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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所谓有郎归来,郎?狼也!
清风徐徐,夏蝉鸣鸣,正是午睡好时节,季文躺在听水榭东边的栏杆沿儿上做春梦,梦中那人细白的脖子,修长的胳膊,背上的皮肤光滑得就好像季休书房里那个汝窑瓶子,滑溜溜的,手指一掐,满把水嫩,真真销魂,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美人儿不给他看脸,总是背对着他,不过这并不影响气氛,季文觉得自己还是做得很酣畅淋漓。
美人儿小蛮腰慢扭,欲退还迎,撩拨得季文口干舌燥,一时不耐,就拿手去掰美人儿的脸,这一掰不要紧,差点掰飞了季文的小魂魄。
美人儿细眉桃花眼,薄唇微翘,点漆似的双目冷冷的盯着季文,季文尖叫一声,猛地从栏杆沿儿上翻了下去,一头栽进水池里,惊了个透心儿凉。
季文脑袋上顶着荷叶哭丧着脸从水池里爬上来,湿漉漉的坐在岸边咬草棍儿,一边咬一边泪奔:“为啥会梦到大哥呢,为啥啊……难道我真的被虐待惯了么?怎么会这样……呜呜……”
“二少爷,二少爷……”季文的小书童墨烟老远的嚷着从九曲十八弯的回廊上一路飞奔而来,嗓门大的惊飞了荷花深处的几只水鸭子。
季文抽抽鼻子,指指正惊慌失措的扑腾水的鸭子,道:“墨烟,你看你,惊起鸳鸯无数。”
墨烟揪着胸前的衣服一个急刹车停在季文面前,憋红了脸叫道:“二少爷,那……那是鸭子!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大事不好了,大少爷回府了,已经进了南门了!”
季文嘴角的草根儿吧嗒一声掉进了草丛里,他瞬间觉得自己跟那只在水里乱扑腾的鸳鸯,哦不,鸭子有一拼。
“啊啊啊啊啊啊……大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嗷嗷嗷嗷,死定了,墨烟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可不敢让他发现我拿了他的字画换了孤本,还有还有,书房里的那些字帖,你赶紧去帮我藏好,就藏在我床底下,哦不不不,床底下不安全,藏在,对了,藏在你床底下,就这样,赶紧去!”
季文跳脚,恨不得立即长出八只手来,好让他来消灭一切能引得季家大少爷动家法的东西,墨烟看着自家少爷浑身湿漉漉的像个疯子一样的跳来跳去,有点发愣。
季文撕扯着头发一回头,看见墨烟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当即飞起一脚:“快去啊,愣着干什么?”
墨烟被踢得一个趔趄,爬起身转身就跑,远远的还不忘回头叮嘱:“二少爷,你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啊!”
兵荒马乱的一番折腾过后,一顶青色的小官轿抬进了季家的黑漆大门,季文在门口站得标标直,对着轿子行注目礼。
“都收拾好了?”季文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道。
身边的墨烟轻轻嗯了一声:“放心吧二少爷!”
季文嘿嘿一笑:“晚上给你加餐!”
轿子在前院中庭停下了,青色轿帘一掀,身着大红官服的季家大少爷,当朝刚刚上任的史上最年轻内阁次辅季休季大人施施然下轿,沉稳的眼神缓慢的扫过在场的众人,不怒自威。
季文哆嗦了一下,依稀觉得大哥看向自己的眼神像一把把小飞刀,刀刀削得他小魂魄乱飞。
“唔,书成,家里可好?”季休坐在前厅的主位上,端起墨烟送上来的温茶,漱了漱口,这才不紧不慢的向坐在旁边像只小刺猬一样在凳子上坐立不安的季文道。
书成是季文的字,当初季阁老抱着几乎同时降生的两个儿子在慈恩寺还愿的时候,主持应悔老和尚摇摇被朝廷供奉养的油光水滑的脑袋看了看两个粉嘟嘟的婴儿道:
“大公子这面相……阿弥陀佛,恕老衲直言,额阔鼻高,实有将相之才,但锋芒过露恐刚极易损,慧极则伤,依老衲看,不如取名休,字止澜,望大公子日后万事留三分余地,慧己及人,方能一世安稳。”
季阁老只听了前半句就眉花眼笑忙不迭的把小儿子送了上去,哪知老和尚只看了一眼便摇头推开,再无言语。
季阁老再三请求,应悔终于把他叫进静室里,也不知说了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明显对小儿子冷落了许多,二公子生母侧室容氏追着问了半天,季阁老才看着襁褓中啃大拇指的小儿子长叹一声道:“老大既已有方丈的赐名,那就把之前给老大的名字,给这小的用了吧!”从此,季家大公子名季休,字止澜,二公子名季文,字书成。
不用说,小小的季文自此之后便不被季阁老所喜,日子长了,两个孩子也显了性子,季休明显聪明好学,经史子集一点就通,季文则淘气惫懒得多,除了两笔字还过得去,其他的一塌糊涂。如此一来,季文更是为父亲所不喜。
后来季休十六中探花,十七进都察院,半年后成了延夏朝最年轻的左都御史,被他一笔参倒的贪官无数,却也因为锋芒毕露树敌无数。季阁老临终前,涕泗横流的求皇上为他保全这个儿子,老皇帝握着挚友的手,当即一道圣旨把季休外放到了两淮做了江南道监察史。
据说季休离京当天,倾朝欢送,被季大人一支笔压迫得战战兢兢的京官们顿时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世界终于安宁了。
而此时,季家第二个儿子季文,却窝在一间又小又乱的书肆里,为了一张宗贤之的字帖跟书肆老板打滚撒泼。
有无出息,当下可见。
后来老皇帝驾崩,新皇帝即位,所谓新君新臣新气象,新皇帝还在拖拉鼻涕的时候,季休就是他的伴读,此时面对着一群年迈昏聩的死板老臣,年轻的帝王深深觉得把自己的发小儿弄回来,是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
于是,离京不到一年的季休又被一道圣旨招了回来,人未踏进延京半块地皮,官阶就连升两级还进了内阁,一蹦成了延夏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内阁次辅。
“呃……好,一切都好。”季文挪挪屁股,心虚的不敢看季休的脸。
季休放下茶盏,挑挑眉,满眼的不信任,他转头看身边站得笔直的老管家季伯,目光灼灼。
季伯额上冷汗一滴,面对着季休身后拼命跟他眨眼的季文,忍得相当辛苦:“回大人,二少爷……很好。”
季休没有表示相信也没表示不相信,季文看着大哥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越发惴惴不安。
“唔……”季休揉揉额头,突然起身,看都没看季文一眼,道:“季伯,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季伯忙不迭的出去了,季文看着季休迈着沉稳的官步出去了,一颗心顿时落回了肚子里,季休要进宫,肯定是谢恩,君臣相见定有很多话要说,这意味着,季休回来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是晚上了,没有季休在的季府时光,真是妙不可言啊!
季文摇摇脑袋嘿嘿笑,还没笑完,门口墨烟探了探头:“二少爷,凌少爷着人送帖子来了!”
“哈哈,来得真是时候!”季文一拍手,劈手抢过那张帖子:“墨烟,更衣!”
凌少爷指的是当朝首辅凌阁老的独子凌平,当年季文的爹还是首辅的时候,这位凌家老爷是次辅,两家老人向来不对盘,斗了一辈子,不过这并不影响季文和凌平的伟大友情,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季文不成器,身为官家子弟不思进取一心扑在字画上,舞文弄墨耍风流是一把好手,而凌平就更上不得台面了,他有一个实在是有伤大雅的爱好,下厨!就是做饭,所谓君子远庖厨,而凌平却深以为荣,一切能看得见的东西,他都想放到锅里煮一煮,炒一炒。
两位阁老斗来斗去一辈子,比了家世比能力,比了能力比儿子,明显凌阁老被压着一头,且不说他是在季阁老死了才当上的首辅,就说这儿子,他一个独子虽然和季家的小儿子一样不成器,但季家还有个相当出息的大儿子接替归西了的季阁老继续跟他做对。
所以,凌阁老恨透了季文,他一直坚信季文是季阁老派来勾引他儿子带坏他儿子的!自然对于凌平和季文的来往,是尽一切可能的阻止。
不过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让在酒楼一起吃饭喝酒,不让一起策马踏青,也不让一起喝花酒看姑娘,那一起去某小饭馆的后厨品个菜总是可以的吧。
季文拿着那张画的无比扭曲的帖子在某个背街小巷找到目的地的时候,不禁再次感叹凌阁老的功夫又精进了一层,上次还是某二流酒楼的后厨,这次直接改成背街小巷的无名黑店了。
季文看着头顶已经分不出颜色的半面酒旗默默扭头,凌兄啊,你就是那家庭专政下的牺牲品,就是那不屈不挠不畏强权默默奋斗的模范青年,就是那无良朝廷下惨遭荼毒的美少年……
没等他感叹完,只听蹬蹬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一股带着油腥气的旋风裹挟着个黑乎乎的不明物体直冲季二少爷面门,只见季二少爷嘴角一挑,面不改色心不跳,气不喘来眼不眨,单单小指一伸……
“停!”
一切静止。
靠在门槛上的店主兼店小二事后跟人闲磕牙的时候,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说季二少爷那一指真的是一指定乾坤,当时的凌少爷后来的凌大人就那么瞬间定住,连头发丝儿都没再往前半点。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任何东西都是有惯性的,且不说人了,就是出去一张纸也不是说定就定住的,更何况凌大少一个大活人了,所以说啊,这季二少爷果然是深藏不露,武功盖世,端的是这气功更是绝世无双……
然而,很久以后,彼时的凌大人,当年的凌大少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只是摸了摸下巴,那里有个淡淡的痕迹,轻叹一声:“他要是真有武功,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当然这是后话了。事实上,就在季文的指尖堪堪碰到凌平的下巴上时,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收了回来。因为某人一身胡渍麻花的样子,惊到了季文脆弱的小心肝。
“你……你……安策,你又搞什么?”
凌平也就是凌安策少爷抽抽鼻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可算来了,我听说你那个棺材板子的大哥回来了,还以为你来不了呢,来来来,快来看看我昨晚刚想出来的新菜式,保管你没见过,没尝过!”
季文惊恐的看着兴致盎然的凌平,牙根儿有点发软。
想他季文,平生让他牙根儿发软的只有三件事:一怕他爹季阁老找他谈话,现下季阁老已经驾鹤西去,去烦阎王爷去了,自然这一怕就不算了;二怕他大哥季休没事找他闲磕牙,目前季休正在跟皇帝小儿叙旧,顾不上他;这第三怕就是怕凌平找他试新菜。
好下厨不是什么坏事,坏就坏在这是个异想天开的厨子,您能想象爆炒鱼翅火烧燕窝么?您能想象糖醋鱼做出酸辣白菜的味儿么?
不幸的是,凌平并不以为耻,反而乐此不疲,用他的话说,人生的乐趣就在于挑战味觉的巅峰,尝试食材的终极搭配……
所以,季文有点后悔,虽然比起被自家大哥逮住闲磕牙,他更愿意来看凌平做新菜,但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愿意试吃这些新菜,尤其是这些新菜,都长着一副泼墨山水画的外观。
季文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凌平,深吸一口气,决定转移话题来拯救自己的味觉。
“今儿这档次又低了啊,怎么选这么个破地方?老兄,你没银子了?”
凌平一听这话,登时垮了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爹的脾气,上次在真味阁被他逮了正着之后,他就放话说以后谁再借给我厨房,就自己到顺天府的大堂领上一百大板,否则别怪他翻脸无情,结果,你看看,我寻遍全京城才找到这个么肯让我进后厨的地方,花了好十几两银子呢!”
季文咂舌,十几两,够把这小店买下来的了,果然惨外更有惨中人啊。季文同情的看了看凌平,后者皱着眉扒拉了两下盘子里的东西,季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凌平一个热情,替他夹到碗里了,于是赶忙想继续转移话题,却一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登时急得满脸通红。
哪知凌平只是扒拉了下盘子里的东西,突然叹了口气,俯身跟失了主心骨一样趴在桌子上道:“哎,虽然贵了点,总比没有的好,秋闱要开始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出来呢,我爹要我参加秋闱,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当官,就想做菜,如果考中的能选择做御厨,那我还考虑考虑。”
季文同情的看了看软趴趴的凌平,小心翼翼道:“听说,御厨也不要官宦子弟……你……好像不大可能……”
凌平以头撞桌,愤怒:“季文你可以再残忍一些!你那个墨烟呢,让我出出气!”
季文无辜眨眼:“你晓得的,我大哥回来了,墨烟在替我把风呢,哪能让你出气?”
凌平继续愤怒,脑门子上磕出了几个红印子:“季文,我决定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秋闱你也得参加!”
“你……”季文无语。
两人正闹得欢实,却见邻桌一个布衣少年突然起身走了过来,微微有些发白的脸上带着些谦卑的讨好:
“敢问二位兄台,可是也要参加秋闱?”
凌平停止自虐,抬头暴躁道:“你是谁?”
布衣少年并没有因为这句不甚礼貌的回答有所不适,反而淡淡的笑了:“小生姓付名魁,字子高,也是参加此次秋闱的试子,只是听说二位也要参加,故来拜见,打扰之处,还望包涵。”
这一番话说的甚是谦恭,季文不由得多看了这人几眼,他虽不学无术,对这种之乎者也更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是官宦人家子弟,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基本道理还是懂的。
凌平上下打量了这个付魁几眼,突然嘿嘿而笑:“哦,不敢不敢,兄台客气。不介意的话,可否坐下来一叙?”
付魁一听这话,眼中难掩喜色,忙不迭的道谢坐下,而那边,季文端着茶杯忍笑忍到内伤,只盼着这个付魁不要死得太惨。
笑话,凌平的邀请,那是能随便答应的么?
新坑终于开了,内牛满面~~~~~~
奉茶扫榻以待众位O(∩_∩)O~
我不是有意伪更,只是有个歧义句而已……倒地等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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