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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题所示 ...


  •   【一】
      如题所示,我喜欢上了同班的虎杖悠仁同学。
      然而悲剧是,下个月我就要转学去东京了。
      此后山水大可能无相逢,我和虎杖同学桥归桥路归路,就要渐行渐远了。
      我已经把少女初次的心动献给虎杖同学了,离开这里,或许此生将不再会有这样的喜欢。
      我决心要表白。
      为了无悔的青春,哦耶。
      【二】
      虎杖同学家住我家楼下,和他爷爷一起住,我们两个是一个初中一个班的普通同学。
      很多次早晨,我从被窝里艰难扒出来自己,咬着面包片下楼时,都能在楼梯上遇见同样揉着眼睛下楼的虎杖同学。
      看见我后,虎杖同学会给我一个阳光的笑容,然后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早安啊,小江。”
      虎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每次他和我一笑,我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太阳眷顾了一样,身上充满了力量。
      虎杖同学叫我“小江”不是不礼貌,是因为“木原同学”这个发音有些长,是“きはらさん”,但是小江只用说两三个发音“えさん”。
      因此,大家都渐渐地舍近求远,连我妈妈都有时候都只叫我“え”,连“さん”(称呼的后缀,类似先生,小姐,同学)都不带了。
      虎杖同学人很好,既然遇见我就不会抛弃我,一路上会说很多有趣的话题,有时候还会觉得只吃面包片不健康,给我买早餐。
      在我发现自己喜欢虎杖同学之前,这些事情,我都是泰然处之的,因为虎杖同学自己都说啦:“我是在照顾同一个小学的发小。”
      虽然小学的时候,我只和他一起玩过一周。
      而且他对其他人也都很好,我就安心许多,偶尔会给他回礼,表达感谢。
      但是如今已经不同往日了,我是一个内心有鬼的人了,早上下楼时,我都小心翼翼,生怕碰见虎杖同学。
      不可以啊!江,你要是一看见虎杖同学就跑,怎么才能告白啊!
      我垂头丧气。
      【三】
      我晚上还是坐在了虎杖同学家里,正襟危坐,非常紧张。
      紧张地我能把自己绷成一张弓,只要虎杖同学一说话我就——
      “小江,是来问作业的吗?”
      “——对的!非常感谢!请国文数学英语每样一份!”
      虎杖给了我作业单,我呆呆地看着那张纸,虎杖的字是男生的那种字,大大方方的,但是又不乱,看着就很舒服。
      “还有什么事吗?”虎杖同学把茶递给我,“我写的有点乱,因为老师布置作业的时候我急着去打球,你能看清楚吗?”
      “我……我非常可以。”失去气势的我蔫蔫的。
      然后我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揪着衣角把衣角都折了三折。
      “要打游戏吗?”
      “诶?”
      我抬起头,看见虎杖已经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游戏机了。
      然后我抓着游戏手柄飞快回复了状态,和他玩到虎杖他爷爷从卧室探头骂:“尊重一下老年人的作息,现在已经九点了!”
      我和虎杖告别,走到门口忽然记起我好像有什么事没有干。
      然后我猛地一个转头,结果一脑袋打到了虎杖伸出来的手上。
      碰的一声,虎杖胳膊因为长期锻炼硬得像石头,我的脑袋也不甘示弱。
      非常惨烈的两败俱伤,我捂着头嗷嗷哭,虎杖捂着胳膊嗷嗷叫。
      “你干什么……手伸我头那里……”我痛苦地问。
      虎杖也龇牙咧嘴:“你作业单没拿,我给你递过去……”
      我自知理亏,从他手上抓上作业单就风风火火走了。
      回了家以后我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痛斥。
      江!你平常在学校不说能言善辩,至少也嘴里能蹦出来几句话!怎么一到虎杖面前你就怂了——
      这样子,你就要怀着遗憾去东京了!
      【三】
      虎杖第二天在学校,捂着胳膊来找我要赔偿,嘴上说“因为胳膊不能打篮球了好可惜”,脸上却笑嘻嘻的。
      虎杖的几个朋友在后面笑话:“小江不要相信他,篮球砸了他胳膊不知道几次了,哪次也没见他不打篮球!”
      我蒙着头假装没听见,答应虎杖今天给他买午饭,搞得后面一阵调笑声。
      “可怜的小江,被赖上啦!”
      “虎杖你好坏哦!”
      “小江该不会喜欢虎杖吧,就这么简单答应了,我现在把胳膊打一下,小江会不会也喜欢我!”
      这一句话让我虎躯一震,从脸上到耳朵都一股热气,只能把头埋进胳膊里。
      虎杖走回他的座位,边走边和那些男生说:“我说你们啊,别瞎起哄了,作业都没写完吧。”
      男生们也见好就收,嘻嘻哈哈聊别的话题了,我长舒一口气,等脸不红了才把头扒出来。
      【四】
      我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虎杖的呢?
      可能就是那一次吧。
      这个年龄我正在发育,而且还比其他女孩子发育地……更大。
      我慌手慌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本能知道这种东西不能被别人看见。
      于是我每次上学都是弓着腰,自以为可以掩饰。
      结果在教室午睡,起床习惯性伸懒腰的时候,还是被不睡觉的几个男生看见了。
      他们脑袋凑在一起交流,然后笑着指着我,我意识到了他们在看什么,愤怒地瞪了他们一眼,却让他们变本加厉,笑得更猖狂。
      后面上自习的时候,我听见他们在议论,议论女生的胸部……以及其中最大的我的。
      虎杖忽然拍了拍我,然后给我递了张纸条。
      我展开它,上面写着:
      “不要管他们,他们就是自己没有胸,在嫉妒你。”后面是一个手绘的笑脸。
      我在纸条上顿了一会儿,然后写上:“但是这个东西确实不好看。”
      我把纸条递给虎杖,又窝在桌子上藏起自己的胸部。
      虎杖那里传来沙沙的写字声,然后他伸长胳膊,把纸条放到我桌子上。
      我闷了一会儿自己,抬起头打开纸条。
      “没有啊,我觉得小江如果自信地抬起头的话,就会变得非常漂亮的。”
      他在末尾画了个爱心。
      我忽然心跳加速,心在我胸膛里左冲右撞,撞得我红了脸。
      真是的!不要随随便便说自己觉得女孩子很漂亮什么的……我会想多的……
      自习结束后,虎杖去找了那几个男生一起去吃棒冰,后面那些男生再也没有调笑过我的胸部。
      我埋在心里的喜欢也随着和虎杖的相处,渐渐地,越来越强烈。
      【五】
      没有表白,我还是到了离开的日子。
      我们一家要在我高中的时候去东京居住,所以初三正式结束那天,就是我要离开的日子。
      我早上在学校拍了合作拿到了毕业照,下午就急匆匆回家收拾东西。
      居民楼外停了一辆搬家车,搬家工人来来回回,我上楼的时候遇见了在我家门口的虎杖。
      虎杖手上还拿着毕业证,背着书包,脸上还用油彩写了祝你毕业快乐,也不知道是他哪个朋友给他写的……虎杖的朋友确实很多,哪个都有可能吧。
      看见我孤零零地上楼,虎杖问我:“小江,你……要搬走了吗?”
      我点点头,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虎杖看起来有些遗憾,但是还是笑着问:“要去哪里啊?”
      “东京。”我蹦出来这两个字。
      虎杖忽然把毕业证书递给我,让我帮忙拿着,然后把书包翻过来,开始找东西。
      他书包里东西太多了,各种各样的毕业礼物,连一个大篮球都有,篮球上面写着“西中之虎毕业快乐!”,这个篮球在他的翻动下上下起伏,滚来滚去,很快,虎杖就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个钥匙扣,扣上挂着一个小老虎,虎着脸很是可爱。
      他把钥匙扣递给我,然后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正好也要送你毕业礼物了,小江你把这个收下吧,我记得我的电话你也有,你随时联系我我都在的!”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老虎,嘴巴开开合合,最后嗫嚅出一句:“好的……我会努力的。”
      虎杖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接过自己的毕业证书,走上楼去,最后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我扁着嘴,忍不住鼻子酸,眼泪就这样掉下来。
      这个暗恋,可能是我木原江,这辈子的遗憾了……
      【六】
      我去了东京,考上了一个好高中,然后开学了。
      东京学校里的故事泛善可陈,基本就是学习,吃饭,睡觉三点一线,每一个学生都热爱低着头苦读,每一个老师都热爱激励我们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我陷在这里,天昏地暗。
      虽然学习繁忙,但是我还是交到了新朋友,学校也深谙劳逸结合,双休日会老老实实给我们放。
      我和朋友打算去原宿购物,顺便玩一天,朋友知道我是路痴,拍着胸脯保证她会全程拉着我,死也不会松手。
      然后我孤零零站在原宿街头,面前人来人往,我不知东南,不识西北,试图和朋友打电话描述我的位置。
      笑死,根本描述不出来。
      朋友已经崩溃:“小江你自己一个人呆着要小心啊,还有你要不试试去找警察,算了你就在原地!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我:“……我虽然路痴但是我不弱小啊……”
      确实,青春期和我胸部一样水涨船高的是我的身高,至少我认为有着一米六七的身高的我,从体重和海拔上就能蔑视大部分对手。
      我一边叹气一边挂掉电话,试图在人挤人的世界里窥见一点半点标志性建筑。
      这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熟悉到我以为我出幻觉了。
      是虎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如题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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