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谁叫你爱上了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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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琳琅睡眼朦胧地搔搔头，吴非的房间怎么还亮着灯？“吴公，你还没睡？”原琳琅站在吴非的门外边打哈欠边问。半夜起床，眼睛干干涩涩的真难受，朦朦胧胧的看着吴非，竟然看出了两个人影。
吴非合上文件夹，“就去睡了。你怎么起来了？”这丫头一向宣称，自己不信佛不信教，只信睡觉，是一个在哪种环境下都能睡得着的主儿。
原琳琅打了个哈欠，“半夜梦醒，厕所一游，看什么呢？”她一屁股坐在吴非旁边，把桌上的文件夹拿过来，“抛尸案啊！”真没创意。验尸报告、证物检验报告、口供、照片，一应俱全，“大半夜看这个，怕怕哦！”
“厕所游完没？”吴非微笑地看着一脸睡眼惺忪的原琳琅。一个在解剖室守着解剖了一半的尸体都能睡觉的家伙也会怕这些，那才是见了鬼了。
原琳琅歪着头想了一下，“不记得了。”到底去没去呢？“哎呀，不想了。”某人没心没肺的摆摆手，“再游一次。”
“那你还不去游。”看到原琳琅那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的样子，吴非就实在忍不住笑意。
“哦！”原琳琅很听话的转身往外飘浮。
“等等。”吴非突然一把抓住原琳琅，将她拉近到自己面前。
“干嘛？”原琳琅猛然觉得自己清醒了，心不由自主地跳的很快很快。吴非身上的清爽气息连同淡淡的温热感扑面而来。心悸，原琳琅觉得有点儿口干舌燥，不敢抬头，只能盯着吴非领下的扣子很仔细地研究它的花纹。
吴非抬手……咕噜，口水吞入肚子。原琳琅感觉到那只手上的热量已经几乎接触到她的面颊，难道上帝睁眼了，还是自己梦游？
“领子这样放着不难受么？”吴非将原琳琅的折进去的领子拿出来翻好。
原琳琅低头看看领子，“洗脸不会弄湿领子，方便。”和这个家伙在一起，注定失望。不过没关系，失望就失望，只要不绝望，就是有希望。
不会弄湿领子，方便……吴非笑着点点头，“确实方便。睡觉去吧。”
被推出房间的原琳琅站在吴非门口眯着眼睛抓抓头，这家伙发神经么？算了，懒得去想，万事没有睡觉大。继续找周公，从风花雪月聊到人生哲学。
……
“组长，早上好。”吴非一推门，苏玲玲就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冒着“袅袅炊烟”的豆浆，“组长，要不要喝豆浆？”
吴非一怔，笑笑，“我吃过早点了。”说完径直走进办公室，留下苏玲玲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我要。”耿建一把抢过豆浆，“好喝，饿死我了。”家里自己手磨的豆浆就是和外边买的不一样，没有加水，又浓又香。
苏玲玲看着空空如也的右手，耸耸肩，“我来了好多，你们慢慢喝。”早上出门的时候，妈妈递给自己了一个特大号的保温壶，让自己带到队里来，说什么自己初来乍到，要对同事以示友好。对于这种说法，苏玲玲虽然不太感冒，可也觉得没什么坏处。
“小铃铛，你不用叫组长这么见外，我们都叫头儿。”耿建又过来倒了杯豆浆，“冬天喝点儿热的果然不错，很享受。”
“耿建、刘正，进来。”吴非冲着耿建和刘正扬扬手里的文件夹。
“这是昨天松鼠给我的照片。”吴非将照片推到刘正和耿建面前，手指在照片里的衣领处点了两下。
刘正捡起照片看了半天，然后和耿建对视一眼，再抬头有点茫然的看着吴非，“头儿，什么意思？”这种迷好难猜，反正看头儿那样子，肯定是已经有结论了，那还是直接问来得快。
“昨天松鼠给我的。昨天我研究了一下，发现也许杀人的方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吴非抿着唇。
“难道不是被石灰水淹死的？”耿建感觉有点儿混乱，“那不是我们的整个调查方向都错了？”理论上法医方面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刘正白了他一眼，“头儿说的是过程。”真是个不喜欢用脑的家伙。
“扣扣。”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来。”吴非头也没抬的说。这个组里，能这么礼貌，进他房间还要敲门的，不用猜也知道，只有那个新丁。
“吴组长。”苏玲玲站在门外，“外面有人来认尸，是个女学生。”耿建和刘正交换了个眼神，认尸？柳暗花明了。
吴非点点头，“请她到会客室，你负责笔录。”梅梅不在，只能叫这个新丁做笔录了。认尸的是个女学生，有女警在，会比较心安。
“是。”苏玲玲转身离开，留下个背挺得笔直的背影。
吴非进会客室，就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坐在里面。她见到吴非进来，连忙站起来，“你好。”声音听着有些惴惴不安。
“你好，请坐。”吴非和苏玲玲一起进来，苏玲玲做好了笔录的准备，两个人坐在校服女生的对面。
“你叫什么名字？”吴非看得出这个女生很紧张。其实这种情况梅梅最适合，可惜梅梅有事出去不在。
“我、我叫叶佳琪，17岁，红旗中学高三三班的学生。”女生坐在凳子上，双手紧握，不敢抬头，有点儿局促。
吴非笑着点点头，“听说，你来认尸？”
叶佳琪慌忙抬起头，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那个认尸。我不认识那个人，不是，我认识那个人，也不对。我……我那个……只是觉得那个人可能和我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叶佳琪一紧张就开始结巴起来。
苏玲玲皱着眉头，“那个认尸，哪个？你到底认不认识死者？”她有点儿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句话写进记录里。
“我是说，我不是那个人的亲人，朋友之类的。”叶佳琪终于把语言理通顺了，“我也不是来给他办什么后事之类的。”
“我知道，你不用紧张。”吴非特意把声音压低，语调放柔和了些，“你说你是认识这个被害人。”他将一张照片推到叶佳琪面前，然后藐了苏玲玲一眼，示意她只负责记录，别多开口。
叶佳琪紧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嗯，我觉得是他。”
“你说说,他是谁？”吴非收回照片，天下恐怕没人喜欢死盯着死人的照片,看叶佳琪吓得那样，小姑娘有勇气来认尸已经不容易了。
叶佳琪吞了口口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这样来提供线索，会不会被警察叔叔踢出公安局，看这位帅哥警察脾气挺好的，应该不会发火吧。
“那你来干什么？”苏玲玲不满地看着叶佳琪，“你来玩儿啊！”
“你慢慢说，不用着急。”吴非不满的看了一眼苏玲玲，这姑娘真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啊。苏玲玲一吐舌头，立马闭嘴。
“你知道红旗中学吧？”叶佳琪决定忽略苏玲玲，还是眼前这个帅哥警察看着顺眼。那淡淡的笑容，看一眼心里就能安定下来了。
吴非点点头，“那可是本市最好的中学，能读那里，你成绩应该不错吧？”
“呵呵，还行。”叶佳琪得意的点点头，颇有点儿小小的自豪，“我们学校为了搏升学率，一般到了高三晚自习就会上到九点半。”讨厌的要命，为了点儿升学率，连学生的命都不顾了，重点中学就是名气好，压力也大啊。
“现在不是讲减负么？去投诉他们。”苏玲玲又插了一句。吴非用手指敲了两下桌面，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她请出去，这姑娘难道连什么叫做笔录都不懂么？
看吴非脸色不善，苏玲玲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红旗中学出来往左拐的那条胡同，晚上好像没有路灯。”小原子也是那所中学毕业的，以前给自己写信的时候，每封信都会抱怨。
“对呀，对呀！”叶佳琪往前倾了倾身子，连连点头，“那里很黑，人又少，尤其是冬天，很吓人。”
“你们没跟学校反映一下么？”
“哼！”叶佳琪冷笑了一声，“反映？根本没用。出了人命了，照样没用。”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激动。
“人命？”吴非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难道还有其他的命案？这下案情更复杂了。“你别急，慢慢说，从头说，说清楚点儿。”他示意苏玲玲出去给叶佳琪倒杯水，好让这个小妹妹安定一下情绪，细说重头。
叶佳琪喝口热水，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开口说：“我们刚开学不久，有一天晚上放学，我们几个女生因为要问老师问题，结果走得比较晚。谁知道，一出学校门口，就遇到个变态。”说着，叶佳琪的眼圈泛红了，“他……他追着我们跑，然后拉住我们的自行车。我们一个个吓得哇哇大叫，那个变态就哈哈大笑。我们从车上摔下来，他就冲我们脱……脱裤子。”叶佳琪抬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一擦，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
“你们没报警么？”吴非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叶佳琪。他生平最见不得的，其中一样，就是女人的眼泪。
咦，这个年代还有男生用手帕？叶佳琪和苏玲玲都同时惊讶了一下。苏玲玲偷着多看了吴非几眼，叶佳琪还沉浸在悲伤往事的回忆中，倒也没多想，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继续说：“报了。有人来巡逻的时候，他就不出现。可是……”叶佳琪手里使劲绞着手帕，“我们班有个女生，上个月在路口出车祸去世了。”说到这儿，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警察说，她是突然从胡同里面窜出来闯红灯，所以才会被……”叶佳琪煞着一张小脸。天天一起上课的同学，就这么突然的消失了，那种感觉很可怕也很痛苦，这可是她这辈子这样直接的面对死亡。
“你们怀疑，你的同学就为了躲避那个跟踪狂才冲出马路，出了车祸？”吴非等了一会儿，看叶佳琪情绪安定了才开口问道：“你们没跟交警反映这种情况么？”
“我们说了，可是没有人见过，他们也没找到什么证据之类的证明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这个人，就是那个跟踪狂？”吴非用手指点点桌上的照片。
“嗯。”叶佳琪连连点头，“就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这和他的死因有没有关系。“你还知道些什么和他相关的情况？”
“不知道了。”叶佳琪把手帕放在鼻子上，使劲一撸，“不过，这种人，死了活该！”叶佳琪的声音尖细而愤恨。
吴非听得出，她应该对这个人讨厌到了极点，但所知也极其有限，估计问不出其他的来了。看着那块又鼻涕又泪还被绞得已经破洞的手帕，吴非哭笑不得。又报销一块，一年三百六五天，基本上，平均每个月就在原琳琅手里报销一块。这回，竟然还出了个意外，多报销了一块，有人抢小原子破坏王的生意了。
……
“如果这么说来，那会不会是出车祸女生的亲人干的？”耿建看完了手里的笔录，第一个发表自己的观点。
“不无可能。”刘正也比较同意这个观点。吴非没说话，盯着那份笔录陷入沉思。
“先把车祸的案卷调来看看，然后再找女生的家属了解下情况。”刘正看向吴非，等他的最后决定。
“就这么办。”吴非突然觉得那根串联所有线索的线，已经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谁叫你爱上了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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