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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可是个半仙儿啊! ...

  •   梅桑挨了打,给屋子的人抬了回去。他是二长者的嫡子,二长者本想向梅洛岑要个说法的,听了梅松一言咬牙忍了。
      这事儿是梅桑自己惹起来的,要怪只能怪梅桑自己,唱了一出荒唐戏。二长者又听闻梅舞也挨了打,还打了七十。又见梅舞额上的伤确实瘆人,二长者咬紧的牙关松了松,一句话没说拂了衣袖跟着抬着梅桑的人一同走了。

      梅舞挨了‘梅鞭’七十下脊背烂的不像样子,额角的伤看着也吓人。待二长者走后,只剩下他们俩时梅松才掏出药来给梅舞上药。
      “你又何苦?”梅松先看了看梅舞额角的伤,伤了药给包扎起来,说:“宗上既然是让我看着的,打的时候我打点了人轻一点就成了,你又何苦要顶撞宗上?惹来这一身伤痛。”
      “嘶!”梅舞皱着眉头,说:“我与梅槐驿现下成了众矢之的,我不想嘶...不想让你为了我冒险,我知道...疼疼!我知道你一定会放水,万一被人发现了拿来说事儿又要多生事端。”
      “你不要怪宗上,他今日打了你自己心里定是不好受的。”梅舞的脊背被打的稀烂,不论梅松如何轻手轻脚梅舞都疼的直抽抽,索性放开了手脚快些将药上好,“那镇纸被他掷了出去以后,宗上也没有料想到会砸在你身上的。倘若他知道会伤了你万万不会这样做的。”
      “还用得着你说?我心里明白,若不是我气急了他,他又怎会将镇纸掷出去。”梅舞想着当时的情形,叹了口气抬眼看到站在廊子上的梅柳冲他招招手:“旁的人都去二长者那边瞧梅桑去了,你一个人站在廊子上望什么呢?”

      梅柳见了梅舞的伤,眼泪啪吧怕吧的落下来,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
      “我说梅柳你站远点哭,一会该滴在他背上了可如何是好?”梅松停了上药的动作,嫌弃的推着梅柳。
      梅柳后退了几步,抽噎着说:“我刚刚去瞧了梅桑了,一屋子...满院子都是人我看谁也记不得我,我就过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我晚些时候我再去......”
      “唉哟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又害我们梅柳哭鼻子喽。”梅舞逗着他:“我没事儿,就是挨打的时间长了点,梅松哥哥在呢你怕什么,没打狠。”

      “都是我害的你是不是?是我给你送的东西是不是?”梅柳放声大哭。
      “你再大声点,我就又要看着人打你了。”梅松吓唬梅柳,“他也送东西了?”
      梅舞嘟着嘴点点头,笑着说:“送了,不过梅桑来的时候无尘带着他塞进来的那包东西早早藏了起来。”
      “那梅桑查出来的那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梅柳擦了擦眼泪,蹲在梅舞面前,“我听说还有酒?”
      “你傻!”梅舞敲了一下梅柳的头,说:“当然是梅桑自己带来诬陷与我的喽,这么明显你没看出来?”
      “诬陷?”梅柳站起来,“那你怎么不说呢?你告诉宗上啊!”

      “呵呵,这么多年了也就是梅柳的心性一直没变。得了快些起来穿上衣服吧,这会儿还好一会儿起了风该受凉了。”梅松收了药,帮梅舞穿衣服。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是梅桑诬陷你的呢?只能这样这么白白挨打?”
      “你傻,那‘梅花酿’...你说说,都是谁有?”梅舞笑看着梅柳。“梅桑拿了任何什么酒诬陷我都不打紧,关键就是那厮拿着‘梅花酿’。宗上为了长者们...这顿打里里外外我都是逃不过的。”
      “我明白了。”梅柳瞪着眼睛,说:“怪不得刚刚二长者气的都掐了梅桑了,他本来就疼,二长者那一把都给他掐哭了。”
      “哈哈哈哈,那就算是给我报仇了吧。”梅舞直了直腰,惋惜的摇头:“不过真是可惜了那壶‘梅花酿’喽。我当真就只喝了一口...那么一小口。”
      “那你还可惜什么?我都还没闻过呢!”梅柳坐在廊子上,荡着两条腿。“你受了伤晚上还一起去看云吗?”
      “去啊,一年也就这三俩个月能得见,为何不去?不去可惜!倒是听说凡间美景如画,风景秀丽。只是未曾得见,倘若有朝一日......”
      “远晴。”梅松唤了梅舞的字,幽幽的叹气收拾好东西,站在一侧眼神飘忽:“去年我不曾‘结原’宗上是把梅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以前我也不懂,可是轮到我自己结不出‘原’...我慢慢的有点明白了。宗上也是太过于着急,所以对你的态度才......”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你不用总是为宗上说辞。孰轻孰重我梅远晴心里还是知道的。”
      “倘若我今年还是结不出‘原’来,远晴啊,你就得苦守‘镜湖’了。如宗上那样,数十年如一日。作为大哥我其实是想承担这些的,让你同梅柳一样,活得轻松自在,潇洒风流。成日里只为了寻口酒喝,找个位置极佳的地方赏云而已。岂料事不遂人意......”
      “岁寒哥哥,你的心我又如何能不知呢?”梅舞望着天上的云,叹息着说:“各人各命,都由不得自己,倘若岁寒哥哥真的疼我,我倒是有一事想要求哥哥。”
      “何事?我倒是好奇你有何事需要求我的?”
      “偷壶‘梅花酿’来尝尝吧!”梅舞坏笑:“你爹是大长者该是分得三壶的,大长者重在清修不问世事...劳烦岁寒哥哥讨些来吧,讨不来偷些来也成的!”
      “你这小白眼狼,我刚刚偷了药给你上好,就开始惦记让你哥哥我讨打的事情了?不应不应。”梅松收拾了东西摆摆手飘飘然的走了,腰背直挺如同青松翠柏,立在梅舞心间。
      “长兄之姿,该以梅岁寒为典范的!”梅舞望着那背影感慨。

      ·
      还是那颗红梅树,梅舞端坐着。背后的伤别说躺了,伸个手都扯的生疼!
      “无尘呢?”梅柳晃着脑袋,紫粉色的云铺了半边天,映在两人的脸上。
      “不知,过一会儿就该来了吧。”
      “我见无尘又长大了些。”梅柳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点心,“我给他带了点心来,感谢他藏了我送到祠堂的那包东西。要不然我也逃不过今日这顿打。”

      西沉的落日照红了远处的雪山,‘镜湖’四周群山环抱,常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难得的染上些金红。
      梅舞看的痴了,却想起白日里梅松与他说的话:‘你就得苦守‘镜湖’了。如宗上那样,数十年如一日。’
      梅松是大长者的嫡子,字岁寒。大长者是与梅舞父亲血缘最亲近的,但是梅松去年没能‘结原’。梅舞心里想:其实早早就应该有准备的,别说梅松了,大长者不也是没能‘结原’吗?当年梅族三大长者都不曾‘结原’,唯有他父亲当时的梅族宗上近乎耗尽了自己的‘原脉’才......

      左肩微微一沉打断了梅舞的思绪,无尘轻轻落在他的肩头舔着爪子。
      “无尘刚刚吃了好些点心,梅舞,剩下的你吃吗?你不吃我可都吃了!”梅舞随意拿了一块,“就吃一块?那我可都吃了!”
      “梅柳,日后你自己照顾自己。别参合那三大长者家的事儿,离梅桑那些人远一点。梅槐驿要是有什么事儿你也不要出头...万事不要牵扯到自己头上!”梅舞深情的嘱咐了这些许,回头却不见梅柳。

      无尘也不见了踪影,梅舞下了树左看看右瞅瞅,“梅柳,无尘。”除了树上的落雪没人应他。
      梅舞挠了挠头,刚抬起脚。梅柳从雪地里跳起来大喝一声,“啊!”吓的梅舞差点魂飞魄散,跌坐在雪地里。
      无尘从树后走出来,端坐一旁。“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吓到你了?”梅柳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梅舞眉头直跳,“我真是......梅柳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哈哈哈哈,那是人。可你是个半仙呀!”梅柳望着梅舞,“我说错了吗?梅氏一族因误了时辰没能顺利飞升,落得个半仙不人的尴尬境地。幸而当时的梅族宗上:梅洛侠就地‘结原’镇住了那只‘千足妖虫’才得以保住凡间太平。虽是戴罪立功,上神念及梅族是初犯且又全力降了那‘妖虫’。功过相抵许诺梅族,另寻得好时辰再议飞升事宜。梅洛侠也立誓飞升之前苦守‘镜湖’‘结原’镇妖,我族上下在此冰天雪地里翘首以盼‘飞升成仙’之日!”
      ‘啪’
      梅柳一拍手掌比做‘惊堂木’有模有样的朝梅舞拱了拱手,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梅舞目瞪口呆,看着梅柳整理着自己鬓角边散落的头发,拍了拍身上的雪。激动的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这书说的,是不是还颇有那么点意思的?”
      “不知。”梅舞拍掉手里的点心渣渣,说:“我又不曾见过,如何知道你说的像与不像?”
      “你怎会不知?槐爷爷讲凡间说书之时,你不是同我一起听的吗?”
      “凡间?”梅舞脸上笑意渐浓,望着远处天际边儿挂着的一丁点儿金红色的日头,玩味似的又道:“凡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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