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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 116 章 ...

  •   突然被同伴拉出来回答问题的长下巴男任务者,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惊讶,而是唇角不屑地下撇,还从鼻腔中重重喷出一口气,像是两人已经在私下撕破了脸面,两人已经互相厌烦了对方。

      但很快,劳尔佩特就调节好了脸上的表情,开始有条不紊地吹捧起公爵泽德伯尼起来。
      “公爵大人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迅速安抚住了伤心的大臣们,督促大臣们继续各司其职,努力维护亚格里诺的安稳。我相信您也是看重了公爵的能力,才会选择在这段时间修养身体。”

      停顿了片刻后,长下巴男继续补充道:“如果您身体仍有不适,可以安心继续调养,我们一定会努力建设亚格里诺。”

      面对夸夸其谈的任务者劳尔佩特,林一然只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开口评价什么。心中则是对公爵泽德伯尼的兴趣更深了,对方居然能让外来内讧的任务者们,为对方出声、效力。

      至于旁听的刀疤男阿尔宾,双眼早已下意识的瞪大,眉头深深隆起,明显对同伴的回答有些意外。但紧接着,阿尔宾专注而期待地望向议会厅主位的林一然,显然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向林一然说。

      但被刀疤男寄予期望的林一然,却没有如他的预料般,继续开口询问他的想法,而是单手撑着下巴,低垂着脑袋专注看着桌面,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实际上低垂着脑袋的林一然,是在努力控制他脸上的肌肉,不要泄露出过分兴奋的表情,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恶意,正在向他的方向走来。

      上次正是这种冰凉粘腻又纯粹的恶意持有者,给他品尝了两大瓶包含魔气的诡异液体。而他之前还曾为喝不到这种液体,小小的遗憾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两个人就能久别重逢了。

      待林一然彻底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低垂的目光注意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会议厅门口,再往上看是一条挺括笔直的长裤,做工讲究的浅灰色马甲,被熨烫地笔直地咖色长款外衫。

      当然,最吸引林一然注意的还是那双褐色的眼睛,正源源不断地从里面散发出劣质情绪魔气。

      褐眼男人的出现,让整个议会厅都安静了一瞬间,随即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问好声:“日安,泽德伯尼公爵。”

      从下面大臣热络的态度来看,这位公爵在众人心中的积威很深,估计对方在社交方面没少下功夫。

      不过,林一然倒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位约莫有四十岁的公爵,虽然对方的长相不算出众,但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儒雅成熟。

      就算公爵对他的恶意都凝结出了情绪魔气,但对方依然管理好了面部表情,带着得体的笑容,走到林一然两米远处,礼貌地朝他微微欠身。
      “皇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您的身体健康关乎着我们亚格里诺未来的规划与发展。”

      面对公爵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林一然只是微微颔首一笑,用只有两个人才明白的方式调侃道:“泽德伯尼公爵倒是很诚实,深谙说话的艺术。”

      “为了至高无上的皇,臣做这些努力也是应该的。”泽德伯尼伯爵脸上还是一以贯之的微笑表情,似乎真的为林一然的称赞而展颜,回复的措辞恭顺而温和。

      但了解公爵所作所为的林一然,可以清晰地剥离出,暗藏在对方温和对话下森冷尖锐的内在。
      对方就这么明晃晃的将所有的野心摊在台面上,将威胁包装的如此冠名堂皇。

      林一然修长莹白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也难怪对方能笼络这一批大臣的心,光在说话措辞这方面,就展现出了极精湛的技术。
      如果他无法感知到对方的恶意,恐怕也会被对方斯文的外表假象诓骗过去。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对方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试探他的态度吗?
      看他是否了解对方的所为所为吗?

      如果是普通人落入对方精心筹谋的陷阱,见对方这样挑衅,可能会绷不住脸上的表情,甚至会当即以牙还牙的报复回去。

      但林一然回想起诡异幽蓝液体的滋味,却是勾了勾唇角,当即颇有深意地回复道:“那就多谢公爵这段时间的努力与付出了。”

      闻言,泽德伯尼公爵面部的肌肉绷紧,但他很快就借着整理文件欠身的动作,掩盖了这一瞬脸部表情的变化。

      虽然两人的谈话明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还是有大臣品出了蕴含在里面的硝烟味,计算他们怀揣的心思各异,但面对两个亚格里诺里地位最尊贵的人,还是有人选择站出来转移话题。

      “皇您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就诸如矿场的采矿量稳定上升,优质矿石的采出率比上个月翻了一倍。”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眼力,有些大臣兴许是为了得到公爵的青睐,开始在林一然面前吹嘘起公爵的功绩。

      “还有城郊修建的石材厂也渐渐走上正轨了,您可以抽时间去看看,在公爵的指导下,工人们的建设热情都很高涨。”
      “最近公爵大人还悉心研究了监狱管理系统,谋取用更高效的方式监管那些囚犯。”

      面对这种张冠李戴,替公爵包揽功绩的大臣,林一然只是撑着下巴,用含着笑意的双眸鼓励似的看向对方。

      果然对面的大臣见到林一然像是期许的笑容,根本控制不住内心的表达欲。陆陆续续说出公爵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都着手从事了什么工作,尤其着重在监管部门逛了一圈,翻阅了很多案件记录。

      虽然,林一然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他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子。结合他在子爵府的听闻,公爵极有可能也参与了这起失火案。对方在这个时间节点,去监察部门翻案件记录,让他产生了一些不妙的预感。

      不过,令林一然有些意外的是,失火案的布局者尤斯伯尼子爵,居然被公爵按流程处理,而后天就是给子爵定罪的日子。明明根据他之前得到的线索,这两人应该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才对。

      他根本不相信公爵会是大义灭亲的人,毕竟对方可是差一步就能入魔的人类。至于公爵会这么做的动机,就值得反复琢磨一下了。

      这场几乎演变为对公爵吹捧场的早间会议,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会议结束后,心中惦记着失火案详情的林一然,匆匆向着门外走去。但在路过保持着笑容的泽德伯尼公爵时,却意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甜气味。

      那是他昨夜闻过的月亮花味道,也是神秘送信人留在信封上的蛛丝马迹。

      望着熟稔地与大臣们客套告别的公爵,林一然唇角的笑容深了深。假如公爵参与策划了整起失火案,在得知他要查案时,公爵完全有能力将酒保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断绝他找到这点线索的可能。

      那对方为什么不派人护送酒保从一条隐蔽的路线走,避免被他看见惊慌逃窜的酒保。

      难道公爵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子爵吗?

      林一然轻轻眨了眨眼睛,带着心中的疑惑,朝着调查子爵的监察部门走去,准备先把失火案处理好,还异界王子一个清白。

      经过多天的审讯,子爵尤斯伯尼眼底泛着青色,神情略有些憔悴,像是最近根本没睡好。不过,他已经承认了:是他策划了这起失火案。

      翻看着语焉不详、显然缺失了几处细节的卷宗,预感应验的林一然心情不由得坠了坠,但他却用笑容掩饰了真实的心情,避免被对面的子爵看出异状。

      随即自然的阖上了平整光洁,像是新撰写出来的卷宗,下巴微挑,程序化的询问认下罪名的子爵具体是如何作案的。

      也许是因为已经认下最后的罪名,子爵并没有一点迟疑,干脆了当地交代出:他因为一时贪念,私吞掉建设桥梁的里诺币。为了摆脱对他起疑心的监察部门。尤斯伯尼想到,假如这座桥不在了,没有对证的监察部门,就再也查不到他贪墨的线索了。

      于是,他便开始着手策划这一系列的事情。当他得知家境普通的建桥负责人米尔博嗜好喝酒时,便派人伪装成彩票商人,给米尔博送了一大笔钱,鼓动他请所有工人出去喝酒吃饭。导致正在修建的桥梁无人看管。

      随即买通酒保随便找个喝得烂醉的酒鬼,再递给对方一只火把,试图营造出喝多了的酒鬼意外损坏桥梁的场面。

      彻底捋顺尤斯伯尼子爵复杂的逻辑后,林一然一言难尽的看了对方一眼,问出了心底的困惑:“为什么非要费尽周折把桥梁负责人米尔博引走,直接雇人在晚上点火烧,也能达到同样效果啊。”

      看着林一然困惑的眼神,尤斯伯尼子爵流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的双眼凝视着天花板,用一种分享的口吻说道:
      “其实我这么做算是放了个烟雾弹,让监察部门误以为是醉汉喝酒误事才导致这一切,最多会排查出是米尔博玩忽职守造成这一悲剧。任谁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我.操控布置的。”

      鉴于尤斯伯尼子爵认错态度很好,而且此刻心情还不错,林一然便顺势询问对方,是怎么选定醉汉人选的。

      但没想到认下了众多罪名的子爵,却矢口否认了他刻意选中了异界王子,坚持说他只是让酒保随机挑选一位顾客,并没有特地指派人选。

      其实,子爵已经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再多交代出这一点,也不会多加什么罪名。所以,对方根本没有隐瞒真相的必要。

      所以,林一然也按照这个逻辑,轮番暗示或明示对方,最后甚至点明了子爵与公爵共建的情报网,曾经去荒郊野外观察动物。

      刚听到这些消息的子爵,双眼立即瞪大,眉头挑起。眼睛中下意识流露出的困惑和迷茫,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很快尤斯伯尼的眉头紧皱,拳头用力捏紧,像是因为公爵派人去观察动物的情报,而有些不满。随后,子爵的嘴角小幅度抽动了几下,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当他将视线重新放回林一然身上,眼神落在林一然腿上崭新的卷宗时,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又重新陷入沉默,拒绝回答林一然的问题。

      而审问也就此陷入了凝滞,眼前的尤斯伯尼子爵脸上失去了之前自得的神采,除了说不知道,已经没什么继续向林一然交代的了。最后甚至默默垂头看向地板,拒绝与林一然进行眼神交流。

      面对这种不配合的对手,似乎传统的审讯方式,已经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林一然也没有更精确的证据,能直接证明子爵是精心挑选了醉汉人选。

      可到这种时刻,林一然却是指尖轻抵下巴,冲着尤斯伯尼轻声笑起来。
      虽然他没有清晰的证据,证明对方做了这样的事情,但他让对方主动交代出来事情真相,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铁窗里听到笑声的尤斯伯尼,则是一脸莫名地抬起头来,隐晦地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着笑得唇红齿白的林一然。但很快,子爵就没什么打量的心思了,他甚至因为林一然的话而怔楞了片刻。

      “你知道是谁给酒保格罗杰伊送信的吗?进而引起我的怀疑,查出来一系列的真相吗?”

      也许是这件事对尤斯伯尼子爵太过重要,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回话,而是谨慎地观察着林一然的神情,似乎是在确认林一然是否在撒谎诓他。

      林一然看着对面紧张的神色,心底反而放松了几分,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是泽德伯尼公爵送的信。毕竟除了他,还有谁能得知这么多确切的消息,又能将我成功引过去呢?要知道我整天忙于工作建设,哪有时间查探这些消息呢?”

      “不可能。”尤斯伯尼子爵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但很快眼睛就开始向旁边看,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不多时,子爵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像是对林一然的话已经相信了大半,但他还是低喃了一声:“公爵他不是这样的人。”

      随后又强装镇定地重复了一句:“公爵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是在说服对面的林一然,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见对面的尤斯伯尼子爵心态已经乱了,林一然自然不会放过这么良好的时机,他一边用修长的食指轻轻敲击着铁窗,一边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思考,我希望三小时后,你能对我说出实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虽然林一然没有细说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有时没有明说出来的话,才是最能激发出人遐想的。很快,听着林一然有节奏敲击着铁窗的子爵,就渗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脸上的表情也是变了又变。

      约莫过去三刻钟后,林一然换了一种增加压迫感的方式,他开始修剪起了指甲。
      而这有节奏的咔嚓声,也明显扰乱了尤斯伯尼子爵的心神,他甚至都无法安分地在椅子上坐一会,烦躁地扯了扯头发后,继而在地上不停地绕圈。

      可这狭小的收押室,根本就不够一个成年男子在里面自如的行走,尤斯伯尼子爵甚至迈不开步子,只能在里面局促不安的小步旋转。

      昏暗的狭小房间,不间断的敲击声,加上有限的时间,很快就动摇了子爵本就多疑的心,他捏着拳头暗暗观察着铁窗外的林一然,却发现对方只是垂头观察着修剪圆润的指甲,似是根本就不太在意他是否说出实话。

      尤斯伯尼子爵的视线,在狭小的天窗上游移了片刻,干涸到起皮的嘴唇嗫喏了两下,最终还是决定交代出事情的真相。

      “其实刚才我交代的都是事情真相。只不过隐瞒了,这件事是我和公爵合谋。前不久他还告诉我,只要我老实伏法,最多会被关几年,就又能恢复以前的好日子。但没想到公爵他做事这么绝,这一切都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局。呵呵,他是觉得我知道的太多,就想除掉我了吗?”

      闻言林一然认可地点点头,将欣慰的眼神投向子爵,用带着赞同的口吻说:“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要不然实在说不通,公爵为什么会这样做。”

      而这句认可的话,就像是往子爵愤怒的小火苗上,填了一大桶热油。子爵那本来就黑沉的脸,直接就绷不住了,忿忿地锤击着铁窗,最后甚至歇斯底里地飙了几句垃圾话。

      而林一然也没给尤斯伯尼子爵平复心情的时间,继续恶魔低语道:
      “啧,今日早晨的议会厅,公爵可是备受瞩目,不光受到了众人的吹捧。还有大臣说,是公爵手段了得,才会让子爵这么快伏法,还提高了检查极高的效率。”

      心态本就反复崩溃的子爵,听到昔日的同谋用审判他的功绩,换取了众人的嘉奖与认同,更是怒不可遏。

      因为在充满功利的社交游戏中,这一句句赞美,可不是家里长辈轻飘飘的一句话,里面蕴含着崇高的权利,以及难以计数的人脉财富。

      这个被他推测出来的真相,令尤斯伯尼子爵的心态彻底炸裂,背叛感在他的心头不断索绕着,彻底碾碎了子爵的理智,他觉得曾经和公爵约定好的自己,简直是个被公爵卖了,还沾沾自喜地替公爵数钱的傻子。

      彻底被情绪支配的尤斯伯尼子爵,神情激动交代出了他这几年是怎么和公爵合谋的,越说越多的尤斯伯尼子爵,中途也曾短暂犹豫了一瞬间,但他一想到,不管如何,他都已经逃不开监管惩罚了,不如拉着准备坑害他的公爵一起受罚。

      便允许林一然记录下他的口供,甚至还印上了他的指印,作为具有指控公爵效力的证据。

      收好指控证据的林一然,临走前朝尤斯伯尼子爵认可的点点头,投桃报李地表示,他一定会将同谋的泽德伯尼公爵绳之以法的。

      听到满意答复的尤斯伯尼子爵,趁林一然还没走出收押室时,又抛出了一个重要消息:林一然的近侍托斯克已经被公爵买通了,抓捕公爵的计划要避开托斯克,以免提前泄露风声,导致行动失败。

      闻言林一然勾了勾唇角,朝尤斯伯尼子爵点点头,表示感谢对方提出来的消息。就转身离开了羁押着子爵的收押室,顺便谢绝了其他人员陪同的请求,准备朝印象中的公爵府邸走去。

      不得不说,方才尤斯伯尼子爵提供的线索很关键,不仅提醒了林一然注意身边的内鬼。
      也算是变相点醒林一然,泽德伯尼公爵在这片土地上耕耘多年,布下的眼线数量应该是个不小的数字,才能保证对方多年不被抓到把柄。

      说不定这监察部门中就有对方不少暗桩,公爵才能更改掉至关重要的卷宗。
      想到这里,林一然更坚定了不能随便带人手闯入公爵府,以免带上打量心怀不轨之徒。

      虽然,眼下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痊愈,孤身闯入公爵府,将对方带回来有不小的难度。
      但林一然还是决定在今天,不仅是因为兵贵神速,也是因为在他审讯的过程中,发现墙壁并不厚实,隔音效果不算太好。更关键的是在他出来时,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离开的背影。

      眼下他已经为失火案付出了这么多的心力,眼看胜利近在咫尺,他不能这么轻易错失时机。
      所以,他必须趁着手中的证据完备,赶在公爵眼线回复消息前,抢先赶去公爵府,拿下在幕后筹谋一切的公爵。

      想完了这一切,林一然捏了捏拳头,朝着记忆中的公爵府的位置走去。但他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了清脆的马蹄敲击石板声,直朝他的方向而来。
      本就心神紧绷的林一然,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着一条狭窄的巷道冲去,意图甩开身后的追踪者。

      但身后的骑马者的反应速度,显然比林一然奔跑的速度更快。在林一然还没有拐进小巷前,就拦截住了林一然的去路。随之而来的,还有白逸尘那颇具辨识度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为了避免撞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林一然利落做了一个空翻,才堪堪消除了身体带来的惯性。一边整理好遮挡视线的头发,一边开口拒绝道:“我要去处理很紧急的事情,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助。”

      似乎早就预料到林一然会反悔,白逸尘取出一沓装订精美的纸张:“根据第3-2条例……”

      没等白逸尘念完冗长的条例,林一然就迅速编出了一条新条例:“根据22-1条例:被保护人有自由活动的时间和空间,可以自行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所以,麻烦你抓紧让开,我要去处理其他事。”

      保护条约制定者的白逸尘,自然很清楚林一然刚说的这一条是杜撰出来的,但是他捏着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合约,并没有马上出声反驳林一然的话,只是静默地坐在高壮的白马上,垂头凝视着手中合约。

      被沉默以待的林一然,只当白马上的男人,是想用这种堵路的行为,沉默地表达出对他的不满。试图用这种不配合的方式,继而激发起他的良心,引导他遵守之前签署的条约。

      但若对方真是这样想的话,白逸尘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因为他并不吃这一套,不说他要去找公爵的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说他也不喜欢别人试图强行改变他的想法,就在林一然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

      白逸尘却收起被装订地整齐的条约,操控着马儿让到了一旁,双手紧紧捏住缰绳,没有再说一句话。

      林一然见白逸尘知趣地让开,便毫不犹豫地走向原来规划好的路线走去。
      但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嗅到了淡淡咸湿气味的林一然,鬼使神差地想看一眼白逸尘现在的表情。而他也没克制内心的想法,回眸望了过去。

      只见那双往常总是盛着浅淡金光的眼眸,如今就像是失去星星的夜空,只剩下晦暗无光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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