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阳光就灿烂》炽热冰蓝

42、042

　　虽然……

　　对向北顾来说看了没看反正到最后都是林析主导他受着就行，但瞧瞧里面人的神态也能安慰一下自己也是可以舒服的，顺便学些能用上的技术让林析早折腾完他然后两人都能睡个好觉隔天起来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些教程几乎都是倚门卖笑给他的。

　　倚门卖笑的手里有各种各样的资源，向北顾想要什么，倚门卖笑就给他什么，而且不会过问任何他的隐私问题，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干脆利落得很。

　　但是这样子在初期还是很尴尬。

　　所以向北顾要东西的话，总是G、A都要相同的分量，那语气就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中间商，低价收购高价卖出同种商品的那种。

　　倚门卖笑对他的态度没怎么变，但向北顾自我安慰倒是觉得好受多了。

　　再加上倚门卖笑的行为举止似乎也是默认了向北顾就是个“中间商”，他把向北顾当做同路人，开始和向北顾拉交情，说他不介意向北顾把他当进口源，只要向北顾多带他打打游戏就成。

　　在游戏上建立友谊会很欢快。

　　向北顾和这位倚门卖笑偶尔也能聊上几句，当然，更多的是交易关系，所以一聊几句非商业的话题之后，两人就冷了下来。

　　但这种聊天之中两人还是互相透露了信息。

　　向北顾说自己是搬出家自力更生的学生。

　　倚门卖笑回向北顾说，他是高富帅，包养了一个搬出家自力更生的学生。

　　向北顾当时：“……”

　　倚门卖笑又说他开玩笑的，他说的那大学生是他傻乎乎的哥哥。

　　向北顾：“……”

　　倚门卖笑说，哎，你别多想，他对他哥哥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他哥哥至今傻乎乎地以为他就是个织布补贴家用的，不知道他其实开了一家服装店，收入是他哥打工的好几倍，他怕伤到他哥自尊，就隐瞒下来了。

　　向北顾没多心，就是觉得倚门卖笑经常夸他哥哥，是个兄控。

　　倚门卖笑告诉向北顾，他其实是个弟控。他本来有个超级可爱的弟弟，然后他睡醒了。

　　向北顾：“……”

　　倚门卖笑说向北顾打字叫他哥哥他的身心都受到了净化。

　　向北顾：“……”网络上客套话别当真。

　　向北顾改口叫“阿门”。倚门卖笑老半天没说话，然后幽幽地开了语音。

　　“你把这么神圣的称呼从我这么猥琐的名字里取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向北顾上网查了“阿门”和“倚门卖笑”，然后他想叫“阿倚”，输入法打出来个“阿姨”发了过去。

　　倚门卖笑又沉默了老久，然后他弱弱回过来一句：“哥，你取名好diao。”

　　向北顾看着聊天界面也沉默了老久，当时没忍住笑了。

　　他就这称呼叫了倚门卖笑老久，叫的倚门卖笑都卖不出笑了，然后向北顾作死地又开始叫“笑笑”。

　　很调戏人的称呼。

　　向北顾又改了，叫麦子，是由卖子演变而来的称呼，挺亲切的。

　　向北顾在取名上没什么天赋，要么在前面加阿，要么在后面加子，随性，因而对麦子这个称呼没多大反应。

　　倚门卖笑也没反应。

　　倚门卖笑由向北顾叫了一阵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多，然后有一天他醉酒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向北顾的电话，对向北顾哭了一夜。

　　他是抱着手机哭的，哭的嗓子都哑了。

　　倚门卖笑说他父亲怎么这么狠心，丢了他妈妈和他们兄弟两个，他哥哥本来可以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少爷，现在就是一个移动的器官库，得在器官移植中耗尽自己的生命。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把儿子当做商品来延续自己的性命。

　　他嗷了一晚上，嗷到天快亮的时候昏睡过去。

　　向北顾听了一夜，初始有出声安慰，但倚门卖笑听不进去，他后来也就不说了。

　　倚门卖笑睡过去的时候他呆呆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敏感注意到他对倚门卖笑的称呼似乎不对劲，迷迷糊糊承受不住睡意又睡过去了。

　　他是被倚门卖笑忐忑的声音叫醒的。

　　通话开了一夜，从倚门卖笑开始哭诉开到了向北顾被叫醒甚至之后。

　　倚门卖笑很尴尬。

　　他说自己昨晚喝醉了不知道干了啥，请向北顾见谅。

　　向北顾说没事，哥，就是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我记得我没告诉你吧。

　　倚门卖笑噎住了。

　　他没想到向北顾会问这个，咳嗽几声，支支吾吾好久都解释不出来为什么，后来含糊说他是个小黑客，上次被一个委托人的程序弄得头疼，喝了酒，醒来电脑屏幕上就是向北顾的电话号码了。

　　倚门卖笑为了找借口彻底慌了手脚，下意识忽视了向北顾对自己的称呼。

　　向北顾则是被倚门卖笑这低智商的借口给惊到了。

　　两人又是好久没说话。

　　后来倚门卖笑跟向北顾讨好，说他不是有意要调查他的，他有个很好很好的女性朋友，很喜欢一个叫向北顾的男生，让他帮忙查一下向北顾的电话号码，他胸脯拍得啪啪响，然后调查了向北顾，弄到了电话号码，但是隔天那女性朋友就跟他哭唧唧说男神把他拉到黑名单了，然后拉着倚门卖笑喝酒。倚门卖笑很生气，觉得要报复向北顾，再深入查了查，发现向北顾就是他游戏里那个大神，跟他要各种资源的大神，因为那女性朋友是他喜欢的人，于是倚门卖笑气呼呼地说向北顾其实就是一个黄色闷骚，女性朋友以为他造谣，打了他一顿，不和他好了。

　　向北顾：“……”

　　倚门卖笑哭唧唧，说他已经失去了恋人，不能再失去兄弟了。

　　向北顾：“……”你哪来的恋人。

　　坦白后倚门卖笑给向北顾邮寄快递。

　　向北顾刚开始莫名其妙，他还以为是林析递的，还把快递给了林析。

　　林析也很纳闷，当着他的面拆封。

　　……一堆情趣用品，还有碟片教程，还有一张卡片。

　　【北顾，别生气了，我送你礼物好不好，这都是我的珍藏！】

　　向北顾：“……”

　　林析：“……”

　　没有署名，但能赠送这种亲密物品的人……

　　向北顾知道是谁，林析不知道啊。

　　真好，那些礼物全用上了。

　　向北顾躺床上抱着手机的时候差点没顺着屏幕爬过去把倚门卖笑给撕了。

　　但他也知道不能怪倚门卖笑。

　　毕竟自己主动找倚门卖笑的大多时候都是要这种难以启齿的东西，倚门卖笑对自己的性格有认识偏差也是正常。

　　为了倚门卖笑不再递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为了日后腰还能少受点罪，他勉为其难和倚门卖笑和好了。

　　倚门卖笑很高兴。

　　他也把自己真名告诉向北顾了。

　　他说，他叫苏久乐。

　　同为黑客而且技术更一流的向北顾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信息。

　　画面上容貌甜美的少女一脸端庄贤淑。

　　化名常朮，性别女；真名苏久乐，性别男。

　　嗯，表哥。

　　辛苦你这么煞费苦心接近他了。

　　但他在林家好好的，不需要任何帮助。

　　苏家的事，你们一个姓的自己解决。再不然，扯上一个据说曾是苏汐沫父亲下属、因为痴狂向晅投靠林梓栎的庄子笑好了。

　　他跟林二少爷过得很好。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他人，别掺和。

　　……

　　扯远了。

　　有些事情还隔着纸窗，没人去碰，就当做没有戳破好了。

　　向北顾面无表情去找倚门卖笑，不，苏久乐要羞耻的东西了。

　　苏久乐每天准时上线，一上线就被向北顾找上来要东西的时刻不多，但只要他在，便回复得很快，此时看到向北顾的信息，他二话不说就传送过去一个网址和一个密码。

　　向北顾接到完二话不说就准备下线。

　　但是苏久乐这几天好不容易才以这个身份揪住向北顾，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怎么了？”游戏界面里后面那小人物蹦跶得欢快，向北顾不由得询问。

　　但向北顾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底。

　　苏久安的生日……快到了。

　　向北顾琢磨着给自己这个便宜表哥送什么生日礼物。

　　虽然他看上去和苏久安的关系不好，但是苏久安是为他提供各种衣服的商家，林析衣柜里的衣服几乎全是苏久安亲手制作的，而且苏久安在向北顾生日的时候更是会匿名成一个喜欢向北顾的白富美给向北顾送豪华大礼。向北顾是知道事实的，但是苏久安那么煞费苦心，他又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去找他面对面谈，也只能默默地回礼了。

　　在被窝里窝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庄子笑敲门来叫他，向北顾才从床上爬起来，娴熟地把床铺收拾了一遍，冲了一个澡，做身体检查的时候，他却是百般推脱。

　　向北顾不在的第一天。

　　林析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眩晕。

　　身边滴答的水声还在不断作恶，他双目被黑布蒙上，被固定在扶手上的手臂冰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向下流淌。

　　这种情形让他记起了网络上一个著名的实验。

　　可是想到归想到，在双眼被遮蔽四肢脱力的情况下，他很难区分滴落的到底是什么液体。

　　但庆幸的是他如今能动。

　　林析扯下脑袋上的黑布，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

　　他记得他本来在自己家，看到了向北顾，看到了庄子笑……接着他就没意识了……

　　这里是哪里？

　　看情况是哪里的地下室。空气潮湿，四周水泥，他坐在唯二的凳子上，右手臂以及腰腹下肢的衣服褶皱明显，可以推断他曾经被人捆绑，只是如今绳索松开，还落在了地上。

　　他身上只有左手还保持原有的布置。

　　左手腕被狠狠切了一刀，那深度，可以想象施加暴力的人对林析是如何的憎恶。

　　不过好在伤口很快被紧急做了处理，看着恐怖，实际出血量却不大，还被绷带好好照顾，只是让渗血的手腕有一种隐约的湿润感，其他就没有了。而旁边有水龙头，往盆里滴着水珠。

　　少许的血液和水珠混合，在宽大的盆中荡漾出粉红色的水色，水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很是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