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承认萨伦有时是对的并没有那么难 ...
-
如果小丑还有类似的活动，让他先把萨伦从清单上删掉。———— ╱ ╲
好吧，你们的游戏非常有趣，下次记得叫上我。————————▏ ○ ▕
试着把你的赔率提高一点，我们或许可以合作赚一大笔。———— ╲← ╱
“你知道吗？盖拉斯。”打断两个突锐人的低吼争执，薛帕德对看向自己的盖拉斯神秘地勾勾手指，“你可以试着把你的赔率提高一点，我们或许可以合作赚一大笔。”
盖拉斯也被挑起了兴趣，弯下腰配合地压低声音：“哦，是这样吗？我喜欢你的好点子，调皮，够坏，但是我应该怎么做呢？”
“非常简单，你只需要表现得像是我们关系不好。”
“嗷——这会让我的心都碎了，薛帕德，除非这能让我们最终每人得到2000星币，那我会假装是你主炮室里的萨伦。”
“拜托，盖拉斯，一个萨伦就够了。你只需要在我每次去找你的时候都大声嚷嚷一句‘我正在校准中途’把我赶出来，你的赔率就会让我们都变成富翁。”
“哈-哈，非常好笑。等等，呃，我之前是不是——你是不是……薛帕德，你在我的生气吗？”
因为接他们的穿梭机激起的气旋眯起眼，薛帕德对突然紧张起来的蓝纹突锐人挑高了右边眉弓，看到一个高大的捕食者弯着腰缩在自己身边总是让她忍不住想笑，所以她笑了，并抬手拍了拍他没受伤的左下颚：“放轻松，大家伙。如果我生气了，你会知道的。我或许没有你们的二重声道，但是我有拳头和咆哮。来吧，我们该回诺曼底了，你还有一笔债要向小丑讨呢。”
在跟幻影人报告前帮盖拉斯向小丑作证花不了几分钟，而小丑脸上那震惊而尴尬以及盖过它们的好奇则让薛帕德得以保持十几分钟的好心情，撑过跟幻影人的汇报，然后出门右转，让莫丁用他可爱的科学唠叨弥补她被幻影人消耗的快乐。
然而，薛帕德注意到塞拉睿教授在汇报完成之后似乎还有些踟蹰，仿佛想要补充什么，却有所顾忌。她正打算追问，就听见EDI用她合成的女声冷静地提醒她萨伦正在CIC，而且表现得并不是很友好。无奈地从实验室匆匆走出，看着站在凯莉面前被几个负责点阵防御校准的技术工用枪指着的萨伦，薛帕德皱眉向她的秘书问：“怎么回事，凯莉？”
“是的，指挥官，萨伦刚刚……”
“我不需要你为我说话，人类！”粗鲁地打断她的话，转身向这艘船的指挥官，萨伦侧头对瞄准自己后背的技术员们发出了警告的低吼，却只是让他们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枪柄，“薛帕德，我需要……”
“‘凯莉’。”薛帕德也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轻微地抬了抬下颌的白面突锐人看上去是完全的困惑，似乎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的名字是‘凯莉’。”人类指挥官平静地注视着萨伦，就算突锐人的面部表情难以分辨，她也从他微微张大的下颚和眼睛里看出了他的震惊。
有一瞬间，他看起来甚至想要破口大骂，但他再次开口时只是用强压怒火的低音说：“我不关心！这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必须……”
“那，你的话也不重要。”交叉双臂，薛帕德也抬高了下巴。
也就在这时，先前一直和小丑在驾驶室扯着那些关于之前或者将来的赌注的垃圾话的盖拉斯也终于结束了这场乐趣非凡的谈话，并在转身的一瞬间凭借他狙击手的视力看到了CIC的异状，迅速带着沉重的脚步声冲到了薛帕德身边——以及他手里那杆突击枪。
“这里发生什么了，凯莉？”总是身着重甲的突锐狙击手知道自己应该从萨伦背后接近，如果他不是如此急切地试图赶在萨伦动手前用他的铠甲和身体挡住两个没有穿着作战服的人类的话。
“萨伦刚刚上来，要求把目的地设定为诺维利亚。”
“理由？”
“他要求和指挥官直接汇报。”
“无论理由是什么，都绝对不会是度假，突锐人和寒冷不兼容。”盖拉斯打趣道，他现在这种富有幽默感的精神让他讨人喜欢多了，但他手里的枪口让他的俏皮话冷酷了不少，“谢了，凯莉。”
“也谢谢你，盖拉斯。你向这个突锐人展示了真正的礼貌和纪律。”薛帕德站在原地，表情冷漠。
萨伦在眼窝里翻滚着他的小眼睛。他知道他现在必须以她的规则玩下去，她必须在那么多船员面前树立她的权威，如果放在过去，他会很乐意给她添添堵，但是今天……这次不行。
“这个……凯莉，已经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给你了。”萨伦将攥紧的拳头背在身后，尽量保持自己一贯的、屈尊附就的语气，“现在，如果你可以允许我给你汇报一些她不知道的紧急情况——私下的。”
但他的指挥官并没有那么轻易退让：“如果你想要私下说，你不应该直接冲到这里并直接要求凯莉改变目的地。我以为突锐人的军事素养都刻在了你们的骨子里，或许我不应该对你有太多期待，萨伦。你可以在这里跟我汇报不那么重要的部分。”
沉重的隆隆声从白面突锐人胸腔深处爆发，在空气中和愈发紧张的盖拉斯发出的嘶嘶声对抗，薛帕德注意到站在萨伦背后的一个技术员额头的汗水已经滑到了下巴上。
“我……收到了线人情报。”萨伦的话被他愤怒的次声压得微微颤抖，“在诺维利亚的一个矿场里发现了收割者的遗物，我曾经在某次任务中跟这类东西有过接触，它非常危险。剩下的内容还需要我继续在这里汇报吗？”
薛帕德定定地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探究着里面闪动的情绪，试图辨析出那到底是什么，但是萨伦用一次调整的闭眼将它们藏到了更深处。
“——小丑，设定目的地到诺维利亚。”她终于放下了交叠的双臂，在小丑从扩音器里的回应里向也放下背在身后的双手的黑甲突锐人点点头，“萨伦，我要在三小时内看到你对它和这次行动的全部报告。我会亲自去拿，不方便留下书面记录的部分届时你可以当面汇报给我。解散。”
对她轻轻颔首，萨伦快步走进了电梯，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跟着把武器放回武器架上的技术员一起收枪的盖拉斯来到私人电脑前准备查收积攒的未读邮件的薛帕德身边，轻声说：“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他这仍然紧张的语气和态度逗笑了薛帕德，她发出一声轻轻的鼻音，侧倚在桌边笑着放低了音量：“那么神秘，嗯？你也想私下跟我谈谈吗？我不在意，但你觉不觉得这会降低你的赔率？”
曾经严肃刻板的指挥官现在的幽默感也逗笑了盖拉斯，他学着她将胯骨用一种闲散的姿态倚在了她旁边的桌沿上：“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想这也不是那么需要隐私的谈话。就只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们在诺维利亚上的老时光。”
“你是说那些‘我好冷，薛帕德’，‘我要冻僵了，救命，薛帕德’，‘抱抱我，薛帕德，我的关节被冻住了’吗？”
“啊哈，看来你和我记得的诺维利亚完全不同，我绝对没那么说过。”
“Yeah yeah，你只是每隔十分钟咕哝一句‘突锐人和寒冷不兼容’而已，你当时看起来真可怜，莉亚娜告诉我她甚至想过把你抱着穿过整个诺维利亚。”
盖拉斯故作严肃地沉吟了一声，但是他咕噜咕噜的次声让他少了很多可信度：“嗯……薛帕德，你确定是莉亚娜想抱我吗？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莉亚娜当时正忙着担心她母亲的事，一直看着我想钻进突锐人温暖的怀抱的是小队里另一个人，那是谁呢？提示一下，我们一直是三人小队。”
凯莉憋不住的轻笑打断了他们的互相调侃。看着两人同时投向自己的目光，凯莉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听的。但你俩真是可爱的一对。”
“不，凯莉。”“哦不不不，我们绝对不是一对。”
薛帕德和盖拉斯下意识的反驳只让凯莉脸上的笑容更加充满理解：“当然，如果你们这么说。”
“凯莉——”发出一声无奈而带笑的抱怨，薛帕德对耸肩说着“我尽力了”的盖拉斯翻了个白眼，“早知道我们一开始就应该去隐蔽的地方谈。”
“现在还不晚，薛帕德，我还没说完呢。”
对电梯门口示意了一眼，领着盖拉斯向里面走去的薛帕德在电梯门关闭后按下了通往自己顶层舱室的按钮：“‘提高赔率’的努力就到此为止了，嗯？你可真没有自控力，盖拉斯·瓦卡利安。”
“放轻松，薛帕德，我们还有机会。而且这不能都怪我，是你先挑起来的。”如果蓝色面纹的突锐人语气不是那么轻巧带笑，他的指责或许会更有力一点。
苦笑地让盖拉斯走进自己舱室，N7指挥官一边打开自己的私人电脑，一边向正仔细端详着那占了一面墙的鱼缸、咕哝着“塞伯鲁斯真有钱”的感慨的突锐人说：“所以，你没说完的是什么？”
“……你应该买一些鱼放进去，我记得神堡上一些商店有卖它们。哦，抱歉，你是说之前的事，对，关于诺维利亚。”轻咳一声，盖拉斯保持着友好的社交距离，以免让薛帕德误会他想看或者看到了她的私人邮件，“我想你肯定记得，我们两年前去诺维利亚是为了莉亚娜的母亲——女族长贝尼西亚。而追查她是为了……”
“找到萨伦。”
“正是如此。贝尼西亚当时为萨伦服务，她显然在诺维利亚有相当的人脉和物资财力。”
“你在担心萨伦这次让我们过去，是给我们布下了陷阱。”
“你不担心吗？”
“我觉得，如果他要这么做，至少不会表现得那么失态。”薛帕德突然挑起了一边眉弓，“说来，我们当时在诺维利亚的寒山港上遇到的那个‘好心’借我们他通行证的突锐人高管叫什么名字来着？”
“你是说那个叫我们帮他到他电脑拷贝里一堆能帮他扳倒前老板的不利资料并解决一帮雇佣兵作为一张通行证的交换的那个突锐商人？”
“声音性感的那个，对。他叫什么来着？”听到盖拉斯明确回复的指挥官沉吟了一声：“看来我们要么是走运了，要么是萨伦真的蠢到给我们设计了一个如此明显的陷阱。”
“这是什么意思？”得到将电脑屏幕转向自己的薛帕德的许可，盖拉斯才上前几步，俯身阅读着上面显示的邮件，然后脸颊两边的下颚忽然不正常的抽动了一下，“哦，呃，这个……咳，你刚才说的没错，这要么是萨伦的陷阱，要么是你——嗯，很幸运。我猜吧。”
“O——Kay？”拉长音调，纳闷地看着盖拉斯忽然有些不安地轻挠着受伤的右脸上的医疗补丁，薛帕德重新将电脑屏幕转向自己，不明白为什么这封幸运邮件会让他表现得那么尴尬。是的，这封邮件里充满了错误的人类俚语，但也没有错误到值得盖拉斯那么在意……不是吗？
…………
坐在集装箱上单手撑着额头，萨伦试图让自己不要在电梯门滑开的一瞬间就转过身去：“你来迟了，薛帕德。”
“我没有。”
“我在一个半小时前就已经发信息告诉你报告已经完成。”
“而我说了三小时。”走到起身的萨伦面前接过数据板，薛帕德皱眉快速阅览着上面的内容。这是一份简单扼要，没有一个浪费的字词甚至标点符号的报告，从上面很多名词的简写来看，萨伦在书写这份报告的时候有多心急。薛帕德可以想象他发现就算提前完成了它，她也不会因此提前下来时的郁燥，“所以，根据你的报告，在人类和突锐人的第一次接触战上，你曾经见过一个收割者遗物，它可以快速改造任何直接接触到它的生物，变成没有思考能力只会按照遗物的指示行动、但是身体强大的傀儡，就跟你原来让桀斯在伊甸主星上对那些殖民者做的一样？”
“不，并不完全一样。阿卡巨柱的改造要更加迅速而且强大，你或许可以一枪击倒一个尸傀，但是别想着能够这么简单地对付对阿卡巨柱改造的人类或者突锐人。”
“‘人类’。”薛帕德从数据板上抬起眼睛看向萨伦。
“有一个人类男性无意接触到了它。”
“而你们跟这件事的发生毫无联系？”
“我们没有强迫他对阿卡巨柱进行接触，如果你是在暗示这个。但我不否认在这之后我们对被改造的他进行了研究。”
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薛帕德关上了数据板：“而你的情报网告诉你在诺维利亚上新矿脉里发现了类似的东西？我以为你说你的信息网已经全被我摧毁了。”
“在神堡上的。”萨伦说，“诺维利亚并不是一个以矿产出名的星球，但是他们新开采的13号矿场里出产的矿石中含有非常罕见放射素，据我所知，这种能保存在矿物中的放射素我只在……”
“阿卡巨柱上见过，yeah yeah，我知道了。”
薛帕德漫不经心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惹恼了本就心情不好的萨伦，他的下颚在责备中微微震颤：“13号矿场属于合成体观察公司，高度机密，我们需要得到它的具体位置和寒山港的通行许可，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得说服他们合作。请容我提醒你，你的幽灵头衔对理论上来说不属于神堡领域的诺维利亚和它上面的公司并不好使，而我在书面上已经死了，‘拉伦·薛帕德’对他们来说一文不值。我们需要一个计划。首先，你闲散的态度是一个问题。”
翻了个白眼，薛帕德在她的全息工具上点按了几下，将邮件数据传送到数据板上并把它递给了萨伦：“别以为只有你在诺维利亚上有朋友，萨伦。我相信我的朋友能给这个任务带来不少帮助。”
【来自洛里克·奎因
正如你们人类的俗语所说，我现在的事业计划就像有一颗完整的树在胸骨里。而你在这附近的一些秘密行动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坦白地说，我希望无论你这次在做什么，都能够远离诺维利亚。但如果你一定要回来，并且，怎么说呢，想要把诺维利亚的一部分天空和土地调换位置，请告诉我，我会为你清理出一条道路，看在过去的份上。
一如既往感到荣幸的
洛里克·奎因，合成体观察公司寒山港管理者 】
萨伦紧蹙的眉板在接过递回的数据板后变成了略带惊讶的挑眉，当他重新看向人类指挥官时，他的喉咙咕哝着发出了一阵意义不明的次声：“我必须承认，我之前没注意到你还有……这方面的才能。很好。这会让事情简单很多。”
萨伦难得的夸奖让薛帕德震惊。她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是的。”萨伦说，“他对你有意思。□□他，让他给你13号矿场的通行许可和位置信息。”
“我更喜欢把你送给他作为2年前你和贝尼西亚整垮了他们一整个科学研究所的歉礼，并以此交换通行证和信息这个想法。”
“停止表现得如此幼稚。别告诉我你们人类的星联连这个都没教过你。”
“停止你不好笑的笑话。否则我现在就走。”
白面突锐人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我没有时间跟你开任何玩笑，薛帕德。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不。除非你告诉我这封信里附有什么只有突锐人才能听出来的音频文件。”
“他是个突锐人，很少有突锐人能够在商业上有所成就，这已经是一种愚蠢的刻板印象了，也意味着突锐人在商业管理上的任何失误都会引起一些非必要的……夸大。所以，如果他真的愿意冒险无偿地为你——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你想‘把天空和土地调换位置’，我假设这是觉得你要做一些不好事情的隐喻——清理出一条非正统的道路……”
“你想得太多了。他或许只是想表现得友好点，因为他知道如果我真的想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止我。”薛帕德耸耸肩，“他很聪明，不像另一个一意孤行到最后一刻的突锐人。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能成为一个成功的突锐商人。我会带上莫丁，以防不能说服他的时候，我们能用擅长潜入的塞拉睿人的技术手段获得我们需要的东西，也方便救援被改造的受害者。”
“改造不能被逆转！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我的报告？！你以为如果有挽回转变的机会的话，我会让德索……”
盯着突然咬断话头、明显是察觉到自己失态的萨伦，薛帕德不得不注意到他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异常激动的情绪：“无论如何，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报告了。就算无法逆转，莫丁或许也能从中获得些什么对抗收割者或者收集者的信息。”
“……你说的没错。就这么办吧。”
没有更多的争执，低着头的突锐人的态度让薛帕德想起了之前引擎甲板下他那段近乎默哀的沉默。她真的不喜欢这样。当她面对萨伦时，有三件事她最不希望发生：1、她向他认输。2、她见到他默哀。3、她承认他是对的。
但是或许，最后一件事并不是那么难忍受。在合成体观察公司寒山港的管理者——洛里克·奎因跟她握手时热情地用上了双手、并用最长的一根指爪从她手背慢慢拖出一道具有暗示性的轨迹后，薛帕德发现承认萨伦关于“奎因对你有意思”这件事上的正确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他，薛帕德，现在。”】
——但来自背后戴着黑色全覆盖作战头盔的萨伦在内线的督促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听说很少有突锐人能在经商上做到你的位置。———— ╱ ╲
闭嘴，萨伦。——————————————————▏ ○ ▕
不要试图告诉我该怎么做，萨伦。——————————╲ ╱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承认萨伦有时是对的并没有那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