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挣脱》3l

67、雨夜3

　　“这把消音枪的威力太小了。”派克心里思索道，“要回到大楼里吗，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派克掐住那人脖子问道。
　　涌进来的记忆只有零星碎片：旅团成员的照片、在医院看守。
　　“是同一拨人，我找对地方了。”派克心中分析，“但如果在这里撤退的话，住院的资料……不，如果他们能删除，应该早就删掉了。”
　　先回到楼中吧……
　　然而下一秒忽然袭来的攻击打断了她的思考，一个人赤手冲上来，手上聚集起念力朝她捅去。派克一枪打在人质的脖子上，然后将他朝冲来的敌人推过去，自己躲入死角中。
　　侧后方同样冲来两人，她转身躲开一人的攻击，却被另外一个人扼住手腕，一把按在地上。
　　利刃出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派克浑身一冷，正以为自己将要亡命于此时，身后的攻击却停了下来，扑通一声，制住她的人倒在了她的身上。
　　派克翻过身来，那人跟着滚落到地上，他大睁着眼睛，嘴中涌出血沫，匕首被正手握着，用古怪的姿势末进心肺位置。
　　“什么人！”其余的刺客大声喊道。
　　派克连忙环顾四周，只见雨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打着伞的人。猛烈的枪声响起，朝忽然出现的二人打去，然而下一刻，子弹却猛然刹停在空中，然后快速回射直穿刺客头颅。
　　数人如同断了线的人偶一般，砸到在积水中。
　　“你怎么在这里？派克诺妲。”
　　听到声音，派克浑身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她扶着膝盖站起身，“法尼先生。”
　　同行的那名黑发男人正检查那些刺客，片刻后，他示意二人朝医院外走去。
　　派克指了指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法尼。
　　然而法尼却忽然大笑了起来，将那人拽过来撩起了他的刘海。派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好道：
　　“亚历山大先生。”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派克？”
　　“我来调查与维克蒂姆有关的事。”
　　“这样吗，真是巧啊，我们也是为同样的目的来的。”
　　亚历山大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递给派克，“一年前维克和莫斯住院的记录。刚刚检查时，我发现刺客后颈上都有相同的眼睛纹身，这恐怕和莫斯的能力有关，这家医院里也有他的人。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因为暴雨去东边街区的路都封住了，今晚恐怕回不到基地。”
　　“打电话也好，我要快点把这些告诉团长才行……对了！我见到一个和我能力相同的念能力。”
　　“莫斯那边也有读取记忆的能力者吗？”
　　“不是读取记忆的能力者。”派克坚定地说道，“恐怕是……能够复制他人能力的人。他所使用的记忆能力，与我的一模一样。”
　　二人沉默片刻后对视了一眼。
　　“你也想到那个人了吧？阿历。”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重新移向派克，缓缓问道：“你有没有接触过一个名叫德奈博·拉文的男人？”

　　“参加流星街武斗大会？”
　　看着青冥疑惑的表情，库洛洛继续说道：“比赛要求五人一组。我本来还在担心凑不足人，今天侠客却加入我们了，青冥要是也来的话，人就凑齐了。”
　　“旅团7人，加上我们两个，要两组参赛的话也还差一个啊？”
　　青冥边问边看向库洛洛，对视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列拉金吗！”
　　他点了点头，“那家伙现在也住在十区，离开训练基地前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如果我这边找好了队员，就立刻联系他。”
　　“那你要怎么分组？”
　　库洛洛微笑着看了看二人，“首先我们三个一组吧。然后我希望列拉金也在我们组。还剩下一个人，侠客你来选吧。”
　　侠客一时没有料到库洛洛会让他来做主，期待地琢磨了一阵，说道：“那个能够变化出念线的女孩子不错。如果是长时间的比赛，她能够用念线监视周围的环境。”
　　“玛奇吗？不错，剩下的几个人也正好打算在一组，我问问玛奇和派克的意见，可以的话就这样确定了。”
　　“什么时候比赛？”青冥好奇地问道。
　　“比赛的宣传单只写了报名截止日期是7.1日，地点丹棱街。而报名开始时间好像是5月20日，那时候训练基地各处都贴满了它们的宣传单。”库洛洛说。青冥在一边默默地低下头：“完全没注意到……”
　　“那不就是明天吗！”侠客惊叹，“据说初次参赛的队伍，报名所花费的平均时间是一周啊。”
　　“哈哈！那至少说明我们不用辛苦一周了。”青冥调侃道，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她迟疑片刻：“不会是午夜凶铃吧？”
　　她接起电话交谈不到两句，就切换到了免提，“库洛洛，法尼今晚不回来了，他们从旅馆打来的。派克也在，你来和她说吧。”
　　二人将下午发生的事分别告诉了对方。接着，法尼拿过电话，只说了一句：
　　“协助莫斯的能力者很可能是德奈博·拉文。”
　　库洛洛沉默等待了片刻，对面法尼连忙补充道：“也还没有确定，相似的念能力者有很多。你别多想——”
　　库洛洛却笑着打断了法尼的话，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对面迟疑片刻，“没有了。”
　　随着电话中响起滴滴的挂断声，库洛洛转过身准备去洗漱，却看到二人都面向自己站定着。
　　“抱歉，我今天有点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青冥，我睡在哪？”
　　“二楼，我的房间隔壁。”她指了指，接着连忙叫住他，对方却毫无回应地走上了楼。
　　青冥在心里琢磨起来：“如果是德奈博所为的话，那么他如今将能力借给莉丝使用，正代表着他对莫斯的背叛。这对于库洛洛来说是件好事才对，他为什么会沮丧呢？”
　　“你怎么看？”她扭头问道，却发现原本站在旁边的侠客也沉默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挠了挠头，眼中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回过身，“他可能需要些时间吧。不过我没关系的。”
　　“诶？”青冥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什么你有关系没关系的……
　　“你之前就觉得德奈博是库洛洛认识的人吗？”她小声问。
　　侠客点点头，“是的，不过是我猜的。”
　　她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直到二人都回到自己房间中关上了门，她才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一段时间过后，库洛洛的房间中仍亮着灯，青冥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进。”少年轻声说道。
　　她将门半推开，扶着门框看向屋内：“你怎么还没睡？”
　　“过来吧。”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为她让出一些空间。
　　她刚坐到床脚，还未坐稳，库洛洛忽然的坦白便传入耳中：
　　“德奈博是我父亲。”
　　她心里一下子乱了阵脚，从床上几乎跳起来，赶忙说道：
　　“我去倒杯牛奶！”
　　“给我坐下。”他无奈地提高了些音量制止道。“是你自己要过来的吧。”
　　确认青冥没有逃跑，库洛洛垂下了头，闭起双眼：“我从没见过他，没什么亲情可言。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我是他的儿子。”
　　“我想大家都能够理解这一点的。而且从这件事的发展来看，我们可以对他的立场抱有乐观估计。”
　　青冥紧张地抿了抿嘴，继续说道：“侠客虽然是被你父亲消除了记忆，但你和他并没有联系，而且他将记忆重新还了回来，这些都能够消除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侠客是个冷静理性的人，他也会这么想的。”
　　“你这么认为吗？”库洛洛抬起头，目光投向他，以往幽黑的眼瞳中如今却混入了一丝动摇与急切，如同掉到深潭中的人着急想抓住绳子一样。
　　青冥连忙诚恳地点了点头，“是的。”
　　“或许我刚刚就应该和他说清楚，那样匆匆离开反而会让他觉得不安。我现在去找他。”他支起身子试图站起来，却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显露出疲惫。
　　他低头坐在床边，挪到了离她近一些的位置上。
　　“青冥，我、我一直……”
　　他透过发丝用余光确认她仍在那里听着，才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不想成为德奈博。”
　　“可笑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我只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格，它的存在让我的避之不及。妈妈反复告诉我，不要做他那样的人，要在乎家人和朋友，而我也一直努力迎合着她的期望。在她感染去世后，我从红石榴街回到了萨迪斯区，发现一个叫珍妮的邻居已经卖掉了她的所有东西。我就在那空荡的旧屋中独自生活了许久。直到遇见玛奇，我才重新交到朋友。”
　　“我一直想要见德奈博一面，但如今他真的介入了我的生活、我朋友的生活，不是我用那张照片找到了他，而是忽然法尼就通知我……我……”
　　他抬起头看向青冥，却又马上避开目光，“我害怕……”他小声说道，“没有任何缘由，但他的忽然出现，让我害怕自己会再次变回一个人。”
　　青冥微微张开嘴，又抿紧。“不会的。”她只说出这短短几个字，接着目光重新投向前方，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段时间，库洛洛抬头问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在想什么呢？”
　　她快速地看过去一眼，认真答道：“我在想劝说你的理由。”
　　思考中她隐约听到库洛洛的方向再次传来声音，起初以为是对方在叹气，但等她再次看向他时，却发现他正将轻轻握住的拳头挡在嘴前，忍耐着笑意看向这边。
　　“有什么好笑的？”青冥略感不满地问道。
　　“你不用考虑劝解的理由。”
　　“那你要我说什么才好啊？”
　　“刚刚那些就足够了。”他将手环绕到她背后，犹豫了一下，最终在她肩上轻拍了两下，“谢谢。”他从床上起身朝外面慢步走去，“我去找侠客。”
　　“等等！”青冥忽然叫住了他，“虽然可能已经不需要了，但我想说的是，你对于身边的人都能做到有情有义，我实在想不到理由，会让这些人都离开你。如果真的要担心这个问题，那你应该是世上最后一个要担心它的人。”
　　库洛洛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冲她笑了一下，台灯的暖光勾勒出他脸颊的轮廓。青冥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出来。
　　“啊！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她又急忙喊道，库洛洛正走出门，被靠在墙边不知所措的侠客吓得一个激灵。
　　侠客抱歉地挠了挠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她叫我来的。”
　　库洛洛又回过头用质问的眼光盯着青冥，对方连忙起身解释道：“这样你说的话在侠客耳中才是最真诚可信的嘛。”
　　“没错，你是你，德奈博是德奈博。”侠客搭上库洛洛的肩膀说道，“我们还会继续合作吧？”
　　“当然。”库洛洛心里终于完全放松下来。
　　青冥在后面的房间中得意起来。“今天的事可以算是我的光荣事迹告诉法尼。”她在心里想道，“但是，我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一面。”
　　“嘿！”库洛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要一直坐在那里发呆吗？”
　　侠客招呼道：“现在才九点，你也还不想睡吧！”
　　青冥连忙起身，与二人一同跑下了楼。

　　“我们要玩点什么？”侠客问道。
　　库洛洛看向青冥：“她是这里的主人，她来决定。”
　　只见她头上搭着法尼的防风镜，抱着原本挂在墙上的猎枪，颇舒适地倚在单人沙发上，晃起酒杯里的牛奶认真思考起来，“法尼今晚不会回来了，那就是我做主？”
　　“你想了这么久，可别给我们一个平庸的答案。”侠客说道。
　　她笑了一下，“我的客人们，当然不会。”接着起身将餐桌边的乐器收进书房里，给家具蒙上罩布，最后在二人好奇的目光下拿来一张二开的大纸与一支钢笔：
　　“我们来玩笔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