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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亲缘 ...

  •   “楚相已和陛下提议,命再看一次天相,测青州那面的晴雨。”齐谨和窦明旖说起了青州一案。

      “陛下怎么说?”

      这主意还是窦明旖献给齐谨的,要让楚相上呈天听,还得靠他游说。

      “陛下应了,这两日出了结果,不出十日便会有少见的狂风暴雨。”齐谨勾唇一笑,“便见识一番,青州当真是惹怒了河神还是有人居心不良。”

      窦明旖想到柳慕安还在青州当事,蹙眉就问:“我大表哥,不会有事吧?”

      “那面人手众多,楚相又将消息命人快马加鞭传达,他们应会知晓。”

      齐谨又提起了窦谦,“青州的官员有人死在了狱中,这两日陛下怕是会传大理寺众人进宫,你父亲应会面圣。”

      牵连案件的官员惨死,这算是大理寺的失职,多半是要降罪的。

      窦明旖却丝毫不担忧窦谦的安危,“让他去吧,最多打断腿,陛下不会要他的命。”

      “名义上他还是你父亲。”

      “我宁愿没有这个父亲。”窦明旖说的嘲讽,确实如她所说,重生而来,她就亲手斩断了这父女亲缘,“如今我二妹被册封为太子良娣,他怕是心中很为二妹得意自豪,哪里想过我?”

      窦明旖在窦家不受宠,亲父如同没有,齐谨心疼她,抚了抚她的发。

      自翠竹院归府,齐谨的脑中仍游荡着窦明旖的那句“我还不如没这个父亲”,他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胸口一阵痛意,才踏入院子,一口黑红的血“哇”地吐了出来。

      “世子!”

      一羽着急坏了,二羽更是当即要抬脚出院,“属下去告诉窦大小姐。”

      谁料下一刻,几盏茶杯和一只茶壶照着他面门而来,二羽飞快翻身,灵活地接下空中的茶杯,怀里抱住茶壶,双手一只一个茶杯,头顶一个,脚尖还有一只。

      二羽满脸菜色,“世子,这可是王爷给您买的……”

      这茶壶茶杯可都是价值千金,经不起摔地上啊。

      “谁让你去找她的?”齐谨不悦,他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捂住了胸口。

      一羽更是恼火,“找大小姐顶什么用,快去寻聂太医来。”

      窦大小姐又不是大夫,喊她来治不好世子的病,一羽恼的就是二羽只会添乱。

      可二羽想的却是,齐谨在窦明旖那儿心情愉悦,病气便可好,他才希望窦明旖知道齐谨病情多重,多关心几分世子。

      放下茶杯,二羽拔腿就去寻聂太医。

      一羽搀扶着齐谨坐回去,叹气就道:“这些时日殿下太过拼身子了,本就不好,您还要亲力亲为。若非为了窦大小姐,许多事您本不必那么费心,病更不会加重……”

      “一羽,够了。”

      齐谨绝不想听人非议窦明旖,即使那人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心腹,一羽。

      一羽咬了牙,“可您总该让大小姐知晓您做了什么事,不若大小姐不会体恤殿下的。”

      齐谨蹙眉瞪了一羽一眼,一羽缄默了。

      待二羽将聂太医带回,聂太医赶忙给齐谨把脉开药方,他擦了把汗,万般嘱咐,“世子还是要少动武,更不要动气,您现下需好好养身子。”

      “知道了。”齐谨不以为然。

      “太医既如此说,你就该听进去。”

      不知何时,宁王爷带着人步入了齐谨的院落,他如鹰的眼扫过聂太医,又沉沉扫过齐谨吐在地上的黑血,脸色阴沉,“爱惜点你自己的身子,多大的人了,总要人操心。”

      “我可没让你操心,是你自作多情。”齐谨回。

      宁王爷气得不行,“你就会气老子!气死老子你能赚千百两银子不成?”

      齐谨看过去,两人争锋相对,“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怨不得我。”

      宁王爷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可见被齐谨气得不轻。

      聂太医可不敢参合宁王府的家事,他开了药,让人去抓药煎熬,见齐谨乖顺服下,而后便告辞离开。

      齐谨吃过药,却见宁王爷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瞥过来,“儿臣这里没有好茶,就不招待父王了。”

      “你小子!”

      宁王爷有时候真想一巴掌拍过去,他们宁王府一脉单传,到了他们父子这里,总是剑拔弩张的,比人家仇敌还像仇人,哪里像亲生父子了?

      “真以为我稀罕来看你啊!”宁王爷作势起身,他冷哼道,“阚州有了动乱,过些时日我要带兵回去,你身子不好,就留在京城养病,有聂太医在,随时都可给你看诊,正好看望下你母妃。”

      齐谨垂下桃花眼,只是应:“知道了。”

      宁王爷没再多说,大步离开。

      可走到院门口,他又回了头,院墙之上的树叶纷纷落下,他的话语落地有声,“你这小子,可别等我还没回来就倒下了啊!”

      齐谨回:“我死也会死在你眼前的。”

      宁王爷扭头,径直离开。

      一羽和二羽见那空落落的药碗,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叹息。

      “世子,王爷是从王妃那里过来的,他看望了王妃便去的书房,再没招见府中的侍妾。”二羽答。

      齐谨瞥他,“多话。”

      对于二羽所言,齐谨又怎会不知道呢?宁王府侍妾众多,皇上、太后赐下的女人不少,可对宁王爷来说,这些女人都形同虚设,他从未接近过府上的侍妾们。

      “话里有话,就直说。”

      “王爷很关心世子。”二羽停顿了一下,又道:“世子虽然面上埋怨王爷,可是心里气已经消了吧?”

      “我早便知道这毒不是他亲手下给母妃的。”齐谨的桃花眼尽是苦涩,“我怨他,只不过是因为这毒过了他手,到底还是下到了母妃的身上。这个世上,母妃全心信赖的人,只有他。”

      宁王府的辛秘,宁王妃身中奇毒多年,若非当初怀有身孕,毒素被胎儿吸走了大半,王妃的性命早就保不住了。

      而齐谨则为了这毒困扰太久,一切的一切,还要从宁王爷不察,让王妃服下了毒说起。

      齐谨闭了闭眼,他总告诉自己,不要去怨怪了,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想到母妃度日如年的重病缠榻,他这副破败身子没几年活路,他就做不到淡然。

      “叶老那边可有消息了?”

      叶老,本名叶岑,前世太后送齐谨离京,便是让他去寻这位怪医救治,叶岑那时告诉他,这毒可以解,却也缺一味药材,需去往北境的极寒之地寻找。

      但齐谨恰逢得知窦明旖深陷囵圄,哪里顾得上自身,当即便启程回京。

      这一走,为窦明旖埋了尸骨,他自己也没了活路。

      而这一世,齐谨早早便派人去寻叶岑,并命人随叶岑一同前往北境极寒之地,寻找药材。

      一羽答:“九羽来了信,说叶老再返程的路上,大抵还要一个月才能回京。”

      齐谨有了数,让几个人都退下去、

      ……

      青州涉案的官员死在了狱中,大理寺卿一派的官员都受了陛下责骂,案件被转到了刑部手上,陛下勒令刑部之人,三日之内需得审出实情,不得有误。

      而刑部的手段确实雷厉风行,短短三日,案情有了大进展。奏折上报,陛下翻阅之时,便听刑部尚书恭敬道:“陛下,此事乃天象骤变,与这些大人们无关。下臣以为,不该寒了国家之栋梁的心呐。”

      楚相和叶相同在一旁,叶相多看了几眼,刑部尚书接道:“陛下,大人们已在大理寺狱中关押了近一个月,又在刑部牢狱受罪,下臣着实于心不忍。”

      楚相却是面色发冷,上前一步就道:“陛下,臣有话要讲。”

      “爱卿直言。”

      “钦天监已是再测天象风云,十日之后,洛桑河便有骤雨突降,到那时可一探究竟这些话所言是真是假。”

      叶相道:“楚相当真是不担心青州的官员们,先前可是已有一位惨死了狱中。”

      楚相回道:“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便将人都释放。叶老,以你高见,朝廷牢狱之中的犯人们都该放出来,好生养着吧。”

      “这一码归一码,不可相提并论。”

      “哼,叶老,本官却觉着你居心不测。”

      “楚老休得胡言!”

      两位丞相争得头破血流,上首龙椅之中的皇帝终是不耐烦了,出声就道:“楚爱卿所言便是朕所想,朝廷就该有朝廷的规矩,真相不明不白,他们就该关在牢里。”

      “陛下……”

      “洛桑河出事,青州死了多少人?叶丞相,你让朕放了那些人,朕拿什么去面对天下黎民百姓!”

      叶相被皇帝一质问,吓得早说不出话,跪地就磕头。

      皇上也不看他,而是和楚相道:“刑部之中需得看劳了,朕不想再见有人莫名死在了里面。到了京城还要做小把戏,真当朕是傻子好糊弄?”

      “臣不敢。”

      刑部尚书赶紧赔罪担保,一定严加看管。

      楚相妆模作样地跟着拜,他已然明晓,陛下这是应了要十日之后见分晓了。

      待那场暴雨下到青州,洛桑河的许多事都会因这雨水冲刷而一一浮现。

      楚相等着那一日。

      ……

      窦谦从宫中归府,林氏本想和他说说窦明曦去东宫,窦府该备上哪些东西,奈何窦谦没心思听这些,直把她送去见老夫人。

      可林氏病恹恹的,哪好意思叨扰老夫人,若把病气传过去如何?

      是以,又养了一个月,林氏病好,才去福寿堂拜见老夫人,商议该给窦明曦备几样礼。

      彼时窦明旖亦在老夫人屋中,她听着林氏喜气洋洋的话语,忍不住注目。

      屋外头,红梅打了帘子进屋禀报,“老夫人,柳夫人前来拜访。”

      “快请进来。”

      窦明旖便见舅母柳氏主母李氏与她的表姐柳悠悠相携而来,舅母李氏穿着一袭黑灰子金条纱深衣,柳悠悠则一身暗蓝色编织针夔纹锦裙,耳上是烧蓝塑料耳,腰间轻挂着百蝶穿花荷包,母女二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尊贵。

      只是柳悠悠面色稍白,脸蛋涂抹了些许胭脂,以遮盖疲惫之色。

      窦明旖想来,柳悠悠已是直到齐昱被赐婚一事,有些心如死灰之态了。

      “不知道柳夫人今日过府来,可是为了看旖姐儿?”

      如今柳家在朝中乃是一品镇国将军府,不容小觑,老夫人对柳家的主母自然客客气气的,而林氏,才从大病之中痊愈,气色都比不上李氏,更不说气势了。

      李氏狭长的冷眼睨向林氏,很快又瞥去窦明曦那面,光是这一记目光,都让窦明曦心惊。

      “是有事来见老夫人。”

      李氏久久没有挪开眼,窦明曦坐立难安的很,便听她开口道:“我倒是不知道我那小姑子的陪嫁之一,这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为何会戴在无关紧要之人的头上,而非她的亲生女儿。”

      霎时间,窦明旖望向了窦明曦,她脸色惴惴不安,头顶发髻之间夺目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在这一刻,显得那般可笑。

      李氏毫不留情戳破,“还有那九展凤翅耳坠、翠玉滕花玉佩、孔雀绿翡翠璎珞,二小姐当真可以啊,你娘可是将我们柳府的陪嫁都穿戴在你身上了?”

      当李氏每说一句,窦明曦的脸便苍白一分。

      “不知道窦家是什么意思?我小姑子留给亲女的嫁妆,竟被后夫人私吞了?”李氏出言讽刺,“怎么,窦家二小姐不日之后便要入东宫为太子良娣,窦家打算将我这外甥女的嫁妆都送给一个不相干的二女儿?”

      不光林氏脸色难看,老夫人都觉着老脸丢完了,她瞪林氏,想起林氏方才还提出要给窦明曦多准备几箱礼,没成想背后打的是这个主意!

      李氏还在说:“当年我那小姑子嫁进窦家,嫁妆可是足有四十九台,我听说姜家给姜大小姐备的太子妃嫁妆也不过六十二台。窦二小姐还只是个太子良娣,是打算和太子妃平起平坐?”

      老夫人的面子哪里挂得住,赶忙止了李氏继续说下去,“柳夫人,我们窦家怎会做如此无耻之事,用姐姐的嫁妆去给妹妹添妆呢?”

      “最好没有,那大夫人可否解释,你的女儿为何戴了这么些该属于我外甥女的首饰?”李氏盯着林氏瞧看。

      老夫人狠狠斥林氏,“还不快说!你可是从库房偷拿了柳氏的嫁妆?”

      “母亲,我没有……”林氏飞快跟窦明曦打眼神,又看窦明旖,“曦姐儿那几样,都是旖姐儿当初送给她的,儿媳哪敢动柳姐姐的陪嫁?”

      老夫人陪笑看李氏,“柳夫人,您看就这么个事,有老身在,可担保窦家不会拿旖姐儿的嫁妆。”

      “既如此。”

      李氏没有去看林氏的脸,她不会猜不出林氏那话就是胡编乱造,窦明旖、窦明曦姐妹关系不和,又怎么会送首饰。

      只是这小打小闹本就非她来意,因而李氏让柳悠悠将怀里的册子掏出来,递给老夫人,“老夫人,我们柳家这些年从未管过窦家的家事,正是因为信任窦家,因此觉着我那小姑子的嫁妆该都完好的留存在库房之中。只是眼看旖姐儿大了,二小姐又受了册封,旖姐儿的亲事应也近了,柳家盼着旖姐儿能带着生母的那一份,风光出嫁。”

      这话意思可太清楚了,便是要老夫人严查柳卉留下的嫁妆,柳家一日在京城,便要这份陪嫁原封不动地全数都给窦明旖。

      有柳家这个大靠山,就算是窦老夫人也得应下。

      此前窦明旖便请求舅母和舅舅对照嫁妆单子,写出一份,为得更是今日。鬼知道这些年林氏手握大权,究竟有没有私吞柳卉的嫁妆。

      但从窦明曦的首饰来看,手脚多半是不干净的。

      老夫人看过册子后,交给林氏,凌声道:“你去清点库房,不得将旖姐儿的嫁妆拿走一件。”

      “母亲,窦家库房的东西那样之多,儿媳恐怕难以今日就清点出全部啊。”林氏急的冷汗直下,那么多东西若是都今儿个要,她凭空也变不出来啊!

      老夫人瞥她,“给你三日整理,柳夫人意下如何?”

      李氏点了头,“就依着老夫人的。”

      事后,林氏便带着窦明曦离了寿康堂,看她落荒而逃,李氏便收了眼,同老夫人说,有话想和窦明旖聊聊。

      老夫人首肯了。

      窦明旖领着李氏和柳悠悠去往翠竹院,路上柳悠悠一直没吭声,她不免忧心,“表姐可是有心事?”

      李氏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她是个一根筋的,安王府本就和柳家来往不密切,如今同兵部左侍郎家结为亲家,更不愿意搭理柳家了。”

      柳悠悠小脸被刺得生白,她双手攥紧,看得窦明旖都心疼了,凑过去就搂抱住她,轻哄道:“表姐,他非良人,你的大好姻缘定还在后头呢。”

      李氏又是怜惜窦明旖起来,“你莫要光说你表姐了,你亦是个惹人心疼的。你那二妹和后母一家,可谓是狼虎之心,幸好你来了信,让我过府亲点卉儿的嫁妆,不若你二妹怕是要将你的嫁妆全带进宫去。”

      “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她带走我娘的东西。”窦明旖眼眸坚定,“窦家欠我娘和我的,我都要他们还给我。”

      “你有这般心性是好的,只是苦了你这般年纪,本该是花岁,找个如意郎君美满。”李氏摸了摸窦明旖的脑袋,“你二妹如今册封太子良娣,你又入宫做了公主伴读,近一年的,你的婚事怕都不好办。”

      窦明旖摇了摇头,“舅母,这事不要紧的。”

      比起婚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为母伸冤,再和兄长脱离窦家。

      要回嫁妆只是第一步,自立门户并非易事,一旦除族,她和大哥窦明裕在外边居无定所。因此他们需要钱,需要一个住处。

      李氏和柳家却很愿意做他们的靠山,“不管出什么事,你只管派人去柳府,我们若能来,定出面为你做主。”

      窦明旖心暖的不行,柳悠悠无声握住了她的手,她抬唇笑了笑。

      是啊,她还有这样好的亲人,不该为有的人、有的事烦心。

      ……

      李氏来窦家讨要嫁妆,可是打乱了林氏和窦明曦的谋划,母女俩本就真想偷摸挪动柳卉留给窦明旖的陪嫁,只是柳家还存有当年的陪嫁单子,上头清清楚楚列着每一间陪嫁,柳家要窦家一件不落的拿出来,林氏可是忙的焦头烂额。

      里头有些她早就私吞,还有些给了窦明曦,而窦明曦那面怎么都找不着,兴许是典当,又可能弄丢了,总之三日,两人可是愁坏了。

      待到第三日,林氏还是将另一份单子交到了老夫人跟前。

      这三日她没少花心思把东西一样一样寻回来,只是贪心太过,到底还是折了两成的陪嫁。

      “林氏!你好大的胆子,真敢动柳家的陪嫁!”

      老夫人见到单子,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将茶杯甩到了林氏脸上,那茶叶渣子抹了她一脸,难堪到不行。

      林氏心知大事不妙,跪着就哭求,“母亲,是儿媳早年猪油蒙了心,才会动旖姐儿的嫁妆,可儿媳发誓,绝没想过都私吞了。”

      “你还想全都私吞!”

      老夫人气得都快喘不过来气,愤恨道:“你贪了柳家两成的嫁妆,还嫌自己只是一时贪念?若非柳家来人讨要,我看你是有心都挪走!林氏,我窦家有你这样的儿媳,说出去都该叫人耻笑了!”

      “母亲!”

      林氏跪在她面前,她一脚就踹到了林氏的手臂,林氏本就大病初愈,当即疼得她哇哇叫,老夫人一把把册子甩她脸上,“这两成嫁妆不论如何你都得给我凑齐了,一样都不可少的还给柳家,若是找不出来,那就从曦姐儿的嫁妆里扣,有多少拿多少!”

      “母亲,可曦姐儿再过两个月便要入东宫了,她若是少了嫁妆,全京城都得笑话我们窦家!”林氏还想力争。

      “笑话什么笑话?她一过一个太子良娣,说的好听点是良娣,难听点不过一个小轿侧门抬进去的妾。不是太子妃,拿什么乔呢?”

      这还是老夫人头一回如此刻薄,说的林氏都要憋不住眼泪,她的女儿,她的心头肉,被如此羞辱,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一句话都辩驳不了。

      这厢寿康堂大发雷霆,那面翠竹院窦明旖喝着柳掌柜送来的一品大红袍,舒心的很。

      翠微道:“老夫人可把大夫人训斥的够呛,还辱二小姐不过一个小妾,往后都再不让林氏掌权了。”

      窦明旖勾唇笑:“做那飞上枝头凤凰的美梦,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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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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