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机器人会梦到小奶狗吗》怀星

1、第 1 章

　　“就是最近的新闻啊，那个研究机器人的怪才科学家，居然做出了一个有人类感情的机器人！而且你能信吗，他十几年前就做出来了，只是前一阵刚爆出来！”

　　“哎我也听说了，就那个神秘的智能机器人天才呗，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看，说不定这事是炒作的。”

　　他沉默的排在这些人后面等着结账，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二十来岁青年，清秀干净，也平凡。可他边听边不自觉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后，那里被头发遮挡着，隐约有一个突起。那是智能机器人的充电口。

　　他又确认了一遍购物清单，确定都买好了，付过款出门，没多理会人们的话。算一算时间，该是小孩回家的日子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他要赶紧回去。他这样想着，脸上不由自主带了点温柔的笑意。

　　最近，在哪里都能听到人们在议论这件事，议论那个把他制作出来的怪人，也议论他。

　　在人形机器人非常普及的现代，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一个智能机器人，但是人类总是贪得无厌，他们已经不仅仅满足于一个非常听话的万能机器了，他们还想要机器人能够爱他们。但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所以这个现象级的大新闻突然冒出来，无异于平地惊雷。

　　他回家的时候家里的小孩猛地迎上来抱住他，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撒娇一般地说，哥我好想你。小孩已经升高中了，常年住校，好不容易回家一趟。

　　小孩已经蹿到和他差不多的身高，扑的他一个踉跄，抱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只手搂腰一只手搂脖子，不再是小时候充满依恋的环抱式，带着点压迫感。

　　小孩头埋在他肩上，看不到表情，说话的时候喷出的热气弄得他有点痒。他从见到小孩开始，勾起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他柔着眉眼反手搂紧小孩。

　　做饭的时候小孩缠着他给他打下手。他转头看小孩一眼，轻轻拍了一下小孩的手臂。小孩切黄瓜切到一半停下来偷嘴，被他逮住了不仅没有半分愧疚，还笑嘻嘻的又切了一块凑过来塞到了他嘴里。塞了还不算完，抱着他半边胳膊贴上来问他：“我吃着特别新鲜，哥，好吃吗？”眉眼鲜亮柔软。

　　小孩从小就这样，有什么好吃的总会分给他，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人工智能根本不需要进食。他有的时候也想拒绝，可是小孩看他吃东西的时候眼睛总是亮晶晶的，他要是夸一句好吃，小孩的眼睛就弯成一道月亮，开心的仿佛能看到身后尾巴狂摇，像某种大型犬。他总是抗拒不了。

　　他于是就弹了一下小孩的额头，边笑着点了点头。小孩被弹了不仅不生气，看着他的笑容反倒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奖赏，果然特别开心的亮了眼睛，如获至宝的捂着额头颠颠的回去继续切菜。

　　这么多年小孩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是看向他的这双亮晶晶的盛满了星星的眼睛。小时候他做事小孩就搬着小凳子紧紧跟着他，坐在一边看着他；小孩玩的时候摔伤了被他包扎的时候，不哭不闹不喊疼，安静睁着眼睛看着他；小孩做功课的时候他陪在一边闭着眼睛充电，偶尔睁开眼会看到小孩抬头看过来；他偶尔受伤时，小孩跑上跑下帮他拿修复材料，紧张地看着他……场景和身体一直变幻，唯有这双眼睛，仿佛穿透了多年时光。说是他把小孩带大，小孩何尝不是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身后注视着他呢。

　　小孩的爹是个神秘古怪的科学家，在外界很有点名头但是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不愿意出门。晚饭时小孩他爹依旧还是准时准点的出现在餐桌上，一分钟都不差。他看了一眼自己好久不见的儿子，似乎是兴趣不大，又把眼睛转开了。

　　小孩毫无波动，这么多年来他爹和他说的话平均下来一天都没有一句。可以说这位科学家还没有他做出来的机器人有人味。大概天才都有怪癖，科研是这个怪才的命。

　　他唯一为儿子做的事情，就是做出了“他”，一个拥有感情，能够“爱”小孩的智能机器人。小孩爹不亲娘不爱，“他”是小孩的唯一。别家的智能机器人只不过是个高级家电，但他在小孩眼中是不同的，他是小孩的“哥”，亦父亦母亦兄，是小孩先天性模仿的唯一对象，是小孩世界的构建者。

　　晚上小孩闹着要和他睡。自从小孩长大，他就很少陪小孩睡觉了。但是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穿着睡衣，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很软，眼睛闪着一点灯光，像某种小兽。他拖长了声音喊：“哥。”

　　小孩紧紧抓着被角，看起来像是很想直接扑到他身上，但是怕他生气，怯生生的忍着。他一下子心软了。他向来拒绝不了小孩。

　　小孩的皮肤容易过敏，床上不能有灰尘。他认认真真把衣服脱下来才上床。他的皮肤是仿真的设计，摸起来光滑细腻，甚至有温度。身材是参照了最佳比例，长腿窄腰，处处完美。薄薄一层肌肉包裹着修长柔韧的身体，看起来有力而不失美感。

　　他回头的时候才看到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直勾勾的在看着他，眼睛乌黑乌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愣了一下，小孩已经亲昵地走过来扑他上床，仿佛刚才是他的幻觉。

　　这不过是他重复再重复的生活一角，他是最完美的“人”，也是最完美的“机器”，但他始终过着最平常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那个神乎其神的传说，他的生活一如既往。他也以为将一直这样下去。

　　但是这样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类似手术台的地方，四肢动不了，头上身上连了很多线。他模糊的记起出门之前小孩神神秘秘的说要给他个惊喜，让他一定准时回来。他不记得是怎么到了这里，只是挣扎着想起来回家，他怕小孩担心，更怕看到他等不到他回去失望的眼神。但是他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他昏昏沉沉，偶尔醒过来，只能看到刺眼的灯光，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片段，他们绑他过来，是想要弄清楚他拥有自我意识的秘密。他们在他身上捣鼓了好几天，仍旧是一筹莫展。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天才的灵机一动，也许是常人经年累月的练习也难以企及的。

　　后来他被抛在郊区，醒的时候周围一片荒凉。幸好这些人好像没有给他造成什么损坏，他还是凭借定位系统回到了家。到家已经是深夜，家里竟然还亮着灯。开门时他一眼看见小孩坐在沙发上，头深深垂着，埋在靠枕里，露出一截后颈，看起来睡着了。

　　听到门响，小孩猛地起身，眼里是疲惫和茫然，眼圈深重，眼睛一片红，不知道熬了多久。小孩完全没有了在他面前的柔软和孩子气，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一下子心里又酸又疼，正要快步走过去，结果小孩一看到他，身体瞬间爆发，还没等他往前走几步，小孩就猛地扑过来，眼神甚至是凶狠的，闪着水光：“你去哪儿了！你！”声音颤抖着，一伸手就捉住了他的手腕往前一拉，还没等说完，他突然浑身一软，扑在小孩身上。

　　小孩瞬间没了气势，惊恐地抱紧他：“哥？？你，你怎么了？？”手脚慌乱地不知所措，正要把他的手腕轻轻放下，他突然又哼了一声：“嗯……”

　　小孩浑身一僵，差点有了反应。努力平稳呼吸，试探着轻声喊他：“哥……？”

　　他软软倒在小孩身上，不再出声，身体却很热，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

　　小孩的呼吸有点急促，轻手轻脚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才看见他的脸已经微微泛红了，眼睛半睁半闭，里面一片潋滟水色。嘴唇微微张着，呼吸急促，能看到平时颜色很淡的嘴唇因为热感而变得很红，还泛着水光…… 看起来很软。

　　在他模糊的视线里，小孩的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慢慢向他靠过来。

　　……

　　小孩的气息很重，喷在他脸上，滚烫陌生的侵略感。小孩从嘴唇移到耳朵，又移下来啃咬他的锁骨，这一下刺激过大，他几乎是弹了起来，小孩这才意识到，那帮研究人员很可能是误打误撞把他的十八x模式打开了。这种模式下，他身上有一些设定好的x点，有轻微刺激的，也有锁骨这种很厉害的刺激。这种模式的他会正常x起，甚至会分泌x液，也会获得x感。

　　小孩明白过来，在他的锁骨处流连。他经受不住，意识清醒了一些，想要让他停下，一张嘴却全是破碎的口口：“别……嗯……”他在小孩的怀中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小孩不让他拒绝，移上来猛地噙住他微张的口，发出啧啧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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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紧紧抱住他，全身契合地紧紧贴着，表情满足极了，仿佛得到了全世界，贴在他耳边，一声声地对着他说，哥，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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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过来之后，他一声不吭地清理了自己，然后回了书房，一眼也没看小孩。小孩从没受过他这样的冷遇，小心翼翼的一直守在书房门口等他出来。没料到第二天早上他依然在往常的时间打开门，看到小孩时表现出如常的关切，怕他站了一夜伤身体，还催他回房间再睡会。

　　小孩听话的躺在床上，一眼也不敢眨的看着他温柔地垂着眉眼给他掖好被角，那感觉仿佛死到临头的罪犯突然被无罪释放了。小孩眼睛粘在他身上，看着他走出去带上门，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小孩心里甚至有点甜蜜。哥没有讨厌他，是不是意味着…………但无端的总有种违和感，像是翻过去的一页翘起一角，没能抹平。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两天，平和的仿佛从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他也从不抗拒小孩像从前一样的亲昵 。

　　但小孩心里却莫名的越来越不安，仿佛有很重要的东西正如沙子一般，看似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却其实在不断流逝，而他并没有发现。

　　终于有一次，小孩不小心又抓到了他的手腕，他条件反射抽回了手，动作很大，但是面上却没有什么反应，还是温和的微微笑着。小孩盯着他的一成不变的笑容，瞬间明白了什么，只觉得如坠冰窟，克制不住的发起抖来——他好像，失去了感情。

　　小孩这才回想起最开始为什么会有违和感。如果是以前的他，看到小孩一夜不睡，必然会冷脸相对，会皱着眉头责令他不能再犯。而不是温和的只是让他休息。生气是爱之深责之切，这样的关心却只是隔着千山万水，遥遥递出了正确答案，是不偏不倚的履行义务，不搀一丝感情。

　　一夜之间，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工智能机器人，尽职尽责的履行着关照他的任务，作为每家每户都有的那种机器人保姆或者说管家。他眼里没有了多余的感情，看向他的时候，没有了……爱。

　　小孩浑身发冷，几乎站不住，回神才看到他已经不在眼前。

　　“哥？？哥你在哪！哥——”小孩顿时被巨大的要失去他的恐慌淹没了，边喊边挨个房间找他。直到小孩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书房的门慢慢打开了。

　　他就在门口，没再露出那种机械的笑容，而是默默看着他，神情似乎有点悲伤，眼睛里面带着疲惫。

　　小孩心里猛然涌上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跑过去想要像以前一样抱住他，将要抱上去的时候却突然顿住，不敢再继续。

　　他看小孩这样，叹了口气，让开位置让小孩进去。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呢。”他慢慢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率先开口。他的语气没有丝毫不耐，只是有一点无力。

　　小孩本来垂着头乖乖跟在他身后进屋，高个子的少年长手长脚的蜷着，显得有点可怜，像只做错了事笨拙的讨好主人的大型犬。听到这话，小孩一惊，抬头看向他，表情有点困惑，急着要开口，却被他打断了。

　　“我的一切都已经给你们了。你自己看——”他指指书架上的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喜欢读书，收集了这么多书，而且没事就呆在这看书？”

　　小孩顺着他的手茫然四顾，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的数据库里面存储着人类历史上的大部分书籍……我随便抽出一本书，都能倒背如流。看书对我来说没有意义。这不是我自己的爱好……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爱好，”他本来看着小孩，此时嘴里有点发苦，他顿了一顿，闭上了眼，“这是我的……设定。”

　　他没再继续说，给了小孩消化的时间。

　　小孩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眼睛里面先是难以置信，接着逐渐有了痛苦，他怕他继续说下去，怕听到后面的东西，嘴唇颤抖着，似乎想阻止他，却说不出口。

　　“你应该猜到了。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设定好的。我的性格，我的喜好，我的作息，我的生活，一切的一切。”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笑容惨淡，“因为我是你最亲近的对象，我的所有设定都是为了能给你更好的影响。”

　　他睁开眼睛看向小孩，小孩脸色发白，手已经紧紧攥住沙发垫，仿佛在经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他看小孩这样，眼睛发酸，有一点心疼，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这些东西你们都已经拿走了。我一直以为，至少我的感情是属于我自己的，至少这方面，我可以自己支配了，但是……我错了。”他看着小孩，疲惫仿佛是从身体深处向外散发的，眼神里是逐渐压抑不住的悲伤，“我错了，是吗？如果不能自己支配，我宁愿没有感情。我宁愿我没有意识——为什么把我像人一样造出来，却要让我生生地做一个机器呢？”

　　这一句说出来宛若惊雷，小孩终于支撑不住，像是摔倒一样扑过来猛地抱住了他，很紧，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从小孩身上传来的颤抖。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孩似乎是哭了，声音也是抖的，仿佛是从身体中艰难的挤出来的，“我不知道……我怎么能……我错了，我错了…”

　　小孩紧紧抱着他，不再说话，他却逐渐感觉肩后有了一点凉意，他明明没有眼泪，此时却也有要流泪的感觉，慢慢伸手环住小孩。

　　小孩一生顺风顺水，虽然父母形同虚设，但是他也从未觉得情感上有什么缺失。然而他从未想过揭开生活的表象，下面竟会是……他从未有一刻这么痛苦。他心疼这个人，也恨无知的自己做了加害者，他宁愿承受了这些的是自己……这是他最爱的人啊，但是也是一直在承受着他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伤害的人……

　　小孩张着嘴无声的号哭着，他想大声发泄出来，可是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心里被真相扎了个血肉模糊，可是即使再疼，也觉得不够，还不够，没有那人承受的万分之一。

　　这么多年，也许在那人心里，自己是唯一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看待的，所以那人对自己才毫无保留的拿出了仅剩的“爱”。可是自己却还是罔顾他的意愿，以爱为名，做出了那种事……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小孩慢腾腾的放开他，动作很是不舍，仿佛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一部分。他听小孩还是抽抽噎噎的，还是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不由自主就有一点柔软，想摸摸他的头。

　　小孩看起来很想伸手拉他的手，但硬是停下了动作。小孩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抬起还红着的眼睛坚定的看向他，道：“哥，我之前的确做错了。可我对你不是想索取什么，也绝不是发泄什么欲望，”他边说边不自觉的把手放在了胸口的位置，像在宣誓，“我是真的爱你。让我来给你，好吗？”

　　他当时吃了一惊，心里很受震动。种种心情混杂，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小孩看他这样也没有逼迫什么，只道会让哥明白的，我们慢慢来。

　　接下来的几天，他听到了很多从来没听过的话。小孩问他，哥你想去做什么，你想我们今晚吃什么，你想什么时候休息，你想……

　　他刚开始是很茫然的。但是小孩用坚定态度告诉他，他是他自己的。他是一个独立的“人”。

　　小孩也不一样了。那一次的号哭，仿佛彻底冲刷掉了他孩子气的东西，小孩成长了很多。小孩依然每天绕着他打转，态度却不是依赖，更像一个温和坚定的守护者。如果用狗狗做个比喻，就仿佛是从卖萌粘人的博美，变成了温柔可靠的金毛。

　　渐渐便这样过了好久。

　　这天，街边有人在卖娇艳欲滴的草莓。他买了菜路过，想了想，买了点回去打算给小孩吃。

　　他做菜的时候，小孩本来在一边洗草莓，突然从身后贴过来，拿着一颗刚洗好的草莓在他眼前一晃，声音里含着笑，问他：“想吃草莓吗？”

　　他有点无奈，回头却看到小孩将草莓咬在嘴里，开玩笑地冲他使了个眼神——哥，想吃就来拿。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微微一笑。这一笑不是平时温和的笑，竟然带了点明艳，很是诱人。小孩顿时呼吸一窒，就看到他慢慢凑了上来，咬住了自己嘴里的草莓。

　　他的嘴唇冰凉的贴上来，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很柔软。小孩完全没料到这个发展，惊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僵在了原地，却感觉到他慢慢的咬了下去。

　　草莓清甜的香气顿时爆开，仿佛是觉得对小孩刺激还不够，他慢慢探进来，试图品尝小孩嘴里的那一半草莓。

　　刚才没反应过来还情有可原，这还能忍就不是男人了。小孩气息一变，恶狠狠的开始反攻，顿时占据了主导地位。他甚至有一点粗暴地缠卷着对方的舌头重重舔舐，把好好一个草莓吃的汁水淋漓。

　　一吻结束，小孩的手还搭在他的后颈上，一眼也不错的看着他，看着他虽然面色不变，呼吸却有点急促，完全不是平时八风不动的频率，眼睛也有了一层水色，汪着灯光看他。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没有确认，没有承诺，没有应和，仿佛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自然发生了。

　　——end——

　　不会写结局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