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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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毁坏了司法岛，唯一令人感到尴尬的，是报纸上的照片看起来过于生态了，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遮蔽了司法岛的所有痕迹，看起来像是海贼硬给司法岛搞了一场大型绿化似的。
“库赞，没想到你小子在路飞手里吃瘪了啊。”卡普心安理得的吃着偷来的仙贝，发出令青雉倍感头痛的笑声。
“所以说，老爷子你为什么会跑来这里。”青雉的蓬蓬头被卡普蹂躏半晌，蓬松得东倒西歪，正被主人扶着仔细复原。
“当然是去见一见我可爱的孙子！”谈笑自若的卡普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和健康的牙龈，“我手下的小伙子们可是期待了很久！”
青雉已经抓住了机会，把自己整个冻在甲板上，一秒睡死过去。
卡普哼了一声，挂着笑容看向“手下的小伙子们”，“你们也不想在草帽小子面前丢脸吧！给我训练起来！”
“哇，海贼哥哥和虫师哥哥长在一起了。”奇蒙尼吃了一惊，脸上迅速露出了笑容，新奇的看个不停。
路飞被葎草裹着，背上还鼓起巨大的一团，奥玛只露出一张脸，贴在路飞的后背上。甚至这团葎草还是流动的，随着奥玛的动作，水水肉似的摇来晃去。
路飞则坦然的吹着鼻涕泡，两只橡胶手臂忙碌地飞舞着，将山治准备好的食物快速塞进嘴巴。
“海贼哥哥还在睡吗？”奇蒙尼把坤贝也驾在背上，好奇的模仿两人。
“对啊，为了不在睡觉的时间里错过吃饭，他专门练出了边睡边吃的怪招。”山治快速补上空掉的餐盘。
“不愧是未来的海贼王，真厉害啊。”可可罗婆婆大笑出声。
“不过虫师小哥怎么看起来……有点褪色了。”可可罗婆婆灌酒之余，提出了她的困惑。
奥玛确实褪色了，半夜醒来的罗宾先发现了路飞躺在奥玛的床上扭来扭去，抱着一个颜色灰白的人形石膏。用花花果实近距离观察之后，才发现是褪色了的奥玛。
最后，除了还在沉睡的两只，所有人都被叫醒了。
乔巴看了瞳孔，又抽了血，最终确定奥玛全面的褪色了。
“怎么办，奥玛看起来要死了。”噙着眼泪的船医用显微镜看过了血样，泪眼婆娑地扑进了娜美的怀里。
一群人焦虑到了天亮，发现奥玛头顶的葎草照过阳光后恢复了浅淡的绿色，披覆在他惨白的发丝和皮肤上，让这部分也恢复了浅浅的颜色。
“至少，等奥玛醒了我们就会知道了。”索隆最后下了定论。
历时5天，可可罗婆婆见到了一个看起来半新不旧的奥玛。
卡普当然也看到了。
颜色浅得像是从老照片里抠出来的虫师小子挡住了他爱的铁拳，然后自己摔在地上，砸在建筑物残渣上晕死过去了。
感觉自己理解了一切的卡普中将，给了眼前的两个脑袋各来了一下。
当路飞蹦起来跟爷爷对喷的时候，奥玛咸鱼似的瘫在两人身边，神志模糊的张开嘴数着星星。
直到误会解开，乔巴扑过来把奥玛扶坐起来，给他的脑袋上敷上冰袋，奥玛才逐渐看清了攻击自己的凶手。
“我喜欢这个帽子，可以送我吗？”奥玛淡绿色发丝间顶着一个缺乏饱和度的巨大鼓包。
“我可以用这个换。”奥玛掏出了一只翠色的酒盏。越过残破外墙照进来的阳光被舀在其中，整个酒盏就像是活的一样，透出了磅礴的生命力。
“不行，老夫才不跟海贼做交易。”卡普深沉的思索了半晌，做了一个吐着舌头的鬼脸。
“哦。”奥玛垂头丧气的又躺下了。
直到索隆把狗头头套塞进奥玛怀里，“他走的时候留下了，拿着吧。”
于是奥玛就戴着狗头头套走来走去。
甚至在广场宴会上 吓了青雉一大跳。
青雉下意识扶了一下头发，随即探出手捋了捋奥玛头顶的叶子。纯正的植物手感，带着短短的绒毛，他下意识的撵了一下。
奥玛受惊似的炸了毛，整个狗头帽都被顶高了几厘米，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睛。在他浑身都惨白得要命的情况下，那双眼睛像是浑浊河流映照的暗淡夕阳，含着某种不堪重负的明亮。
“你看起来不太好。”青雉如是说。
奥玛抿了一下嘴，关于他褪色的答案，当然是很简单的——他快要死了。
但不知为何，在给出真相之前，奥玛想到了梅丽。这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笃定的想法，“对于自己将死的讯息，大家也会哭个不停。”
奥玛对此既迷惑，又不安，还有点不明原因的心跳加速。
为了安慰伙伴，奥玛甚至做了一个表演。他体内的颜色好像是流动的，随着他的意志，丰润的颜色在他的手指尖游走，染红嘴唇，点亮双眸，最终，将他的头发染成七八种不同的颜色，从绿到紫，层层叠叠闪闪发亮。
很快，他就被见多识广的七水之都的居民们称为“极光色头发的小子”，最终变成了“极光小子”。
此刻的奥玛，最终微笑起来，如同前几天面对伙伴们的关心一样，他给出了一摸一样的回复，“是后遗症。”
青雉摸了摸头发，接下虫师递给自己的BBQ，塞进嘴里，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欸。”
真正的伙伴，可不会看到你的情况后还不当回事的放任。事情大概不会像这小鬼想的那样，轻而易举就能被混过去。
连续的宴会后，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满足的疲倦。奥玛挠了挠路飞的肘弯，卷了三圈的橡胶手臂很快就变得松软，他轻易从里面挣脱出来，蹲在路飞对面，摸了摸路飞还挂着笑容的脸。
“拜拜，船长，我需要离开了。”奥玛如是说道。
然后回过头看到了抱肘站在自己身后的娜美、索隆和山治。
“奥玛，什么叫需要离开了？”
“你那个褪色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昨天晚上从卡雷拉公司拖走了一只小型钓船。”
三句话让奥玛瞬间僵硬在原地。
最终，在奥玛的小钓船边上，海浪拍打着远处的礁岸，四个人席地而坐。
被三人围坐在中间的奥玛挠了挠头，“就算问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清楚啊。”
“那你就慢慢说。”娜美沉着地说道。
喝过了伪光酒，奥玛的故事不太难理解。
植被孕育、动物生长、虫群繁衍、光脉流淌……故事从山开始，也从山结束。山的故事，就是奥玛的故事。
“山之主，是群山的聆听者和维护者。孕育我的山脉，因为桑榆众多，蚕种优良，被称作糸织山。”奥玛金色的眼睛在夜里发着浅淡的光。
“在某一天，流星撕裂天空，坠落在糸织山的南端。从那天起，一种不可名状、不可洞察的‘异星之虫’，降生于此。”
水变得苦涩，叶片变得扭曲，动物变得斑斓而混淆，梅花鹿峥嵘的鹿角扭曲如荆棘、斑点变得犹如眼睛，蝌蚪的尾巴变得多岔锋利进而成长为后肢多腿的青蛙……唯有蚕，变得色彩斑斓、模样臃肿的蚕，吐出了均匀、光彩粼粼的美丽蚕丝。”
这样的蚕丝纺出了极其美丽的布匹，在山外卖出了高昂的价格。于是，居于山中的人们联合起来，阻止虫师调查‘异星之虫’带来的异状。”
直到无尽的斑斓彩雾开始在山中凝结……”奥玛拼命吞咽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银古……一个很可靠的虫师，最终在山里找到了我。那个时候，无论是植物、动物、还是人，都已经变得形貌扭曲，性情凶戾。他帮助我行使了山主的职能，我将引发了一切混乱的‘异星之虫’容纳进了我的身体，然后被牠带来了这里。”
奥玛挠了挠头，“所以…我和牠的战斗还在继续，我需要去寻找，能够杀死牠的方法。抑或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被牠杀死。”
“所以……奥玛就这样走了？”在广场等待的罗宾问到。
娜美捂住了脸，索隆和山治也久久沉默。
留是留了，但是没留下。
奥玛只是拍了拍手，整个人就不见了。下一秒小船就摇起来，离了岸边，再过一会儿，就看到奥玛坐在船上挥舞着索隆的旧头巾，“我会努力活着回来的！”
“路飞醒了之后，会说什么呢。”罗宾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等路飞醒了，我们就去追奥玛！”给两个不争气的战斗员手动增高五厘米的娜美握着拳头，顺手锤了一下睡得正香的路飞。
奥玛躺在小钓船上，栖落的鸟风如雪片般覆盖了整艘小船。朝阳从海面升起，奥玛满目都是灿烂的金色，他躺在小船上，发现自己的现在所想的事情，已经与半个月前与大家相遇时截然不同。
曾经想着死在哪里会比较好的奥玛，正忍不住想象，如果有机会带大家去看看糸织山的话，应该会很有意思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