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挣脱》3l

64、应声虫

　　“在说正事之前，”库洛洛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看向青冥：“你是不是该吃晚饭了，你站都站不稳了。”
　　“啊，真的。”侠客跟着点了点头道：“你午饭什么时候吃的？”
　　青冥不好意思地躲开二人的视线，承认道：“我没吃。”
　　“哈？连我这个俘虏都吃到了两口的！”侠客惊叹道。
　　“早饭过后我躺在沙发上，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做，弄得也没心情吃饭。”青冥低下头小声说道，仔细回忆着自己这几天的生活，被强烈的挫败感包围，跪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叹道：“啊——我就是废物，让我去死吧……”
　　二人朝后躲了一步以后，库洛洛又走上前从背后把她从地上架了起来，对侠客吩咐道：“你去厨房的冰箱里找找有没有椰奶之类的东西。”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二人愣了一阵，然后连忙转身跑向厨房。
　　过了一阵，青冥稍微恢复过来一些。
　　“所以你是因为这几天一个人在家，没做什么正经事，感到很自责才消沉的？”库洛洛问道。
　　“差不多吧。”
　　侠客在一旁劝道：“偶尔给自己放几天假，懒散几天不也挺好的！”
　　库洛洛却说道：“那你赶快整理状态开始工作不就好了？”
　　“状态哪是说来就来的。”青冥辩道。
　　“嘛——总之，先把肚子填饱是最重要的。”侠客起身朝厨房走去：“我们一起去做饭吧。”
　　“我不会做饭。”库洛洛抬起头无辜地看向侠客。
　　“法尼给我留了午饭和晚饭，再准备一份就够了。”青冥说，“对了，我也不会做哦，不如我们三个凑合分一下吧。”
　　“我煮意大利面可以吗？”侠客无奈地问道，独自走进了厨房。
　　“太好了啊，你们基地有厨师了。”青冥朝库洛洛祝贺道。
　　“又没有厨房……”
　　三人吃完饭回到沙发上，外面天阴了下去，时不时传来雷鸣。
　　“话说，我从做饭时就有一个问题想问啦。”侠客打岔进来。
　　“等等，现在该说正事了。”库洛洛争取道。然而青冥却好奇地看向侠客：“什么问题？”
　　只见他一手竖起拇指，另一只手竖起小拇指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这个关系？”
　　看到青冥面无表情的样子，库洛洛靠近她小声地解释他的手势：
　　“拇指是男朋友，小拇指是女朋友的意思。”
　　青冥听罢，立刻嫌弃地看向侠客反驳道：“怎么可能？你这早熟小鬼。”
　　侠客生气地站了起来：“什么小鬼啊！明明我们都一样大！别忘了你们的晚饭是谁做的。”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我们是时候切入正题了。”库洛洛说。
　　然而青冥无视他站了起来，骄傲地说道：“我已经13岁了，比你大了一整年呢。”
　　“大一岁有什么好炫耀的啊——”侠客笑了一下：“哈！难不成你想让我叫你‘姐姐’不成。”
　　“姐、姐姐？这……这也不是不——”
　　“我骗你的啦。”
　　青冥倍受打击，指向侠客说教道：“骗人是不对的！”
　　你好意思说吗……库洛洛在心里吐槽。
　　“骗人是不对的！”侠客忽然模仿着青冥说道。
　　“什、！你不许学我说话！”
　　“你不许学我说话。”
　　“你再这样我就拒绝和你合作。”
　　侠客却愈发起劲地模仿道：“你再这样我就拒绝和你合作～”
　　“你是应声虫嘛！”
　　侠客刚想学，却愣了一下，问道：“呐，应声虫是什么？”
　　青冥冷笑了一下：“你照照镜子就知道啦。”
　　“什么啦，快点告诉我！”
　　“什么啦，快点告诉我。”青冥正得意地说起来，二人却各挨了库洛洛一拳。
　　“幼稚死了，快点给我坐下谈正事。”

　　亚历山大找出绷带，脱下法尼的上衣，只见一条深口子从他的锁骨一直蔓延到胸口。而其它位置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像是一支本该完美的陶瓶，被摔得支离破碎，再重新修补起来。
　　在那些伤疤之间，蔓延着黑色的蔓草图案纹身。
　　“这是什么？”亚历山大一边按住伤口一边向他问道。
　　“和现在的战斗无关。”法尼说，他掏出一支对讲，“我是哈夏特！快点来——”
　　一根矛从脚下刺出，一下将对讲粉碎。
　　接着后侧猛地探出木桩粗细的硬柱朝二人压来。法尼将亚历山大推开，一拳猛地与它对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让它瘫在地上，然后收回到墙内。
　　法尼腰侧一阵剧痛，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样，他瘫倒在地，蜷起身来。“你这混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想要喊，却只能勉强将字吐出来。
　　“嗯——听上去是碰到旧伤了，哈哈哈哈。感觉怎么样，你最引以为傲的武力现在派不上一点用场。”
　　亚历山大冲向法尼，将他上身扶起来。只见法尼脸色惨白，身上被冷汗浸湿，双手用力压着腰侧的伤口。
　　“喂，法尼，让我看看。”亚历山大着急地说道，刚刚那一击应该没有那么重啊！他推开法尼的手，只见他左腰上出现一片紫黑色的淤血，一条骇人的伤疤从腰侧一直延伸到小腹。
　　他拍了拍他的脸叫他，对方却蹙着眉头没有回应。亚历山大连忙具现化出一支针管来，担心地看着他胸前的黑色纹身：
　　“毒吗？但愿是毒。”
　　他抽出一点法尼的血，接着用气覆盖上去。“如果是毒的话，用我的能力就能立刻缓解。”
　　然而针管中的血液没有反应。
　　此时头顶忽然传来了张尧麟满是笑意的声音：
　　“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他身上黑色的纹身是什么东西？”
　　亚历山大不做声，对方却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他在三年前因为偷取一张神字的破解方法，被关进了牢中。那之后是一位名叫蒂亚斯的学者牺牲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将他从牢中救出来的。他为了自己能够顺利地离开暗黑大陆，利用与蒂亚斯同行的女孩立下了强力的誓约与制约。他身上的纹身就是制约仍在起效的证明。”
　　亚历山大迅速联想起五个月前他向法尼询问能力的事。果然是立下誓约增强的能力吗？但是张尧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看你的反应，他该不会没告诉你誓约内容吧？好过分啊，明明连我们都知道。”
　　站在肉笼之外的张尧麟用圆仔细监视着亚历山大的动作，对方有条不紊地一边为法尼包扎伤口，一边用枪打断不断刺去的利矛。然而在他说起誓约之后，他的动作还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要我告诉你誓约的内容吗？他为了强化【摇滚乐队】的能力，向未来的自己‘借’了能量。他并非能够100%发挥其它系的能力，只不过是增加了气的输出，通过将未来的气挪用过来。”
　　怎么可能？亚历山大在内心想道，这样不定量的气的流动，怎么可能作为誓约成立？
　　“和他签订誓约的那个女孩一定有不寻常的能力，才能够让它成立。我们的身体就像一个酒桶，当前能够使用的气不过是从龙头中流出来的细流，但他却将酒杯直接伸进了木桶中取酒。而当酒桶干涸的那一刻，也便是他生命结束的时刻。”
　　亚历山大将手枪上膛，转身冲向张的方向：“你说得已经够多了，闭嘴。”
　　“接下来也是他亲口告诉我们的，按照现在的速度，距离他的酒桶干涸也就剩下五年左右了。”
　　亚历山大迅速抬起枪朝张的方向扣动扳机，子弹击穿墙壁从他脸颊旁擦过。
　　一旁的蒙提此时也恢复了意识，刚刚法尼的操控将他的钢板从皮肉上扯下，刺痛从身体各处传来。
　　“喂……我说，你差不多也该带我去医院了。”蒙提冲张尧麟支吾地说道。
　　“闭嘴，我看戏看得正爽呢！”

　　法尼从亚历山大身旁捂着侧腹坐了起来。
　　“我刚刚昏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亚历山大强迫自己不再琢磨张的话。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从这里出去。
　　“没发生什么。”他回答道。
　　法尼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楼上伸出手猛地攥紧拳头。二层的钢筋瞬间冲破墙面而出，扎向张和蒙提。张迅速合掌转移，钢筋却在后面紧跟不舍。
　　最后随着一声击掌，法尼才停下能力。
　　“他们逃走了。”他说道，“蒙提受伤不轻，张应该是带他去医院了。”
　　话音刚落，牢笼再次朝二人发动攻击。
　　“如果破坏墙壁，恐怕会因为伤害反弹受到致命伤；就这样僵持下去，则迟早会因为体力耗尽，而无法躲开源源不断的攻击。”亚历山大脑中分析着，被蒙提踢伤的胸廓忽然一阵刺痛，紧接着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阿历！”法尼冲上去扶住他，用手臂挡住了从身后刺来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你的身体会先撑不住的。必须破坏墙壁，我不能看着你被我连累死在这里！”
　　他站起身朝一面墙壁走去，却被身后的阿历一把拉住：
　　“笨蛋！那样你也会受重伤的。喂！”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他甩开，亚历山大将气覆盖到了他的刀上，将上面敌人留下的血迹化为透明。
　　“小心我们身后！”接着他喊道。法尼闻声迅速回身，只见又一根矛朝他们刺来，他挥剑将其斩断，转过身甩开亚历山大朝墙边走去。
　　然而下一刻，地面原本虬结涌动的肉壁安静了下来，一下子变得柔软。同时法尼不自主地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只觉得浑身用不上力气，一头栽倒在地上。
　　“阿历，你他妈的竟然又对我用你的能力……”
　　“不然要让我看着你去送死吗？给我安分一段时间吧。”亚历山大说道，“我在你的刀上用能力生成了肌肉松弛剂，看来由我能力产生的药剂，只要由你发动攻击，也会在你身上进行结算。”
　　“但是，你阻止我，你难道有什么办法从这里出去吗？”
　　“嗯。”亚历山大从手中具现化出针管，“你知道嵌合蚁吧？”

　　尼莫从墙上那幅巨大的油画中跌落出来，和他一起的还有林洋虎。尼莫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喘着气，上面还有被侠客用锁链勒出的红印。
　　“莉丝——”他从地上爬起身来，浑身因为悲愤而颤抖，就连声音也被挤压得变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要死啊，莉丝。”
　　房间的门被忽然打开，尼莫逆着强光抬头看去，正对上莫斯阴郁的双眼。他从地上拎起尼莫，就像捡起一只小猫一样，用干瘦有力的双手箍紧他的肩膀。尼莫颓唐地垂着头，他咬紧下唇，努力抑制住鼻头的酸涩。
　　“算了……”莫斯叹了口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去好好休息吧。”
　　现在只能希望张尧麟和蒙提能够带来一些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