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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云南王 ...

  •   梁王对孟仕元说完这几句后,不禁捧腹大笑,孟仕元也捋着颌下几缕胡须微笑不语。

      梁王笑过后,对孟仕元道:“孟侍郎,今日本王来此不过是随意走走,再有就是本王与赛典赤昨日议到你所奏禀的欲在云南增设夫子庙一事,我看此议甚佳,待午后一起到平章府商讨下设置地点、所需开支以及具体承办。” 孟仕元诺然应承。

      你道这梁王是谁?他是现任云南王,是皇帝忽必烈的孙子也先贴木儿,其父乃忽哥赤。说到云南王,这忽哥赤之一生不可不表。

      公元1253年,尚在宪宗蒙哥当政,大元未定国号前,忽哥赤随父忽必烈率大军乘革囊渡金沙入云南,灭大理国,史有证曰称之“元跨革囊”(可见于昆明大观楼长联),立下彪炳战功。忽必烈登基后,至元四年五月丁丑,帝忽必烈封皇子忽哥赤为云南王,赐驼钮金镀银印,九月戊申,立大理等处行六部,以阔阔带为尚书兼云南王傅,柴祯尚书兼府尉,宁源侍郎兼司马。九月庚戌,遣云南王忽哥赤镇大理、鄯阐(即昆明)、茶罕章、赤秃哥兒、金齿等处,诏抚谕吏民。至元五年九月,安南受占城、真腊二寇侵扰,安南王陈光昞\\\\\\\上书元朝,帝命云南王忽哥赤统兵南下,发兵征讨,并善为抚绥。忽哥赤不辱帝命,领云南行省半数兵力出征未过半载即高奏凯歌返回,帝心甚喜。八年二月乙巳,由于政见不同,忽哥赤力主父皇实施的依靠当地汉族士大夫推行汉法治理汉地的方式,而导致大理等处宣慰都元帅宝合丁、王傅阔阔带等蒙族将领的不满,最终宝合丁、王傅阔阔带等协谋毒杀云南王忽哥赤,火你赤、曹桢得知忽哥赤被毒害,向朝廷举报其事并速带军兵围讨,宝合丁、阔阔带及阿老瓦丁、亦速夫伏诛。帝赏曹桢、火你赤及证左人金银,着忽哥赤子也先贴木儿承继云南王,随后又加封为梁王。
      这云南王之府第本是设在大理,直到云南首任平章政事赛典赤﹒赡思丁在昆明兴修水利,筑松花坝、挖海口河,泄滇池水,“得壤地万余顷”,治理昆明水患初有成效后,到至元十三年设昆明县,云南政治中心才由大理移至昆明,云南王府也就此迁到了昆明。

      滇地实在是个多民族、多文化共生共存并不断交流的移民之地,对于外来民族和文化有着很强的包容性,且说昆明之初即是由外来的楚将庄峤入滇所兴,汉时设益州郡,后设宁州,至唐南诏国筑造拓东城(先后称为东都、东京、上京),至大理国鄯阐府,再到元时的昆明县,是往来广西、贵州和安南(今越南)的重要通道,在当时大西南的社会经济发展和与东南亚的国际交往中占有重要地位,其人口组成除了少数原生民族外,基本上以外来移民居多,如各历史阶段的随军士兵(汉、白、彝、蒙……)、还有从中亚、西亚和新疆等地来的回族军人、工匠和周边小国的归顺或流亡的王公贵族们……由于大量移民的拥入,并由于其交通要道的位置,各种文化也随之带入并交汇,不止是儒、释、道并存,尚有外来的□□教和本地的原生宗教,造就了云南人、昆明人善于包容的态度。

      梁王也先贴木儿为人豪爽不拘甚有其祖遗风,随父入滇并久居滇地未有被当地人另眼相待的经历,却在年少时失去父亲,而父亲竟是被同族属下毒杀,这心下对于族人和异族也就没太大区分。自迁了府第到昆明后,除了办理日常事务外,常喜好带上个把亲随到处走走、看看,发现除了那些逃亡和流放的南宋遗民对蒙古人有偏见外,其他人对于蒙古人并没什么偏见,只要你没什么恶意就象兄弟一样相处。有时也到文庙看看,找几个先生谈谈,或是到射圃一显身手,却发现督学孟仕元也非一介腐儒,博学且胸襟宽广,相谈之下颇有投机之处,趁此对滇人、滇地有了更深的了解,也通过孟仕元了解到南人-南宋遗民的想法和念头。

      这日里本是午后才需到平章府的,早起后也没甚其他事务,遂又随意地遛哒进了文庙。进了先师殿,被孟仕元就小孩成长与面相的一席妙论引得开怀不已,不由得兴起探究之心,刚交代完正事又向丽君注目,“孟侍郎,我猜令外甥定是长得极似尊夫人家族,听闻尊夫人可是巴蜀第一美女,想来令外甥长大后也必是貌比潘安。本王就下上一注,看令外甥十年后可是如我所言?”
      孟仕元听闻此言不由一惊,若是如此可不是丽君凡有梁王在时都得扮成小子状,,十年后岂不是为此一说还得以男妆出现?转念再想不过深闺女子以后也不见就要出门,就说外甥回家乡好了,而十年后物事人非,也不定梁王就忘了这话呢,或者以其他话头搪塞了事了呢,瞬间又复回平静,但仍不免有丝丝不安。笑笑硬着头皮说:“那仕元就受此一注。”
      梁王笑道:“想不到孟侍郎居然也可接受此注,那本王可得好好想想。嗯,想侍郎家学渊源,小孩跟着这个舅舅,人又生得如此俊俏,长大后必是一表人材,要不就做我女婿好了。哈哈……孟侍郎,本王这个彩头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孟仕元听此一说,差点没坐到地上,也饶是定力极佳,仍流露出不安和慌乱。这真是上天戏我,戏我丽君!“梁王殿下,仕元当不起此注,我这外甥也不敢高攀。再说梁王也不定会赢,要是输了呢?”
      梁王看着孟仕元的表情不禁有些诧异,还真没见过孟侍郎紧张的时候,这提议有甚不妥竟会惊吓侍郎如斯?不过是爱才生意而已,竟让平日里举止从容、为人豁达、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有今日之失态举止。转念间觉得能让孟侍郎有此失态之举也属不易,面上不由又露出得色。“孟侍郎,难道你觉得本王的女儿配不起令外甥吗?要是本王输了,那就让你的儿子嘉龄娶我的女儿。” 孟嘉龄这小子也不错,且看看孟侍郎又有何说词。
      孟仕元只得答道:“不敢,实是仕元觉得鄙外甥和拙子都配不上王爷的金枝玉叶。请王爷换个彩头。”
      梁王道: “本王既开此口岂有收回之说?不过……”看着孟仕元的紧张样,梁王实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本王尚未生女,也不知会不会有这个乘龙快婿。不过嘛,这也无妨,要是本王赢了,就让令外甥入本王府随行好了。”
      孟仕元松了口气,十年之约到十年后再想办法吧,许是到那时候梁王就忘了,实在没辙就说这外甥不在了。
      丽君在一侧听得父亲和梁王关于自己的言语不由得纳闷,为什么我要做父亲的外甥呢?哦,对了,早上出来父亲要自己穿哥哥的衣服扮小子出门,那现在父亲只有告诉梁王我是小子,就成了外甥了。怎么又成了赌注,还要娶梁王的女儿?这可有趣的紧了。
      丽君静静的立于一旁边听边琢磨父亲与梁王的对话。忽闻得梁王又说了一句“说这半天,孟侍郎你这外甥姓甚名谁?”丽君不由得望向父亲,心想父亲会为自己起个什么名字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云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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