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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32 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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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恶心。”
“小金啊,我,呕。”云居间知抹了一把嘴,缓了好一会才有脑子思考这一系列的发展,“祂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们?”
“不会是因为之前那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武器吧?”
“还给他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们了?”
云居间知只是随口一说,转念就意识到这是不可取的。
可问题是接下来要怎么做?
荒霸吐,他的能力似乎还没有到能和神明打架的地步。
云居间知揉了揉头,“啊,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青木救命啊青木!我需要你!”云居间知侧头,看向小金怀里的书页。
如果说能和荒霸吐分庭抗礼的话,目前也只有青木暂居的书才能做到了吧。
虽然系统一直怂恿他冲,但是拜托,浪归浪,不要拿命开玩笑。
他一直觉得只要玩得尽兴,死了也没什么,但开局没两天就挂了显然不在尽兴的范围内,对吧?
所以怎么想,都还是让拿到内测角色测试资格的青木解决最好。
至少在那张书页抵消并把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吞噬掉的情况上就可见一斑。
一次性存档点:十年火箭筒(5:00)。
结算剩余时间:3:30。
时间仿佛在那瞬间停滞,悄无声息抹除了一分钟的长度。
等到云居间知恍然眨眼时,就只见红黑流金如同绸缎向周围四溢。
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白雾也在这强大的气压下慢慢隐去,那红的黑的金色就如同深海处的鱼群,蕴含自由的轨迹。
涩泽龙彦的龙彦之间散了?
眉梢微挑,云居间知看向原本荒霸吐的位置,神色变得惊愕。
那只在中原中也身上蹦蹦跳跳用脑袋撞中原中也脸的小黑鸟是什么品种的玩意?
作为混迹二次元的好手,云居间知的脸色变得怪异。
这不会是荒霸吐吧?
云居间知试着伸手抓了一下,那只小黑鸟便扑腾着翅膀,一副站不稳的样子朝他撞来。
额,应该不是荒霸吐吧,哪有神明这么笨的、
这想法还没在脑子里过三秒,便被云居间知无情打散。
“嗷,嗷,快住嘴。”
云居间知捂着头,跳着脚远离那一下又一下扑腾着翅膀朝他脑门啄来的鸟嘴。
“你再啄我可不客气了!”
“我真不客气了!”
“嗷呜!”
云居间知都没来得及抓住那只鸟,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吐出一口血。
“你个狗策划。”云居间知骂骂咧咧,身子晃了晃,倒头就睡。
对手神明,出师不利,躺平等死。
深夜的街道无人行走,只剩下一大一小倒在街头。
那只小黑鸟对着云居间知的脸啄了几口,似乎是意识到对方也不会因为他的行为醒来,异常人性化的歪了歪头,衬托得小小的豆豆眼十分睿智。
下一秒,那双小眼睛看向一侧的小巷深处。
脚步声踏步而来。
青年脸色冰冷,却眨着一双毫无波动的眼睛试图让自己显得无辜。
违和的样子让小黑鸟越发警惕。
“别紧张,我只是来带走那两个。”
青年慢慢靠近,惊得小黑鸟扑腾了下翅膀,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
而青年也连忙从心的举起手,作投降状。
他可没有什么战斗力,经不起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啄一下都是暴击的亲近。
祂敢碰,他就敢死。在怎么处理神明这方面,他和云居间知的看法是一致的。
“荒霸吐,我没有恶意。”青年一口叫破小黑鸟的身份,“中原中也的身体也不可能交给你。”
“自他诞生出自我意识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他不可能完全是你的附庸。”
“虽然不能让你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但我们或许可以做个交易。”
“……”
虽然没有回应,但小黑鸟静止的动作也足以证明他游移不定的态度。
“话可以慢慢说,但这两个,再不治疗可就要死了。”青年指了指在地上躺尸的一大一小。
小黑鸟歪了歪头,扑腾起翅膀立在一侧的路灯柱上,小小的黑豆眼深幽的注视着这边。
——
横滨之外,小镇。
“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木之本桃矢注视着女孩垂首一勺一勺乖巧喝药的样子,目光落在她尚且带着病态白的脸,“等一下再测一□□温吧?”
“嗯。”女孩声音细若蚊蝇,注意力少上一分便可能错过这声回复。
木之本桃矢眨了眨眼,感觉有些怪怪的。
虽然女孩子各有各的可爱,但这女孩显然和他学校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这样柔柔弱弱的模样,就像一朵易败的娇花,好像多浇一点水,多晒会太阳都能让她不适似的。
木之本桃矢挠了挠脸,不知道要说什么便没话找话,“你喜欢小熊娃娃吗?”
“嗯?”女孩抬起头,目光疑惑。
“我以前玩娃娃机抓到的熊娃娃,你要吗?”
没等女孩回复,木之本桃矢转身就蹬蹬蹬的往阁楼跑,等到女孩喝完药把碗搁置在床头柜上,木之本也抱着熊娃娃回来了。
“给,有它陪着你睡觉就不怕了!”
“我妹妹就可喜欢我送给她的熊娃娃,她每天晚上都是抱着它睡觉的!”
“我也送你一只!”
“……”现在小孩子都这么可爱吗?
看着伸到眼前的熊娃娃,女孩的思绪明显顿了一下,再抬头看那男孩,就见他注视着她,期期艾艾道,“那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木之本桃矢,你呢?”
“……”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孩看了看被硬塞进怀里的熊娃娃,又看看眼前这个小男孩,抿了抿唇,“日暮春和。”
“春和?春天?”木之本便两者联系在一起,笑得开心,“桃花就是在春天开的!”
“嗯?”日暮春和不是很能明白小孩开心的点,但看对方笑得开怀,原本有些愁乱的思绪被治愈到,难免放松了一些。
“我妹妹叫小樱,樱花也可以在春天开!”木之本桃矢把空碗拿起,“等你病好出去走走,到处都能看见春樱的影子。”
“嗯……”日暮侧了侧头,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睛,慢慢点了下头。
随着她的动作,披散在肩头的发丝便柔顺的垂落在胸前。
“那真是太好了。”木之本桃矢显而易见的开心,抬起手腕伸出小拇指,“我们做个约定?”
日暮垂眸,目光落在那稚嫩还有些肉感的手,又抬眸撞进那满怀期待的眼睛,试探的伸出手。
在她还在犹疑间,对方的小拇指果断勾住她的指节晃了晃,“拉钩上吊,说谎的人要吞千根针!”
真的是小孩子会做出的行为。
日暮记得她小时候也没少做这样认真却稚气的行为,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十分怀念。
但、
狗策划是要她扮演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日暮有些纠结。
“那你先休息吧,我爸爸已经在找你的家人了。”
对于倒在木之本家门口的情况,日暮用什么都不记得搪塞过去了,刚好她之前烧的神智不清,直到今晚才好一些。
主角哪有什么家人,父母兄弟姐妹亲朋好友通通祭天才是常态。
如果有家人,那不是已经发了刀就是在发刀的路上。
这年头哪还有小甜甜作者,玻璃渣糖都快要成稀有物品了。
反正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岌岌可危,发疯、发大疯才正常。
“有消息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对于木之本桃矢的话,日暮只是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乖巧的钻回了被窝。
木之本桃矢看着缩进被窝,只余一双眼睛眨巴着盯着他看的日暮,同样眨了眨眼,“那晚安。”
“嗯。”日暮发出一声气音。
“啪嗒。”
“啪嗒。”
接连两声,木之本桃矢把碗拿走,顺手替日暮关上了房间的灯和门,只余从窗外投射的月光隐约照亮着屋内的情形。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在沉寂无声许久后,一道瘦小的身影逐渐从床头坐起。
日暮坐靠在床头,侧头朝一侧看去。
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那明亮的冷月,轻喃道:“今晚的月色真漂亮。”
“亮到人心里发慌。”
日暮抬起手,指尖轻点。
盈盈月光像是受到指引,不断凝练成绒,丝丝缕缕化为流水银缎,在日暮身前编织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无风自动。
黑色的长发不断向后飘去,苍白的脸暴露无遗,那双绿眸在凛凛月色下显得越发剔透。
绿色的光点在莹白魔法阵里不断浮现,张扬着生出青藤绿芽,旋转缠绕,螺旋上升拱包而出。
“哗啦。”
缠绕的藤蔓如同开花般四散,露出最中心的珍藏。
那是一本古朴厚重的书。
日暮朝它伸手。
仿藤的封面涌上黑潮,凝聚出斑斑点点的碎星,书面大开,书页翻篇中,停留在其中一页。
夹杂其中躲藏的空白卡牌浮现出与之前相似却又不同的星月纹理。
这张卡牌的前身是以文野世界异能力为根基,青木和乱步的记忆为枝叶所构筑的。
可在归属青木自身所属世界时,这张卡牌却意外和魔卡世界的魔法书产生联系,切断了和文野的联系。
看过魔卡的人都能明白,库洛牌是库洛里多用魔力所创造的卡牌。
而选择魔卡世界作为出生地的日暮在诞生最初设定中就留下了身赋强大魔力的前置条件,再加上意外而来的空白卡牌。
如果这张连接两界,沾染上世界本源的卡能蜕变进化,成为她手中空白基础卡。
那么,日后她可能就能拥有手绘创造的能力。
也就是说,以这张卡牌为模板,创造出无数将由她魔力构筑而成的日暮牌。
日暮春和静静等待这张最初还是武者小路异能力的卡牌升级蜕变,蜕变成只属于她的产物。
纹理刻画的很快,银白勾边的月牙占据着画面最中央,以藤蔓枝叶为锁链缠绕着附着其上,繁星点缀的背景下,几根飘羽错落四散。
在花纹凝聚完成的那一刻,房间内冷淡温和的光晕四溢,巨大的翅膀交叠成茧,同样落下几根柔软的羽毛。
日暮瞳孔微睁。
这是她第一次见证魔法场面。
不得不说,如梦似幻的美。
可意外同样降临。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羽茧,宽大的翅膀开展,一个容貌俊美的白发青年出现在他面前。
环胸的双手握住手臂,脚尖轻点在房间发木质地板,青年宽大的脚掌稳稳的落在地面,睫毛微扇,露出银色带着紫晕的眸。
他是……
日暮心有所触。
青年身上有魔法的波动,但日暮却不觉得这是她创造出来的东西。
一是她还未绘下想要创造的内容,二是这个青年身上的魔法波动虚弱却厚重。
就像历经时间岁月的洗礼,褪去百般滋味,只留下最为醇厚的香。
——
新晋的魔法师吗?
青年静静的看着女孩,讶异的发现自己身上和对方居然有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羁绊。
这是……
他亲手设下的联系?
月能确定自己过去从未设下过如此魔法,那么若不是他的记忆出问题的话,便是未来他的手笔。
这就是库洛里多所预见的未来吗?
宽大的指节缩起,月静静地凝视着女孩。
日暮微微缩了下下颔,迟疑道:“你是……”
“审判者,月。”
心中一定,必不可免产生果然如此的情绪。
魔卡世界能有这幅装扮的人,除月之外还会有谁?
但他的情绪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日暮本以为,月对他的态度没有那么和善才对。
要说原因的话,那就是相较于可鲁贝洛斯,审判者月对于库洛里多的去世并没有那么释怀。
而和青木的书能和魔卡的世界观贴合,其中必然会有一些可想而知的联系。
一些非常中二但最有可能的碰瓷,什么我也是库洛里多的后代啊 ,什么我是你的下属xx库洛牌,什么我是你新的主人。
总而言之,什么有可能。
在合理逻辑范围内,只有玩家不敢想的,没有策划组不敢答应的。
可能也是因为她目前和库洛里多并未有任何关系,所以对于这个意外,日暮除了惊讶,并没有其他情绪。
在最开始设定时,日暮并没有详细设定来框死自己,只是写了一个体内蕴含着庞大魔力的设定。
至于她的过去和未来,看以后的发展再说。
在日暮春和陷入沉思时,月看着女孩半垂着的脸同样在思索。
在很久之前的创牌诞生的那个午后,库洛里多曾经和他与可鲁贝洛斯谈起过这张牌的未来。
故事要从一场库洛里多曾陷入过的悬而未决的梦开始说起。
作为当时有名的强者,库洛里多毫无征兆的梦境显然有些不同寻常。
而在不久之后,库洛里多便创造了光与暗。
彼时月不懂,只觉得有这两人在,他和可鲁贝洛斯对库洛牌的掌管更为省力。
库洛里多过去很少谈起他做过的梦,但创牌诞生的那个下午,他极为少见的谈论了很多。
他说,这张牌虽出自他手,却不是完整的。
他说,创牌是他顺应梦境所造就的产物,与未来息息相关。
他说,人终有一死,哪怕是世间屈指可数的强者,也不能避免世间的盈缺守恒。
他说,此间魔法强盛,可未来终会败落。
他说起这些时的神情很平静,就连目光都好像穿透了时空,看见了遥远的未来。
库洛里多在过去遇见过这个女孩的到来吗?
月看着日暮,本该平淡的银眸浮现出挣扎的波澜。
可他最后回想起了库洛里多消失前的目光,包容且信任的目光。
月抬起手,宽大的手掌伸到女孩面前。
日暮神情一怔,倏得抬眼。
青年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巧玲珑的锁。
精美的草木纹,古铜金的质感让这把锁看起来格外古朴厚重。
日暮能以自己的记忆发誓,就算她想不起百变小樱大多数的剧情,可一些基础设定她还是有印象的。
所以魔卡世界里有锁吗?有锁吗?!应该没有吧!
死去的记忆在攻击她,要说起锁,日暮只能想起一句话。
我的心,unlock!
守护甜心,一个非常适合她此时年龄的世界,和魔卡世界的适配度也很高。
因为这个联想,让日暮脸色无端开始变得怪异。
不会吧?
日暮突然想起这款游戏一个非常微不足道的特点。
相比于多世界多路线,力量体系完美融合演绎的这类被大肆宣扬的宣传语,日暮记得她好像看到过其中一个标语:实现全年龄阶段自由的人生游戏。
这个年龄自由的意思,不会是下到七岁小学生,上到百岁老大爷吧?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日暮的确是在世界收录里有看到过守护甜心的世界。
不能细想,一想到和小学生一起玩游戏就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嗯,还好这游戏目前还只是单机,日暮庆幸的想到。
不过也难怪策划会把世界个数限定在十个以内,并以账号作为出生地加强联系。
不同年龄阶段的人因为人生经历和自我认知的差异而导致不同的选择。
日暮毫不怀疑会有喜欢且相信魔法存在的小朋友在玩游戏时会选择守护甜心又或魔法卡来作为自己的出生地。
说不定还会有人因为相信自己没收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录取通知书只是因为送信的猫头鹰在路上迷了路,也会有人认为这世界上有光而选择奥特曼世界。
人是不可以贪心的,十个已经足够了,日暮心想。
直到现在,她才有种真的在玩游戏,挖掘着策划组埋伏在游戏世界里隐藏设定的即视感。
至少只是一把非常简单的,原著外没有的锁,就足够引起日暮莫大的兴趣。
小樱的魔法杖是一把钥匙,那么有锁也是很合理的对吧?
“给我的?”日暮试探着问。
“嗯,未来你会用上的。”月点头,完成很早以前库洛里多留下的交代。
把这把锁,交给你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
那时候月不明白的话,什么叫睁开眼,什么叫第一个人。
他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不就是创造他的库洛里多吗?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曾经想不明白的问题,如今都有了答案。
他早知他和可鲁贝洛斯会因为世界魔力的衰竭而沉睡,也早知魔法有朝一日会迎来希望的新生。
最动荡的战争时代已经过去,哪怕如今世界仍旧属于魔法式微乃至毁灭的末期,但未来至少有了重生的可能。
“你好像认识我?”日暮歪了歪头,月的语气里没有意外,好像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存在。
这也是策划留下来的吗?是只有她有,还是所有玩家都有这样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