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5 十四分之二 ...
-
“认真收拾过了啊。”
一进虎杖的宿舍，我就闻到一股浅淡的香气。我下意识地环顾一圈：宿舍的格局同我的大同小异。地板很明显擦过了；书本和杂物规规矩矩地在桌面上摆放着；床单拉齐了没有褶皱，被子整齐地堆放在床尾。
……包括一位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也干净整洁地贴在床头。
我一时有些无言。
“啊哈……”虎杖发出不好意思的笑声。他缓解尴尬的小动作没有变化，还和那天替我送作业时一样，低着头露出脖颈，手掌搭在上面捏了一下。“我想着，给黑崎留下一个好印象。”
“嗯。看看你的衣橱吧。”
我莫名感到有些不自在，一边转移话题，一边走向衣橱的位置。
我其实本来就没抱什么期望，所以看到衣橱的内容物后也相当平静。衣橱里挂着几件单色的外套，校服和日常衣物叠放在一边。我拿起一件打开，是带帽卫衣的款式，拿起另一件也是。
“……你很喜欢带帽衫吗？”
我把衣服重新叠好放回去，心里想着，这场胜负完蛋了。
“哦，还好吧，不讨厌。怎么了吗？”他歪歪头问我。
“没有衬衫西裤之类的……比较正式的衣服吗？”我不死心地追问。
“没有哦。因为平时用不到嘛。到底怎么了？”
我看着他格外开朗到天真无邪的笑容，想着现在去练厨艺会不会更便利一些。
“是没有黑崎喜欢的搭配吗？趁现在还早，要去买吗？”看着我沉默的模样，虎杖突然灵光一闪，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手掌处，作恍然大悟状，他充满期待地朝我提议。我思考了片刻，同意了。
……这就是我和虎杖站在服装店的原因。
我撑着下颌，看着正对着镜子调整衣服的虎杖。少年精瘦的身体被包裹在合身的白衬衫之中，一层薄薄的衣料贴合着流畅的肌肉线条起伏，衬衫下摆被束进裤子中，被细细的黑色皮带圈住，所以腰的那块布料就陷进去了。裸\\露在外的皮肤透着健康与少年人的微粉，显得生机勃勃。
粉色头发的少年不太习惯地拉扯了一下肩线处的布料，转过身来问我：“黑崎，我觉得这样穿着好奇怪啊。”
“不会的。”我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虎杖，然后站起身子准备结账，自信满满地回答他，“非常适合你，都市女们会喜欢的！”
少年与西装结\\合的作用可不仅仅是一加一，青涩又成熟的感觉就像幼小的森林之王毛茸茸的撒娇一样不可抵抗，甚至还有精致规矩的都市气息与纯朴的天真浪漫混杂的辅助。钉崎，我赢定了。我悄悄地扬起嘴角。
“黑崎，等一下！”
虎杖突然喊住我。我转回身去看他，少年的脸颊透着尴尬的粉色。“黑崎不给自己也买吗？”
“我买衣服做什么？是你和伏黑的比赛啊。”
“我们不是组合吗？”
“你是说……”在虎杖的话语下，我重新思考了一遍钉崎的规则说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与虎杖对视：“确实！钉崎，不可小觑的女人！”显然，时尚比拼，如何吸引更多的视线也是考察的内容之一。没有对上眼如何勾\\引对方呢？而关注度与人数成正比。
“重新认识你了，虎杖。你意外地很聪明啊！”
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真诚地表扬他。不过，虎杖像心虚一样奇怪地别开了视线，他期期艾艾地开口：“刚刚黑崎帮我选了衣服，现在我帮黑崎选吧。”
“就凭借你带帽衫的经验吗？”我不信任地看着他。
“那是因为是我穿的啊！我穿的时候，只要考虑舒适和便利就好了嘛。安心，我会给黑崎好好挑选的。”他露出坚定与可靠的神情。
“哈……那就拜托你了。”我无奈地答应他，心里想着如何不让他难堪地退还衣物。
得到了应允的大男孩像撒了绳索的大狗狗，穿着我刚给他选的衣服在花花绿绿间开心地移动。“这件如何！不不，裙子太短了。那这件呢？嗯……领子好像不太合适……”
“啊，拜托请不要给我挑选裙子哦。我不穿的。”
“哦！”他远远地应答我。
我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一边等他一边刷着时尚讯息。其实我先前对于服装搭配、时尚潮流之类的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哪有全知全能的人？学习、补充知识，做好准备，然后胜利！这样就没关系了。
我滑动的指尖停留在一段文字上。
【服装的搭配要考虑到场合的要素！
比如说，去图书馆如果穿着铆钉、蕾丝或者潮流破洞的款式就很不适合吧？去吃烧烤，穿着和服就很不便吧？去逛街，穿着西装和礼服就很奇怪吧？】
“去逛街，穿着西装……很奇怪？”我自言自语。
“黑崎！这套怎么样？”虎杖举高一件图案俏丽的单色T和高腰短裤给我看。
“西装……奇怪……”我没有回复虎杖，只是看着他身上标准的夏日西装套出神，然后突然想通了：“这样子啊！虎杖！你比我更有时尚天赋啊！”我一把夺过他手上拿着的、一看就很适合逛街场景的衣服。
“我就穿这套了！你的重新挑吧！”我诚恳地向他请教。
“啊？”
“快过来！”我拉过他的手，一头重新钻进服装店里。
……华灯初上，新宿街头。
以灰压压的人群做背景板，城市微烫的风在少女栗色的双丸子头调皮地打了个转，又钻进少年宽大的领口里。我和虎杖慢慢地走向他们。
“明明是同一个出发点同一个终点，为什么要分别到这里再相聚？”我有点不适地拉了一下衣摆。
“仪式感之类的？”虎杖笑嘻嘻地回答我。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璀璨的灯光像星河一样落入他澄澈的眼瞳中。他朝不远处抱着胸一脸冷艳的钉崎和无所事事把玩着耳机的伏黑大力地挥手，“钉崎，伏黑——”
“晚上好！大家一起出来玩，真好呢！”
“可以一起玩。搭配不是很糟，不过，我有赢的自信！”钉崎上下打量了一下虎杖，朝我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对吧，伏黑！”她用手肘碰了一下神情冷淡的伏黑，少年纤长的睫毛低低地垂着，没有回复她。他身上透着小鹿迷路一般的迷茫与无奈。
“很好！就是这个气质！”钉崎不因为没被搭理而生气，反而十分满足得意地称赞了伏黑一番。
“我和虎杖努力了！”我不服气地反驳她。“看看结果再来说这些吧！”
“嗯！嗯！”虎杖捏着下巴笑眯眯地接梗，“决斗前放狠话也是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呢。”感觉到被调侃的我瞪了虎杖一眼。
总之，高专一年级四人组，为了寻找眼不瞎心盲的都市女，出动！……话是这么说。
“啊，可丽饼，吃不？”
“晚上吃这些会胖啊！”
“伏黑，待会去买游戏吗？”
“可以啊。”
“啊啊！那件裙子好可爱！”
“嗯，应该会很适合钉崎。”在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里，我不自觉地开口接话。我注意到钉崎讶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她露出一个不太自在的柔软笑容，“哼，你应该也很适合穿裙子。”
在他人的善意下，胆怯的我悄悄迈出试探的步伐。“是吗，我不常穿裙子。”
“回头发一些图片给你看，女孩子的优势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穿可爱的裙子啊！”
“男孩子现在也可以穿啊！对吧，伏黑！”
“……抱歉，这种谈话可以不要带我吗。”
正在说笑时，我的左半身突然被撞了一下。
“对不起！”
人多嘈杂，我也没多想，急忙抬头看向对方。一个学生打扮的女生正低着头沉默地揉着她被撞疼的右臂，似乎是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挤到了。她虽然把头埋下，可脸莹白得像在发光，一缕长发搭在脸侧，更加显得她清纯可爱。
“你没事吧？”
看着对方站立着沉默不语，我不禁上前了一步。可女学生像被吓到了一样，突然跑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随着她的大动作在我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那人怎么回事？”钉崎不安地走来我身边看着那个女生离去的方向。
“算了……走吧。”
我摇摇头，招呼着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
夜晚22点。
提着大包小包的高专一年级四人组在回学校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孤零零的白发男子。白色的灯光打在他的白发上，显得清冷极了。他过高的身高衬得身形单薄，透着几分孤独的可怜感。
“好过分好过分好过分！大家出去玩居然不带麻辣教师五条悟！！”他浑身带着夜风的凉意，一个人站着，伸着手指指控不远处走在一起的我们，语气可怜兮兮的。
“哼，这么大人了还撒娇。”
“学生的聚会，老师去不太合适吧。”
“野蔷薇！惠！不要这么说嘛！！”最强像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露出了快哭出来的表情。
“下次一定喊上五条老师！”
虎杖状似慌张地安慰他，可他的嘴角扬得高高的，眼睛里透着狡黠。我看了虎杖一眼，轻轻地笑起来，“嗯，是哦。”我没什么诚意附和地哄着五条老师。
“一定哦！悠仁和北不可以骗我哦！”
“好的、好的！”
……
静谧的夜色下，这样充满欢乐的吵吵闹闹声让人不禁感到心里十分充实。
【决斗最终结果：平局。捕获都市女数量：0-0】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5 十四分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