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危机同人Lilith program》湛蓝刺客

16、Program Step Fifteen

　　经过长长的通道进入巴比伦花园，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还是忘不掉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舍农拿着滴血的消防斧头在光滑地板上拖出几条细长的血丝——就是这把斧头砍掉了那个人的脑袋。他全身长出了血红蠕虫，很快占据了他的身体，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能够站立起来向我们发出不像是从喉咙里自然出声的饥渴呻吟。在这个变成怪物的人靠近之前，舍农举起斧头劈开了他的脑袋。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那副模样？一个活人为什么会变成怪物？安布雷拉这个公司到底在做什么生化研究？
　　“我不明白…”我不由得说出口，停住脚步看向走在前面的尼奥警官，“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的地方？为什么警署大楼里会有安布雷拉的研究人员？安布雷拉公司到底在做什么？”
　　尼奥听了我提出的疑问，转过头来，冰蓝眼里的凝重让我潜意识觉察提出的是他不想回答，可又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天知道为什么！”舍农放下斧头，胖胖的手支撑着斧柄，沮丧地叹气，“如果这个狗屁安布雷拉真在干什么非法的勾当没被阻止，只能说这里的法国杂种和他们是一伙的。”尼奥不知为何脸色缓和了许多，也许是舍农的话转移了事件的重点。他保持以往平静的口吻，说：“我对安布雷拉的了解和你们一样，除此之外我也一无所知。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带你们离开这里。”
　　“逃？好吧，”舍农耷拉脑袋妥协地拿起斧头扛在肩上往前走，声音无精打采，“条子，如果真逃得出去我叫你万能的上帝。”
　　“别这么灰心，”尼奥在舍农身后说，“总会有办法离开的。”
　　我想开口叫他的名字，我想问他到底在隐瞒什么，因为每次接触这样的问题他总在回避。可是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去挑明，如果他真的不知道，或者知道这件事对大家来说根本有害无益……到了最后我也没能问出口，直觉告诉我，他不会给我答案。

　　走进了建立在大楼中心的花园，里面的惨象令我们的心跳加速了几拍。里面的绿化非常美丽，精心修剪的草坪里躺着尸体的碎片。中央喷泉喷出粉红的晶莹，几只丧尸在喷泉下寻找泡在水里的浮尸充饥。线条柔和的裸女雕像被血染成了红色。遍布行道的肉块发出掩盖花香的腐臭气味，血液已经呈黑红色凝固状，被拖拉出身体的肠脏正被长相奇异的怪物撕咬。
　　我和尼奥先生同时朝那两只怪物开枪，它们敏捷地躲开朝我们扑来。我的身体迅速做出反应，连发了两枪，怪物没能躲开我的子弹，中枪倒地。尼奥先生也解决了另一只怪物，但他用奇怪的目光端量我。我也对自己的枪法准确感到疑惑，但我认为这是巧合。
　　“噢，不错。”尼奥赞赏地点了点头，“你的枪法进步真快。”我一边控制自己发抖的手，一边呼吸混乱地说：“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凑巧……”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奔来的几只丧尸嚎叫的声音令我闭嘴朝他们开火。枪响过后，它们全倒在了地上，我和尼奥没有浪费一颗子弹。尼奥意外地皱起眉头，低头检查趴在脚边被我爆头的丧尸。这时，我听见有人拍打金属门的声音，来源非常远，可不知为什么我能清晰地听见。
　　“尼奥先生，好像有人在那边……我听见拍门的声音。”我对尼奥先生说。“什么？”舍农一脸的怀疑，侧耳听了片刻，“我什么都没听见！”在耳边的拍击声仍旧没有消失，我非常确定地坚持：“可是我听到了，非常清楚，就在那个方向。”我指向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紧闭的门，看见有两只丧尸正在门边抓扯什么——声音的来源出自那儿。舍农摊了摊肩：“噢，如果里面又是一只畜生的话…”我瞪了舍农一眼，内心对他的积怨还没有完全消退。如果在楼顶他带着多尼离开，那么多尼现在也就不会……不，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它。我没有资格迁怒他人……我侧开脸在心底自责，一想起那只拉布拉多犬，我就非常难过……
　　对于我的提议尼奥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地点头。我将情绪里即将萌发的火苗平息，沿着道路走。来到那扇门前把两只丧尸击毙，然后尼奥拿出了那张被托付的磁卡打开了这扇特制的门。里面的人扑了上来想用他手里的东西攻击我们。尼奥擒住对方的手，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制服了他。舍农看见外面有几只丧尸正摇摇晃晃想过来，及时拍下按钮关闭了门。
　　“喂！冷静！！”尼奥用力将男人压在一边的墙上。这个男人似乎还不想放弃反抗，大声吼道：“你们杀了我吧！现在不管怎样一切都晚了！！”
　　“先生，我们都是被困在这里的人，请你冷静。”我上前对他说，“我们现在想离开这里，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吗？”
　　这个男人停下挣扎，艰难地侧头打量我们。尼奥见他不再反抗，于是放手让他转过身来。他看见我们三个的确不像是威胁他生命的人，眼里的敌意慢慢消退，取代的是沉重的疲惫。
　　“对不起，我太鲁莽……忘记现在的大厦里可能还有其他无辜的人。”他放下手里作为防身的玻璃瓶，捂着触摸发烫的前额，语句里带着深深歉意，“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叫奥斯•柯若德，是这里的职员…”
　　“我知道，你的同事让我们到这里来找你，并带你一起逃离这里。”尼奥把那张磁卡递给奥斯。奥斯扶起眼镜认真看了看那张卡：“…这是索特的磁卡。”紧接着他抬眼问尼奥：“我的那位同事现在……”
　　“他死了。”尼奥明确地告诉他，“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奥斯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期间作了好几次深呼吸都不能控制身体的颤抖。为了转移注意，他走到放满监视器的控制台前，查看里面的情况。我想过去看看里面显示的是什么，却被尼奥阻止。尼奥的手放在我肩上，摇头示意我：不要去看。
　　“有一条路可以送你们走，但必须由我来控制…”奥斯转身过来对我们说，表情非常平静，就像是在公布他的报告成果一样，“我可以送你们走，但前提是去15楼拿到一块透明的玻璃碎片…”
　　“什么？！叫我们回去？你不知道那个浑身长虫的大家伙在外面走廊里发疯吗？”舍农愤怒地跺脚，不巧踩到了他的斧头，痛得他叫了出来，“噢！该死。”
　　“实际上，那是离开这里的钥匙。”奥斯非常体谅幸存者的陷入危机时的浮躁，耐心解释道，“必须将钥匙放置在外面的雕像里，在这里的电梯才能启动。”
　　“是不是这一块。”尼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剔透的玻璃碎片，上面刻画着美丽的图纹，像是一幅画的残缺部分。奥斯拿起那块玻璃惊异地点点头：“没错，是它，你在哪儿发现的？”“11楼的一间仓库。”尼奥如实答道。
　　“看来有人动用过它…”奥斯思考着，将玻璃还给尼奥，“现在请把它放进外面的女神雕像里，然后在原地等待，我会告诉你们该进哪一个输送器。”“那么你怎么逃走？”尼奥不想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奥斯平淡地笑道：“我不能走，我得为自己的工作负责到底。”
　　“现在说这些已经…”“至少…”尼奥的话被奥斯打断，奥斯往身旁的监视屏幕看，强调道，“至少我要想办法阻止它。”监视屏幕里显示的是一个正在走动的模糊白影。
　　“我从刚才就想问，那是什么……”尼奥情绪平静地问，但他的眼神透露出他清楚那个玩意。“不知情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奥斯布满红丝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嘴唇浮现出轻微的颤抖，压低音量，“你们最好快走，它正往这里来。”
　　“老天！你还在这里阻止什么？什么倒霉事都发生了！”舍农不满地摊出双手。
　　“看清现实吧，小伙，这里必须有一个人控制。除了我，你们根本无法知道这些按钮是干什么的。”奥斯温文和蔼的气质让我想起了我的姑父，不知现在的他是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和我一样面对这些奇怪的危险，或者已经……
　　“如果这是唯一的选择，”尼奥叹了一口气蹙眉走到奥斯身边，眼睛扫视那些复杂的按钮，“那么请你告诉我操作方法。”奥斯怔了一下，上前把手放在尼奥的肩上：“好了，没必要这样，你留在这里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见鬼，你们都是圣人…”舍农甩了一下手郁闷道。我看着他们争执却插不上一句话。
　　“…那么，你们先去清理外面的怪物，把这块玻璃放进雕像，然后我们再来思考接下来的问题好吗？”奥斯最后对尼奥说。尼奥迟疑地审视奥斯的表情，奥斯表现得异常平静。
　　“好吧。”尼奥点头妥协往出口走。舍农跟在他身后。最靠近门的我按下开门的按钮，几只伤痕累累的手随着打开的门缝朝我抓来。我看到拼命想挤进来的恐怖面孔，被惊吓的心跳骤然升高了不少。我猛然后退避开肮脏的手，撞到了尼奥。尼奥抱住我的肩以防我摔倒，同时朝那些丧尸开枪。我用双手捂住耳朵，不习惯枪突然的轰鸣还有丧尸的哀叫。等尼奥停下开枪时，我小心地睁开眼睛，惊恐的情绪放松了一些，可感官残存的刺激还是难以挥去。尼奥轻拍我的头发，温柔地提醒我回神：“嘿，没事了。”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稍稍离开警官一段距离，低头道谢：“谢谢…”
　　舍农将那些堵住门口的丧尸踢到外面，往外看了看：“好像只有这几个狗娘养的了，其它的全是碎肉…”他说完，厌恶地朝地上的尸体吐了口痰。
　　雕像位于花园喷泉的右方。我们走过草坪来到这座裸女雕像面前，我看到这个女人手持的盾牌上有一处凹下的形状。当尼奥把玻璃碎片镶进那块地方时，我不禁把手放于胸口，因为盾牌与玻璃碎片重合的图样与项链上印烙的一模一样。
　　是两支相对的玫瑰。
　　不过，盾牌上这支石刻的玫瑰是被血染成的红色，而碎片里的玫瑰却是晶莹纯净的白色。
　　放上这块碎片后，花园中央的地面出现了安布雷拉的生化标志，三个圆柱型的输送器从地面缓缓上升，分别是红、白、蓝三色。就正当我们准备回到奥斯在的房间，花园门口传来了厚重的喘息，爪子和地面的碰击让我感觉到了异常。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尼奥和舍农，那只怪物的身形出现在花园门口。它不知被什么激怒了，附着表皮的蠕虫被它狠力甩在地上，露出的皮肤千疮百孔，还有一些蠕虫不甘心地往肉里钻。它昂首挺胸往这边走来，还没有察觉我们的存在。但它不停抽动的鼻尖显然是嗅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它放慢脚步逐渐接近我们站立的位置。
　　“噢，他娘的…”舍农摸索着想往奥斯的房间跑，那扇门不知什么缘故关闭了。我们只有与怪物面对面。“不要出声，它看不见东西。”尼奥尽量压低声音，轻轻挪动脚步。我在尼奥身边，眼睛紧盯着这只大狗，屏住气息往后移步。如此近的距离几乎能够闻到大狗鼻腔里呼出的恶臭，我有几次坚持不住想迈开脚步快速离开。
　　“快，逃到红色里！”墙上的扩音器突然响起奥斯着急的声音。怪物感到音量震动的同时朝扩音器的方向跑去，撕咬立在那里的树木。我们也只有趁这时按照奥斯的指令往红色的运输器跑去。而舍农的斧头接触地面的响声让他成为了怪物锁定的目标。
　　怪物难以置信的速度拦住了慢一步进入红色输送器的舍农，和我们分隔开了。已经进入输送器的我眼睁睁看着舍农陷入危险却不知该如何救他。尼奥向怪物开枪，分散怪物的注意力。怪物伸出肉爪向尼奥抓去，身上抖落的一块块蠕虫挣扎着想找新的宿主。
　　“避开那些虫子！不要让它钻进你的皮肤！！”奥斯在扩音器里提醒舍农和尼奥。怪物放弃攻击尼奥，猛的撞上了距离最近的扩音器。舍农甩掉爬上斧头的虫子，向后走了几步远离那只怪物，并看看周围有什么可以有效攻击怪物的武器。尼奥向舍农作逃入输送器的手势，舍农才迈出一步，那只怪物又回来盯上了他，张开了血红的嘴。尼奥开火试图再次吸引它的注意，但认准目标的它不吃老一套的花招，低头撕咬舍农。我看不到舍农的情况，急忙跑出输送器，朝那只怪物开火。
　　“狗娘养的！！”万幸舍农没有被咬到，他滚到了一边，有几条虫爬上了他的衣服。他抖掉那些虫，十分激动地踩塌它们，浑身都在发颤。
　　“舍农！快过来！！”我朝舍农喊道。这一喊，为我带来了极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