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恃宠而“娇”》圆之舞

13、第 13 章（精修版）新增章节

　　第十三章

　　事后李彤儿累极睡去，皇帝抱着她从密道回了寝宫后，何嬷嬷与钱德茂早已整理了宫室，焦灼地等着二人归来。皇帝没有多言，将怀中心爱之人轻手轻脚地放到榻上，动作间露出后颈上的一处有可疑抓痕的皮肤。

　　何嬷嬷猛地捂住唇，又见皇帝矮下身，在李彤儿的唇角处轻轻地落下一吻，何嬷嬷几欲晕厥。

　　“嬷嬷且好生照顾长公主。”皇帝顿了顿，发虚道：“给长公主擦拭干净，再穿上衣裳。一切……等朕回来。”

　　皇帝出了寝殿，钱德茂紧随，何嬷嬷立在原地，一时竟不敢上前，口中直念：“怎么办？怎么办？”

　　但再艰难的事总要面对，何嬷嬷振作起精神，取了干净的帕子替长公主擦拭。何嬷嬷默默地哭了好一阵，才抽泣着替长公主穿戴整齐。恍神间竟已是日上中天，从事发到现在过了一个多时辰，再去看沉睡中的长公主，双颊殷红，唇瓣也是红得可怕。

　　“殿下？殿下？”何嬷嬷急得直跺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前李彤儿在冷水中泡了太久，显然是得了风寒。

　　何嬷嬷不敢随便请太医为长公主看诊——据说医术高明的大夫可以从脉象中判断出房事，她只得亲自去请皇帝。

　　皇帝正在前殿与太后周旋，闻言立时让钱德茂去请曹医正，自己则急急地朝寝宫而去。

　　待曹医正诊了脉，开了方子，太后观察良久，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场景，大致也猜到长公主得风寒的内情，愤愤地拂袖而去。

　　四下无人，曹医正趁机向皇帝委婉地道：“长公主此番受了磋磨，待风寒痊愈后，须得安心修养一段时日才好。”

　　“这是自然。”皇帝踌躇片刻，“敢问曹太医，此前可去丞相府上为丞相嫡次子魏恒看诊过？”

　　曹医正联想到方才长公主脉象上的不妥之处，而丞相嫡次子正是长公主的未来驸马，这婚前失身……曹医正骇得手心出汗，如实道：“……自是去过。魏老夫人拳拳爱子之心，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都去过。”

　　“那魏恒身体究竟如何？”

　　“魏公子先天不足，生下来便比常人病弱一些，但若仔细地养着，不动怒、不伤心、不贪恋女色，想来活到而立不成问题。”曹医正颇感困惑，此事早前他已被皇帝私下里询问过。

　　皇帝又沉默了，曹医正恭敬地立在身后，心道：大约陛下是有什么为难事？

　　“那么，以魏恒如今的身体状况，能与女子同房吗？”皇帝问得艰难，只觉一颗心都被虚空中不存在的五指攥住，喘得厉害。

　　曹医正谨慎地答：“魏公子今年方十六，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同房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以他的身体状况，还是少近女色为好。”

　　“曹太医，从前皇后还是太子妃之时，她的两次孕期和分娩都由你负责照料，如今朕的嫡子嫡女也都很健康，所以你应当明白，在朕的心里，你的地位之重。”

　　皇帝说得郑重，曹医正提起十二分精神，深深地弯下腰，恭谨道：“臣能走到‘医正’这个位置，全靠陛下当年的提携。所以陛下但凡有事尽管吩咐，臣一定全力为之！”

　　“有没有什么药物，能让正常的成年男子无力与女子同房？”

　　“有，只须一粒小小的药丸，便能让男子十二个时辰之内无法行房。”曹医正大概猜到皇帝的用意和担心——原来是为了保全长公主的名声，待顺利地瞒过洞房花烛夜，往后的事便好办，只要寻机……

　　“不，朕要的不是一次，而是永远。朕要他魏恒永远不能染指朕的长公主！”

　　***

　　寝殿里，李彤儿已经苏醒，待喝了药，勉强吃了几口饭菜，便又重新躺进床里，后知后觉地发现此处并非自己的梧桐殿，却是帝王起居之处。

　　“嬷嬷，我怎么在这儿？”她烧得浑身酸痛，竟察觉不出自己身体某处的异样，说话也吃力。

　　何嬷嬷战战兢兢地问：“殿下难道都忘了？”

　　“忘了什么？嬷嬷，我们快回梧桐殿，歇在皇兄的寝宫里不合规矩。”李彤儿连翻个身都困难，说着话又昏睡了过去。

　　待皇帝处理完事情回来之时，何嬷嬷早已将长公主挪回梧桐殿，他没有停歇地也跟着去了梧桐殿。

　　何嬷嬷可以借着长公主的名义回来，却无法将帝王驱逐出去，干脆躲到了殿外，图一个眼不见为净，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业已发生，时光永远不能倒流。

　　曹医正的药十分管用，天将将黑时李彤儿便退了烧，醒了过来。

　　她的表情有些怪异，茫然、不可置信、惊恐……

　　皇帝坐在榻沿，忽然不敢言不敢动，因为他突然不确定她的心意。纵然他能万分确定当时她的情意——她对他是那样的依恋，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从来不是情意，而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更改的血缘。

　　“……哥哥？”

　　“……在，哥哥在。”皇帝险些结巴。

　　“……我……我……”李彤儿不知怎的觉得身上冷得厉害，寻慰藉似地握住皇帝温热的手，“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我梦见……我梦见……”

　　她羞耻地说不出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因她知道这并非梦境：那缠绵的吻、热切的拥抱……以及彼此对对方身体的渴望和渴求。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那些真实而极致欢愉的感觉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我们是兄妹……是嫡亲兄妹……”她哭得不能自己，却被他强势地搂进怀中。

　　“可是我爱你，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我爱了你那么久，我怎能允许旁的男人与你亲近？！”

　　李彤儿病中无力，手软软地抬起来，落在青年的颊边时与抚摸无异，他却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只是执拗地道：“你说过的，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