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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9 审判 ...
我做了一个梦。
汽车的颠簸是梦的旋律。女人长长的发丝落在我的身边。我小小的手抓着老师的衣摆。
我不敢太用力,怕抓皱老师的衣服,也怕她离去时会被我拉住而尴尬;但我也把整块布料都抓在手心里,因为怕她真的离去时,我连挽留都做不到。
老师……
梦外的我无声地叫着她;梦里的我靠在她的身边,一副孺慕依赖的模样。
“以后你的监护人就是我了哦。”
“不过,我不会留在你的身边。”
“所以——你一个人,要注意哦。”
一个人……
又是一个人。
我的精神好像被分割成了两块,既是十五岁的我哭叫着不想要一个人,又是五岁的我乖巧地点头应答了老师,“好的,老师。”
“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
“——客人,已经到了。”
“好的,谢谢。”我快速地睁开眼睛,意识回笼。
在司机先生的帮助下把行李从后备箱里取出,我看着逐渐远去变小的出租车和周围层层叠叠形成巨大阴影的树木,茫然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信号居然显示是E……
“到了定位点之后就拨打这个电话,有人会带你去学校。——老师”
我按照指示拨打了电话。对面马上接听了,是一个很年轻的男性声音,语气沉稳但是语速很快,非常有东京精英的模样。
“黑崎同学对吧?你已经到了?那么请在原地稍等片刻,我即刻就过去接你。”
“……好的,谢谢你。”
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对方已经将我的来意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一个字也不知道说什么,直至手机里传来忙音,我依旧感觉浑浑噩噩的。
周围有种深山里特有的、沁入骨髓的凉意。我被笼在树的阴影下,附近空荡荡的,有鸟鸣声细碎地相映和起,说着我听不懂的故事。
不知道。就是茫然。面对未知,我仅剩无人可诉的茫然与不安。我最讨厌这种感觉,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还在的时候,在超市里因为东张西望跟丢了爸爸妈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应该去哪里。周围明明都是说话声,可都与我无关,“我”一瞬间变得透明。高高的橱架像脸色肃穆的士兵,在惨白的灯光下投下一大片沉默的阴影。
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感觉害怕。
“小北(きちゃん)——”*
因为,和我一样走丢了的爸爸很快就会从哪里窜出来,用厚实温暖的大手把我高高抱起,嬉皮笑脸地喊我的名字。不管是人群也好、橱架也好,全部都在爸爸的笑脸后面。
“爸爸!叫我小北(そちゃん)啦!”
这样的抱怨基本没有作用。爸爸会继续用那张可恶的笑脸,说些新奇的事情哄我,然后我很快会被他吸引注意力,忘记上一秒在说什么。
“阿南(みなみくん)、小北(そむく)——怎么你们又乱跑啊。”
爸爸出现之后,妈妈很快也会出现。然后我会突然想起来刚刚的事情,一边小声地嘟嘟囔囔,一边被揽在爸爸宽阔的怀抱里不自觉地笑起来。呼吸间缠绕着妈妈身上的香味。
……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场景呢?
我微微低下头,敛着眼睑,手慢慢地搭在胸口处。那里充斥着一种难过到想流泪的暖意,取代了刚刚的空茫,好像是石子投入洞里,虽然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但是看得见底部了。*
“哦呀哦呀,为什么一副像被丢弃的小狗一样的神情?‘具现咒法’。”
谁!
有人靠近我,但我一点没察觉到。这不可能,我再迟钝也是一个咒术师!
除非……对方比我强大数十倍。
我的脚不自觉地向后撤,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的动作,只要他一有异动我就会具现化几十发子弹将他击伤——即使这样,我也要做好他会毫发无伤的准备。但是没关系,咒术高专就在这附近,联络人马上会到,我只要能逃出一段距离争取到时间就可以。
不过,我立马意识到我的天真。
这个个子很高、全身皆着黑衣的成年男性戴着眼罩。正如男人一口道破的,我的术式是“具现咒法”没错,本来就会对咒力的流动与变化更加敏/感,而从那漆黑的眼罩后面,我仿佛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狱。
……打不过。这个绝望的念头闪现在脑子里。是诅咒师吗?老师有和我说过,那是一群做出什么事都不会奇怪的亡命之徒。
只要他一开启那双眼睛,我就会立刻死去。一滴冷汗从我的脖颈滑向后背。
“你在紧张?真搞笑(うける)。”*
他似乎也清楚彼此双方悬殊的战力差距,几乎是毫无防备,游刃有余地和我说笑。
“难道你以为你能挡得下我的一击吗?”敌人发出了带有攻击欲/望的宣言。“来吧,不管是什么都好,让我看看你的器量。”他大笑起来。
嗯?我皱了一下眉头。
我在他的头上如古代王者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凝聚出一把巨大的剑,剑尖毫不留情地朝下指着他脆弱的头颅。由咒力凝成,通体发蓝的剑闪着锐利的光。即使如此,男人依旧勾着嘴角,饶有兴趣地站在原地。
这个违和感……
我操纵着剑往下刺去。
没有灰烟、没有响声,剑就那样静静地在男人头上几公分的地方停住了。我睁大了眼睛。
“虽然是很华丽的攻击,不过威力也就尔尔嘛。”他手一挥,剑散成细碎的光点消失在空气里。“还有吗?再让我看看啊。”
男人站在原地,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化。他气定神闲地看着我,没有要反击的意思。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站直身体,朝他鞠躬。“初次见面,是我失礼了。我的名字是黑崎北。您是来带我去咒术高专的人吗?十分抱歉,因为声音不同,一开始我没能认出来。”
男人一愣,然后捧腹大笑起来,声音低沉:“小鬼,你在自作多情些什么?不攻击我的话,你很快就会死去哦。”
……演技好差。
光是笑和语言诱导,也不攻击我,更何况能那么轻易地挡住我很努力的一击,杀死我对他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那么我再多的反抗也是徒劳。
“您是咒术高专的老师吗?您很强大。我打不过您。”我直白地对他说。
男人嘴角的弧度终于一点点掉下来。他抓了抓头发,可惜地大声叹气,“暴露了?没意思!”他笼着手走近我,“‘具现咒法’,怎么看出来的?”
“我的名字是黑崎北,老师。”我轻微地歪了一下头,把心中对男人无礼的不满掩去。他近距离一看更高了,我抬着头认真地看着他,“老师,这是测试吗?”
“嗯嗯,测试,”他无可无不可地随意点点头,在我稍微放松警惕之时快速地伸出手来,两指并拢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躲不过!人的大脑非常脆弱敏/感,在咒力冲击之下我像突然断了电,失去了意识。
那家伙,真的是老师吗?
醒来之后的我躺在一个只有烛光照亮的道场里,胃部像被别人猛击过一样疼痛。
……这里就是咒术高专吗?是被扛在肩上上山了吗?我一手捂着不适的部位,一手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抬头观察四周的环境。
是一个非常宽敞的道场,甚至太过宽敞,以至于让人感觉点亮再多的蜡烛也会显得昏暗沉闷。不过为什么是蜡烛?在这个年代,电的普及率还不够吗?还是说是某种阵法?……
“你醒了。”
还有人在!
我吓了一跳,看向发声处。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性,一双黑黝黝的墨镜遮住了他面上大部分的神情。他神情严肃地,嗯,在做……毛绒布偶?气息十分沉稳,且与这间房子非常融洽,身着黑衣,沉默地笼在蜡烛与蜡烛之间的阴影里,很难被察觉。
“我是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听九十九说过了。”男人没有抬头看我一眼,继续专注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九十九……是老师吗?我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在口袋里一点点松开了握住手机的力道。
“那么,黑崎北。”一阵沉默后,他把完工的布偶放在一边,气势一凝与我对视。我浑身的汗毛一瞬间都耸立了起来。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男人用庄重到近乎肃穆的语气问我。
“……”
我垂下眼睑,语气低低地回答他,“因为我应该在这里。”
“这不是什么法律规定或者道德规范,成为咒术师没有‘应不应该’之分。再回答我一遍,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应该在这里。”
我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再一次重复了我的答案。
“如果你一直抱着这个心态,终有一天你会有相应的‘不应该’出现。咒术师没有不留遗憾的死亡。”
男人沉重的呼吸一松,低低地叹了口气,像是感叹、像是后悔。
“很抱歉,你没有给出我满意的答案。”
“我无法同意你的入学。”
*1:东南西北里的南还读作mi na mi,但是北读作ki ta。嗯,这里与一把刀有关,我姑且不说。
*2:脑子里的一个比喻句,好像出自某篇课文?马克吐温的?就是形容一个人很饿,然后去餐馆很迫切地点了餐,虽然还是饿着,但是有底了……这样子,忘记了。
*3:一般说搞笑都会用“面白い”,“うける”通常被那种,嗯,辣妹,就是刻板印象是金发黑皮的、穿着暴露的、涂着带水钻亮晶晶的指甲的那种年轻女性使用。不过动漫里第一集五条看着刚被附身的虎杖就用了这个说法,うける!!~
近期比较忙,尽量两天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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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09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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