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与子归》祝余之华

2、可否以我先

　　他们一行人有的是通过各仙家举荐有的是经过层层考验而有资格到神司参选的，自是各个都一副傲娇凤凰的样子。
　　来的人很多，都是华服加身，看起来无一不显尊贵。
　　“晋骁哥哥，你自幼跟随众多仙长，给我讲讲其中道理呗。”梦珂娇滴滴道。
　　晋骁也是毫不避讳地开始讲了起来：“你看，这坐在正中间一身青墨玄衣长袍腰间别着一鼓鼓药囊的便是神界第一炼丹师疾风，也是神司的第一把交椅，人称'妙手丹老'。
　　坐在他右边那位风神俊逸一袭白衣点缀着丝丝幽蓝的便是号称四海八荒第一冷面的豫昭神君，据说他成神时也只不过区区六百年，如今是这仙界最年轻的上神，可谓是八百年难得一遇的宠儿，要说他的灵力在神界也是难遇敌手。”
　　“那左边那位身着淡紫色华服腰间挂一紫竹折扇，是那位上神啊？”梦珂好奇问道。
　　“那便是疾风神君的亲妹疾雪上神了，听父辈讲她为心上之人自断修神之路，毁了猎灵殿（梦魇兽关押地），要不是天帝网开一面，她恐怕早就仙坠了，据说从此便是不问世事，不知道这次因为什么原因要收徒了。”
　　“猎灵殿？这不是梦族世代看守之地吗？怎么从没听母亲提起过？”梦珂迟疑的说。
　　晋骁耸肩表示无从知晓，便再道：”再说这下两层坐着的上仙，虽也是顶厉害的，但始终与这三位相比还是相差甚远的。

　　上一世，晋骁进了疾风上神麾下，梦珂入了疾雪上神门下，而穆子霖本是入不了豫昭司下的，也是多亏了疾风上神的唠叨戏码让他白捡了个师尊，可这一世穆子霖准备要自己来选，以便断了这晋骁小白莲的戏路。
　　按照惯例，神司以往都是由疾风上神先选再由豫昭疾雪两位上神选择司下弟子，以此类推。
　　“诸位，神司讲究“无因，无权，无违”如若不能做到那就请离开。”疾风的声音穿透大殿的每一寸空气。
　　“无因，无权，无违”
　　“无因，无权，无违”
　　……
　　豫昭神君：“司主上神，这次可否以我先？”
　　疾风上神虽是神司第三任司主，但也是重情重义很是和善，自几百年前豫昭舍命替他亲妹挨了天帝的九簇寒火他便心有愧疚的很，这几百年来他想尽办法都没想到自己可以帮豫昭些什么，所以只要豫昭开口他准会答应。
　　“自是好的，乐哉，乐哉。”疾风神君爽快回应道。
　　殿下一众人都作揖而立，穆子霖站在晋骁的身后被挡得严严实实。“想上辈子豫昭可是恨穆子霖恨到了骨子里，又怎么会再让他这“祸害”进他司下。”穆子霖暗暗想到不禁又自喜一分。

　　豫昭缓缓起身习惯性地捋了捋不经意垂在鬓角边的青丝，看向穆子霖淡淡地道：“跟我回澜泊洞吧。”
　　说完只留下幻影便离开了辉煌无比的神司。
　　此情此景惊得众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穆子霖也是呆住了，上一世豫昭本是不想收徒的，但耐不住疾风上神的念叨才答应破格收穆子霖的，就算成为了他的徒弟也是没有几天舒服日子过的。
　　这一次他……怎么回事啊，穆子霖想想自己灵域被废就浑身不舒服，又想到以后还要和豫昭朝夕相处就觉得e心，便对疾风上神行礼道：“上神，小辈对炼丹情有独钟，怕是要辜负豫昭上神的垂爱了，希望上神可以收我入您司。”
　　这一番话说的他穆子霖自己差点都要信了，想他上辈子是最讨厌炼丹老儿的无聊呆板，整天不是这个药就是那个药，简直浪费精力，要不是为了远离豫昭，珍爱生命他又何必如此矫情。
　　疾风上神虽也是极为欣赏穆子霖的性子，但豫昭八百年难的开一次口，自己又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也是拒绝了。
　　见比自己根骨差得多的穆子霖都敢请愿，梦珂自是底气十足，盈盈一笑做了个行礼姿势道：“疾风上神，小辈虽算不上是天之骄子，那也算是有出类拔萃的根骨，小辈想……”。
　　话还未说完，良久未说话的疾雪上神一双紫眸便紧紧盯着梦珂抿嘴一笑道：“你便是梦神之女梦珂吧，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比你娘生得可真是好得太多啊。”
　　梦珂一听也是喜笑颜开，想这次准是可以在众仙家面前争一口气了：“谢上神夸奖。”
　　穆子霖在一旁看笑时不时玩弄一番腰间的玉佩，就准备看梦珂怎么收场。
　　疾雪上神向来爽快也不绕弯子：“我看你根骨本就优越，生的也好，不如去白影上仙司下，倒也是合适的很，你说呢？”
　　梦珂也是听得一愣一愣地也不敢说话，眼睛里的光顿时暗淡了下来只剩下嫉妒和厌恶，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于穆子霖的错，是因为他的存在才导致了现在的一切。
　　疾风上神拉过疾雪上神暗暗道：“你这是何必，这孩子根骨不错，入你司下经你教导也不失为良材啊！”疾雪上神不以为然的道：“上神，今日没有我的有缘人，我便不收罢了。”说完又优雅的坐了回去。
　　大殿上的氛围没有为此而冷落分毫，疾风扬了扬袖子看向一直安静无比的晋骁这边：“你便是洛神殿下所说的炼丹奇才晋骁吧，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司下弟子，你可愿意。”
　　“谢上神。”晋骁沉重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脸上逐渐出现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三位上神选完徒弟后，便是上乘的上仙收徒，只有小部分人有机会进入神司，更多的人是下放到了天庭的守卫处或者是各个宫殿的护卫。

　　神司选徒弟倒也终于是结束了，是一波三折。疾风上神还是像上一世一样收了约莫五六名炼丹弟子，但却无法改变晋骁还是进了疾风上神的司下，自己仍然是入了豫昭司下，但也还好，起码没让梦珂这个祸害留在疾雪上神身边。
　　穆子霖在与梦珂晋骁相告别后，心中满是疑惑不解，但无奈他现在还是自己的师尊啊。本想从疾风上神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解开自己身上的灵咒，但现在也只有从豫昭这边想办法了，无奈只得走向了那个上辈子他死都不想离开的澜泊洞……

　　澜泊洞依旧是那番洗净铅华的样子，从外望去，只见圆润的鹅卵石铺道，一直蜿蜒到主堂，青岩池边种满了一簇簇蔚蓝色的小瓣水生灵株，整个就似它的主人一般温润如玉，青砖小瓦配着流水状的帘门，绝不失为天界一只独秀。
　　穆子霖站在刻有澜泊洞三字的青石边缓缓用手摸了摸，还没摸得仔细些便被豫昭定住双手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见穆子霖良久不曾迈步豫昭皱了皱眉道：“是脚也定住了。”
　　“豫昭这是中邪了？”穆子霖久久未能缓过神，便也还是快步跟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是以微蓝偏白为主，在水状结界下更增添了一分雅趣。“以后你便住在不归罢，谨记勿乱碰，勿随意行走。”
　　豫昭只留下这一句话便拂袖离开了澜泊洞主堂。
　　穆子霖双手环肘笑了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啊，那般冷漠。不喜欢别人乱动自己的东西，哪怕是摸一摸也不行。
　　趁着豫昭去神司办事的一盏茶功夫，穆子霖随即去不归走了一遭，这不归可比上一世的水轩安逸的多就是名字蛮悲伤的，且不说这里灵力充沛，受豫昭之灵庇护，他穆子霖上一世也只有要死了才进过一次。
　　穆子霖出了不归，刚想躺下休息会儿，便来了一位身着白衣，边角挂淡青水纹状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