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金牌补完者》千釜药

3、爱情长跑向钱奔03

　　见他落泪，沈轩心下便是一痛，自觉验证了猜测。

　　“路哥，”沈轩换了更私下的称呼叫他，“你，你是因为范呈辉，才跑出来的吗……”

　　姚路华看着他长大，从他语气就能听出来沈轩开始自己在心里揽责任了，赶紧平复情绪：“小轩，你别自责。你做得很对。”

　　沈轩拂去一身雨沫，怕惊动了他似的缓步靠到姚路华椅子边，靠着把手俯身蹲下，仰头打量他脸色，见好像比前段时间强些，好歹放心了点儿。

　　姚路华顺手给沈轩塞了一大碗烤棉花糖：“尝尝，可甜了。”

　　路华：“嗝。我真吃不下了。”

　　系统大惊：“好家伙这是在把小沈当食品垃圾桶么！！”

　　路华振振有词：“浪费可耻。”

　　沈轩倒是已经习惯了，毕竟姚路华平日就喜欢给他塞吃的，拿他当小孩子喂。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轻放到姚路华腿上，给他翻开。

　　“路哥，咱们还得好好看看范呈辉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要被他表现出来的假象迷惑。我这段时间刚好又发现了这个，你看看清楚——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事实上，按照原故事线，沈轩早在姚路华卧病期间便察觉到范呈辉正在往采阁输入范家的资金链，势必要将姚家与范家绑在一起。

　　奈何那会儿姚路华和范呈辉才是一家，范呈辉作为姚路华的合法配偶，范家的一家之主，自然有非常正当的理由这样做。沈轩作为外人，根本没什么立场指责他。

　　但现在，他已经抓到了范呈辉出轨的证据，把他的真面目撕扯给姚路华看……这一切就不一样了。

　　沈轩一口气将大大小小的疑点细数下来，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喑哑，像在乞求什么似的：“你不要原谅他。”

　　他其实想说“姚路华，他根本不爱你”但是这话对现在的姚路华来说还是太刺耳了，是要他一夜之间将十一年的爱情付诸流水……

　　他不敢说，他怕姚路华难过。

　　姚路华静静地听着，当一个乖巧的倾听者，期间什么反应都没有。

　　直到最后沈轩全说完了，他才柔声道：“小轩，先别在地上蹲着，脏。”

　　姚路华从旁拿过另一叠事先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他。

　　沈轩接过来翻看。第一张纸是一份借贷欠条，他有些搞不懂姚路华的意思，然而当他看到第二张纸，便是倏然一顿。

　　这是一份股份转让合同。姚路华要给他一部分采阁的股份使用权！

　　姚路华神秘一笑，又递给他第三张纸，轻声道：“既然他把采阁变成囊中之物，那就顺了他的意吧。”

　　第三张纸是一份公司开户证明，沈轩认得它，这是半年前老姚总还没来得及着手落地便撒手人寰的分公司，名为逐源。

　　现在，这张死纸已经由现任董事长姚路华亲自签字，注入了来自采阁的活动资金。

　　沈轩看完三张纸已经全然明白，心下大为震动，不习惯俯视姚路华便又要蹲下去：“你想……”

　　“嘘。”姚路华见他又要蹲地上，一把把他扯起来，随手拍拍他裤子上的灰，“咱们悄悄地。”不能让范呈辉察觉。

　　范呈辉不是想要姚家吗？那姚路华就送给他！

　　就看他范呈辉敢不敢接了。

　　沈轩犹疑道：“那姚家的采阁……就让给范呈辉了吗？”

　　“有姚家人的地方才是姚家，”姚路华保持着他独有的温柔语气，“他算个什么东西？”

　　沈轩心头一跳，眼神变得坚定。

　　二十二岁的独立董事在这方面绝不含糊，笃定道：“给我点时间，让采阁砸死在他手里。”

　　趁姚路华不注意，他又蹲下来，紧紧握住他的手：“那你好好养病，逐源的事交给我。”

　　不需要太多言语，沈轩已经明白了一切，然而围观完一切的系统却没有沈轩这么高的悟性，直接被路华一通操作整懵了。

　　但又没完全懵。

　　沈轩已经走了有好半晌后，沉思许久的系统才恍然大悟道：“宿主，你想要重新创业成为富一代，吸引小三后宫起火来虐渣么！”

　　不愧是金牌补完者，剑走偏锋，路线独特！

　　路华停顿许久，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碗：“吃不吃棉花糖？”

　　系统：“诶嘿嘿好啊——不对，我是二进制的，这也没法吃啊！”

　　路华绝望地闭了闭眼：完了，这好像真是个人工智障。

　　***

　　半个月后，采阁本部。

　　程欢急匆匆地跑来，门也不敲，直接开门进入董事长办公室。

　　老姚总去世小姚总生病后，范呈辉摇身一变成为手握最多实权的采阁董事。尽管他并未掌握太多股份，但半年下来，采阁的财务链条已经与范家息息相关。

　　董事会纷纷见风使舵，一时间，范呈辉在采阁的地位竟一度超越姚路华这个董事长了。

　　如今姚路华远赴国外休养生息，人来人往的董事长办公室也不能空着，范呈辉就自然而然地坐了进去。

　　“范总……”

　　“换人有换人的考量，都是为了项目的良好运行，这个道理他不懂，你还不懂？”

　　见范呈辉正在打电话，程欢迅速噤声，轻轻关上门，毫不忌讳地站在门口。

　　听着听着，她就明白了，范呈辉在处理逐源的事情。

　　半个月前，就在姚路华离开后没几天，那个一直以来特别安生的独立董事沈轩忽然跳了出来，可谓是大搞特搞。

　　他以投资分公司开辟新领域为名，倚仗着从姚路华那里哄来的亲签抽走了采阁一大笔资金，又借助独立董事职位吹起一阵妖风，一夜刮走了采阁目前的全部新项目！

　　“可是范总，技术部那边是一路看着项目从策划开始落地的，他们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要突然换人，一定要我给个说法……”

　　范呈辉冷冷道：“这是你的工作，难道还要我来帮你做？”

　　“……我明白了。”

　　“他们可以去逐源，但项目不行，项目一定要在采阁本部落地。具体的你就叫他们别再管了，本部都会找人接手的。”

　　范呈辉直接挂掉了电话，有些烦躁地喝了口水。

　　比起姚路华，那个沈轩着实要难搞的多。

　　他们做生意的就怕人心隔肚皮。沈轩曾借过老姚总的东风，一直还挺安生，但现在没有姓姚的镇着他了，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程欢见他脾气有些上来了，心道倒霉，来的不巧了：“范总……”

　　和平时不同，范呈辉其实不太喜欢在工作上见到Omega，总觉得他们得费心力好生哄着，麻烦得很。

　　但他总归还是按捺住情绪，问道：“是什么事找我？”

　　程欢的确是有事找他，将数据资料放到他桌上：“这是营销部叫我送来的资料……”

　　她没有多说，毕竟范呈辉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沈轩全面下手，除了刮走采阁新项目，挖走关要人员，还早早为逐源铺好了舆论的路，借着采阁的名气养自家股市，声势浩大，还真唬住了不少人。

　　一时间逐源股市走势极好，眼看实时活跃度都要超越本部了。

　　范呈辉冷笑一声，评论道：“狼子野心。”

　　他哪里看不出沈轩想干什么。

　　沈轩一手操办那个什么分公司，名义上是开辟新版图，但实打实算下来采阁只占了一点股份，真正占大头的是沈轩自己。

　　不止如此，他还在大张旗鼓地转移本部活性项目，明摆着是要借姚家的力喂给自己。

　　这个沈轩年纪不大，野心倒是不小，而且看来是早有计划，远没有这几年里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良，想必没少从姚家骗东西才能猝不及防地弄出这么个“逐源”。

　　而且他还真舍得下血本，给员工定极高的工资，有些甚至超过了采阁的同级薪水，借着升迁发展的名义得到了不少员工的支持，去那里运作新项目……

　　动作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腰。

　　范呈辉翻完了数据，对程欢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程欢欲言又止。

　　她是一年前靠范呈辉走动安排进的采阁，但是初来乍到也只是一直在做些边边角角的活儿，这种借着工作名义来找范呈辉的时候，是她唯一没那么憋屈的职场时光。

　　她好不容易来一趟却遭此冷遇，难免有些低落。

　　但她是识时务的，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绝不能讨嫌，离开前只最后提醒了一句：“刚刚助理要我提醒你下午三点的董事会，别忘了。”

　　程欢声音甜甜的，范呈辉一听她说话至少还是舒心了些：“好。”

　　在他看来，这就是姚路华比不上程欢的地方。姚路华太要强，一点都不懂得服软，也没Omega那么明白Alpha的需求，那么会照顾人……

　　程欢轻轻关门离开。范呈辉歇了一会儿，又打出去第二个电话。沈轩这一出可是给范呈辉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逐源气势汹汹，范呈辉说不担心是假的。他刚刚拿好采阁还没怎么上手，就有个比他更心急的冒出头来了。

　　但范呈辉断然不会就这么放任他薅采阁的羊毛，雷厉风行地立即缩收项目，能收回来换人做的就换人，实在换不了的对节点工程施压……

　　接下来，再通过董事会，直接对沈轩直接施压。

　　所谓斩草除根，老姚总和姚路华相继退场，恶犬没了牵绳开始狂吠，那么他也不打算把这个沈轩继续留在采阁了。

　　……

　　飞机在清澈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云线。

　　姚路华终于睡醒，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多亏了这两周在专业医师护理下的科学调养，姚路华离开“毒圈”没两天身体便立马好转。

　　若不是范呈辉从中作祟，他根本不可能会因为精神问题伤及身体，因为这个卧病在床更是无稽之谈。

　　跨洋飞机顺着晨昏线飞得平稳，路华几乎睡了一路：“私人飞机就是舒服啊。”

　　系统激动道：“宿主你醒了！我们现在已经到A市上空，飞机已经准备降落了。”

　　它本以为路华会在度假村至少呆上几个月，与渣攻对线的时间无限推迟，但没想到这才两周，路华又步上了回途的旅程——不愧是宿主，欲擒故纵，拿捏住了！

　　路华道：“再给我说下两边各自的情况吧。”

　　“好的宿主！”两周下来，系统已经和路华培养了不小的默契，立马就明白了他想听什么。

　　“首先是沈轩那边。由于宿主自掏腰包充实了逐源的员工待遇，提前完成了薪酬调整，再加上宿主之前的暗示，他得到了不少采阁核心员工的支持响应。

　　“而在推进项目落地的同时，沈轩又快马加鞭率先打响了舆论战，争取到了许多新的投资方，正在逐步建立新董事会！”

　　路华若有所思：“不错呀。”动作很快，昂首阔步，没白费他的铺垫。

　　“范呈辉这边……他本来想用你不在的两个周好好‘调整’一下采阁的资金结构，但是沈轩的存在叫他根本抽不出任何精力，也没有空间做调整。

　　“还有，范呈辉趁你不在，已经和身在营销部的程欢办公室了好几回，而且，还是在你以前的办公室……”

　　“噫。”

　　路华整张脸顿时皱成一团。这办公室不能再要了！

　　一说到渣攻，系统就滔滔不绝：“他还趁机消灭了给你下毒的证据，咱们错过了最佳取证阶段，通过戳穿渣攻真实面目进行虐渣的路子可能行不通了呜呜……”

　　路华不太在意道：“他敢做这件事，就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算我有下毒的证据，也不能证明这就一定是他做的……他完全可以送人进去顶包。”

　　系统：……原来是这样的吗？

　　“总之这张牌不能这么打。”

　　系统忧愁地看着自己的数据：“虐渣指数目前还是零……”

　　参考指数是帮助补完者实时观测补完进度的数据。在不开启评分系统的前提下帮助补完者把握进度，也是评分系统评分的参考数据之一。

　　虐渣指数就是虐渣位面特有的参考数据了。

　　虽然仅仅是参考作用……但根据以往经验，它往往对最后的补完质量有着重要作用。

　　“而且你出去养病的这段时间，他根本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要不是还有沈轩给他制造麻烦，可谓是过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跟程欢甜甜蜜蜜，像是完全忘了你……”

　　系统真情实感地难过着，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路华赶紧打断它：“停，停。你怎么光给我讲这个？”

　　系统傻了：“那我讲什么？”不就是要讲渣攻有多渣么！

　　路华扶额：“算了，算了。”他没这个功夫手把手教系统了。

　　何况，就算不查，基于对范呈辉的了解，姚路华也能推测出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而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飞机头部抬高，在靠近地面的同时伸出两边的滑轮，滚落接地，继而在长长的停机坪上徐徐滑行。

　　手机网络重新稳定的一瞬间，姚路华的手机蹦出一连串消息通知。

　　小轩：你起飞了吗？

　　小轩：其实你不必过来，我自己完全应付的来。

　　小轩：[链接]东区某别墅区

　　小轩：听小魏说你打算买新房。你看这个，房型可以吗？

　　小轩：几点落地？我去接你。

　　姚路华：……独立董事原来这么闲的吗？

　　他本来还担心自己把一切都丢给他做会不会负担太大，看来是他多虑了。

　　姚路华耐心地看完了他发来的全部消息，甚至把他发来的链接也认真浏览了一遍，但没急着回复。

　　毕竟他要是回复了，沈轩肯定要分出一半精力在刚刚落地A市的自己身上。现在他多半忙得要死，远没有看起来这么悠闲，光是对付范呈辉的一系列反击就要焦头烂额了。

　　姚路华想了想，给私人助理小魏发了条消息：范呈辉现在在做什么？

　　小魏是个极其敬业的助理，虽没有沈轩那么忠心耿耿，但远比沈轩更讨厌范呈辉，立马回到：姚总，范总半个小时后要开董事会议，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下班后的安排我就不清楚了。要帮您问问么？

　　姚路华迅速回复：不必。不要惊扰他。

　　小魏从他的消息措辞中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息，但一个好助理就是要贯彻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原则：好的。

　　姚路华放下手机，重看向窗外，飞机场的景色随着飞机滑行缓缓后行。

　　“董事会。”他轻声一笑，“真巧。这可不是我故意的。”

　　……

　　下午三点，范呈辉准时出现在采阁董事会上。

　　“……除此以外，据我了解，沈轩这次拿出的大量资金绝不符合他的真实情况。这说明什么？”

　　范呈辉沉默了一会儿，等现场董事都跟上他的思路。

　　董事们面色各异，似在走神，实在揣摩。

　　范呈辉放出最后一张王牌：“这说明他背后有人——一个沈轩固然不可怕，但如果他背后是那些人，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呢？那岂不是将这半年的成果拱手让人！”

　　董事纷纷拿起茶杯，姿态各异地喝了口茶。

　　王董事沉声道：“范总，那您的意思是？”

　　“这件事情，不容小觑。”范呈辉总结道，“采阁出现这样一个独立董事，是对采阁的威胁，我们一定得对沈轩采取措施——”

　　砰！

　　会议室紧闭的大门被一把推开，董事会众人纷纷惊愕抬头，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又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还能这么失礼地闯进董事会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身精致西装的姚路华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范呈辉的助理怂巴巴地跟在姚路华身后，弱弱道：“范、范总……”

　　谁都没想到姚路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在他们的印象中，姚路华还是那个从老姚总去世后就一蹶不振的花瓶董事长，此时应该正在A国的某个角落养病才对。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干什么？董事们一无所知。

　　看着姚路华面无表情的脸，董事们难免感觉有些慌了，毕竟姚路华就算是生病也都尽量微笑待人，而这个表情显然意味着他心情很不好。

　　难道他发现范呈辉和他们联合起来干的那些事……来兴师问罪了？

　　董事们不动声色，偷偷瞄向最有可能对此知情的范呈辉。

　　然而范呈辉看起来也是对姚路华回国一无所知，瞪圆了眼睛，几乎是错愕地看着姚路华。

　　……他怎么回来了？

　　他的错愕一闪而过，立马被佯装出来的惊喜取代：“路路，你怎么回——”

　　说时迟那时快，姚路华迈一大步走上范呈辉跟前，高抬右手，狠狠一挥！

　　啪！

　　姚路华甩了范呈辉一个响亮的巴掌。

　　在范呈辉顿时错愕瞪眼怒上心头的同时，姚路华无缝衔接地将自己的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

　　定睛一看，范呈辉吓呆在原地。

　　那上面是范呈辉与程欢热烈亲吻的照片。

　　路华正仔细回味着那一巴掌的韵味，耳边就传来了系统欣喜若狂的声音。

　　“宿主宿主，范呈辉的虐渣指数一下子上升了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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