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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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次相遇，温意拿小怪物做了几次试验，发现这外表丑陋的生物似乎有种吞噬能量的特殊能力，想必他之所以从漫游者里脱离，也是因为小怪物。
如果不是小怪物突然到来，他和阔尾恐怕要改变计划，让其余的人冒险进入学校完成计划——这一次要获取的情报至关重要，且机会难得，若非神诞日，很难找到那名恨不得24小时都被守卫包围的总督的破绽。
但以现在的情况，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脱离漫游者，想都不用想肯定有高度嫌疑。温意呼出一口气，按下脱舱按钮，手撑着慢慢坐起来。
使用漫游者的后遗症渐渐显露，他现在浑身发软，有些脱力，脑袋一下一下、仿佛针扎般隐痛，连视野都模糊不少，泛着模糊的白影。
舱门自动打开时，小怪物小心翼翼用触手压住两边，将自己撑起来，避免没有舱门的支撑掉进去。见人类面色苍白、似乎非常虚弱，他光溜溜的脑袋上突然冒出一根又细又长的触手，缓缓来到温意眼前，停了下，为了让人类安心，还刻意晃了晃。
温意：“……”
虽然明白这种谨慎的动作是好意但还是很不爽怎么办……
见温意没有反对，小怪物才倏地贴上去，片刻后，收回触手，那颗硕大的眼珠子在泛着血丝的眼眶里转了转。
“……见鬼！我居然从里面看出笑意了。”温意无力吐槽。
昆仑笑呵呵：“你瞧那小崽子的嘴缝，啧啧，弯起来了，不就是在笑？”
还是赶紧完成工作，下班要紧。
漫游者舱内溢出的雾气在周围蔓延开，烟雾中，温意闭了闭眼，捏碎了藏在身体里的灵能块——地球外的灵能含量不如地球上丰富，前往凯旋求学之前，每一位蜂鸟都尽可能吸取灵能，转化为灵能块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一股温热的能量在身体里爆开，转为沸腾，温意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有了血色，呼出的气也带着温度。
温意猛地坐起来，吓了小怪物一条，触手一下没撑住，栽了下去——
然后被温意一把接住。
入手是一种冷冰冰、滑溜溜的触感，温意不太喜欢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加上小怪物身体虽小、重量不轻，只让他在掌心停留一瞬，很快又扔到旁边。
“你先把我旁边那个的能量吃了，等我离开后，再随机挑选几个漫游者。”力量重新回到身体内，温意起身，把小怪物丢到阔尾的漫游者上，毫不客气地发号施令。
“这算是我们的小弟？”昆仑嘴花花，“也对，身处在最危险的情报线上的情报分子，不可能没有手下。”
小怪物没有长耳朵，但显然把温意的话听了进去，乖乖趴在舱门上，不一会儿，舱内阔尾冰冷的面容就动了一下，眼看着要醒过来。
温意几步来到大门口，小心观察了下外面的环境。诡异的烟雾笼罩了整个学院，也遮蔽里一切，只能隐约看到白雾中机器人的钢铁之躯与猩红诡异的机械眼。
想了想，温意捂住胸口，蹙着眉头，尾巴耷拉在双腿之间，一眼虚弱无力的模样，悄无声息地步入浓雾之中。
“我是去求救的。”他毫无感情地说。
昆仑：“呵呵……”
原本的计划本该是联赛结束、选手登出之后，动乱发生，混乱之中，由温意和阔尾见机行事，谁更方便，就由谁去寻找目标总督。
没想到隐修会里除了蜂鸟之外，还有其他组织的二五仔。
一边小心在雾中行走，一边感慨：“看看别人家的组织，宗旨多么高尚，为低维生物争取人权！再看看我们，啧，比都不能比……”
飞仪蜂让大部分科技设备呈现失灵状态，但由昆仑通过灵能构筑的聊天室依然能够运行，只是打开之后，肉眼可见有些卡顿。
上面的消息还停留在几分钟前。
大嘴：现在是否可以行动，迅速回答我。
大嘴：好的，我知道了。
显然大嘴准备另外派人或者自己亲自冒险，但这肯定比不上学校内部人员行动来得安全方便。
温意很快回复，说虽然出了点意外，但他和阔尾已经成功登出，计划不变，由他负责执行。
那边似乎时刻关注着聊天室的动静，迅速接道。
大嘴：目标-03已经被分开，大致区域为
大嘴：[坐标范围]
绿隐：留在他身边的灵能还能起作用吗？
大嘴：有飞仪蜂的干扰，感应不如之前清晰。
也就是说仍然可以使用了。
绿隐：好。
温意伸了伸懒腰，腰板瞬间挺直，不似之前虚弱无力。他闭了闭眼，无视周边的嘈杂，迅速沉下心思。
一般来说，人在闭眼后会陷入黑色的视野。但是若之前直视太阳等强光，就会看到一块耀眼的斑纹。武士的身体构造近似人类，但闭目后仍然能“看”到周围环境的大致轮廓，只是失去颜色与肉眼感知的温度。
教学楼等建筑化为一堆冷硬板直的线条，浓雾还是白色，在线条与线条之间穿梭。黑白色的世界中，一根红线显得异常鲜明，随着温意的心思，从短短一段开始蔓延，朝着未知的方向延伸。
“绿隐。开始工作。”
*
真是倒霉。
好不容易到首都见见世面，结果碰上恐怖袭击。原本和那个很厉害的科研员在一起，安全有所保障，结果转眼间混乱中分开，独自一人。
我的守卫也不见人影。
该死！花了那么多钱，真遇到危险了根本指望不上！
荣丰心里不住抱怨，怪守卫们只关注科研员的安全，丝毫不顾及他这个总督；怪花重金培养的守卫不时刻待在他身边……但他显然忘了混乱发生时，科研员曾说过保持安静，不要擅自行动，是他第一个冲出人群，眨眼就不见人影，他的守卫们追都追不上。
可是没办法啊！他可是一个星域的总督！
虽然，星域很偏远很偏远，说出名字来大部分联盟公民都一头雾水。
虽然，星域的辖区说出去很大，其实有价值的星球只有一颗……
但他好歹是个总督！
今天的袭击，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当时那么多人，他不赶紧跑，难道等人来抓吗？
荣丰不傻。
他原来的种族暂且不提，在星海间只是个个体数不过百的小族，可他后续通过仪式转化为了有翼族！那可是冷艳高贵，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虽然虽然，仪式进行到一半，荣丰就害怕跑路了……
光圈歪斜，生命翼只长了一半，第二翼更不用说。没有接入圣树，到现在种族那一栏都是薛定谔的状态。有翼族不承认他这个残次品，原来的族群对他敬而远之。
荣丰的生命里有太多虽然了。
虽然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烂，好歹通过后天的不懈努力当上了一方星域总督！
可不能随意交代在别人手里。
在他的地盘上，只要出门，荣丰向来怎么安全怎么来，总督府布置得跟机密建筑一样，整天就窝在总督府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但现在来到了凯旋星……只能说有太多太多比他重要的大人物，还是自己注意自己的小命了。
荣丰弓着身体，小心翼翼沿着建筑的边缘走动，他既不敢进到建筑里，也不敢在空旷的场所瞎走——飞仪蜂影响了他的视野感官，荣丰现在和瞎子没什么两样。
也不知走到哪里，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之间。
荣丰僵在原地，听见一声沉闷的问候从背后传来。
“久仰了，总督阁下。”
恐惧像一只巨手，瞬间攫住他的心神。
是他们？！！
不对，不对，不会的……
转瞬间，荣丰又恢复平静。他只害怕那一群人的到来，无论怎么分析，身后之人应该都跟他们没关系。
“我不转过去，也不跑。你的来意是什么？”他短促地询问。
昆仑吹了个口哨：“很上道啊！这总督怕不是被打劫惯了。”
温意：“注意言辞。”
“哦哦，”昆仑迅速改口，“我们不是在打劫，我们是正义使者，正在完成光荣的任务，为祖球建设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总督阁下应该明白我的来意。请放心，不会伤害总督阁下。”
“……”
总督的背影僵在半空，还保持着略微佝偻的姿态，可能由于过度紧张，他还试图扶了扶头顶歪斜的光圈，尽管谁都知道有翼族的光圈从出生起就不可能调整——
一股突如其来的能量刺了温意一下，他迅速反应过来，红线勒住总督的双手，强硬地困在背后。
“那是什么东西？”昆仑大惊小怪，“什么东西刺了我一下？！”
手指拂过太阳穴，并无伤痕，刺痛被灵能挡住过后没有持续，当那一刹那间的异常感觉不容忽视。那股能量……和灵能很相似！
甚至还触及到了昆仑。
总督的反抗并未停止。
红线捆住他的双手，下一秒总督整个人突然消失在白雾里，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双僵硬灰白的手，切口齐整，却并未流血，可以看见手里的骨头与血管。
机器人和改造人才会用的东西。
是总督的双手被改造过，还是说有翼族本来就是肉/体机械化的产物？
温意来了兴趣。
他现在的外形已然大变，成为一名身形瘦削矮小的武士，嗓音也变得低哑沉闷。原本还打算跟总督周旋一番，但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询问一些东西。
总督荣丰似乎用了什么特殊的设备，尽管肉眼无法捕捉他的身形，但通过灵能，温意依然轻而易举地找到他的所在——他没有躲进建筑物内，反而在往广场处跑去。
看来这位总督也不像资料上显示的那样愚蠢，能坐镇一方星域的，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可惜碰上了我们小意。”再一次抓住荣丰后，昆仑阴险地笑出声来，“大反派在被主角打败前是不会失败的！”
“……少看点没营养的小说。”
他怎么会这么快抓到他？！
荣丰很惊讶。
有翼族的精神力对大部分人来说，是个神秘又遥远的东西，可能一辈子都没接触过。荣丰的升华仪式虽然终端，好歹拥有了一点精神力，在关键时刻能够使用。就那么一点，已经让他实力大增，可竟然这么快被识破！
到底是哪个势力……
荣丰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那个又破又小又边缘的星域，何德何能吸引那么多大佬觊觎。
这一次被抓住，他也认命了，深知再反抗只会惹恼对方，到时候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可接下来来人贴在背后轻轻的一个词语，令荣丰如坠冰渊。
“商会。”温意轻轻吐出两个字，源于他在李维澜终端内获取的信息，一个……丑闻。
但只有暴露在公众视野中的东西，才称得上丑闻。有关荣丰的事，目前还只是个酝酿中的小火苗，也许有一天突然燃烧，烧成熊熊大火，也许永远只会保持小火苗的姿态。谁也说不准。
联盟对总督的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有一点必须明确，即但凡担任总督者，必须为帝国、联邦、议会籍贯，且决不允许与其余势力有所勾连。
无论为了什么，荣丰和自由者旅团关系暧昧，甚至为商会摇尾乞怜是事实，一旦被揭发，等待他的只会是立即撤职以待后续处理。
费尽心力才爬上总督的位置，怎么甘心一脚跌落？
果然，荣丰马上如被掐住脖子的小鸡般不敢动弹，温意甚至能看到他额头冒出的冷汗。
“现在，能好好交流了吗？”
“你说，你说。”
“刚刚你用了什么？”
荣丰老老实实回答：“精神力，只要长出第二翼的有翼族都能使用。”
这个温意倒是从很多文献和科研报告上都看到过，只是没想到精神力居然是和灵能如此相似的能量……
“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温意淡淡说，“我之前一直以为有翼族是一种从鸟类进化而来的生物，但今天发现，事实似乎和我以为的不一样。总督阁下经历过升华仪式，能为我解解惑吗？？”
因为过度紧张，荣丰感到口干舌燥，他舔舔干涩的唇皮，艰难回答：“升华仪式，需要我完全抛弃□□，更换为圣体，再把意识上传到圣树……我害怕，仪式进行到一半，就跑了，所以还有一半的身体没有换……”
虽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出那几个字，温意已然从他含糊的描述中明白了一切。
“有翼族真把自己变成机器人了？”温意有些惊讶，“还真是血肉苦弱啊。”
但转向无机体的文明之前不是没有出现过，为何联盟上下都没有有关的讨论呢？就像是有人在刻意隐瞒……
可要真想让谁也不知道，应该在升华仪式上植入警戒措施，荣丰分明能说出一切，说明有翼族对此也没那么看重。
还真是古怪。
“说不定是怕被人歧视。”昆仑讲了个冷笑话，“但他们看见满大街辛勤劳动的机器人，不会觉得毛骨悚然？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家人啊。”
从荣丰的终端里摸到密匙，在胡乱选了一些牵涉到其他极端分子的情报，这一次工作有惊无险，圆满完成。
总督很懂，温意还没动手，自己就动手晕了过去。
又完成一项工作，温意身体上下松快不少，打算走到没人处换回珈尔玛的样子，结果刚一转身，却发现萨尼诺尔正站在台阶上，俯视过来，不知看了多久。
温意：“……”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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