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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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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最终鱼泽旭的建议当然没有被鱼江月采纳，三个人一起斗地主，三点钟才去睡觉。
早上醒来时，已经十点半，鱼江月在被窝里打开手机，果然收到学生许园发来的两条消息。
“老师，我在办公室外面了。”
“老师，你是不是有事要忙？”
两条消息前后间隔了一个小时。
鱼江月揉了揉眉心，让许园今天自己看文献，她爬起来洗漱，鱼泽旭还没起，宁溪倒是起得很早，并且已经在厨房做早餐。
鱼江月真觉得自己托弟弟的福，以前像这种情况，她都是起来点外卖，鱼泽旭虽然会做饭，但是这种情况，他根本起不来，而她自己做的早餐向来只追求效率。
“姐姐早。”宁溪和她打招呼。
鱼江月：“早。”
自从宁溪来她家之后，她每天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都是宁溪。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早餐是普通的汤面，配菜却很丰富，切成细丝的胡萝卜、翠绿的青菜，撒上细碎的葱花，再点缀着两朵香菇，边上还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简单一碗面，色香味俱全，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鱼江月面对着如此精心准备的早餐奶，满脸不好意思：“昨天因为我睡不着，才导致你们睡那么晚，没想到你还起来做早餐。”
“反正我也要起来的。”宁溪一脸期待，“尝尝味道怎么样？”
鱼江月用勺子喝了一口汤，很鲜，面条也很筋道，她毫不吝啬地给予夸赞：“很香。”
得到鱼江月的肯定，宁溪显然很开心，她坐在鱼江月对面，开始吃面，又观察了鱼江月装扮，好奇道： “你今天还要去学校？”
鱼江月平时不怎么吃面，抬手一边把刘海勾到耳后，一边和她闲聊起来：“去图书馆查点资料。”
宁溪了然地点头，然后问得猝不及防：“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你也要去？”鱼江月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来，面汤有些辣，她嘴唇涂抹了唇彩一般，红得诱人。
宁溪怔怔地盯着她嘴唇。
鱼江月嘴唇本来就紧致且圆润，唇角微微向上，现在被辣过之后有些红肿，却意外的更加性感。
像清晨沾染露水的玫瑰花花瓣，娇艳欲滴，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鱼江月注意到宁溪的视线：“怎么，是不是油溅我衣服上了？”
她说着低头看向领口，衬衣光洁如新，没有沾上任何油渍。
宁溪视线从鱼江月唇上收回，笑道：“突然想到一些有趣的事。”
鱼江月心说什么有趣的事要盯着她？小鬼就是小鬼，不懂礼貌。
“你怎么想着要去图书馆？”
宁溪面也不吃了，语气很是憧憬地说：“我听朋友说A大图书馆是本市最大的图书馆，里面什么书都有，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原来是为了这，鱼江月说：“也不是什么书都有，不过确实是本市最大的图书馆，连市图书馆的藏书都没有它多，很多社会人士会来学校图书馆。”
她问：“你想看什么样的书？”
宁溪神色漫不经心地说：“就是想看刺激一点的吧。”
鱼江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宁溪就无比坦荡地说：“比如金瓶梅、肉蒲团之类的书籍，从小就听过，但是从来没看过原著，姐姐看过吗？”
鱼江月：“……”
鱼江月：“我当然没看过。”
但是知道大概内容，金瓶梅通过西门庆一家的兴衰反应当时的官场黑暗和人性复杂，书里还有很多社交潜规则和人情世故，至于李渔的肉蒲团她没看过，但看过李渔的另一本小说，怜香伴，说起来这还算是她的百合启蒙作。
她初中时在她爸书房看到的，看完震惊不已，原来女生也可以和女生在一起，然后就开始有意识地收集这方面的消息。
鱼江月想到旧事有些出神，回过神时，宁溪已经盯着她。
“我还以为姐姐什么书都看过，听说金瓶梅里的艳词写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鱼江月本来还想和她聊聊的，但看她只对那方面的描写感兴趣，面无表情道：“能流传至今的小说各方面自然都写得很好，不过A大的图书馆应该没有这类书，有也只有各种解析和欣赏。”
由于史书记载的主要是人和事，而且过于严肃，金瓶梅这类小说反而成为后人研究当时民俗文化的重要资料来源，她自己做研究时，也会看一些当时的野史、小说，或者查找当时的地方志。
宁溪十分遗憾：“可惜了。”
仿佛没看到是多么遗憾的事。
“你就这么想看吗？高校的图书馆没有，但其他地方肯定有。”鱼江月提议道，“比如很多书店都有卖，只不过是删减版的。”
宁溪摇头：“那不一样，在图书馆这种正经人看正经书的地方，看这种不正经的书，才刺激。”
鱼江月：“……”
宁溪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开心道：“姐姐同意带我去了吗？”
鱼江月点头，其实这事用不着她同意，图书馆又不是她家开的。
吃完早餐，去车库，才发现宁溪换了辆车，是更低调的商务车。
鱼江月想到鱼泽旭之前说没钱，怕宁溪误会他没用，说：“阿旭开的车是他自己赚钱买的，我不开车，所以连驾照都没考。”
”我知道，不过他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比较忙，以后我来接你上下班吧。”宁溪非常自然地说道。
鱼江月下意识拒绝：“不用麻烦你，这里去学校打车也不贵。”
她当初在这里买房就是图离学校近且在市中心，做什么都方便。
宁溪却眨了眨眼：”那就这么说定了，姐姐，以后我来接你。“
鱼江月瞪她，跟谁说定了？
而且她上下班时间不固定，有时候忙完就走，回家时才三四点，但赶上学生有问题找自己时，十点过回家也是常有的事，特别是刚来A大任教那年，忙的时候，凌晨两三点钟还在查资料。
宁溪又露出那种无辜的表情。
鱼江月语重心长地和她解释自己的工作时间不固定，好在宁溪很懂得把握尺度，没有强求。
两人到学校图书馆，四月既没期末考，又没到考研准备高峰期，图书馆里相对冷清，鱼江月很容易就找了两个面对面的位置。
图书馆里很安静，最多的声音是翻书、咳嗽的声音，鱼江月本以为宁溪会耐不住性子到处乱跑，没想到她全程都在认真看书。
鱼江月瞄了一眼。
看的是史记白话版。
以前鱼泽旭也跟她来过图书馆，但是鱼泽旭坐不住，一会要去喝水，一会要去上厕所，只要她一个稍微不注意，人就不见了。
宁溪倒是很坐得住，看书时坐姿挺直，没有弯腰驼背，表情也很认真，眉头时不时会跟着情节蹙起，少了平时不正经的轻浮感。
鱼江月趁着倒水喝的间隙，仔细端详了宁溪的容貌，五官深邃，眉眼如画，鼻梁秀而挺，嘴唇偏薄，动起来时很灵动妩媚，像个妖精，安静时竟然有几分高冷。
鱼江月总觉得高冷这个词和宁溪是不搭边的，和宁溪酒吧见面，宁溪就在笑，是那种意味深长又带有目的性的笑，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妖娆、妩媚、不正经。
但高冷这个词就是这样突兀又自然地冒出来，宁溪很高冷吗？
一点也没看出来。
鱼江月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跟着想法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张浅绿色便签，宁溪从对面递过来的。
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两行字：
“姐姐，我生得好看吗？”
“你盯着我看快一分钟了。”
鱼江月被当场抓包，面上端着，心里却有些尴尬，不再看宁溪。
果然是错觉，在宁溪身上就只有满满的不正经，别的都是假象。
两人在图书馆坐了将近四小时，从图书馆出来，鱼江月感觉四肢僵硬，打算先回办公室，结果刚到办公楼附近的教学楼，就有一只白猫喵地一声从旁边窜出来。
白猫亲昵地围着鱼江月的裤腿转圈，鱼江月蹲下摸了摸它下巴，白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小东西应该是饿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办公室拿猫粮。”
宁溪乖巧地应道：“嗯。”
鱼江月去拿猫粮来时，宁溪已经蹲在路边，和白猫大眼瞪小眼。
鱼江月蹲下，把猫粮倒在食盘里：“这只猫叫大白，很乖的，而且还能看懂手势，你看。”
鱼江月抬手做了个向下压的手势，果然看到白猫乖巧地蹲下来，然后安静地吃着猫粮。
宁溪问：“姐姐，你很喜欢猫？”
鱼江月认真想了想：“喜欢吧，不过是不会养猫的那种喜欢，大概还是不算很喜欢吧。”
她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鱼泽旭毕业后和她一起住，除了是她亲弟弟之外，也是因为他会做饭，她赶时间时，他还能接送她。
她好像还挺自私的。
鱼江月看着宁溪，轻声问：“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我没精力没时间照顾它们，也不愿意花费太多精力去照顾，所以不会养。”
宁溪摇头：“这很正常，虚伪的人不会说自己虚伪。”
两人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的打算，看了一会白猫进食，两人站起来准备离开时，一个清脆的声音自后方插.进来：“老师。”
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声音里透着惊喜和害羞。
宁溪转身看向那个女生，长相很清秀的一个女生，长直发，怀里抱着一叠书，个子比她矮了一小截，看到鱼江月时，女生手指紧张地捏紧书脊，脸上飘着动漫里才会出现的那种诡异绯红。
宁溪眼睛眯出一条危险的细缝，亲昵地推了推鱼江月胳膊，笑道：“姐姐，你学生？”
鱼江月只和熟悉的人会这样，特别是杜长澜，怂恿人的时候最喜欢推胳膊肘，现在和宁溪做起来还有些意外，毕竟她们还不熟。
她说：“是我学生。”
她带的研究生，许园。
鱼江月应了学生一声，转而对宁溪说：“不好意思，我和学生有点东西要讨论，花费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到时肯定天黑了，你先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
宁溪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她，鱼江月不明所以，却见宁溪突然朝她伸出右手……
手略过她脸颊，经过她左耳，最终落在发丝上。
“你头发这里有个小东西，大概是梧桐絮，我帮你摘了。”
A大到处种着法国梧桐，平时很美，但是春天时到处飘的都是飞絮，这也是学生们诟病的地方。
鱼江月刚刚还以为宁溪要摸她，幸好不是，她说：“谢谢，你肚子饿了吧？你先去吃饭吧。”
宁溪点头没说话，偏头看向站在她们身边的女生，女生脸上的绯红更加明显，嘴唇咬得紧紧的。
宁溪朝她灿然一笑。
女生嘴唇咬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溪：●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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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