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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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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莫新知又很快的接话说到。
“寒城城池没有守住,间接的造成了本宗精英弟子死亡,而过后不到两天,他们就将寒城夺了回来,恕弟子妄加猜测,南海是有意害驻霞宗弟子死亡,宗门大比在即,南海剑宗想将我们天下三宗的名号取而代之。南海之灾当然和我有关系,因为我是南海之灾的受害者,我现在经脉已断,能活的时间也不长了,怎么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七师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刑堂长老和他身旁的长老对视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莫新知的身体状况,现在站在堂下的莫新知看上去没事,但是早就油尽灯枯。她没理由叛出人族把自己弄的这么惨,她是一个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也没相信过她会做出叛族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
但此时,韩江雪开口了,声音婉约悦耳。
“师妹,你不要混淆视听,我只问你,我跌落山崖之前,五师兄使用了两仪盾,只要你们二人和众弟子在里面好生呆着,定然能够等到援兵到来,那么为什么,最后包括五师兄在内的所有人身死,而你独活了?”
两仪盾是驻霞宗三件绝顶法器之一,非宗师全力不可破之,因为他们带了这样一件法器,所以当莫新知带来噩耗之时,全门派上下,皆是不可置信。
因为使用者修为所限,两仪盾的开启需要大量的时间,五师兄终于将两仪盾祭出之前,韩江雪和莫新知众弟子一直在拖延时间,韩江雪在两仪盾刚开启之际被妖族一掌打在身上,莫新知眼看着她的剑碎了,鲜血淋漓的跌下山崖,虽说如此,两仪盾终究是打开了,最后竟然会落得个除了莫新知和韩江雪以外尽数身死的结局,实在也是出乎众人预料。
“师妹,当时并没有宗师在场,而想要打开两仪盾只能够从内部打开,师妹,若是没有叛徒,对方又是怎么破开的两仪盾呢?你觉得呢?师妹。”
‘我能觉得什么。’对于这件事莫新知确实没办法说什么,她答应了凉旭不把情况详细的说出去,若是直说有妖族或许有新的妖法,妖法诡异,没有宗师的实力却破开了两仪盾,也是没有什么证据,且妖法是大事,说起来恐怕像是危言耸听。
莫新知皱眉,韩江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总不会是跌落山崖后历经艰险,最后迁怒于她吧。莫新知总是不吝啬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虽然她从未想过和师姐针锋相对,但是韩江雪的质问已出,莫新知不能不应战。
“怎么猜测是师姐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师姐你忽然抽什么风,刚一回来就想把你的亲师妹送上断头台,师姐,你问我良心安否,那我也想问问你,你这样空口白牙字字是我判族,胡说是我推你下山崖,你的良知,安否?”
在莫新知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韩江雪此时终于转身了。
一张柳眉丹唇判若桃仙的面容正对着莫新知,她的目光中似乎有着怜悯,看着莫新知就像是在看着砧板上的鱼肉,在这样的目光下,莫新知有些心慌,韩江雪的目光就好像她已经有办法将她就地正法了一样,果不其然,片刻后,一道声音响起,仿佛要将莫新知打入深渊。
“我有证据。”
这句话不是韩江雪说的。
而是一个国字脸,剑眉星目的剑修所说,他从一旁上首的椅子上站起身来,他身上的气势随着他缓缓走来,越来越锐利,他整个人,仿佛就是一柄剑,而此时的剑尖,直直对着莫新知的咽喉。
“二师兄?”莫新知皱眉喃喃自语。
“我说我有证据,莫新知,你现在坦白从宽还来得及。”
“我每一句都是真的,二师兄。”
二师兄没有再看莫新知,也无视了莫新知有些恍惚的神情。
他伸手拿出一个像是夜明珠一样的圆球,圆球散发着微弱的光,光线忽明忽暗。
“这是留影珠,五师弟临行前曾将一件法宝放在我这里,法宝因为和五师弟气息相连,所以在五师弟出事之时,它忽然绽放了光芒,它当时呈现了五师弟的真气运行状态。”
二师兄看了莫新知一眼,然后对着掌门说道,“这个状态被我通过留行异影法记录了下来,请师尊和各位长老查看。”
这到底是是演的哪一出,莫新知此时在想着,她是否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得罪了这么多的同门,为什么她以为是亲师兄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要致她于死地呢?
宁玖真君微微皱眉着接过,闭目凝神感受。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然后看向了莫新知。
“小五的真气先是持续消耗,然后稳固,然后陡然受到反噬,最后便是一阵爆发后忽然的沉寂,彻底消散。”
殿中人还没怎么听明白这种真气的运行状况到底代表了什么,只是看到宁玖真君看着留影球沉默不语,往日的轻松状态消失不见,也就觉得其中是有猫腻。
他们不知道所以然,是不知道——被自己的真气反噬,一般皆是因为施术被从内部打断,而不是外界的攻击所造成。
掌门和各位长老皆看着莫新知,有这样一个留影,他们已然相信了韩江雪所说的话。
大殿中寂静无比,静的莫新知仿佛正身处空无一人的荒牢,她张了张嘴,“妖族的术法实在怪异,望师尊和各位师叔伯明鉴,我……”
她还没说完韩江雪就打断。
“师妹,我确实没有更多的证据了,你若是还有半点人心,此时自首谢罪,也算是没将驻霞宗的名声丢尽。”
韩江雪看上去有些怒了,她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很少发怒,此时像是被莫新知气到了极点,她表现出了对莫新知这个师妹的无限惋惜。
两仪盾确实是从内部被打破的,但不是莫新知,是凉安,莫新知至今都没能想明白,为什么那个上一刻还在浴血奋战的同门,忽然之间暴起,一掌打在了五师兄的后心,莫新知近些日子已经不会经常去回想了,但是那些场景还是会光临她的梦境,在此之前,韩江雪也是她梦境中的一人。
关于凉安打破了两仪盾结界的事情,莫新知不能说,她让凉旭出门办事,此时凉旭已经艰难的查到了线索,她怎么能在此时漏了嘴,在背后给前线的凉旭一击。
这不仅仅是不能辜负凉旭的问题,还是莫新知作为暗部统领必须一诺千金的问题,也是以后凉旭成为暗部统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的问题。
“七师姐,二师兄,你们真的是因为这个法器才认为我是叛徒吗?”莫新知声音有些苦涩。
“师妹,这种种迹象表明就是如此,难道你还有其他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吗?”
莫新知如今不能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刑罚长老,这个留影珠不能当做证据,抛开妖族功法古怪不谈,当时两仪盾中也不止我和师兄两个人,依照刑典,弟子依旧无法被判定有罪。”
这话在别人听来,就是钻空子,耍无赖了。
大堂中逐渐传来弟子的骂声。
刑罚长老瞪着莫新知,像是瞪着法外狂徒,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将她判处。
“莫新知,你不要脸!!枉我一直尊敬你,你陷害同门,背叛人族,只为苟活,我们驻霞宗以你为耻。”
莫新知看过去,一个人气愤的朝着莫新知怒吼,而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眼熟的女弟子,她手中紧紧捏着莫新知给她签名的手帕,看着莫新知的目光带着不敢置信和恳求。
莫新知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莫新知无言以对,众人觉得她是默认,骂声此起彼伏的传来,甚至有各种零碎的法器朝着莫新知扔了过来。
“师姐,小心。”
一人站在了莫新知的身前,带来了一道淡淡的冷香。
“谢非兰?小师妹……”
谢非兰木剑斩去,将所有的法器尽数斩落,目光冰冷的看着众人,仿佛目空一切的淡然,他回手抓住了莫新知的手臂,然后带着莫新知大步朝着殿门口走去。
“莫师姐,抬起头来,你没有罪不是吗?”
莫新知看着前面单薄但是令人安心的背影。
“你,你信我?”
“证据确实不全,你现在还不是犯人。”
好吧,小师妹还真是实事求是,虽然如此,莫新知还是笑了出来。
“多谢小师妹了,师姐果然没有白疼你,以后师姐会加倍疼你的。”
谢非兰撇了她一眼,“照顾好你自己就好,争取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自然自然,师姐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也会好好照顾小师妹,若是不能看着小师妹道法有成,得嫁良人,师姐才不舍得去死呢。”
听到莫新知说要让他嫁人的时候,谢非兰的身形顿了顿,一言不发的拽着莫新知离开了刑堂的山峰,“说好了今日去吃鱼,我们现在就去吧。”
看着谢非兰表面上不近人情的样子,莫新知朝着她笑眯眯的弯了弯眼睛,“好啊,我想吃松山褐子鱼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