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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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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叫去打听了才晓得原来胤祐是去了书房处理军中的政务,事实上就在康熙三十五年时,奉命同康熙出征噶尔丹后镶黄旗事务便一直被康熙交由胤祐打理,当陈夭夭来到的时候,书房门外是小厮守候着,眼下就连近身小厮也没在里头伺候,说是胤祐吩咐了不准进入,“福晋还是回去的好、”只是就在这时,“外头的是谁?”胤祐冷声倏忽的从屋里传出划过耳畔、
“是侧福晋、”听言小厮忙应答。
“哪个侧福晋!”声音分明的更冷峻严厉、
“是、是芙蓉轩、”
只是根本还未及小厮话说完、“让她进来!”胤祐已如是吩咐道、
分明不难觉出,胤祐眼下心情是果真不好的,就连晓茹也知道胤祐心情的不佳同自家主子不无关系,“主子、”就在陈夭夭进入前,晓茹不由地眉眼担虑的伸出手拉住陈夭夭衣袖想着能不能打个退堂鼓,
事实上晓茹也生怕胤祐又对自家主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毕竟眼下八阿哥胤禩是横亘在胤祐心间的一个极大的刺激不是吗,
只是尽管陈夭夭又如何不能明白晓茹这份忧虑的心思,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去的,毕竟在这贝勒府中唯一能够震慑嫡福晋的便是七阿哥爱新觉罗·胤祐,
一时,伴着“吱嘎”的推门声响,端着川贝母冰糖梨盅进入、缓步来到胤祐身边,原来川贝母冰糖梨盅是来之前陈夭夭便命人特意炖好的,毕竟,“眼下正值霜降时节,要防秋燥、”当然,更重要的是,“近来总能听见七爷一声半声的咳嗽,”也听及晓茹说秋梨盅对平喘止咳也是极有效的,陈夭夭关切的对着胤祐柔声道、
听言,胤祐抬眼冷冽目光审视着陈夭夭,实在是不明白她,心里的人是胤禩却又要再来招惹他?方才不是还对他极抗拒的将他视作洪水猛兽眼下又主动的送上门来?
“拿走、”尽管胤祐是想见到陈夭夭的,只是也不知为什么的,一时鬼使神差的、胤祐薄唇轻启对着陈夭夭便是冷声如是道。
“七爷、其实方才奴才不是、”陈夭夭想要对胤祐做出解释,只是、
就在陈夭夭再想要做出解释的时候,兀地、胤祐忽然抽身将她肩膀按住“砰”的一声将她死死抵在身后的书架上,分明的、他漆黑深邃的瞳眸不失对她的幽火涌动,“让你走、听不见吗?”
冷声沉声落下,倏地他拿开掌心松开她、
其实他本心不是如此,只是眼下他张嘴便是这冷冽的带着伤害的话、
“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自然的,看着眼下胤祐这样生气,陈夭夭又怎么敢再强留、
只是就在陈夭夭失落的回身向外退出的时候,胤祐目光却是始终跟着追着、直到陈夭夭转过门角、背影完全消失不见、胤祐眉眼间又不由地浮现一抹分明的懊恼的颜色、
“主子怎么样、”就在陈夭夭出门来的时候晓茹忙跑到面前朝着陈夭夭关心的问。
端量陈夭夭周身似乎并无异样,但是却又分明的紧拧着眉心、
后来回去才知道陈夭夭是被胤祐赶出来了、
“本来七爷还生着气呢、主子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晓茹拧了帕子递到陈夭夭手上朝着她如是宽慰道、
一时陈夭夭眉眼间忧虑忧愁极重、
“所以、怎么样才能叫七爷不再生气呢、”说着目光也思索着、
“明儿、等明儿主子再去说不准七爷就消气了呢、”
自然的,陈夭夭是要再去的,只是就在翌日、晌午过后命人打听到胤祐下了朝已经回府忙朝着书房赶过去的时候,恰好半路上经过园子时在旁边石子路上遇见了同样正要过去的侧福晋巴尔达氏,两人同样位份,自然也不必行礼,
只是,来到面前,分明的、巴尔达氏对着陈夭夭的眉眼间闪烁着嘲讽的颜色,微微向上挑起的嫣红唇角也漾出一抹对陈夭夭的讥笑,鄙夷的目光一扫而过身后晓茹端着的陈夭夭准备的羊汤,“也不知道什么人呢、听说昨晚被七爷骂出来了、”愈加鄙夷愈加嘲讽的目光审视着陈夭夭,“明知道七爷不喜欢、还是硬生生的要往上凑、什么人啊、这脸皮当真是比城墙拐弯还要厚呢、”
“你、”就在晓茹再听不下去想要上前理论的时候,却兀地被陈夭夭一把捉住手腕制止、
“算了、”
“主、子、”看着陈夭夭委曲求全的眉眼、晓茹眉心紧拧成一团的焦炙的朝着陈夭夭喊、晓茹眉眼间仍旧是愤然难掩的、
只是、就在晓茹话音未落时,倏忽的,她身后被极大力的推了一把,毫无防备的,整个人朝前栽去,不仅端着的羊汤滚烫的尽数泼洒在陈夭夭身上,更是“啪”的,自己也摔倒在花石子路上,也同时碎裂的碗盏将掌心扎的划得整片血肉模糊、
自然是就在陈夭夭同晓茹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巴尔达氏的一个眼神示意叫身边的丫鬟存心去做的,一时看着眼前陈夭夭同晓茹的狼狈惨状,巴尔达氏嫣红唇角又分明的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
“你!”晓茹根本忍不住了,也不顾疼痛的倏地抽身、伸出手指着巴尔达氏鼻子愤怒的朝着她大声的喊,“你是故意的!”
“放肆!”巴尔达氏顿时凛眸凛眉,“你是什么身份、谁教你的这么同主子说话、”
还有、“分明是你自个儿没有拿稳、还敢怪到我头上、”
“来人!”巴尔达氏厉声朝身后喊了跟着的小厮、“把这死奴才拉下去好生教她规矩!”
“不、”听言陈夭夭忙喊、只是尽管她无比想要过去阻止,但眼下她也根本是有心无力、身上疼痛得连站起来都困难、挣扎无果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厮过来强行拉住晓茹、
只是就在这时,耳畔倏忽划过一声、“慢着!”听得出来,是胤祐的冷峻声音、
只是、爱新觉罗·胤祐经过陈夭夭身边时,只是略顿了顿,眼尾余光朝她一扫而过,
旋即便去到巴尔达氏面前,“怎么、不是说你阿玛从皖南那儿捎了金山茗雾来吗?”眉眼波澜不惊的轻启薄唇。
“是的呢,这不都泡好了正要给七爷送过去呢,”见胤祐到来,巴尔达氏眉眼收起凶厉、变得极柔情似水的对着胤祐道。
听言,“别去了、”说着伸出手牵过巴尔达氏,“眼下同我去趟五叔那儿、”
事实上胤祐口中的五叔便是康熙的五皇弟和硕恭顺王爷爱新觉罗·常宁,康熙三十五年时爱新觉罗·常宁也随康熙出征噶尔丹,更同胤祐相交甚笃,而原来巴尔达氏的阿玛便是和硕恭顺王府的管领,巴尔达氏能够入贝勒府也是通过和硕恭亲王常宁的介绍,眼下常宁刚从皖南那边奉命视察完河道回来、
“怎么样?”自然的,巴尔达氏陪同胤祐前往了和硕恭顺王府,也便没再继续处置晓茹,也就在巴尔达氏同胤祐离开后,陈夭夭同晓茹也遍体鳞伤的狼狈的回去了芙蓉轩、
换过干净衣裳伤势也都处理过、已经是将近傍晚时候,夕阳透过纁纱投在荼白的墙壁上是似血一般的颜色、
听见些微声响,微微侧脸见是晓茹正进入摆着晚膳,
一时陈夭夭从床榻起身,来到面前、伸出手捉过晓茹掌心凝眸端量着、
蹙起的眉心间满是关切,“还痛吗?”不由地启唇朝她问道。
“主子、奴才不痛、”听言晓茹对着陈夭夭忙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忽然的、门被“咚咚”敲响两声、与此同时传来漱玉轩那边儿伺候丫鬟的声音、说是、“福晋有事请您过去一趟呢、”一时陈夭夭想不到哈达那拉氏会有什么事情找她,直到去到后才知道原来是、“此前中秋宫宴时听八福晋说是想要两匹软烟罗做床帐子、回来找了恰好府里有、也巧了我这边儿来了月事一时出门不便、也只有请你替我送去趟八贝勒府了、”
“是的、”应后、陈夭夭便去往八贝勒府送了软烟罗、
八福晋自然是收下、“回去说有心了、”也客气的回了两盒子绒花发钗、
只是就在陈夭夭出来八贝勒府正要上车回去的时候,恰好遇到八阿哥胤禩从校场回来,一身布库装束、见到陈夭夭、忙来到面前、有些不可置信的对着她,“你怎么会过来?”
“我、”顿了顿、“奴才、今儿是替福晋来送料匹的、”陈夭夭保持规矩的对着胤禩如实道、
只是听言、胤禩眉眼间倏忽闪过一抹失落,“没想到、你我之间也要这等的客气、”
话音未落,就在陈夭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胤禩已兀地伸出手一把捉住她掌心、
带她来到马边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马背后、胤禩也翻身上马、持着缰绳倏尔便朝马车相反的方向疾去、
而事实上陈夭夭又何曾上过马背,一时间,骏马疾驰生出的强烈的颠簸叫陈夭夭极紧张更极害怕、发动的瞬间便不由地下意识伸出手紧紧抱住八阿哥的腰身,就像海啸来临时求生本能紧紧抱住的树干一般,
也不知道八阿哥胤禩要带她去哪儿,但眼下陈夭夭当真是紧张害怕极了,根本也顾不及别的,
直到停下,陈夭夭才整个人松缓下来,一颗心才放下,陡然发觉她抱着贴着八阿哥胸膛当真是极紧,不由地心头猛地一颤,忙惊惶的抽身一把推开胤禩,顿了顿、尽量叫自己镇定下来、
“这、这是哪儿?”下马一时环顾四野、陈夭夭极茫然的。
“你这是存心呕我?”事实上在胤禩看来这里任何人都可以不认识,但眼前人不行,
“这里是校场后的荒野、”是她同他从前定情的地方,“我不信、你连这儿也忘、”
他脑海里永远崭新的一幕、彼时她一抹娇藕色身影朝他飞奔来、到面前她眉眼欢喜的更豁然朗朗的对着他同他说,她想好了、她要同他在一起、彼时她的眼里就像淬着整条银河、闪烁着若万千星辰集合的灵动光芒、
“我说了、我会叫你回到我身边的、”倏忽的、伸出手握住陈夭夭掌心将她一把拉入怀抱着、“相信我、”
一时陈夭夭挣扎想要脱离,“八阿哥、你放开我说话好吗、”
只是她越是挣扎八阿哥胤禩抱她便是越紧越不肯放松,已经箍的她烫伤处疼痛难忍,根本忍不住的满额头汗珠的朝着胤禩弱声请求、“八阿哥、求你、求你放开我、”
能够听得出来有些不对劲,胤禩忙松开陈夭夭、他眉眼极紧张极关切的朝着她问,“怎么了?”一时看着陈夭夭满额头的冷汗、自然更是极焦灼的,“到底怎么了、是伤到了哪里吗?”不由地上下打量着陈夭夭,只是外表看来并无任何的妨碍、“到底是伤到了哪里、你倒是说呀!”
就在胤禩掌心焦急的扶上陈夭夭肩的瞬间,“斯、”她痛的忍不住的倒抽了口凉气、
兀地、胤禩眉目一紧的掀开来她衣袖,倏忽娇臂的烫伤疱疹入眼,简直是叫他不能不触目惊心、也更叫他根本忍无可忍,“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拧起的眉心间忍不住一抹凌厉闪过,抬眼对着陈夭夭、“是他伤的你?”
“不、”听言陈夭夭忙摇头、“不是的、”
“所以、他也就任旁人来欺负你?”
话音未落、陈夭夭已被胤禩倏地抱起抛上马背、转瞬胤禩也跨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