣服都染了,赶紧换下来吧。”
      “哥哥,怎知我脖上有伤?”
      “我,我又不瞎,一眼就瞧见了。”
      “哦,可你怎么不问,伤从何来?”
      “不管怎么伤的,总是伤了,伤了就要医的。”红敬拿来干净的帕子为静池擦伤,血渍干涸,红敬慢慢将其洇开,然后用布将伤口包好。
      “哥哥,总让你惦记。”
      “那你还总是受伤。”红敬满眼的心疼,这和从前白静池所见的红敬大不相同,静池想问他今日怎么了,但她真的累了,便未开口。
      “云衣做的菜,你吃完早睡。”
      “好。”送走了红敬,白静池才敢拿出骰子,现今这念想是不能再戴了,只能将其隐在衣中。她拿出匣子里丛宛送的银铃,将其和令羽系在一起,戴在手腕上。

      又过了半月时间,白静池收了几个小狐做徒,大多狐狸还未化身,她想着教徒儿道法,却发现他们在峰涯,练不得人间之术。这才叹气作罢,想来或只有她一人有这机缘。她开始教他们本族之功,有些功法云夕都不知晓,想来应是从前长老口述所传。
      “你怎知道这些?”
      “我师父教的?”
      “你师父怎知?”
      静池笑了笑不再回话,将抄好的心法交给云夕。云夕看着静池背影,觉得这白狐定然还有秘密,作为一只化身不久的小白狐来说,白静池确实知道得太多了。

      十月月圆,峰涯深秋。这日静池四肢痛涨之感又起,她起身服下蝶心丹,才觉好些。她躺在自己的石床上,月从窗而入,不知何时白狐闭上了眼睛。
      晨起之时,靜池突觉身子沉重,站起身走到水池边洗漱,身后腾起的五条白尾,映在水中。

  •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您们喜欢,记得留言给我,让我知道你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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