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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
歪打正着,思念煎熬……
北仓的夏天总是比别的地方凉爽,实际上,这里的夏天才是最舒适的天气,人们都趁着这短暂的夏季积攒粮食,努力劳作。
作为延夏的流放发配地之一,北仓其实从来不缺劳动力,百姓家里顾不过来了,花点银子到衙门转一圈,就能带回几个被发配的犯人当劳力。这种方式一来解决了百姓的农忙问题,二来也替衙门增加了不少的收入。
当然,这种做法的弊端也是有的,有些犯人,比如有点门道的,或者家里有点钱的,都会花钱请一户人家长期雇用他们,而他们自然不会给人家干活,而是过着舒适的日子,甚至时间长了,有些犯人索性自己盖了房子,过起了小日子。
衙门对于这种情况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高皇帝远的,只要不跑不闹事,也乐得相安无事。
而此刻,季休正是钻了这个空子,他受雇于一户比较贫苦的人家,其实当地有很多农户已经把这当成了一种补贴家用的营生,在犯人给的钱和交给衙门的钱之间赚个差价。这户张姓人家也不例外,他家名下已经挂着七八个犯人了,全都是这种情况。
因为刚到北仓,所以季休并无别的落脚之地,就暂住在了张家的柴房里。张家人对于季休这种犯人,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个犯人有钱干种事情却要住在自己家破烂的柴房里。
而季休,则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知道只要自己没死,藏在暗处的对手就不会善罢甘休,而此时虽然在北仓,远离了延京这个是非中心,但难保没有人在暗中盯着他,再说了,北仓他是不会呆多久的,就将就将就吧,好在现在是夏天,四面漏风的柴房反而显得透风凉爽。
此时,季休坐在柴房里看完手中的一封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想了想,起身走到唯一的一张破桌子前,匆匆写了个纸条,仔细叠好,然后打开门看看那只一直在院子里盘旋的灰色信鸽,打着呼哨唤下来,仔细把回信绑在鸽子腿上,这才放飞了这只鸽子。
信是方潋从京城传来的,不出他所料,季文已经回到了京城,而一些东西也慢慢浮出水面,如果不出意外,事情会很快结束。
季休想起季文那张脸,不由得翘了翘嘴角笑了,虽然方潋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对季文听说真相的反应很不满意,尤其是信的结尾,似乎是匆匆涂上去的,方潋写道:“又及,老朽今日第一次觉得你们是兄弟!”
季休盯着那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心中越来越柔软,刻意压抑的情绪悄然爆发,思念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想季文,想季文吞吞吐吐小心翼翼的样子,想季文眼神斜斜飘向一边的样子,想季文……在他身下轻轻叫着大哥的样子……
情欲说来就来,几乎是立刻,季休低头恼怒的看着胯间某个不听话的地方,脸上发热。身体往往比思想要诚实得多,他无奈的低头,浑身发热的替自己纾解该死的欲望。
到达顶峰的时候,季文的脸分外清晰,季休喘息着放松身体,心中愧疚不已,对季文来说,这简直是种亵渎。
当脑子终于渐渐清明,季休握紧了拳头,要想见到季文,必须尽快解决手头上的事情,想到这里,他起身把自己收拾干净,坐在书桌前想了一会儿,提笔开始写信。
片刻之后,一只灰色的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延京。
延京的七月,天热的让人发疯,季文的书画摊子在凌平的帮助下终于在正阳门不远处的街角落了户,借着一户人家的屋檐,总算有了一块遮风挡雨的地方。字画是季文凭着记忆临摹的一些名字名画,左下角无一例外有一个小小的“文”字,是货真价实的赝品。
凌平层撇撇嘴说这样的赝品根本没人会买,但事实上季文的生意还不算太差。很多附庸风雅的人买不起真品,便退而求其次买个赝品,更何况季文这里是真真的告诉你这是赝品,比那些字画店里以赝品充真品的好多了。
但出摊第一天,就遇到了意料中的事情。
季文刚刚把前几天画好的几幅画摆好,就碰上了下早朝,正阳门门口那一溜官轿开始一个一个离开,每一个都经过了季文的摊子,反应也各不相同。
有什么都不说,摇头叹气离开的,也有不怀好意嘿嘿冷笑的,更有那直接下轿站到摊子边冷嘲热讽的,季文全都一个表情应付,微笑,对方说什么,他都是微笑应答,心中却在默默的完成方潋交给他的任务,把一个个人名牢牢的记在心中。
正阳门前的官轿渐渐少了,季文揉了揉笑僵的脸,再也笑不出来了,那些人的话,他并非不在意,如果不是方潋叮嘱,恐怕他早就扑上去给那些人几拳了。
最后一顶蓝呢的官轿又在季文的摊子前停下了,季文低头,笑不出来装哑巴总可以吧。
脚步声临近,季文看到一双干干净净的官靴,还有红色的官服下摆,他腹诽:“哎呀,感情这会儿来了个二品……”
“季兄……”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季文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到付魁满是愧疚的脸。
“呃……子高……怎么是你?”季文一见是付魁,顿时轻松了。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季兄,你怎么在这里,还……你这是在……卖字画?”付魁惊讶道。
季文搓搓手:“糊口而已,你知道的,季家没了,我也没了官职,可是饭总是要吃的,替人写写信,画画像,再卖点字画度日。对了,我看你这官服……怎么?升官儿啦?”
付魁点点头:“嗯,吏部左侍郎。”
“那恭喜你啦!”季文笑道,“你看我这样子,也没什么好东西能给你当贺礼,你要不嫌弃的话,我给你画幅画吧!”
“季兄,我……走,你跟我来!”付魁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拉住季文就往外走。
“诶诶诶……干什么啊,我的画摊子!”季文挣扎。
“画什么摊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付魁有些愠怒道。
季文一把甩开付魁的手,刚刚心中的怨气突然爆发:“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我还能做什么事?没有了我大哥,我什么都不是!我不做这个做什么?活活饿死吗?”
付魁被季文的话吼得愣住了,他尴尬的看着季文,不知道该干什么。
季文弯腰把刚刚二人拉扯间碰落一地的字画捡起来,慢慢码好:“子高……对不起……我激动了……”
付魁看着这样的季文,心中不是个滋味儿,他张了张嘴,干巴巴道:“你住在哪里,要是不方便的话,就来我家住吧,别的我没有,空房子倒有几间。”
季文回头微笑:“算啦,我有地方住的,你的好意我心灵了,记得以后多多光顾我的生意就好啦!”
付魁低头从画摊子上随手抽了一幅画:“我先照顾照顾你的生意。”说着掏出一把碎银子塞进季文的手中。
季文瞪着手心的碎银子,再看看付魁,露出一个笑容:“多谢啦!”
看着付魁的轿子走远,季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刚刚从后面蹭上来的季伯道:“季伯,其实我好想搬到付府去住啊,咱们那小院儿可太破了……都是老爷子,说什么要拒绝,真是的……而且,咱们收子高的银子……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啊?”
“二少爷,有个成语叫三顾茅庐,方阁老是这个意思吧,至于收银子嘛,您既然都答应方阁老了,这会儿就别纠结了,再说了,你也算满足了一下付大人的心愿,他真心想照顾,你又何必不接受。”季伯忍不住轻笑道。
“哦,那也是,可是那要他下次不提这事了呢?”季文瞪眼睛。
“放心,会的,方阁老说会就是会!”季伯笃定道。
季文翻了个白眼。
不过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就很快验证了方潋的说法。
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那顶蓝呢官桥又来了,付魁顶着大太阳站了半天,才上来说起让季文去自己家里住的事情,季文纠结着又拒绝了一次。
这次看着付魁远去的身影,季文的心都在泣血,他自己和季伯租住的那个小院,地方小不说,房子又矮又闷,典型的冬冷夏闷型,这对于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季文来说,简直不能忍受。而方潋那边又坚决不准他再回去,就连传递消息都是方潋手下一个带着斗笠的老者充当信使,所以说,付魁的提议简直就是雪中送碳,夏天里一杯清凉的冰水啊!
季伯对于季文这种行为很是不齿:“二少爷放心,付大人肯定会再来的!”
季文翻白眼不理他。
不过当季文望眼欲穿不知道第多少次张望路口而失望的时候,黄昏来临了,他惆怅的收拾着乱七八糟的摊子,唉声叹气。
摸了摸怀中今天一天的收入,季文决定带季伯去吃饭,没有更多的余钱上酒楼,二人就在街边的小摊上要了两碗面,面还没端上来,只听一阵马蹄声,借着天边微弱的余光,季文看见一人一骑从街口飞快的冲过来,冲到近处,付魁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下马。
季文看着他的目光,按照季伯的说法,跟饿极了的狼看到小绵羊差不多。
这次,季文没有再纠结,高高兴兴的收拾东西跟付魁回去了。临走还阔气的付清了面钱,虽然那两碗面他们最后也没吃上。
付魁的家自然比不得季府那般阔绰,却比季文那个小破院子好太多,狼吞虎咽的吃完晚饭,季文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享受饭后时光,付魁看着他欲言又止。
“子高啊,大恩不言谢啊!”季文呷了一口茶叹道。
付魁僵硬的笑了笑:“没什么,上次你回乡,没来得及送你,是我的失礼,你明天也别去摆什么字画摊子了,就安心住在这里,等风头过去了,再谋个一官半职的。”
“唔,做官?”季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了吧,这样吧,子高,你有没有熟识的书肆或者当铺,把我介绍过去当个伙计就成!”
付魁看着季文微笑的脸,神情更加奇怪:“你想怎样便怎样吧,我替你留意下,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去休息吧!”
季文点点头,摇摇摆摆的去了。
夜深,方府。
方潋捻着胡子听完手下人的汇报,嘿嘿笑得甚是愉悦:“唔,这小子戏倒是演得不错。”
一旁戴着斗笠的老者犹豫了一下,问道:“老爷,您为何要让季二少爷去摆字画摊子,而且算准了付魁会让他住进去,而且……不是老奴说的,那位季二少爷,想靠他取得什么情报……怕是靠不住的……”
“嘿嘿,我就没打算靠他,让他去卖字画嘛,我本意是想……嘿嘿,折腾折腾这臭小子,付魁的行为,我也很意外,更没想到他会那么执着,居然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臭小子。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付魁这人,以我的观察,绝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这世上,他在乎的人,恐怕就只有他自己了,而对臭小子的这种态度……唔,说明他心中有鬼,咱们的方向没错,你继续盯着付府,顺便盯着臭小子,他要忍不住要泄露秘密的时候,你得阻止他!”
老者低头称是。
方潋看着窗外的夜空,若有所思,事情到了这一步,几乎已经明了,付魁是凌阁老的干儿子,但却在那场倒凌风波中丝毫没有被波及,要说这是个巧合,谁都不会信,但如果一切真的是他,那这个人该有多可怕,年纪轻轻就如此心机,真是令人堪忧,更忧心的是,按照近期的宫门抄来看,这个付魁深得圣心,几乎有取代季休之前在朝中位置的势头。
这可是个难缠的对手。
方潋低头看着手中的名单,长长的纸卷上,一些名字正在增加,虽然知道这些人在这场阴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可是手上却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要怎样才能在保住季休和季文秘密的条件下,揭穿这场阴谋,方潋犯了难。
他前几天已经给季休带去了消息,曾旁敲侧击的问过这个问题,这对于季休来说,同样是个艰难的选择。
方潋自然明白一旦他们的秘密曝光,对于这两兄弟是怎样的灾难,延夏不禁止断袖,但如果是兄弟断袖,就另当别论了,恐怕到时候,这两兄弟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烂掉。
但如果保留这个秘密,可能么?
到了最后阶段,没有人能保证如曾平安这种人不会拿这个拖两兄弟下水,到时候,真的是灾难了。
方潋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听到一阵翅膀的扑腾声,抬头一看,一只灰色的鸽子正停在那里,扭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方潋急忙过去从鸽子腿上拆下信,匆匆看完,脸色渐渐由凝重变得惆怅。
对于他担心的问题,季休没有做正面回答,只是暗示请方潋代为征求一下季文的意见。方潋捏着这封信,觉得有些烫手。
彼时,季文在付府的客房里睡得正香,梦中季休站在桃花下,戴着他送的那只小老虎香包,笑得温柔。那笑容看得季文心花怒放,他乐颠颠的跑过去想往季休怀里扑,却扑了个空,再一回头,季休却又在身后,季文又去扑,再次扑个空……
就这样兜兜转转,季文在梦中扑季休扑了一个晚上,却什么都没扑到。
清晨醒来的时候,他觉得浑身都累,像策马奔了几千里一般。他坐在床沿,抓心脑肺的想季休。
一万字学习笔记……三千字心得体会……
我想去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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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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