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胸口深处传来闷闷的钝痛感，视线慢慢变得模糊不清，就算当初被父亲的拳脚毫不留情地“招待”的时候也没有感到如此呼吸困难，浑身上下的细胞好像都在不停地叫嚣着——“离他远点儿！！”以及，“不许对他那样笑！！”
西弗勒斯迅速垂下眼睑，不再去眼前看那副和谐异常但是看在自己眼里却又显得碍眼无比的美好画面——黑发红眸的俊美魔王正对着神情激动的小小铂金美少年，露出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炫目笑容……
为什么，会觉得心脏好像在一下一下地，隐隐抽痛呢？为什么，会不想看到那人对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露出那样温暖明媚的笑容呢？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无法解释的，令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强烈情感呢？明明，自己和那个人，才认识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啊……
西弗勒斯很困惑。同时，他又感到了深深的无助感和危机感——不行！不能任由自己再这样发展下去了！过于依赖对方，甚至对对方产生了归属感，这在现在这样一个双方还处于相互试探阶段的时刻，是多么危险的一种状态！
醒醒吧西弗勒斯！！薄薄的唇角带上自嘲的轻笑，黑发的小包子低垂下头，如此告诫自己。
他的温柔和疼宠，并不是专给自己一人的，并不是自己能够独自享有的——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认知清晰地浮现在自己心头的瞬间，西弗勒斯忽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只是两天而已，这个男人，居然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如此厚重的一道痕迹了么……
维斯法尔•威弗尔，或许这个人，天生便拥有这样的一种魔力，令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亲近他，信赖他，被他掬在手心里呵护……
可是，那个人，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却绝对绝对，不会是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毕竟，谁会抛下那个漂亮可爱优雅得体的铂金小贵族，转而喜欢自己这样一个阴沉无趣相貌也并不出众的人呢？
想法愈发阴暗（？）诡异（！）了的教授小包子索性扭过脸，不再让视线有机会落向那相对微笑着的两位美人——本来就是嘛，人家两位美人在那里相视而笑，这其中哪里还有自己插足的余地呢？
而此时的维斯法尔正仔细观察着今世的这位铂金小贵族。见对方面对着自己庞大而恐怖的魔压，居然依然能够挺直背脊，即使额上已经见了冷汗，但是表情却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裂痕，维斯法尔心下不由十分满意。于是，魔王陛下毫不吝啬地给了对方一个显而易见的，带有赞赏意味的笑容——为王者必须明白，对一个出色又忠诚的下属，应该给予应有的尊重和奖励。
待维斯法尔转过身来，准备将身后的西弗勒斯介绍给卢修斯认识的时候——无论是在他身为Lord Voldemort那一世的记忆，还是在穿越女小姐脑海中看到的所谓“剧情”，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两人将来会成为十分要好的朋友，那么现在提早介绍他们认识自然也是无可厚非——呈现在维斯法尔眼前的，却是黑发的小小孩子将自己紧紧窝在宽大的扶手椅之中，全身缩成一个小小的团子的景象。
那样防备而寂寞的姿态，就好像，他已经被天地遗弃了一般……
“西弗勒斯？”语调中带着明显的困惑，维斯法尔上前两步，“嘿咻”一下将团成一个小肉圆的小包子抱进怀中。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一直对他的怀抱表现得非常顺从的小包子居然开始用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小小的倔强的声音传入维斯法尔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抗拒。
“西弗？”维斯法尔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一直乖巧顺从的小包子会突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看起来，好像委屈极了又找不到发泄口于是只能对主人闹别扭变相撒娇的猫咪……
其实“撒娇【重音】”才是你想强调的重点吧陛下……
维斯法尔仔细思索了不久，眉眼间渐渐流露出些许顿悟的神情来——难道说，他家的小包子，这是在，吃醋？？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吃醋？未来的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斯莱特林地窖蛇王，能用一个眼神吓哭整个霍格沃茨四分之三以上的小动物，一条毒舌更是连邓布利多那只变种老狮子都要畏惧三分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居然在吃醋？
维斯法尔忽然对自己的猜测有些不那么确定了。
“西弗勒斯，难道说，你这是在，吃醋？嗯？”抱紧怀中不停挣动的小包子，维斯法尔俯首，在小家伙幼嫩的耳边轻声呢喃。
怀中孩子的动作乍地一滞，而后变得愈发剧烈起来——
“胡，胡说什么啊你！！我才不知道什么叫‘吃醋’呢！！”小小的孩子苍白的小脸儿憋得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散发出诱人的甜美气息。
明明不是多么漂亮可爱的脸孔，可是因为鲜少有表情的主人突如其来的羞窘神色，忽然就变得夺人注目起来。
“我才不是因为你太亲近那个家伙在‘吃醋’呢！才不是！”
教授大人你这就叫不打自招啊不打自招……
怎么感觉这孩子好像幼儿化了？魔王陛下挑眉，定定注视着将一张红透的脸蛋儿深深埋进自己怀中的黑发少年，唇角一点点地勾起邪恶却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优美弧度。
他一直忽略了，或者该说，他是被自己曾经的记忆和那些纷繁复杂的所谓“ＨＰ剧情”给误导了，以至于他差点忘记，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还不是未来那个眼神空洞心中更是不知破裂了多大的一个伤口，成熟内敛冷静自持到足以在黑白两大boss之间游走自如的双面间谍。
现在的西弗勒斯，虽然较之同龄的其他孩子显得更加早熟理智，懂得自我克制，身上也有着斯莱特林小蛇该有的狡猾和聪慧，但是——他还是孩子，一个，还不满六岁的孩子。
维斯法尔忽然之间明白一直以来横亘在自己和这只小包子之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是那些似是而非的真实，那些，记忆中留存的画面。一切的一切都让维斯法尔在面对西弗勒斯的时候，带上了早已存在于脑海中的某些认知——比如，这个孩子是冷静而自制的；比如，这个孩子是成熟而理性的……
维斯法尔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失误。他一直在用对待遭受过一切苦痛的成年后的西弗勒斯的态度来对待现在这个只是失去了欢乐的童年，失去了亲人，却远远还没有看尽世间阴暗丑陋一面的少年西弗勒斯，这，对现在的西弗勒斯而言，又何尝公平？
维斯法尔可以看出当自己用平等的，仿佛在面对一个成年人的姿态对待西弗勒斯的时候，对方是欢欣鼓舞的，但是，维斯法尔却忘记了，现在的西弗勒斯，再如何早熟通透，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而小孩子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平等的对待，而是，亲吻和拥抱——这是孩子们判断自己是不是被人需要，是不是被人接纳的最重要依据。
所以，在照顾到小包子的尊严的同时，他是不是也应该考虑到他身为小孩子的心情呢？
维斯法尔垂头，在怀中身体紧绷的小家伙耳边落下轻轻的亲吻：“西弗勒斯，我说过，你对于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所以我希望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够骄傲地，以‘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份站在我身边，而不是借助其他的任何外力。而阿布拉克和卢修斯，则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你与他们是不同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维斯法尔是个天生的斯莱特林，他淡漠，凉薄，极度自我中心，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事物，半分关注也吝于给予。但是，对于被他认可的存在，维斯法尔却会付出与之对等的真诚、信任和关注，这，同样也是刻印在斯莱特林骨血中的印记。
所以对于已经得到自己初步认可的西弗勒斯，维斯法尔愿意付出等价的耐心和温柔，因为他知道，对方，不会让自己失望。
果然，在听到他的话后，怀中的孩子立时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小小的，带着不确定的声音从胸前闷闷传来：“对于维斯法而言，我，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么？”
“不。”
答案出口的瞬间，怀中的小小身体立刻僵直了脊背，维斯法尔轻笑一声，埋首在怀中少年温软的颈间低低耳语：“西弗，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我们是斯莱特林，我们有我们的坚持和骄傲。我们的尊严不允许我们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抉择。能够支配我们思想和人生的，只有我们自己。”
微微抬头，迎上怀中少年不解的注视，维斯法尔唇角的笑容愈发温柔惑人：“但是记住，西弗，你是被我认可的存在，是被我需要的存在。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足够了。”
许久之后，怀中传来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嗯”，维斯法尔好心情地眯眼——总算，这个小家伙对自己的心防，又被突破了一层……
转眼望向站在一旁看戏看得正过瘾的大小两名铂金贵族，维斯法尔醉人的艳红眼眸之中忽然浮起显而易见的笑意——阿布拉克，卢修斯，你们两个看得很尽兴？嗯？真是好兴致啊～
阿布拉克萨斯见状不由捂脸，内牛满面啊内牛满面——Lord，我错了，我真错了，您能别对我笑得那么妖孽么？我胃都疼抽筋了啊混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