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留下还是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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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消息穆和林塔并没有义务提前告知他，危机关头穆甚至主动过来救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值得他们感激，但这个前提是他们不会成为同伴，作为陌生人，穆和林塔这样做无可厚非。
可是如果他们抱有要他加入的念头选择这么做，感激会变质，且让他有一种被算计的厌恶感。
“当然，不是。”林塔表情有些难过，不是因为被顾珩怀疑，而是因为接下来的话，“我和穆是打算尽快一点传递给你们消息，只是过程中发生了一点小变故，才导致耽误了时机，但请你相信，我们并有挟恩图报的打算。
穆的眼睛在黑夜完全看不清，如果单单为了得到你们的感激，我们不必要做到这一步。”
意外吗？顾珩盯着林塔的眼睛，一如最初看到的那样，清澈又带着点愚蠢，如果真的是演戏他相信林塔距离奥斯卡也不过是种族问题。
“我相信你的话，还有，抱歉。”怀疑是人之常情，但是误会解开总是要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表示歉意。
“这没什么。”林塔知道，顾珩已经放下部分戒心了，“在没有成为同伴之前，我想我们的诚意是足够的，所以，顾珩你现在愿意加入我们了吗？”
“当然。”毕竟顾珩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抱着投奔去的，在最纠结的问题被解决，自然是皆大欢喜。
这场谈话不光打消了他的顾虑，也让他对林塔和穆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189号上真的有这样的傻白甜，是他判断失误。
“那么，顾珩，接下来你要怎么选择呢？是继续留在１３区，还是离开？”
顾珩被林塔的问话弄得有些迷糊，他的确不算弱，但也仅限于在蜗居者中，从刚刚穆救他们展现出的实力，可以看出他还差的远，即使加上他拥有精神力，也还是字还没一撇，不至于他一加入就有这么重要的决策权。
“你们把去留的权利给我？”
“因为有你，我们才有留下来的权利，所有是去是留应该由你决定。”
留在13区原本并不在她和穆的计划中，是因为留下他们必然没有出路。
现在不一样，如果顾珩选择留下，他们可以推翻之前的计划，毕竟在各个区域都没什么差别的情况下，能够留在熟悉的地点肯定最有安全感。
感受到林塔和穆的视线，顾珩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鸭梨山大，他不自在的低下头，看到手里的笔记，即使有精神力做底牌，13区也没有在他的计划选择里，他不喜欢自己的安全区生活着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离开，要往哪个区去？”
“暂时没有目的地，最近的15区和18区情况也不够好，且每三年一次的区域交易即将开始，我们在任何一个区域露面，都会成为他们捕猎的对象。”
他和穆的计划是暂时在各个区域间的地带流浪，至少等区域交易结束，才能确定下一个目的地，如果留在13区，最好要在区域交易前完成接手13区。
所以，去其他地方也没差的意思吗？顾珩面无表情，区域交易一个新词汇，想必就是他字面理解的意思。
“只有杀戮吗？”
顾珩的问题让林塔有些愧疚，果然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一个孩子不是一个合格的大人该做的事。
“你要是不”
“那就没办法了。”
“诶？”林塔露出诧异的表情。
“谢谢你的解释，林塔，虽然在来189号之前的确没有做过血腥的事，但在合格规则里做合格的事，是早就知道的信息呀。”
顾珩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做好准备了，而且是对方先冒犯，这样动手更不用有愧疚感了。
“是、好的。”林塔不适应的回答，穆果然说对了，这孩子比她更适合189号上的生活。
“对了，你们是怎么察觉我不是这颗星球上的人？因为我的年龄？”
谈判结束，顾珩开始询问自己露出的破绽，即使他没有杀过人，可动手的时候干净利落，被林塔看在眼里，至于穆，他从没有在穆面前展露过实力，应该不会这么快露馅才对。
“很简单，因为你手上的智脑在189号上根本不存在。”
林塔指了指顾珩左手的手环，虽然这一点她最开始也没注意到，还是穆的一句提醒才让她发现，但林塔原本也打算提醒顾珩，189号上没有几个跟她一样傻的。
！！！那不就是说只要看到他手上智脑的人都知道他不是来自189号的原住民？
该死的系统，差点害他出事！
“之后稍微隐藏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想要改变造型也可以拜托穆，他可是个机械师，很厉害的。”
林塔看着突然沮丧的顾珩，难得欣慰，这才有点小孩子的模样嘛。
只是刚让林塔感到欣慰的孩子，马上又在林塔的雷区蹦迪。
“你们之前说出了点小变故，是什么意思？”顾珩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开始准备聊些别的话题，比如之前的小变故，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才会拖住穆和林塔这么久。
只是刚提出这个问题，一直面带微笑的林塔脸色难堪起来，甚至连没有情绪的穆都嗤笑了一声，这是精准踩雷了？
“咳、如果不方便”
“没什么不好说的。”穆打断顾珩的话，轻飘飘的解释，“只是被背叛了。”
背叛，很严重的词汇。
“你们还有其他同伴？”如果能够用的上这个词汇，至少不会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但他去穆住所两次，没有看到其他人。
“不算是同伴，只是资助对象。”林塔接过话头，并不冷静的开口，“189号上除开重刑犯还有许多并没有什么实力的经济罪犯者，他们本身没有杀过人，到了189号上也没有办法很好的生存，之前营养剂充足的时候我接济过他们。”
尽管林塔没将他们当成同伴，但付出过一部分情感之后得到却是相反的收获，还是让正常世界观的林塔难以接受，哪怕这是在189号再正常不过的事。
“是因为戈赫莫斯的在找我们，他们为了获益打算抓住你们？”顾珩几乎能够猜测出后面的故事，财帛动人心亘古不变，更何况是朝不保夕的189号上。
“嗯，穆为了解决他们浪费了一点时间所以才耽误了接应你们的事。”
林塔简单的带过那场围剿，但是现在她的手心都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根本不可能忽视。
顾珩张合了一下嘴巴，还是没给林塔雪上加霜。
经济犯在他看来，远比许多杀人犯还冷酷无情，因为世界上很多杀人犯都不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纵然性格缺陷少不了却也比玩弄别人的生命的经济犯要强一点。
经济犯没有直接杀人，可因为他操纵经济而死去的家庭不会在少数，与其救助这些人，不如自己吃好喝好。
背叛的话题到此为止，看林塔一时半会缓不过来，顾珩将怀里一直安静趴在的顾小溪送到林塔的怀里，还悄悄使眼色，要顾小溪卖萌。
幼崽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练就的，得到哥哥的示意，立刻软踏踏的在林塔怀里撒娇，让失落的林塔稍微回过神。
顾珩见他们玩的好，开始和穆商量之后的打算，“接下来我们都要呆在这里吗？”
既然选择留在13区，一个安全的藏身所必不可少，这里离之前的藏身所还是太近了，只要那些人发现他们逃跑，很快就能搜查过来。
“嗯，这里处于辐射区，他们不会过来。”
“辐射区？”189号还有这个？想到以前的世界核泄露事件里描述辐射的可怕，他们在这里生活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这里的辐射泄露已经是很早的事情，现阶段已经处于低辐射状态，微弱的辐射身体可以代谢掉。”
“这个信息知道的人很少？”顾珩大概猜到穆有恃无恐的原因，看来辐射造成的伤害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不然那些凶徒不可能如此避之不及。
“189号上没有检测辐射的装置，只能凭借一代一代犯罪者口口相传。”穆说着拿出一个小型的检测仪，“但我这里有。”
顾珩看着穆随手拿出来的东西，开始考虑要不要提前拜师了。
“对了，这附近有一条小溪，是因为辐射的原因才没有人看管吗？”说到辐射，顾珩突然想起距离住所并不远的水源，心下突然咯噔一下，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是，小溪更靠近辐射源，现阶段辐射含量比这里要高一些，如果要使用水源，你们目前的身体最好还是用储水罐里的水。”
穆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了水源，那里是他平时去的地方，这里算是辐射区边缘地带，幼崽的身体能够承受，再往里就不行了。
果然，顾珩听到穆的解释，心里的侥幸全被扑灭，他就说以他的运气哪里会有好运，能够找到一条没有人发现的水源。
而在一旁听到自己找到的水源有问题的顾小溪整只崽也耷拉起来，顾珩抬手安抚，这谁能想到？
好在他们没有在那个地方久留，不然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接下来还是得用林塔和穆的水源，但这回顾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不好意思了，因为他们既然成为了同伴，有些东西的界线可以放宽松一些。
“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穆的话表示今天的谈话结束，顾珩想自己的问题都被解决了，倒头就在林塔布置好的床板上搂住虫崽睡过去了。
穆今晚要守夜，林塔是怎么都睡不着，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会不会跟他们预估的一样顺利。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留下还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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