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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要死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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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雨滴从空中落下来,划过僧人沾满血迹的剑刃和衣服,再落到地上。
夜黑得令人窒息,只有偶尔出现在天空的白色闪电会时不时地打破这浓重的黑暗,并映出那矗立着的僧人愤怒中带着一丝悲悯的脸,和倒在他脚边的几具尸体。
死者几乎都是一剑封喉,尸体非常完整,周围坑里积蓄的雨水都被染成了红色,这一幕让人很难断定杀人者究竟是慈悲的佛,还是嗜血的魔。
……
第二天城里贴满了关于在城郊密林里屠戮十几条人命的杀人魔的悬赏告示,那僧人站在围观者的后面,盯着告示上的字,只是皱着眉头默然不语。
“大家快看!是头顶舍利子高僧唉!”围观者之一指着他头上的银色舍利子,兴奋地说道。
“阿弥陀佛。”僧人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
紧接着有人语气更加兴奋地问道:“大师修炼出这一头舍利子需要多久?在佛门里地位高吗?!”
僧人听了只是沉默不语,也许是那句“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早已说厌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不知大师来此是否是为了这告示上的杀人魔之事而来?”
僧人正欲开口,却只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越来越大,大得让人听不清其他的声音。
“你家里又没人做官差,杀人魔又不会对你怎么样,少他妈闲操心了!”
“就是,就是,反正死得是官差,要查案的也是官差,关咱们屁事。”
“没错,我还听说啊……”
……
僧人叹息一声,默默离开了人群。
刚才那个“多管闲事”的少年看着僧人离去的背影,对着在场的众人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大师头上舍利子跟大家有什么关系?他在佛门里的地位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在场众人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用愤怒的目光逼视这他,语气充满“过来人”的倨傲。
“小子!不要连续两次破坏大家的兴致好么?!”
“算了算了,不过只是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跟我们道个歉认个错,这事就算了了,否则……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话的那人把他的指头捏得嘎吱作响。
“凭什么?”
“你他妈破坏了老子一天的好心情又是凭什么?啊?!”
“你还小,不懂事可以理解,但是,可是不是说谁都跟我们一样讲道理的,你快认个错,下次改了就行,大家都不会为难你的。”
“我绝不!”
“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
待到那僧人从路人的谈论中得知这件事情,匆忙赶回去的时候,只见那少年早已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
僧人弯腰把他背在背上去求医,好几家医馆和药铺看到他背上背着的人都不由分说地把他们“请”了出去,有的人甚至在他们还未走远的时候就忍不住语气极其嫌弃地从嘴里说出两个字——“晦气”。
“我这是已经死了吗?”僧人背上的少年意识不清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