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五章 穿越？ ...
-
一辆吉普车停在大阪城郊的一家工厂里。工厂尚在施工当中，主体已经建造好，但离完成尚有距离，却没有建筑工人在其间忙碌，显得空荡荡的，十分诡异。
“禅院大人，就是这里。最近半个月，工厂意外事件频发，两周前有个工人半夜跳下楼，十天前建筑材料无故倒塌砸死了两个人，一周前……”身材矮小的辅助监督浅井奏打开车门，面带忧虑和讨好地解释着情况。
“说重点。”禅院直哉从车里探出身来，不耐烦地打断。
“总之，这些事件都很诡异，我们辅助监督来查过两次，却没有找到咒灵的痕迹，所以才请京都的大人来帮忙。”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直哉大人，别这么说……”
“行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接这种无聊的任务。”
“任务无大小，先去工厂看看吧。浅井先生，就麻烦您等我们一会了。”远山莲也下了车，向辅助监督浅井奏歉然一下，牵走骂骂咧咧的禅院直哉。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渐远，浅井奏挺直腰背，收起脸上那幅小心翼翼讨好的表情，眼中浮现出几分轻蔑：“禅院家，真的越来越不行了，养出个这样的败类，不过天赋倒是还能看看，本来还想迂回一二，就陪你玩一场游戏吧……”
说着，浅井奏便绕着工厂的主厂房缓慢行走。凡是他走过的地方，便有阵法点亮。待他走过一圈，阵法相连，汇聚成一个大阵，将整个主厂房的气息都掩盖住。
浅井奏身上也出了一层汗。他略喘了几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羸弱的身体……要不是那个会咒灵操纵的咒术师……”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进厂房的大门。
随着大门的闭合，浅井奏双手结印，棕色的眼睛亮起幽蓝的光芒。
“是时候换一个身体了，领域展开……”
·
禅院直哉进入工厂后，便和远山莲分头去探查。现场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咒力残秽，都是普通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而且由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留下的残秽也不甚清晰。
也许就跟咒灵没什么关系，纯属这个工厂倒霉。
禅院直哉觉得没必要再查下去，拿出手机联系远远山莲，却忽然感觉周围有诡异的咒力波动，中心点似乎就在厂房的门口。
禅院直哉脑子里瞬间闪过自己一路走过的路线，随后发动术式，几乎只是瞬息之间，便移动到了门口，却见浅井奏正双手结着印，眼神诡异极了。
禅院直哉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浅井奏的手掷去。
高速运动的匕首打断了结印的手势，向上弹起。禅院直哉身影已至，他一脚踹向浅井奏，却被对方横臂挡住。禅院直哉恰好伸手接住落下的匕首，便握着匕首，又朝浅井奏攻去。
浅井奏本就咒力微薄，不过两三个回合，便被禅院直哉拿下。
“说吧，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禅院直哉踩着浅井奏的脸问。
浅井奏只咬着牙不说话。
禅院直哉便狠狠的转着腿，用鞋跟碾着他的头，逼问道：“还在嘴硬，我来猜一猜，禅院小四郎家的余孽？还是高层的那群老东西……”
“直哉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远山莲从拐角走出来，惊讶道。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奸细，正在审讯。”禅院直哉解释道，脚下的力道也松了一点。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浅井奏竟然又凝起咒力，翻身一滚，挺身竟朝着远山莲攻去。
远山莲来来不及拔刀，横着刀鞘挡住这一击，趁着这瞬间的缓冲，拔刀出鞘。
浅井奏却忽然不动了——禅院直哉已然来到他的身后，将匕首送进他的后心。
在远山莲还愣神的时候，禅院直哉拔出匕首，将浅井奏的尸体随手往旁边一踢，甩了甩匕首上的血，伸出手：“手帕。”
远山莲乖乖地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一边擦拭着刀一边说：“给窗和高专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来处理，那群废物，怎么做事的，让这种人混进去……”
“是。”
·
不久后，高专和窗的人来到工厂，带走了浅井奏的尸体。经过调查，最终竟然查出浅井奏和盘星教有关。只是盘星教蛰伏已久，顺着浅井奏的线索，却查不出更多的东西，只能暂时被搁置。
禅院直哉自己也尝试过调查，不过却没什么结果。那之后，他的生活便是训练，接任务，杀咒灵，逗远山莲……
平静得有些诡异。
某天，禅院直哉又接了一个任务，带着远山莲一起出差。
禅院直哉正坐在禅院家的车上，向远山莲抱怨着炳里废物咒术师。忽然间，整个大地开始晃动。水泥路出现裂痕，汽车急刹，却控制不住地向裂缝中坠落。
下一瞬磅礴的咒力撕开车顶，禅院直哉抱着远山莲从从脱出，借力向上一跳，却将车子踹进了深渊，只余下司机的惨叫。
“直哉大人，我害怕……”远山莲紧紧地抱着禅院直哉的胳膊，贴在他身上，瑟瑟发抖。
“有什么好怕的，抱紧我。”禅院直哉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另一只手却将远山莲又抱紧了几分。
然而，当禅院直哉抬起头，却发现湛蓝色的天空便被橘黄取代，龟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火焰自天空坠落，将大地点燃。
像是末日。
禅院直哉抱着远山莲辗转腾挪，躲避火焰。
裂缝中，却忽然探出黏腻的黑色触手，缠绕住远山莲的腰肢，将她从禅院直哉的怀中扯走。
“直哉大人……”远山莲只来得及唤了那么一声，指尖便从禅院直哉的手心溜走。
禅院直哉脚下一空，没来得及抓住远山莲的手。
几秒后，他踏着碎石块跃出裂缝，地面的震动减轻了不少。朦胧的烟尘和火焰中，却出现了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身影略有些眼熟。
“小莲？”禅院直哉试探着叫了一声，随即警惕起来。
今天远山莲穿的，并非和服。
而且刚刚这一连串的事情，太过诡异。
随着女人越来越近，禅院直哉看清了她的面容。
“禅院直美，你怎么在这里？”禅院直哉没好气地说。
一刀寒光闪过，长刀出鞘，直刺向禅院直哉。禅院直哉侧身闪躲，同时伸手握住禅院直美的手腕。
然而，他胸口一痛——一柄肋差刺入了他的胸口。
他被撞下了裂缝。
坠落中，两旁的石壁却开始分崩离析，最终只余一片黑暗，连紧紧抱着他的禅院直美也忽然消失了，只有胸口刀伤记录着刚才的战斗。
无数过往的画面掠过他的脑海，从他出生的第一声啼哭到第一次拿起咒具斩杀咒灵到被认定为禅院家的继承人再到遇到远山莲……最终竟然定格在那个摩天轮上。
玻璃的倒影里，远山莲的表情是那么可爱，羞涩与惊喜中带着一点懵懂和疑惑，如果不是玻璃的反射效果不好，他大概还能看到那双眼睛里动人心魄的光彩。
真漂亮。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那双漂亮的眼睛，他还没有看够！
无边的黑暗将他包裹。
·
禅院直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以一个奇特的姿势被挂在树上，只动了两下，便从树杈间落了下去，幸亏他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根树枝，才没摔下去。
跳下树，禅院直哉缓了几秒。
他好像睡了很久很久，还做了个一个噩梦。
他被禅院直美杀死。
想着，他忙低头检查自己的胸口，并未发现伤口。
禅院直哉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
他照常去执行任务，然后遇到了地震，还有诡异的灾难。远山莲被触手夺走，然后禅院直美出现了，用胁差刺穿了他的胸口……
如今他身体完好无损，刚才是一切似乎真的就是一场梦。
只是，被刺穿胸口的感觉却那么真实。
而且，如果那真的只是一场梦，他现在，又在哪里？
带着疑惑向前走去，所看的皆是陌生的街道，路上的车辆和行人亦是行色匆匆。
正欲抓个路人询问，禅院直哉却忽然听到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联谊什么的，我就不去啦，祝你们玩的开心。”
“偷偷去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就是和男生一起吃个饭嘛，又不是真的要谈恋爱，多交几个朋友也好。”
“就是嘛！”
“还是算了，待会还要去图书馆查一点资料。”
“唉……真不知道你家生活在什么时代，都21世纪了！”
“父母也是为我好，担心我受到伤害。”
“我看，小莲你这么从不接触男生，以后才容易被男人骗吧！”
“算了算了，小莲你就专心去写作业吧。”
……
几个结伴而行的妙龄少女往禅院直哉的方向走过来，皆是十五六岁年纪，身材纤长，容貌秀丽，穿着各色的衣裙，化着或浓或淡的妆容，依旧难掩少女的青涩
而其中一人，赫然是小了好几岁的远山莲。
她穿着浅蓝色的长裙，提着帆布包，和身边的小姐妹说说笑笑，脸上是他熟悉的、内敛的微笑。她慢慢地走过来，好奇地瞥了他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继续与小姐妹谈笑。
其余的几名少女也好奇了看了他几眼，然后从他的眼前走了过去，略走出一段距离，才小声讨论起来。
“小莲，那个人在看你诶！”
“不过他为什么穿着和服，cosplay么？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好看有什么用？又染金发又打耳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别这么说，说不定他只是爱好丰富呢……前面是绿灯，我就先走啦……”
……
超过了距离，禅院直哉也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了。
但是，蓝裙女孩身上内敛的咒力，绝非普通人。
而且，她们叫她小莲。
禅院直哉忽然有了一个荒诞的猜想，于是他拦住一个路人，问：“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
路人莫名其妙：“平成20年啊（2008年）……大白天抽什么风。”
巨大的震惊中，禅院直哉甚至无视了路人的脏话。
他来到了七年前。
刚刚走过去的，是十五岁的远山莲。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