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之极海听雷】顾写写打工记》一口桑桑

5、巨大雷声中的刘丧

　　吴邪活动了一下身子，在床上打开手提电脑，把手机里的图片传到电脑上。才看了几张就合上了电脑，闭上眼睛靠在床上。

　　他扶额看着天花板，把电脑放到了一边，胖子在隔壁床上吃着虾干，咂巴嘴巴。“你要是自己认输了，可就没人能把你拖起来了。”胖子说道。

　　“我没认输，我就是恶心。”吴邪看着天花板说道：“从客观上说，我现在还是壮年劳力，栋梁之才。”

　　“你真不认输？你还是当年那个韧性十足，永不放弃的玉面小郎君？”顾写写看了看胖子和他身后的文件袋，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估计是关于吴邪那吴山居的事。

　　“有屁快放。”
　　胖子从身后翻出一个文件夹，丢到我床上：“那就好，不怕在经受一下剧烈打击。我还怕告诉你，你冲出去跳海，你二叔啊，把吴山居收回去了。”

　　“收回去了？收回去是什么意思？”吴邪猛地坐起来，“我铺子，他收回去干什么？”

　　“从原则上说，这是你爸的铺子，是你爷爷留给你爸的，他打算卖给你二叔，换了现金他们准备给你开个饭馆。你二叔雇了黑瞎子，你交给专业人士吧。”
　　“他不是快瞎了么？”

　　“这他妈得才能卖的出价钱，我告诉你，这世间上有两样东西最贵，女人的第一次，男人的最后一次。”顾写写听到他们的讨论忽然就沉默起来，差点就忘了黑爷了。他那眼睛听起来好像快不行了，不知道打工局有没有治这个的，如果没有自己可能还得去一趟盲冢。

　　正当她回过神来，竟发现二人正在看着她。“额，干嘛了？”胖子忙摆摆手，“没啥，就是刚才叫你好几遍不回。我们以为你又怎么了。”

　　“刚才在想事情。”顾写写轻咳一声，继续道“你们刚才说要去哪来着？”
　　“还以为你没听到呢，去平潭。”

　　————————顾写写坐摩车分界线——

　　平潭是个神奇的地方，有很多特别老的房子，都是黑瓦白墙，斑斑驳驳。三人从医院出来，胖子带路，坐着黑摩车，一前一后就进了老村。摩托师傅收的挺贵，胖子觉得特别坑，和对方瞎掰了半天，那摩托师傅说这已经特别照顾了，你要打一出租试试看，咱这地方出租车开始打表都上了新闻头条。
　　村子一半在平地上，外面就是海边，一半在礁山的坡上。三人顺着村里的台阶往上走，胖子一个门牌号一个门牌号的看。顾写写穿着小白鞋，慢悠悠的跟在吴邪后面，看着前面还穿着拖鞋懒洋洋走着的吴邪，她不禁一扶额，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养老。
　　胖子转头点烟想喘口气，一边对二人说道：“那也未必和天真之前的事情没关系。你们可知道，这平潭岛以前可不叫平潭岛，很久以前，这个岛叫做什么岛你知道么？”

　　“海坛岛，又叫座岚岛。”

　　“又叫麒麟岛。”顾写写在后面缓缓开口，胖子大惊，“好啊小顾，我还以为你年纪一大就忘了事情呢！”
　　顾写写白了他一眼，那边吴邪愣了一下，胖子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图片来，是平潭岛的平面图。“你看看岛像什么？你是不是经常见到？”

　　顾写写也挪到吴邪身边看了一眼，整个平潭岛的平面，形状就像一只麒麟一样，而且，和小哥身上的纹身，外形非常相似。顾写写心里吹了个口哨，不得不说，张家真的是跟各地都有联系。

　　“骗人的——吧。”吴邪脑子一片空白，胖子递给他烟：“现在你知道你二叔为什么要留他下来了吧。你说，会不会是南海国的地图呢？南海国那么大的地下河疆域，难道是靠记忆管理的么？”胖子正色道。”

　　“还有巴乃呢。”顾写写接过胖子从口袋里掏出的棒棒糖，扯掉包装就啃起来。“对。”胖子勾住吴邪的肩膀：“小哥在福建山里，经常彻夜不归，他要么睡遍了咱们四周十八寨的村妞，要么，他在找啥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小哥还是在瞒着我们做什么事情？”吴邪看了眼顾写写问道。胖子摇头：“那倒不会，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在山中游历的时候，他可能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然后想起了一些东西。”

　　“你别紧张，你别忘记一件事情，你很多喜好，都是按照齐羽来设计的，你想想，你选福建的时候，是不是正好暗合了齐羽的什么习惯？”吴邪想了想，对胖子很肯定的说道：“是因为我爱吃鼎边糊。”

　　顾写写听后一呛，妈蛋，居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胖子忙放下手里的烟，跑去给顾写写顺背，“叫你乱说，小顾都给你呛到了。”吴邪翻了个白眼，将满脸通红佝偻着的顾写写扶起来。

　　给她顺的差不多了，三人也开始向上走去，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胖子来到一幢村屋前，看了看门牌：“有了。”说这就开始敲门，一边敲一边唱歌：“我是一朵，小呀小苹果。”

　　唱了几句门就开了，从门里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满脸笑容，看了看三人：“来啦？”普通话还算标准，胖子拿出微信给她看了看，中年妇女看了看几人身后，让三人进屋。

　　屋里进去后面就是一个中庭位置的院子，里面堆满了各种蛇皮带和各种纸盒子，看似是个帮工厂加工粘包装盒子的场子，穿过这个院子，就到了主人家睡的屋子，两边是厢房，中间有个小客厅，是吃饭的地方。那中年妇女搬开小客厅靠里墙的老木碗筷橱子，后门是块很厚的布，把布撩开。后门一下又是一个院子。

　　院子里站满了人，除了人站的地方，其他地方全部都堆着瓷器。有一部分人正在洗这些海捞瓷，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客户，都很安静，点货的点货，看洗瓷的看洗瓷。“喝，这门脸够大的。”胖子对吴邪使了个眼色。

　　那大姐特别熟练的在边上拿出本点菜本一样的小本本，在本上写了两个12，然后撕了一个给我，另外一半找了一个篮子，用夹子夹在篮子上，对几人说：“看到好的就放篮子里，付完钱给我，我们免费洗出来。”

　　顾写写一进院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个人，或者说一个老人。他虽然老，但洗瓷的动作却很利索，手法十分之老练。顾写写跑到那老人旁边蹲着看他洗着，“老爷爷，你这手法，得有五十年了吧？”
　　他看了看顾写写，“对，是50年。”老头的口音非常重。那边的吴邪和胖子也凑了过来，吴邪开始套近乎：“有传人了没，这手艺失传了可惜啊。”老头摇头，“不可惜，海里的东西快没了。”

　　说完老人看了看三人的裤子，他们还穿着医院的裤子。他继续沉默的洗瓷器，面前巨大的脚盆里已经洗出来不少。边上放着篮子。

　　“大爷，我看这里洗的最好的人就是你了，我朋友的你帮我洗怎么样？”他摇头：“不行的，统一分配的。”
　　“但你洗的好啊。”吴邪说：“我加钱让你洗，我去和老板说，哪个是老板？”

　　他头也不抬，悠悠的说道：“不行的，要都像你这样，别人没得饭吃，我就洗死。”

　　“天真要放尊重些哩，这个老爷爷恐怕就是老板。”顾写写叼着根棒棒糖，笑脸盈盈的冲着老头。那个老头眼里精光一闪，“我不是老板。”

　　吴邪听后一愣，看了看四周，在边上拉了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老头丝毫不为所动，专心洗着自己的东西。吴邪轻声和他说道：“海里还有多少，我包下来。您老总得给我点vip待遇了吧。”

　　老头抖了抖瓷器沥水，完全没有理他。“我懂规矩，微信上开价。”老头低头看了看吴邪的手，他就问道：“为爱屁？我只管洗，买东西你找老板。”

　　“话说起来，您知道不知道这岛为什么叫麒麟岛？您老有没有知道一些传说啥的。”吴邪指了指胖子：“我老板一直想知道。”

　　老头在围裙上抹了抹手，对吴邪说道：“你哪儿的人哪？”
　　“杭州的。”
　　“你知道杭州为什么叫杭州啊？”
　　“知道呀，杭州以前叫余杭，隋王朝建立后，于开皇九年废郡为州，杭州之名第一次出现。”老头看了她一眼，少有的凝住了话语。

　　有人过来拿篮子，老头把洗好的篮子一个一个的给出去，就赶几人：“你坐在这里我洗都洗不快，你走开啦。”说着把污水往吴邪脚下面倒。

　　吴邪无奈，只好去陪胖子。顾写写在吴邪走后咧着嘴笑了笑，“老爷爷，有些人是惹不起的。”

　　说完后也没管他什么反应，径直跑去胖子旁边呆着，胖子挑了七八篮东西，几乎是他手头所有的钱了，吴邪让他悠着点，海捞瓷最近行情不明朗，别砸自己手里，胖子说没事，付了钱了事。提溜着东西用鱿鱼干包着，三人回到医院，就看到二叔的人已经来了，在帮他们办出院手续。

　　之后换到一个一晚只有40元的海滨民宿里，里面已经变成了麻将室，顾写写还在里面见到了刘丧。他一个人靠在酒店大堂的阳台上看海，不见二叔小哥，但听手下说，已经上来了，应该还在滩涂边上等什么。

　　三人走到刘丧边上，胖子踢了他一脚：“牛逼啊，小子，还敢出现。”刘丧看着海面上的一条黑线，看都不看几人，说道：“马上要打雷了。”
　　刘丧看了看手表，用手捏了捏空气，“还有十几分钟。”

　　“你他妈想干嘛？又想诳我们？”胖子怒道，刘丧没有看他，默默道：“吴二白花钱请我来骗你们，你以为我会来么，你真是脸大惯了，那30个小时只是甜点，我是有正经事情要做的。”

　　胖子看了看吴邪，咧嘴：“这b装的，肯定是二叔亲生的，否则怎么敢在你面前装b。”说完后又看着她，“小顾你知道这小子在想些啥不，说出来吓死他。娘的，还敢在我们面前装b，傲不死他。”

　　顾写写坐在凳子上，眼神幽幽的看着胖子，“消停点啊胖子。别人要干正经事，别吵他。”接着摆了摆手，让二人坐到刘丧旁边。吴邪和胖子坐到他的边上，刘丧的注意力没有再投向过他们，他看着雷雨云一点一点地过来。缓缓拿开边上的防水布，下面竟然是一个神龛，里面的神用布头蒙着。

　　刘丧站起来，把这个神龛放到他刚才坐的地方，点上三只短香，跪了下来。乌云在神龛后面炸出无数的闪电。“小哥跪山，他跪雷。这他妈抄袭啊。”胖子低声说道，没说完就被雷声淹了。接着大雨就下来了，雨打海面的声音犹如巨大的噪音，一下耳朵就开始失真。

　　刘丧拜了拜，从神龛下面拿出一块画板，然后走向海滩，画板上面是油纸，他用画板挡了一下头。胖子看了看二人，吴邪摇头，他要保养，不去淋雨。接着又看向顾写写，只见她已经起身走去。

　　雨滴的冲击力巨大，一颗一颗，打在脸上疼的要命，顾写写捋了捋刘海，走到刘丧边上，每一次雷声，他都用右耳对着天空，然后立即再用左耳迅速的旋转，他的眼睛是失神的，闪电在他的眼睛里划过，看不到一丝神采。

　　他的手快速在油纸上划动，留下很多看不懂的记号。顾写写看向远方，不知曾几何时，她也像现在一样，痛痛快快的淋过一场雨。到底是在哪呢？好像是在墨脱吧，淋过你淋过的雨，和你到过同一个地方，感受着你故乡的雨，就好像你在我身边。

　　后面是吴邪，他眼神失焦，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忽然他抱紧头，逃回到酒店胖子的位置，胖子问：“你干嘛啊？怎么来了又去，去了又怂？看看别人小顾，雷打不动的。”
　　吴邪回头看着雨中静默的二人，说道：“下雨就要躲啊。”
　　“你这眉飞色舞的，听雷听到□□了？”胖子说道。“附近哪儿有菜市场？”吴邪问胖子，胖子愣了一下，吴邪接着说道：“我们给我二叔他们做菜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