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长嫂养包子》轻非雾

19、第019章：谈合作

　　找温家本家合作，其实还有另一个好处，那就是本家旗下经营着南浔镇最具有影响力的济仁堂。直接跟他们合作，便可以省去找可靠且有影响力的大夫合作的麻烦。

　　这么一想，本家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有一点，本家现在正在福建建宁府当知府的子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将来更是官拜刑部尚书，是温家近百年下来，仕途走得最顺，成就最高的人。

　　这次跟本家合作，他会尽量跟本家族长打好关系，争取在这位未来尚书的心里挂个号。如此，将来弟弟们走仕途，也能多个能倚仗的族亲。

　　想清楚这些，温晟榆次日就上温家本家。

　　他一个分支的小辈，自然不可能一下见到本家族长，他先见的是之前跟父亲有几分交情的一位叔。这位叔正为没对温晟榆几兄弟伸以援手而愧疚，得知他有事找族长商讨，当即就帮着安排上了。

　　所以，温晟榆比他预想的更快见到族长。

　　本家的族长，跟他们这一分支的族长同辈，年岁也相差不大。但本家是士绅阶层，从小接触的东西就不一样，当族长后面对的更是不一样的事情，所以本家族长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让人轻易不敢与之对视。

　　温晟榆上辈子连天子近臣首辅大人都见过，族长这样的威严根本吓唬不到他。

　　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异类，温晟榆并没直视他，却又颇有心机地挺直着背，目视对方眼下。

　　温父读书那会儿课业很是不错，当时本家族长对他有些印象，可惜他中途放弃科举，那时本家族长还惋惜了一把。

　　不过，他每天事物繁忙，本来精力就不多，感慨过后便把这事抛之脑后。

　　渐渐的，温父这个人，就从他脑海里淡出。

　　最近一次听说他的消息，还是听说他犯了侵吞工银罪。

　　他印象中的少年郎，课业好，人品更不比课业差。

　　他不知道昔日的少年郎，这些年经历过什么，又遭遇过什么，更不知道他是否依然保持初心。

　　倘若依然保持初心，他相信对方一定不会做出侵吞工银这样的事来的。但是作为过来人，他更明白，生活让人面目全非。所以，温父到底做没做侵吞工银的事，他不予置评。

　　至于温晟榆先前想的，上辈子看着他们家家破人亡，本家都没伸以援手的事。

　　一来他们这支跟本家的关系早就出了五服，血缘已经有点远。二来当初他那些弟弟们，也没求上门，谁会为了关系不近的后辈去费心费力？！

　　当然，这事儿温晟榆没说出口，本家族长自然不清楚。

　　他只是没想到昔日的少年郎没找上他，他的儿子倒是找上门了。

　　眼前的少年郎，跟他昔日的父亲，容貌上有八分相似。

　　那堪比青松挺直的背脊，一如当年的少年郎。

　　这让本家族长不由一阵恍惚，似乎时光倒流，回到昔日一样，“像，真像。”

　　“你跟你父亲，不仅长得像，连神态都像。”

　　自父亲离世，再没人对他说过这句话，咋听他这么说，温晟榆也有点恍惚，但他脑海里谨记今天上门的目的，所以恍惚不过片刻，就回过神。

　　意识到本家族长对自家父亲有一定印象，他对今天自己要进行的谈判，不由多了几分把握，“您说得是，我们兄弟几人，相貌都更像父亲一些。”

　　“儿肖父，应该的。”本家族长点头道。

　　“家里现今如何？”虽然知道对方不是上门聊家常的，但基本的了解还是需要的。

　　温晟榆几句话，简单介绍了家里目前的情况，而后肯定地说道，“没有爹娘在，我们的日子肯定不如以前，但只要我们兄弟一起努力，我相信我们的日子能慢慢好起来的。”

　　“人心齐，泰山移。只要你们能齐心，日子好起来，迟早的事。”本家族长非常同意他的话。

　　了解了大概情况，本家族长这才开始切入正题，“说说看，你口中所谓的事关全族的重大事情，是什么事？”

　　温晟榆也没废话，当即扔下重弹，“您博览群书，见识广博，想必一定听说过，天花是可预防的吧？”

　　天花，一个世人闻之色变的可怕存在，当即让本家族长严肃起来，“我的确听说过这种说法，但不说我平日里接触到的那些达官贵人家，就是皇家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这所谓的预防是几个意思，你怎么突然说起它来了？”

　　“我爹生前曾在一本孤本里看到相关记载，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验证自己查到的办法，是不是真有用，就出事。”

　　曹卿芷提出种牛痘预防天花的初衷，是给她现在所生活的温家寻找可靠靠山，并不是为她自己。所以在种牛痘这件事上，她并不想揽功。

　　这个想法正好跟他先前说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谋而合。

　　于是，两人商量一致，把种牛痘预防天花的功劳推到温父头上。

　　这事非同小可，本家族长神情肃穆的问道，“这是除了我这边，你还对谁说过？”

　　“除了我未婚妻和二弟，再没人知道。”温晟榆解释道，“晚辈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已经勒令他们两不得往外说。”

　　见他知轻重，本家族长也不再说啥，而是问起他找上门的缘由，“按说这等好事，你首先应该找的应该是你们这支的族长才是，所以能说说你没找他，反倒找上我的原因吗？”

　　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

　　本家族长可不认为，温晟榆这是白给他送好处来。

　　“我们这支的内部问题，不说您全清楚，但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吧？”

　　“是这样没错。”

　　“因为先辈的原因，我们这支除了没把事情闹大叫外人知道外，内里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远的我就不说，单就我家前段时间遇到的困难，族里都不能帮着解决。”

　　“这样的宗族，我实在想不出有啥值得我去为它谋划的。”

　　温晟榆丝毫没掩饰自己对本宗的不满，“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我们这支虽然目前也有出仕的，但他那官位如何得来，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事真的由我们这支自己操作，他肯定要参上一脚。他参上一脚，您觉得董家那边会袖手旁观吗？”

　　温晟榆口中出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云峰想攀交情的温云州。

　　他对温云州本人倒没多大意见，但他背后的董家，他却极其不喜。

　　这董家虽然是南浔镇两大顶流士绅之一，但行事作风过于嚣张跋扈，在不久的将来，将招来灭门之祸，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家族扯上关系。

　　本家族长显然，也极不喜欢这董家，“说说你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算是接受他这个说辞。

　　“第一，在我长成前，本家能作为我们兄弟几人的依靠，往后我们再遇到先前这样的困难，本家出面给我们撑撑腰。”

　　“第二，年后让我几个适龄的弟弟，进本家族学。”

　　“第三，没有第三了。”

　　“你这第一点，包含的范围太广，我真就这样答应你，哪天你们兄弟几个给我弄个杀人放火的事来，让我给摆平，再多的声誉，都不够这种事赔的。”要不是身份搁那摆着，本家族长都想翻白眼了。

　　“这个您大可放心。”温晟榆保证道，“爹娘打小教导我们：男子汉大丈夫，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他们要敢干出这等事情来，我亲自把他们扭送官府，绝不叫他们摸黑爹娘的脸。”

　　听到温晟榆铿锵有力的声音，本家族长点头，“行，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不过，这的确是事关全族的大事，并不是我自己就能决定的，我得招几个长老一起商讨，过后才能答复你。”

　　温晟榆自然知道，事情不可能一次就谈妥，“我明白的。”但他是真的着急这件事，所以最后又问道，“那您大概多久能给我答复呢？”

　　“三天，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好，那我三天后再上门叨扰。”

　　“不用你上门。”本家族长拒绝他的提议，“无论事情成不成，三天后我都让人上你家里给你答复。”

　　就冲这小子适才铿锵有力的几句话，就算最后这件事情没谈成，他也愿意卖他一个好，让人知道这家子兄弟跟本家是有往来的，让那些看他们一家小子好欺负的人，掂量掂量。

　　温晟榆也明白他这话意味着什么，当即起身，给他鞠了一个深躬。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

　　本家族长这一做法，也算得上雪中送炭了。

　　他会记住他这份好。

　　从本家出来，温晟榆片刻没耽搁就往家里赶。

　　他现在心情很激动，很想找人分享，而这件事最好的分享对象，莫过于曹卿芷那个女人。

　　看在这女人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家的份上，温晟榆正极力摒弃上辈子这女人给他留下的不好印象，如温晟楠所想，跟她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