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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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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娇回宫许久,的确未曾见过其他皇子。
这些皇子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又因身有缺陷,很少进宫。
她看向曲喜儿,只见他一脸急色,有些不解道:“六、六皇子进、进宫不、不实属正、正常吗?你怎、怎这、这般慌、慌张?”
曲喜儿见她一无所知,往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在她耳边低声道:“殿下,这六皇子甚受陛下宠爱,陛下今日召他入宫,便是为其治腿,若他这腿治好了,只怕殿下的太子之……”
他说到这儿,不敢再说下去,只缓缓垂下头,转了话题道:“殿下不若借看望兄长之名前去探看,也好在陛下面前留个友爱兄长的印象,也能防患于未然不是。”
燕娇闻言,不由深深看了眼曲喜儿,平日里他只说些讨喜话,今日却有些露了底,他所说的“防患于未然”,是让她对六皇子的腿再动手脚吗?
且他从何处得知此事的呢?
若她真的怕被废太子,估计听了他的话,还真会去轩辕殿,到时候皇帝会怎么想她?
不过是初入宫中的皇子,就有胆子埋眼线,打听皇帝的事了?
不得帝令便不能去,这是身在皇权之处所应遵循的。
她垂下眸子,摆弄着腰间壶珠做的香囊,只淡淡“哦”了一声,就道:“你、你回吧。”
曲喜儿见她不动身,又急急唤了一声“殿下”。
燕娇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射向他,蕴着几分冷色,“这、这不是你、你该打、打听的。”
曲喜儿看着她的眼神,心里一抖,往日里这位太子殿下待宫人温和,从不曾对他这般严词厉色,而今日,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
这位殿下的目光不复柔和,他听燕娇的声音淡漠:“下、下不为、为例。”
说罢,她转身离去,可曲喜儿却是弯了身子,脸色发白,他第一次从这位殿下身上感受到一种威仪,便是转身,余威也仍在,他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再不敢多言。
燕娇往殿内走去,心里却不平静,她如今看似高高在上,可这宫中波云诡谲,身边除了壶珠,便无可信之人。
她叹了一声,伸手拂过路旁的娇花,那触手的滑润,让她心里渐松。
只走到廊下,见卢清和秦苏争吵起来,秦苏“砰”地一声摔倒在地,抬头见了燕娇,捂着右脸,起身快步走到她身前。
燕娇见他左脸的印儿还没下,右脸似是又被打了,眼皮一跳。
秦苏这次未等她问,就已咬牙道:“殿下,卢清欺人太甚。”
燕娇看了看他,又瞧了瞧卢清,卢清气道:“秦苏,我怎么欺人太甚了?明明是你胡说八道!”
燕娇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只吵得她耳朵疼。
“怎么?这不是你打的?”秦苏松开右手,露出脸上的红印。
“你放屁,老子才没打你!”卢清气得来回踱步,回过身又指着他道:“秦苏,你要不要脸?有种你跟老子打一架!别耍阴招,妈的,气死老子了!”
秦苏眸光一闪,笑话,他傻了,才会和他这莽夫打?
他垂下的手拧了下大腿,眼里蓄了点点泪花,也指着他道:“你没打我?那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太子殿下在这里,还容得你狡辩?”
“我呸!你那是污蔑!”
“练武场时你不就动过手?再说了,你无非就是看到殿下器重我,心生嫉妒,将我那常胜将军弄死,你才是真的卑鄙。”
燕娇一听,看向秦苏,“常常、常胜将、将军死了?”
秦苏赶紧垂下头,眼中泛红,点头道:“是啊,殿下,那常胜将军是学生好不容易寻来的,卢清就给弄死了,还打了学生,请殿下为学生做主!”
卢清气得跳脚,指着他道:“你别胡说八道,你那蛐蛐儿我回来看时就死了,怎么赖在我头上?”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看向燕娇,生怕燕娇又像上次那般,不问缘由便让自己道歉,眼里一红,拱手道:“殿下,我卢清堂堂正正,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燕娇看他的模样,心里一紧,刚要开口,就听秦苏嗤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卢清闻言,指着秦苏,骂道:“秦苏,你小时候就惯会装模作样,现在更虚伪,焉知是不是你故意将那蛐蛐儿弄死,来嫁祸我的?”
秦苏挑起一边眉头,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只道:“卢清,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呸,你栽赃我,还不够龌龊?我卢清羞于与你为伍!”
听到他这话,秦苏眼睛一亮,赶紧继续装委屈道:“是你动手,怎的还说我虚伪?你若不想与我为伍,同殿下说便是,打我作甚?”
卢清眼睛瞪圆,指着他“你你你”个不停,“你无耻,你胡说!”
燕娇被他们吵得头疼,闭闭眼,喝了一声:“闭嘴!”
她这么一喊,二人才堪堪止住,却仍怒目而视,谁也不肯让谁。
燕娇先看向卢清,轻声道:“今、今日之、之事,本、本宫信、信你。”
卢清见燕娇看着自己,心中忐忑,生怕她不信自己,如今一听燕娇的话,像吃了蜜似地笑起来,冲秦苏哼了一声。
“殿下?”秦苏扬起声调,唤了一声。
燕娇皱着眉头,只对卢清道:“只、只你、你急、急躁性子需、需改、改改,不、不然也、也别留、留在本、本宫身、身边了。”
卢清本还笑得似朵花,一听她这话,整张脸垮了下来,弱弱地应了一声是。
秦苏闻言,唇角一勾,就卢清那性子,怎能不急躁?
若他再犯浑,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把他赶走?
秦苏想到这里,微微眯起眸子,轻轻压下嘴角,躬身听着燕娇同他说话。
燕娇道:“秦、秦苏……”
秦苏听她连名带姓唤自己,心里一咯噔,又听她继续道:“那常、常胜将、将军之、之死,本宫会会、会去查,可你不、不能无、无甚证、证据就、就指、指责卢、卢清。”
秦苏眉头一紧,又听她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道:“还、还有这次卢、卢清动没、没动手,你、你心里清、清楚。”
秦苏闻言,心里一紧,抬头看她道:“殿下,你来时也看到了,是他动手打了我啊!”
燕娇只轻轻瞥了他一眼,“所、所以你、你是看、看到本、本宫才、才拉扯他、他的,对吗?”
她来时,卢清背对着她,秦苏看似没有抬头,却用余光打量着,一见到她,便从里侧拉过卢清的手,再往后一倒,这样看去,就是卢清推打了他。
卢清一听燕娇的话,心里暗暗拍手,冲秦苏扬着下巴道:“殿下才是明察秋毫,哼!”
秦苏捏着拳头,只冷冷扯着唇角,不理会卢清,看向燕娇道:“殿下说学生无甚证据指责卢清害死了常胜将军,如今,殿下便有证据证明他没推学生吗?”
“本、本宫知知、知那、那日是、是你、你先、先故意激、激怒卢、卢清。”燕娇呼出口气,轻声道。
秦苏猛地抬头望向她,“怎、怎么会?”
卢清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心下有些不解地看向燕娇,殿下知道,为什么还帮着秦苏呢?
“可、可卢、卢清打、打你是事、事实,该、该向你道、道歉。”燕娇算是给了二人解释。
卢清一阵恍然,转瞬便明白那是殿下在磨他的性子,不由带着更加崇敬的目光看向燕娇。
“可、可你、你就没、没错吗?”燕娇看向秦苏,微微沉了语气道。
秦苏听她的问话,微微垂下眼睫,心里苦笑一声,原来这位太子殿下什么都知道!
可她全部都知道,那看着他时,岂不就像在看一个小丑?
呵!果然在这位殿下心中,他不如卢清吗?
是他计谋不足,第一次得了便宜,便以为第二次同样能奏效,哪里知道太子殿下看得分分明明,也深知此次是他污蔑在先。
他冷笑一声,看着燕娇,眯起那双狭长的眸子,“所以,太子殿下是要学生向他认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