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卫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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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凄凄，寒雨滴滴。什么时候这雨已经落下。窗外那颗高大的槐树枝条早已不经狂风的摧惨，无力的拍打窗棂，投下一大片好大的阴影。
哪来的阴风吹起床纱，钻进被子，挑起一夜的无眠。外面的华灯，斑驳的光辉映射出点点滴滴，点点滴滴的模糊，如水样的温柔却致命的悲哀。这个夜也已然落幕，只是我还在不知。
事情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呵······这个家庭到底还有多少的罪恶。礼琮对我的感情我想都不敢想，窝在床上一天了，拼命的给他给自己找理由，可是却悲哀的发现越来越悲哀。
早该想到的，他时而清晰时而暧昧的态度，新纳的侍妾，那不容让人逃避的形似，只是，只是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他爱的到底是初晴还是我？唉······
“姑娘，该是进膳的时候了，等下您还得吃药呢。”门外，有许嬷嬷的叩门声，而门内却还是一片黑暗。我跳下床，光裸的脚踩在冰地上，寒冰刺骨。
门是上了钥的，可是上了钥我还是得吃饭，得面对，得笑着面对他们。在这里我是初晴，卫府的初晴，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初初。那个初初早被我自己丢掉了。
“咔嚓······”门钥还是落了，明亮的烛光瞬间照亮黑暗的房间。一群仆人鱼贯而入，抹巾，痰盂，香茗，唾坛，漱口水，然后是鱼肉菜饭汤，最后是许嬷嬷。呵呵————这该死的腐败。
许嬷嬷刚一进来就生气的嚷开：“哎呀！我的小祖宗，您怎么没穿鞋子，这要是病了该怎么是好呐！珠荷，珠碧快，快去把姑娘的鞋子拿过来。”
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手足无措的待在原地，拉开旗袍，看着下面光裸裸的脚丫。已经是紫色的了呀！可是我已经没感觉了。
“姑娘，您快穿上，身子还没好利索，这要是再病了可怎么好呢！”不过眨眼的功夫她们就已经把鞋拿过来了。许嬷嬷已经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的帮我穿谢。先是用她还带着暖暖体温的香巾帮我抹干脚，然后才细细的把鞋套进去，让每一个肌肤都舒适的贴着上面的细绒。真的很温暖，就像冬天妈妈买的棉鞋。
我就这样站着看她，看她蹲在地上帮我处理好每一个细节，眼泪不经意之间已经溢满眼眶，鼻子塞的难受。
“姑娘，哎呀，您看您，怎么哭了？”许嬷嬷直起身，赶忙用手擦敢我眼角的泪花，眼睛里是满满的心疼。
她越是这么说我越难受，泪水越发的控制不住。可是为了让她宽心还得笑出来，也不知道那样子有多狼狈。许嬷嬷轻轻的叹息出声：“姑娘，吃饭吧。”
我点头，话还是说不出口。
她把我扶到桌子旁，一边给我布菜一边道：“姑娘，今天晚上会冷，我叫珠荷给您多铺一层底吧！”
我点头。嗯！这个酸醋白菜做的不错。胃口大开，又吃了许多，许嬷嬷在一旁赶忙按住我的手摇头：“姑娘，您换着菜吃，这道菜大爷是让你开胃的，后面的菜才是正餐，您悠着点儿。”
一说到礼琮我吃饭的心都没有了，怎么吃个菜就能跟他碰上呢？
许嬷嬷又把短端了碗油麻鸡放在我旁边催促我吃：“姑娘，您是金贵的人，这油麻鸡吃着对身子好，您今晚怎么说都要把这碗给吃完。”
我转头看去，一股恶心油腻的感觉瞬得又从喉咙处涌出来。可是看许嬷嬷这么坚决，也只能硬着头皮尝一块。
这筷子才刚要碰到，门口这时响起丫头的传报声：“老爷到————”。我吓了一大跳，手上还拿着筷子，转身和许嬷嬷疑惑的目光对到一起。姜还是老的辣，许嬷嬷很快就会过神，迎到门口恭敬的跪下。
“你们都出去吧！”卫老爷进来，看也没看地下的人，只是挥手示意。
“是，老爷。”以许嬷嬷为首的众人向他行了礼小心退下，屋子又空了————
卫大人，我对他的记忆一直都只有在我生病时候那一瞥匆匆背影。来到这边半年了，我还没有真的见过他一面。呵呵，也不知道是他太忙还是我太总是病着。
他穿着黑白皂靴，踱着官步，一步一稳的走到上面的主位坐下，因为我一直低着头，所以只是看到他那墨青色的袍子下摆。从他浑厚沉重的音调和步伐不难看出他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可是只有谨慎是不够的，能培养出礼琮这样的儿子他的心思不得说不重。
和这种人说话最是要小心，有时候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毁了自己的一声，所以敌不动我亦不动。我敛下眼帘，低着头，更加谨慎的做好礼数。
“怎么？连阿玛都不会叫了吗？”他突然出声，直击我的痛脚。我慌忙的跪地叩头，张开嘴巴想请安可就是发不出声音，像鱼刺一样哽住。
许久，屋子里都没声音，他没叫我起来，我也没有依照他的意思叫他阿玛，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停住，气氛很是僵硬。
虽然是跪着，可是我知道他在盯着我看，案几上的茶碗被他端起，掀开碗盖子里面飘出缓缓白雾，一股香气迷绕鼻尖，是铁观音。
“抬起头看着我！”他在上面高高的发话。我伏地，心中无数挣扎拂过，最后还是不得不抬起头，我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我缓缓地抬头，从他刚直的下巴，到单薄的嘴唇，微微扁塌的鼻梁，一步步看上去，最后到他深沉的双眸。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不是长的很看好，可是他身上那种让人敬畏的气势，不敢靠近亦不敢放肆。
他紧紧的盯了我许久，从我的眼睛直直的望进我的心底。他气势太彪悍，我有些抵抗不住，又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可是这个时刻却被他喝住：“不要低头，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你知道今天阿玛来这干什么么？”他问，声音中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摇头，有些迷茫，我看不透，他的眼睛不是他心灵的窗口，它已经被牢牢的锁住，而我能看见的只是一谭死水。
“呵呵呵······”他大笑，撩开袍子大步向我走来，我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他，有种被他浑厚的声音惊呆的意思。
“起来吧！”他来到我身边，伸出手把我提起来，然后又向前走了几步到了窗台，背对着我，手踱在背后长长的叹出声，大有惋惜的意思。
“要是你是个男孩就好了。”
呃？要是我是男孩就好了？
“敢直视我眼睛这么久的人也就你这一个了。呵呵······夫人还真是把你生错了。”他手挑起花瓶上的鲜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大笑。
我能告诉他其实我也不敢么？只是害怕会再被骂，所以就机械性的盯着他看了，刚才我的魂也不再这里。
“不过算了，女儿也很好，就像你大姐。”他突然转过身，笑意深刻的盯着我，像猫捉老鼠的表情。
我瞪大双眸看着他，心中多少是有些了解了。
“唉！你很聪明，不过有时候聪明会害了一个人，特别是女人。”他看向窗外道，手上的月季已经被他捻碎，鲜红的花址将他的手染的点点红斑。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外面的槐树枝已经被风雨彻底压制在窗上，形成一大片阴影。
“皇上已经下旨让你三姐进宫，而你也即将成为二王爷的嫡福晋。”他继续道，“你知道这说明着什么么？”他转身看向我，手已经踱在背后。
我初听到玉晴要进宫的消息很是惊奇，不过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是有些明白了————联姻。与皇家联姻，这就说明了卫府的态度，而双重的联姻更是卫府向朝廷表明自己的立场，这对于康熙和卫府都很重要。
只是他为何这么肯定在康熙和鳌拜的这场战争中康熙一定会赢，他到底哪来的自信？一般来说想这种大家族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除非，除非·······
我瞬的抬起头睁大双眸紧紧盯着他，向他祈求答案，可是他只是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又看向外面的雨势道：“问渠哪有请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礼琮那边不要担心，你安心的待嫁吧，或许就是最近一段时间。过几天我派人来接你回府，你自个儿也收拾收拾。好好休息，把身子骨给养好了。”
他走到门口停住，回头看了我一眼又道。然后撩开袍子出门。
这下屋子是彻底空下来了。阵阵寒风从未关的门缝中溢进来，撩开一层层繁重的帘纱，窗台上的花朵也落了一地的花瓣。
我也懒的去关门，就直接回到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躺下去，脑子里是一片的混乱。嫁给福全，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况且史书上福全的福晋里面并没有一个姓卫的，那这场联姻到底会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收，而我的结局又会是什么呢？
外面的雨已经渐小，只是风还是凄凄的刮着······
那一天，那一眼，那一个人，我到底爱着么？我对于福全，或则福全对于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我分不清·····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卫大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