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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钢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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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那么大,陆弦年找了半天没找到谢央。这地方除了逢年过节来,其他时候他也不住这,一点也不熟。
他担心谢央身体那么弱,万一晕在哪个地方就不好了。
他找着找着走到了无人的地方,正转身要走,传来一声刺耳的钢琴声。
谢央为了躲他伯伯,躲到了这个地方,不小心碰到了钢琴。
陆弦年过去,正看见谢央手指着拭钢琴上的灰。
那钢琴是陆弦年的妈妈买给陆弦年的,买了很久了,小时候说要培养陆弦年的艺术细胞,逼他学了好几个月,后来觉得陆弦年笨的没救,就荒废了随他了。
陆弦年压根不喜欢这种文绉绉的东西,跑去学了拳击,柔道,射击啥的,打架吓人的东西他几乎无所不沾。
“谢央。”
陆弦年换了件单的薄卫衣配宽松运动裤,整个人懒懒散散的。谢央一开始还没认出他,他先前明明看见陆弦年一身正装,在和那些人谈笑风生。
谢央抬眼笑道:“你是今天的寿星吗?”
本来是没想到,但仔细一看,和陆舫舟长得四分相似,还有性格也很像。
“嗯,是的。”
谢央后悔没问他爸爸,世交的儿子叫什么名字,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是陆弦年。礼物虽然送了,但不是他送的,是他爸送的。
他都没有给陆弦年准备礼物。
“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没准备礼物。”
陆弦年不在乎这个:“哎呀,多大点事。”
“我可以用一下这架钢琴吗?”谢央的目光落在那架钢琴,眼神柔和。
陆弦年:“用啊,别客气。”
谢央坐下,回头看陆弦年,眼睛纯净明亮,含着笑意:“这位寿星,我为你弹奏一曲,请收下我的祝福。”
陆弦年:“……”不用这么有仪式感的,怎么感觉像是皇帝生日,那些妃子在下面献曲一样。
乐器里,谢央最喜欢钢琴。弹的时候连感情都是深重浓厚的。
房间里响起动听的音乐。
谢央背挺得直,陆弦年注意到了那双漂亮的手,纤细修长,如脂如玉。以及那张认真到犯规的侧脸,气质超凡脱俗,看一眼都觉得亵渎。
他在听神仙弹曲。
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的礼物。
陆弦年不了解音乐,反正就是觉得谢央弹得真他妈好听!
听了谢央弹几分钟钢琴,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弹钢琴的谢央真的不该在人间生活,应该去仙界。
他由衷地鼓掌。拍得很使劲。
“真好听!”
谢央也开心:“你喜欢就好。”
陆弦年和谢央出来后,刚好碰见裴新然,扬起手和他们打招呼。
陆弦年看见了,没理。跟个傻逼似的,手里还抱着很大一个玩偶。还是芭比粉。
还拿在他面前晃:“送你的生日礼物,还是你最喜欢的粉色。”
陆弦年脸都黑了。谁喜欢这种东西?脑子有坑吧?
旁边谢央都笑他了。
裴新然勇敢无畏:“拿着呀。”
陆弦年还是不拿。今天他拿了这个东西,裴新然几个月的笑点都有了。
“谢央,我们走,别理他。”
谢央接过玩偶,放到陆弦年面前:“你拿着吧,送什么都是一份心意,别糟蹋了。”
啊!这个期待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肯定跟裴新然学坏了。
谢央:“其实它长得也挺漂亮的,你看,是不是?”
真的吗?
陆弦年拿起来看看,怎么看怎么丑。
裴新然拉着谢央走了,只留下了孤独的陆弦年。
裴新然:“不许丢!”
陆弦年:“……”
他看这个大鲨鱼更不顺眼了。
跟陆弦年玩得好的都在。谢央找了地方坐下。裴新然就兴兴奋奋和大家讲自己送了陆弦年什么东西。
“我陆哥拿着那东西一定够酷!”简松沐说。
“哈哈哈哈……我笑不活了……”
桑也:“新然,你这次送的很有心意,那我下次送他件裙子怎么样?”
墨寻欢:“我觉得可以。”
陆弦年来了,但手里没带玩偶。
诶,失望。
少了一个“贬低”陆弦年的机会。
桑也嘴里还吃着东西,见他来了,说:“兄弟,生日快乐,祝你又老了一岁。”
陆弦年不怒反笑:“我谢谢你们这群‘狐朋狗友’,我倒了八辈子霉遇见你们。”
桑也对谢央说:“他骂我们畜生,真不道义。”声音恰巧大到大家都听见了。
简松沐:“骂我们?哥们儿,惩罚给他整起,不然不让他走进这个门。”
裴新然:“自罚三杯,向我们请罪。”
得寸进尺的家伙们。不揍不行。反正从小打到大,皮都厚了。耐打。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是□□据点呢。
都是粗爷们,点蜡烛直接跳过了,许愿也不许了。直接开始切蛋糕。墨寻欢手艺好,切得整整齐齐的。一块一块分给大家。
裴新然向墨寻欢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吃块蛋糕,绕着房间走了好几圈。
陆弦年看自己蛋糕里有车厘子,他给了谢央。
谢央疑惑抬头,只看到陆弦年半脸,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起来。
一片混乱。
黑暗有一只手重重推了陆弦年一把,他重心不稳,栽在谢央身上,彼此温热的呼吸都能感受一清二楚。谢央脸烫的不行,伸手推人。
谢央身上冷淡的清香十分好闻,就跟他的人一样神清气爽。金屋里养出的才华出众的小少爷,谦逊友善,温温弱弱的惹人疼。
陆弦年起身的时候,又有人按下他,他亲到了……
“唔……”
他亲到了谢央!!
陆弦年热意上脸,人也冒火了。肯定是裴新然那个狗东西算计他。不扒了他的皮,他白活这一回。
他在谢央这的黑历史洗也洗不清了。他担心他在谢央心里是不是已经成人渣了。
他冷静下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他摸索着去开灯。
有人大喊:“我儿子呢?!小羊儿你在哪里?”
“别怕,爸爸来救你!”
“他妈的,谁关的灯!”
“谁锁的门,门怎么开不开了啊!”
简松沐一脸茫然,黑暗里有人抓了他,上来救揍他。这信息素他分辨出来了,是陆弦年!
不过打他干什么?
是墨寻欢和裴新然干的好事!
“哥……亲哥!不是我干的,是裴新然和墨寻欢,我拿命保证。”
大家都没注意到谢央,谢央走过去开了灯。一下子大亮起来。
桑也表情不太对,像痛失爱子。
裴新然和墨寻欢在一起,脸还是红的。
怪怪的。
所有人:“……”
陆弦年率先开口:“刚刚谁推的我?”
没人回答。
他又问:“谁关的灯?”
目光落在裴新然身上,又看看墨寻欢这个斯文败类。
谢央看气氛不对,上前劝道:“陆弦年,过生日的话,你要开心一点呀。你想出气的话,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他打着小主意的眼睛明亮而诱惑。
大家很感谢这个活菩萨。
陆弦年也没真的生气,就是有点对不住谢央。他在他们生日的时候做的更过分,记得有次简松沐生日,他直接把简松沐吓晕了。
陆弦年警告他们:“好好玩,别整幺蛾子了!”
裴新然:“哎!行行行!”逃过一劫了。
陆弦年看谢央眼睛还红红的,心里罪孽感陡然上升,都给人家气哭了,他真不是个东西。
“你……刚才说有什么办法?”
谢央笑笑:“我再想想,想好再告诉你,可以吗?”就是随便说的。
陆弦年靠近,看得更清楚了,他嘴唇比平时红,更诱人了。回想一下刚才的感觉,他还想来一口。
靠,我禽兽啊,竟然还想这个!他内心咆哮。
他正色道:“骗我?”
谢央不掩饰:“嗯。”
就是骗他的。
陆弦年想,他这算生气吗?好可爱。骗就骗吧,他非常乐意。不亏。
他的思想越来越歪。
他呼出一口气,“我觉得我需要念几遍清心咒。”
简松沐:“……”
桑也:“……”
墨寻欢:“……”
裴新然觉得莫名其妙,但顺着陆弦年的话往下编:“他小时候是出家人,现在比较怀念当和尚的日子。”
陆弦年摆烂了:“对,我是出家人。”
房间里的笑声没停过,都是建立在陆弦年的痛苦之上。
吾命休矣。陆哥感慨。
送走了一个个闹心玩意,就剩谢央在了。
陆弦年带他出去前厅,陆舫舟和谢恒正坐在那儿聊天。
谢恒见谢央来了,招手道:“央儿,走了。”
谢央和陆弦年说:“再见,小和尚。”
陆弦年哀叹一声,人不如意十之八九,这点小事影响不了陆帅哥。
不过话从谢央嘴里说出来还怪好听的。
“傻笑什么?我儿媳妇都跑了,你不去追?”
陆弦年佩服他爸那脑袋:“爸,老师说早恋是不对的。”
也只敢当他的面喊谢央“儿媳妇”,也不见他在谢恒面前说。
“呵,儿子,你也会听老师的话吗?我烧高香了吗?还是脑子不好了?”
真听老师话就好了,也不用他天天往学校跑。
夜色正好,月亮高悬,群星璀璨。偶尔灌进的风,吹得人一身凉爽。
……
空气里还留着一股惬意的秋风。地平线上的太阳穿着红衣,亮了整个山头,红了好一片云霞。
有人骑着自行车,嘴里叼了油条,腾出一手和他打招呼。
那人兴奋喊着:“谢央!”
“好好骑车,危险。”谢央说。
他们一起走到学校。
学校里校园艺术节的横幅红得移不开眼。这是一个热火朝天的颜色,是少年们青春里浓墨重彩的点缀。
简松沐:“他妈的,怎么又有艺术节?哪来艺术献给它。”
他直接撕了单子往垃圾桶里扔。
桑也拿着单子,一边看一边标记。看他的样子很兴奋啊?难不成他有什么隐藏的技能?
“桑也,你要报什么?”
桑也咬笔的动作一顿:“不是我报,我给我儿子报。”去年这个时候谢央身体不好,住院了。没机会给他报,今年补上。
“那你想好给他报什么了吗?”
桑也叹一口气:“没呢。我看了看,街舞热舞太轻浮了,影响我‘儿子’形象。古典舞太高端了,会显得他清冷不易接近。琵琶的话,学校没几个知识分子,估计听不懂。钢琴的话,学校那垃圾钢琴配不上我‘儿子’那双手。我太难了,你能理解吗?”
简松沐:“……我不能。”
桑也像看破红尘一样,摆摆手:“算了,你们没当过老父亲,不理解没关系。”他真的是为了谢央的事操碎了心。
体育课。
尖叫声传遍了体育馆。
“卧槽卧槽!我不行了!”
“啊!——”
“妈的,哪个Alpha敢及格,我跟他急!”
体前屈,硬骨头的噩梦。
江槐测完,找了位子坐下。谢央赶上去,和他坐一块,“测完了吗,江槐?”
“测完了,负的。”一提这个就来气。
谢央:“等会儿有跑步,你可以漂亮的赢回一局。”
江槐开心了,语气调子也高了:“那当然。”
体测热闹进行中,大家都各自有活干。谢央一不小心落单了。
谢央出了洗手间,外面有一群人不怀好意看他。他下意识要躲,发现没有地方可以供他躲。
“别想逃!”其中一人大声喝道。
他们步步紧逼,谢央被逼退到老乒乓球室。
门被他们“彭”一声关住了。
“长得真俊啊,可惜是个beta,不然哥们让你好好感受哥的宝贝。”
谢央庆幸,现在他还不是Omega,不然信息素的压制下,他毫无还手之力。
“要不要试试他?他长得也不像beta呀
,是不是消息错误?”
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浓重混杂,一股猛烈的冲击,攻破他的意识。
谢央额头冒着汗,眼睛里露出几分不解。
信息素影响到他了……
面前这几个人,虽然穿着校服,但头发染红就绿,耳朵都戴了夸张的耳钉,绝对不是学校的学生。他们这样,连学校的门都进不了。
“你们不是学生,怎么混进来的?”
黑耳钉上前一脚踹向谢央,“你管我们哪儿来的,反正有人看你不顺眼,雇我们教训你。”
那一脚谢央躲开了,但惹怒了人,那人反手拽住他手腕,把他压在地上。
背部与地板相撞,骨头都震麻了。
后面有个看戏的黄毛:“别弄死了,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儿。”
只拽这么一下,他手腕红得刺目,在一片雪白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谢央生得高贵、不可亵渎的样,反而更激起那人内心的虐欲。
“妈的,狐媚子,看老子不给你点教训。”他迫不及待脱谢央的衣服。
谢央一把推开他:“无耻!”
对方有三个人,都是Alpha,天生强力,异于常人。他没有把握赢。
他冷静下来,掩下所有情绪:“那个人给你们多少钱,我给十倍。”
“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现在是我们想干你。”
他们目光太过丑陋污秽,谢央泛起一阵恶心。
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不屑求人,目露凶光,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