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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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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一声轻响,桌上的蜡烛炸芯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人。
江子芩睁了眼睛又闭上缓了缓又重新睁开,扫视了四周一眼叹了口气后短促的笑了一下,他自嘲的想:“我居然没死”。
坐了片刻便起身倒桌边给自己倒了口茶,又涩又冷,不知放了多久,但他实在太渴了一连喝了两大杯才放下。喝了茶水后又突然闲下来,无所事事只得转悠着去到窗边开了窗然后站在那儿盯着桌上不断燃烧的蜡烛发呆。
“哎呀!少爷!你这刚醒怎么就吹风呢!快快快,快把窗子关上。”不知什么时候茯苓这丫头端着一碗药进来了,悄没声息的。
不等江子芩开口,茯苓便赶忙放了药过来关窗,扶着他走到桌边坐下把药递到他面前一脸坚定。
茯苓是他的陪嫁丫头,也是他母亲娘家的家生丫头,自小伺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在长大,情谊深厚,所以格外放肆些。他无奈只得在茯苓紧逼的眼神下喝下这碗苦药的药,边喝边听她在一旁抱怨:“王爷真是的,少爷都昏迷三日了一次都不来看看,连派个来问候的人都没有。”
江子芩喝了药擦擦嘴平静的开口:“他不来才是正常的,他要是来了我倒是要惶恐一番,怀疑那日推我的是他了。”他的心情是真的很平静,刚成婚那会儿他可能还会觉得委屈难受,现在只觉得这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茯苓有些泄气,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主仆之间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江子芩叹了口气另起话头问:“家中可有人来?”茯苓立马打起精神回道:“来了来了,夫人尚在岭南义诊,出事之后就通知了,约莫过两日就能收到消息赶回京。老爷来过一回大少爷来过两回都送了好些药来。”江子芩听得心中温暖又酸涩,他有些后悔当时有一死了之的想法,又有些庆幸还好还好被救起来了。想到这儿他才想起来当时周围除了他和推他的人根本没人,那他被人推下去是谁救了他?想着便问了出来。
茯苓一瞬间脸色有点古怪道“其实......奴婢也不知,奴婢当时去领这个月的炭了,他们给错了份例又去重新拿,奴婢就多等了一会儿,等回来的时候就只见少爷你浑身湿透了躺在床上。”江子芩觉得有些莫名,会是谁呢?茯苓看他紧锁着眉头的样子有些难受。
这么偌大的王府上上下下有三百来人,他的明玕苑也是上下有近二十人,但细细数来却只有他们主仆二人相依为命罢了,她的少爷这么多年的深情她替他感到不值,但是却没有办法。
江子芩一看茯苓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替自己感到委屈不值罢了。他叹了口气说:“我昏迷了三天,那明天应当是除夕了,帮我把衣服备好吧,明日一早还要入宫。”茯苓应下后就告退了,江子芩自己没多久也熄了灯就寝。窗外的雪还没化,有人在雪地上留下了浅浅的脚印一瞬间又消失了。
已是亥时,鸣鹤苑的灯火却依旧,沈璟正在案前写字就有人前来通报:“启禀王爷,王妃已经醒了。”沈璟听了之后手一顿问:“他没问什么吗?”
“回王爷,王妃就问了丞相府可有人来以及是被何人所救,其余的便没有了。”
沈璟不知想到些什么叹了口气:“没问便算了,出去吧。”
等人出去之后他便放下笔走到桌边坐下,淮安给他倒了杯茶后又站在一旁静候。沈璟喝了一口茶就开口问:“刘氏招了吗?”
“还没有,刘氏不承认是她推的王妃,坚称是有人要害她,王爷您看……”
沈璟冷笑道:“害她?谁要害她?”
“她说,是,是柳侧妃。”
“呵,月儿?她倒是胆子大,信口胡诌的厉害。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拿出证据,否则蓄意谋害王妃,就让她以死谢罪吧。”
“是。”
淮安退出去之后只剩下沈璟一个人坐在桌边握着茶杯,拇指轻轻摩挲着杯沿,面色略显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一早江子芩就起床更衣,今日是除夕他们要早些进宫到奉先殿拜过先祖后去拜见病情愈发严重的太后,待到黄昏时刻就可以准备入席参加今日的除夕家宴。
虽然他与沈璟成婚七年一直相敬如宾,近几年更是话都未曾说过几句,但是沈璟还是给足了他正妻该有的尊严。至少表面上如此。故而每年沈璟再不愿见他也不得不在几次重大宴会上与他演足夫妻的伉俪情深。
只是今年他却有些不太想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