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if线（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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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被定在了一个下雪的天气，沃尔图里会几乎全员出动到福克斯附近的一个森林进行他们的审判。
“我们打算去切断一些卡伦家的救兵，你打算去吗？”阿罗问道，自从之前奎尔特带回了温斯顿和克莱森特之后，他便知道了卡伦家在找证人的行动，当然，没有任何一名吸血鬼规定只有卡伦才能找救兵，而且，很多吸血鬼他们也不一定拉拢到。
沃尔图里的位置依旧稳固，并且被很多吸血鬼惧怕。奎尔特坐在椅子上，他没有兴趣去和阿罗他们一起去照顾那些吸血鬼们，索性贪玩的温斯顿和克莱森特和他们一起行动，阿罗也算有些开心。顺便，除了厌恶狼人的凯厄斯对温斯顿和克莱森特有些横眉立目，阿罗反而接受的很好。就像阿罗知道奎尔特的身体强度超越所有的吸血鬼和新生人一样，温斯顿和克莱森特算是唯一可以同奎尔特媲美的存在，当然这里的媲美需要去掉奎尔特的天赋。
“这是阿罗送来的衣服。”将手上的袍子放在一边，莱利说道。“因为这次的行动属于大型行动，阿罗说正好可以提升一下你在吸血鬼中的地位，虽然有之前的宴会，但是大多数吸血鬼对于你的存在还是有些微词的。”
“我知道了，我换好衣服就会去大厅的。”奎尔特说，看着走出房间的莱利微微叹息，虽然自己并不喜欢阿罗的某些方面，但是不得不说，身为一名沃尔图里，或者说身为自己吸血鬼世界的引导者，阿罗做的已经是最好的了，奎尔特自然知道当中有自己天赋的原因，但是将心比心，虽然自己如今没有心跳，但是还是将阿罗当做自己的一名朋友，或者亲人的。
或许是因为成为吸血鬼的时间太短，太短，奎尔特依旧保留着很多人类对于事情的看法。尽管心脏与皮肤都染上了吸血鬼的冰冷，但是思维却依旧拥有人类的柔软。
“这似乎是你第一次与我们如此的相似。”阿罗说，伸手将一支高脚杯递到了奎尔特的手中。
透明的高脚杯中流淌着猩红的鲜血，细细嗅来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花朵清香。因为奎尔特也是沃尔图里的首领之一，所以之前的‘进餐日’他获得的食物也是上等的食物，而上一次的进食不过几天前，他们还没有感到饥饿，这么看来这次大概就是一份小零食。
伸手接过阿罗手中的高脚杯，奎尔特抬眉“祝，一切顺利。”
“祝，希望成真。”阿罗说道，将杯中的血液一饮而尽。
当大批的沃尔图里站在空地上的时候，奎尔特依旧选择坐在附近的树枝上，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只是这次的树枝离得很近，如果有谁稍稍注意一下就会看到坐在树枝上的奎尔特。他靠着树干，旋转着手中的蛊笛，只是没有穿他喜欢的紫色五毒校服，而是一身黑色的沃尔图里斗篷。
黑色的袖口处，金色的袖口上雕刻着一对眼镜蛇，和其他的沃尔图里都不一样，甚至连斗篷，红色的内里都在下摆处用金线绣着五毒的蛊兽，阿罗没有说，但是他知道奎尔特不喜欢沃尔图里黑色的衣服和斗篷，所以给它做了这样的改造。
有一瞬间，奎尔特似乎都不知道究竟阿罗是真的将自己当做朋友，或者家族成员，又或者真的只是看中了自己的天赋。
空场上，爱德华和一匹已经化成狼的棕色巨狼带着那个被称作嗜血魔童的女孩上前，棕色长发的蕾尼斯梅轻轻触碰阿罗的脸颊，向他展示自己的特殊以及无害，在这里，奎尔特甚至可以听到那淡淡的，属于那个女孩的心跳。
她，似乎不是嗜血魔童。
低头，奎尔特看向莱利和布里的方向，他们一直站在沃尔图里护卫的位置，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科普也知道了嗜血魔童的特征，再加上他们的位置距离阿罗不算远，所以奎尔特决定询问他们。
微微摇了摇头，莱利虽然不确定，但是他还是看向奎尔特表达了他的观点。
“他们在向第四名首领表达自己的观点，莱利和布里都认为蕾尼不是嗜血魔童。”已经退回到了吸血鬼群中爱德华说道，在那次新生儿战斗之后爱德华和卡莱尔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第四名沃尔图里的守卫或许是奎尔特的猜想。毕竟那天他没有真的看到奎尔特，只是凭借他救走莱利这一点就肯定他是奎尔特并不可取。
只是卡莱尔却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吸血鬼的天赋千奇百怪，紫色，并非只可能是奎尔特拥有的，而且他觉得，或者说他相信，如果奎尔特还活着的话，就算他不想喜欢卡莱尔了，起码也会告诉他，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奎尔特一向如此。
“如果他忘记了呢？”爱德华记得自己当时那样问道。“就像爱丽丝一样。”
“爱德华，你知道那样的原因，奎尔特拥有快乐，吸血鬼的毒液不会连他快乐的记忆都让他忘记的。”卡莱尔说，吸血鬼转化的过程确实会因为痛苦而遗忘一些事，但是像爱丽丝一样的存在少之又少。
卡莱尔查找过，又或者说，他询问过许多自己认识的朋友，而那种会在转化后遗忘身为人类时的只可能有两种，一种是人类时期的吸血鬼几乎没有快乐，转化时选择忘记那些让自己心伤的存在，还有一种便是转化太过痛苦，这种大多属于被吸血鬼虐杀，他们其实应该直接被吸血鬼杀死的，但是身体的求生欲让他们活下去，这样的也会忘记身为人类的一切。
“至少他们知道了蕾尼斯梅不是嗜血魔童。”卡莱尔说，这是好消息。他想，顺着莱利的方向看向那颗大树，树影影影错错下，黑袍的少年和阿罗他们穿着相同的衣着和斗篷，只有披风的内里换成了红色，又添上了一些装饰，而他的手上，那如同凤羽般垂下的装饰，和点点红色的光芒。
奎尔特！那是奎尔特的笛子！
死死的盯着奎尔特的方向，卡莱尔想在去辨认，但是他已经收回了手中和奎尔特的笛子相似或者一模一样的笛子，转而转头看向一边的空场。
阿罗承认了蕾尼斯梅不是嗜血魔童的存在，但是他也没有放弃想要杀死蕾尼斯梅的想法。
“爱丽丝。”
看着渐渐走向沃尔图里的爱丽丝和贾斯帕，奎尔特的唇角微微勾起，他知道阿罗对爱丽丝天赋的喜爱，之前自然对爱丽丝也稍稍注意了一点，幸运的，奎尔特对爱丽丝的感官不错，甚至包括那个爱丽丝的爱人，贾斯帕也是一样的，所以他在来之前便劝过阿罗，不使用切西尔的天赋切断爱丽丝和贾斯帕的联系，而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将这两名吸血鬼一起吸收进沃尔图里。
或许是因为奎尔特的能力，又或许是因为莱利和布里的先河让阿罗多了一些想法，他明确的表示，为了一个预知能力的爱丽，顺带加入一个贾斯帕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当然，前提是他们确定会加入沃尔图里。
或许因为有了前提，所以即便贾斯帕依旧被德米特里和菲利克斯控制，但是却只是被控制而已，他依旧拥有相对的自由。
身下的影子渐渐变得立体，奎尔特猜到了爱丽丝应该是要给阿罗看自己的预言，所以他索性便复制了一个爱德华，靠着树干听着影子爱德华读到的关于爱丽丝的预言。
“阿罗会命令手下带走爱丽丝，而卡莱尔·卡伦因为关心家人会直接冲上去然后被阿罗揪掉脑袋烧死…”影子爱德华兢兢业业的将读到的爱丽丝的思想复述给奎尔特。
“那个卡莱尔·卡伦是谁？”预言听了一半，奎尔特便打断了影子爱德华的复述，在爱丽丝的预言中并没有自己的存在，如果拥有了自己，沃尔图里还能打到三大首领全部报销的话，奎尔特可以直接跳进火堆自杀了。
“就是那个。”
唉，听说了这么久的人名，居然还不知道本人长什么样，奎尔特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可悲。
顺着影子爱德华指着的方向，奎尔特看向那个站在中间的吸血鬼。和其他的吸血鬼一样，他拥有可以媲美阿罗的完美的容颜，金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还有一双因为素食而金色的眸子。
“他，会死…即便是在哪个没有我存在的预言中。”奎尔特说道，在听到影子爱德华肯定的回答后缓缓闭上了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那颗沉寂的心脏有一瞬间的疼痛，甚至于他在想着，如果那个叫做卡莱尔的吸血鬼真的死在了阿罗的手中自己要帮他报仇之后再自杀的冲动。
难道自己恋爱脑觉醒了？奎尔特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那仿佛浮萍一般虚无缥缈的情感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或者说彼岸，不是阿罗，不是沃尔图里，而是属于那个只见了一面，刚刚知道名字的卡莱尔·卡伦。
“你不在乎我让你看到了什么！”爱丽丝说道，她看向阿罗，“因为不论你看到了什么，你都不会改变你的决定。”爱丽丝说，转头看向卡伦的方向，小声的用口型说道“快跑！”
那是爱丽丝看到的预言，也是一定会发生的未来。
坐在树枝上，奎尔特将半个树干扣碎，他看着爱丽丝将阿罗踢开，看着阿罗下命令带走贾斯帕和爱丽丝，看着卡莱尔向着阿罗冲了上去，看着他抬手将冲上去抵挡的德米特里和菲利克斯推开，看着阿罗想着卡莱尔冲了上去…
一切的一切，都和爱丽丝的预言相同，如果是阿罗的话，他其实是会改变想法的，因为在爱丽丝的预言中他也走向了死亡，甚至可以说沃尔图里是失败了的，但是奎尔特知道，阿罗敢这么做的原因是自己，因为他知道，只要有自己在，即便是爱丽丝的预言，只要自己出现，那么一切都会逆转，沃尔图里不会输，他会赢，会得到预言的爱丽丝，读心的爱德华，保护盾的贝拉…所有他希望得到的天赋。
仿佛野兽一般的吼叫在阿罗的喉中孕育，他冲向了卡莱尔。
“停下。”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无数紫蝶偏飞，紧紧包裹住半空中的卡莱尔和阿罗。紫蝶散去，三名吸血鬼站在地上，奎尔特站在地上，苍白而美艳的面容暴露在所有卡伦面前。
“奎尔特！真的是你！”一声惊呼，卡莱尔抬步走向奎尔特，就连爱德华他们都震惊的停住了奔跑的脚步，爱丽丝和贾斯帕挣开钳制，迅速跑了过去，在看到奎尔特的那一瞬间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将卡莱尔挡在身后，奎尔特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卡莱尔身前转头看向阿罗。
“你不会这么想的，奎尔特，你是沃尔图里，我给了你，我可以给你的一切。”尽管奎尔特没有再说什么，但是那明显的姿态阿罗还是看懂了的，在奎尔特出现的瞬间，又或者说，当奎尔特站在卡莱尔的面前出现的瞬间，阿罗的天赋无比清晰的告诉了自己他们的关系。
歌者，那是歌者，奎尔特是卡莱尔的歌者，而卡莱尔也是一样。
死死的咬着牙，阿罗只觉得自己的神经在一瞬间几进崩溃，他可以不需要爱丽丝，可以不需要爱德华，但是奎尔特必须在，奎尔特的存在，除非在沃尔图里，否则不论在那里都宣告着绝对的胜者，即便他只有一个人。
“切西尔！”阿罗喊道。
在听到名字的瞬间，一名吸血鬼从沃尔图里中走了出来，她显然听懂了阿罗的命令，所以她在走出的瞬间便锁定了奎尔特，血红的双眼中，显示着别的吸血鬼看不到的存在，那是属于奎尔特和卡莱尔羁绊，而她，可以切断这份羁绊。
脚下的影子再次变得立体，奎尔特复制了贝拉，而在影子贝拉出现的瞬间，透明的保护盾将奎尔特保护在其中，切尔西的能力被隔绝在保护盾之外，无法切断。
“这是背叛，奎尔特，你在选择背叛我们。”唇角抖了抖，阿罗说道，他尽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但是却有些不是那么成功。
“奎尔特，他居然就是沃尔图里的第四名首领…”有些震惊的，埃斯梅叹息，如果，如果当初没有发生哪些事，如果当初卡莱尔选择参加了那场宴会，是不是，他们也会早点找到奎尔特…显然，埃斯梅想到了因为那时要准备贝拉的生日宴会而错过的属于沃尔图里的宴会。
“切西尔的能力无法切断奎尔特和卡莱尔联系，因为奎尔特复制了一名拥有贝拉能力的影子。”爱德华说道，突然，他皱了皱眉，看向奎尔特，如果他的能力是将自己的影子复制成别的吸血鬼，同时拥有那名吸血鬼的天赋，这样的天赋确实强大。
“我不想背叛你，阿罗，但是我也没法看着他死亡。”奎尔特说道，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埋怨曾经的自己，和曾经的卡莱尔，毕竟如果当初他参加了那场宴会，自己可以早些遇见他，没有彻底加入沃尔图里，又或者说自己早些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属于吸血鬼的本性让他无法看着卡莱尔死亡，但是他又无法真的就那样丢掉沃尔图里的一切直接加入卡伦，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吸血鬼也是。
“奎尔特…”缓缓后腿半步，在那一瞬间，虽然奎尔特没有说什么，自己也没有爱德华的天赋，但是他也读懂了奎尔特的背影。他庆幸与奎尔特还活着的事实，愧疚自己的没有出现，但是他也知道，过了这么久，沃尔图里收留了他那么久，阿罗甚至给了他最尊贵的首领的位置，而不是一名护卫，现在的奎尔特，或许已经和沃尔图里无法分割了…而自己，也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
“你知道这里没有什么危险，算了吧，阿罗。”半晌，奎尔特叹息道，身下的影子再次复制了一名影子爱丽丝，他没有收回贝拉的影子，因为他知道，切西尔会找准一切时机切断自己和卡莱尔联系。
“他们还有一名证人。”影子爱丽丝说道，看向丛林的方向。
又一名半吸血鬼半人类的出现昭示着卡伦的成功，他们成功抱住了蕾尼斯梅，但是除了不知情的贝拉之外，没有任何一名卡伦表达出了开心，甚至是爱德华，在快乐的瞬间过去后便是悔恨以及愧疚，如果，如果他们当初没有劝说卡莱尔，而是选择让他去参加沃尔图里的宴会…
“你的选择。”死死的盯着奎尔特，阿罗说道。
双拳紧握，奎尔特最后看了一眼卡莱尔，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现在的名字是奎尔特·曲·沃尔图里。”
看着奎尔特和沃尔图里一同离开的背影，卡莱尔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家人，露出了自己招牌的笑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们错过了，不论当中经历了多少，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三个月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卡莱尔依旧做着自己医生的工作，生活似乎也恢复了正轨，只是卡莱尔多了一个习惯，每隔半个月，他都会给沃尔图里写一封信，期待得到一封属于奎尔特的回信，但是当然，他收到的只有阿罗的一句话‘休想勾搭走他们沃尔图里的奎尔特。’
阿罗难得那么浮于表面，甚至于他对爱德华和爱丽丝的觊觎都少了很多，因为无法切断联系，所以阿罗几乎将奎尔特当成了宝一样宠着，在爱丽丝偶然看到属于奎尔特的预言中，阿罗几乎都对他百依百顺，致力于让奎尔特的姓氏不变。
卡伦家迎来了最终的宁静，卡莱尔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高耸的树木，唇角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有些落寂。他想念奎尔特，属于歌者的联系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让奎尔特做那个忘恩负义的存在，尤其在爱德华将他读到的阿罗的想法告诉他之后。
仿佛剔去了岁月铅华与晨光白露后留下的最完美的那一朵盛开的玫瑰，馥郁的花香在那一瞬间从花瓣上和花蕊中的每一丝花粉中散开，骤然一滴不和谐的墨汁滴落在花瓣上落下点点松墨香，馥郁的玫瑰花香混合着淡雅的墨香，仿佛一副矛盾的画作，艳丽中糅杂着优雅与清新，一点点，一丝丝，顺着鼻腔划入脏腑。卡莱尔抬眼，看到的便是站在枝头，一袭淡紫色长衫的奎尔特。
“沃尔图里第四首领，奎尔特·曲·沃尔图里，听说这里有一群素食吸血鬼，介意我来近距离观察一段时间吗？”
作者有话说第81章 if线（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