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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照片 ...

  •   幻影旅团的基地在红石榴街靠近荒原的一栋废弃矮楼中。库洛洛将早上得到的物资堆在大厅处。他一只手拿着珠宝,另一只手里拿着枪。光是这两样东西,便与这世上大半的罪恶勾连。
      他掂了掂手里的珠宝,朝围在一边的成员问道:“这些有人想要吗?”
      “前几天刚被女人甩了,我就算了。”信长摆了摆手说道。库洛洛看向旁边的派克和玛奇,二人也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兴趣。
      “那一会儿派克去马林街把它们卖掉吧,记得多卖些钱。”
      库洛洛又打量了一下另一只手中通身漆黑的小巧手枪,“欧格这家伙枪的品味还不错,派克,你要吗?”
      “谢谢团长!”
      库洛洛开心地笑了一下。
      这家伙,前几天我送她枪的时候还说不需要。信长咂了咂嘴看了眼对面的派克。
      “这些枪我找人来取吧,下午我会和玛奇、飞坦一起出去找买家,剩下的人就在基地等着我们。”
      库洛洛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再次意识到旅团家徒四壁。他宣布道:“七区的基地太旧,而且也没有太多有趣的东西了,过段时间我们去十区吧,等到了十区,我们就可以找到接触长老以及离开流星街的方法了。”
      “十区!”窝金和信长异口同声激动地喊道,“那边可是流星街最新最富裕的街区,还是红莲狮子的驻扎地,外区的人想要进去,可是比通天都难。”
      “对于我们也是吗?”库洛洛笑了笑说道。
      飞坦轻蔑地耸了下肩膀,“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所谓红莲狮子的人有多厉害。”
      “我和派克去找点吃的回来。”玛奇在旁边开心地说道,元旦的胜利点燃了她的信心与热情,看到库洛洛满意的样子,她心里更加开心。
      库洛洛点了点头,走到最后一堆东西边上。那是对他们没什么用的杂物,几根蜡烛、碎了口子的杯子、擀毡了的毯子,还有一些碎纸和几张照片。除了最后那些,这些东西放出去不过眨眼功夫便会被人捡走吧,毕竟现在是严冬。
      他将东西一齐裹进毯子中,抱着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那几张照片从缝隙中掉出来一张,飘到地上。
      库洛洛低头瞥了一眼,那是张黑白照片,画面中有两个人,阳光明媚,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面。
      “海?”库洛洛把东西放下,将那张照片捡起来继续仔细地查看:看上去像是清晨,阳光在海面上闪耀着。照片中的人似乎是坐在一支小船的甲板上,正在向南方走。他先看到了照片中的大约十一二岁的女孩,她坐在离镜头较远的位置,侧身朝着前方,用手拢着头发防止被风吹散。她的头发应该是浅金色或者白色,如同绸子一样明亮而轻柔。
      “应该比派克的头发还要浅吧……还真是少见的发色。”库洛洛心里想道。
      她面色平静地看着前方,脸庞清秀大方,看上去像是东方的民族。
      更靠近画面的是一个成年男子,有些模糊地站在右侧,微微背对着镜头,散着长发。
      “是哪里的有钱人去海上度假的照片吗?”库洛洛看着二人的模样猜测道,“可是奇怪,这地上怎么没有照相人的影子?”
      相片中的光是从相机方向照向二人的,而甲板上却没有留下一点相机的影子。库洛洛又连忙找出其它几张照片来看。
      第二张照片是在一间办公室中,正对着画面的是穿着西装的一男一女,面冲他们站着一个矮个子双马尾的女孩。男女看着她,似乎正在听她说些什么话。三人背后是一面玻璃墙,外面不远处能够看到微弯成弧形海平面。
      “那栋大楼外能够看到海洋,如果在流星街的话,那就只有十区才有了。”库洛洛想道。
      他又盯着那个男人的脸看,他微眯着眼,梳着背头,深色头发。男人看上去不是很年轻,外表成熟沉静,但却让人隐隐感到一种可怖的活力与执着,仿佛是冰中燃烧的火焰。
      库洛洛心跳不自主地加快了,他又盯着那个男人的脸看了一阵,然后连忙将它揣进兜里,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他后才松了口气。

      夜晚的荒野很容易令人感到眩晕,在仰头寻找参照的星星时,常常觉得银河在旋转、在坠落、在吸引自己,身体仿佛要被拉到那几乎无尽的星河中。
      法尼害怕这种眩晕的感觉,但安塔瑞斯却能整晚整晚地仰着头凝望星空。二人坐在一艘小渔船上,单薄得与这磅礴的海面格格不如,却平稳地航行在起伏的波涛之中。
      “法尼,海面上的夜空晴朗,是难得的观测机会。”名叫安塔瑞斯的瘦小女孩走到舱外,指着天正中偏南方的亮星,“那三颗像是腰带一样星星是参宿,‘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指的就是现在高悬头顶的它与天空另一边的心宿,二者在星空中此出彼没。”
      “快回船仓里,小心着凉了又生病。”
      “唔——可是这里真的很美。”安塔瑞斯抱着双臂缩起身体,犹豫着不愿离开,却被法尼强行拎着衣领拖了回去。
      他们的船不久便在流星街北岸的沙滩边登陆,二人从船上跳了下来。法尼将脖子上的防风镜拉到脸上戴好,从怀中抽出一根红布,随意地束起散在身后的长发。二人衣着相似,几乎通身漆黑,上身是一件利索的短皮衣,红色云纹的锦面镶边,下身则是一条及小腿的百褶裤,里面穿着一双长靴。
      “你接下来去哪?”法尼冲船上的船夫问道。
      “回去。”那人穿着一身厚实的羊皮袄,将手中的木浆固定在船边,便从船后侧穿过中间的小仓走过来。
      “……”法尼想说些什么,憋了口气,只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递给船夫。
      “凡是遵守规则的人,我们都渡。来追你们的人,过几天应该也会到这里了。”他说道,“还有,别忘了——”
      船夫叫住正要离去的二人,语气凝重地说:“黑珍珠将是一切的开端。”
      二人点了点头,然后便沿着海岸朝有城市亮光的方向前进而去。
      “真是不可思议,划着一艘小船穿过了大洋,我敢坐上这艘船,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法尼说道。
      “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安塔瑞斯说。
      “也对。我们现在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我会试着联系一位我的老朋友,虽然我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上他。”法尼沉默了片刻,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虽然逃到这里来了,可还不能放松。你还记得渡船人说的话吧?‘黑珍珠将是一切的开端。’那指的应该就是我们在来的海上看到的古怪黑色遗迹。”
      安塔瑞斯戳了戳法尼,“比起黑珍珠,我倒觉得它更像另一个东西。”
      法尼因为自己被打断,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什么?”
      “黑洞。漆黑的球体,将背后的星光和月亮都吞没了。”
      “一点都不浪漫。”法尼说,“我刚刚说到哪里了?对了,黑珍珠一定不一般,毕竟飘在海上的大玩意可不多见,我们要想办法进到那里面去。里面说不定真的有线索,能够帮你见到你的朋友。
      明天你独自出发,前往红莲狮子的总部。红莲狮子管辖了流星街整个沿海区域,想要探索海上的遗迹,加入他们是最方便的。他们喜欢定期从流星街各地招募青少年,作为特定任务的士兵进行训练。近期一定也会有训练兵的招募,我希望你能加入他们。”
      安塔瑞斯点了点头。
      法尼长叹了一口气,“流星街,我终于回来了。现在这里可再适合我们不过了,安塔。这里是不被社会所承认的人的归处,来者不拒。”
      法尼和安塔瑞斯走了许久,终于在海边找到的一家小旅馆。
      “天呐,快要12点了,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要不要一起庆祝一下新年?”法尼一进门便兴奋地说道。
      安塔瑞斯没有看他,“有时你的话真的很多,法尼。”
      她环视旅馆一层:这里大小不过几十平米,却挤满了喝得烂醉的旅客。他们的餐桌上堆满了海鲜的残渣和空啤酒罐子,四处可见碎壳混着嚼不烂的肉粘在油得发亮的木桌子上。“这一定擦不干净,而且我绝对不会在这里吃饭。”安塔瑞斯暗自发誓。
      木质天花板上挂着一个老电灯泡,发出暗黄的光芒。破旧的木板让人觉得随时都会塌陷,只要有人走动,它就会像没上润滑油的秋千一样响。墙壁上没有什么装饰,只挂着一个时钟,时针在旅店的喧闹声中默默走到12的位置:
      现在开始就是1986年了。
      “老板,把电话借我用几分钟。”法尼说道。
      柜台里的中年矮个子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抱歉呀,前段时间的大雪把电线压断了,现在电话打不通。这周围几个镇子的商铺、旅店都用不了电话。”
      法尼叹了口气,“算了,反正电话号码应该也打不通了。”他转向身后的餐厅,拍了拍手大声说道:“请问在座的各位,有人认识亚历山大吗?”
      原本吵闹的人群逐渐变得安静下来,稀稀疏疏的议论声中站处一个高大肥胖的男人。他穿着一个厚皮草开身背心,里面光溜溜的,露出下垂的胸脯和肚囊,盖满了海草一样的黑毛,下身罩着一条宽大的棕色灯笼裤,两侧各一串巨大的蟹钳垂下来。
      “你说哪个亚历山大?”他走到法尼面前,如同一座大山压了上来。
      法尼缓缓勾下防风镜,露出一双金绿色充满活力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他鼻梁高挺,配上薄唇和小麦色的皮肤,显出久经风霜后的坚毅气概。人群中的女人目光纷纷落到他脸上,为自己昏暗的一天添加些光彩。
      “面容清秀,30岁出头,黑发蓝眼的男人。”他双眼中带着笑意说道,“他叫亚历山大·阿列克桑德罗维奇·苏沃洛夫,十四年前在红莲狮子做训练兵。”
      “你是他朋友?”
      “对!”
      巨人进一步逼近法尼,几乎用胸脯贴上他的脸。紧接着他一把抄起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来,“红莲狮子的走狗,搅了我们帮派的好事。既然你来打听他,那不如先替他还一笔债。”
      法尼呵呵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那人愈发气愤,攥着法尼领口的手开始颤抖,另一只手伸到身后握住枪。
      “有好事不能笑吗?”法尼表情天真地问道。
      他话音刚落,三声枪响,法尼扑通一声被男人扔在柜台上。
      “这就是小瞧我的下场。”男人转了下手里的枪,别进裤子里,“随行的孩子呢?说不定也是他认识的人,抓过来。亚历山大那家伙好像去七区了,我们明天就带着这孩子去找他算账。”
      围在一旁的人往四周看去,正要撸起袖子抓住安塔瑞斯,却发现那孩子早就没了踪影。众人哄得一下陷入混乱,整个酒馆里充斥起叮叮当当的碰撞和谩骂声,他们将头塞进柜台下,掀起饭桌,却愣是找不到她。
      最靠门的伙计四处张望,他回过头,余光瞥见外面粗沙地上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他在那呢!”他立刻喊道。
      安塔瑞斯看着远处飞艇的灯光照亮云雾,像是深海的灯笼鱼在巡游一样。她安静而投入地看着,丝毫不在意里面发生的混乱。
      直到众人一哄而上,手要扯住她肩膀的一瞬间,她才将注意力转移过来。她轻巧地从人群中脱开身,对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便已经在远处站好,从旁边掰下一根带着雪的松枝,扫了扫刚刚被别人碰到的肩膀。
      “喂,你在干什么?”
      冲到门外抓她的那群人问道。
      安塔瑞斯不做回答,她用雪仔细扫过肩膀,又用手抹掉了雪,然后使劲甩了甩手。
      “她不会是哑巴吧?”那群人嘀咕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喊声,只见原本应该死在柜台的法尼坐起了身,松开手,将三颗冒着青烟的子弹扔到地上。
      “喂!你不是对着他的额头打的吗!”一个人一边害怕地往后面退去,一边扯着那个穿皮草背心的壮汉问道。
      “我才不知道嘞!”他大喘着朝后拉开距离,用枪口对准法尼,将里面剩下的子弹全都打了出去。随着几声响亮的枪声,众人呆滞在原地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一幕。几颗子弹停在法尼面前几厘米的地方,缓缓停止了旋转,然后静止悬在空中。
      法尼满意地看了看四周惊讶的人,然后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金币,放在破旧的柜台上。
      “我们住一晚,要最安静的房间。”

      元旦一早,法尼拦了一辆送货的卡车下来,让司机把安塔瑞斯从北边的十区带到七区。
      “安塔,计划有变。”他站在车下对她吩咐着,“我要见的朋友现在似乎在七区,还在为红莲狮子工作,我去镇子上打听一下他,同时你去七区帮我找找他。”
      “没问题!法尼。”安塔瑞斯扒在窗边,语气认真地保证道。
      他将一包金币放到安塔瑞斯手中,“你的路费。”
      “我们的金币在这里也流通吗?”安塔瑞斯问道。
      “不能,只不过啊……在流星街,凡是有价值的东西,大可当成货币。”
      她有些惊讶地点了点头。
      卡车轰轰地启动了,沿着公路行驶离去,这是法尼才忽然想起重要的事还没告诉她,连忙追在后面大喊道:
      “我忘记告诉你要让你帮我找谁了!我的朋友叫阿历,十区红莲狮子的干部亚历山大,喜欢穿黑皮衣的家伙。要是遇到了,你要认出他来——!”

      车行驶在荒漠上一条“干瘦”的公路上,路面坑坑洼洼颠簸不已,两边的空地上起伏着废弃物的小丘。一股股酸臭味不断从外面漫进车里,安塔瑞斯不得不将鼻子埋进领子下面,祈祷赶快离开这片垃圾区。
      她下了车一路向南就走到了马克街,那里今天上午发生了骚乱,似乎是一个新成立的小组织抢劫了当街的头目,不过她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法尼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模棱两可的描述让她完全没有思路去找这个叫‘亚历山大’的人,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让她暂时用不了念,更没有胆量招惹潜在的危险。
      安塔瑞斯最终停到了一家酒吧前。
      “Raven……黑乌鸦酒吧?”她自己嘟囔道,正看到一名穿着卡其色棉衣的人正从里面出来。他下垂的眼角让他在人群中能一眼就被认出来,安塔瑞斯想道,真是有趣的模样……
      “这里面聚着不少人,进去或许能知道些什么。”安塔瑞斯进到了酒吧当中,清脆了门铃声吸引了酒保以及几个客人的注意。吧台前的是一个矮个子却十分强壮的男人,他见到安塔瑞斯进来,便回到了自己原来角落里的座位上。酒保收拾好上一位客人留下的破碎的盘子,站到了安塔瑞斯的面前。
      他问安塔瑞斯想要点一些什么,而她深呼吸了一下,放低声音,有些紧张地说道:“请问您认识亚历山大·阿列克桑德罗维奇吗?”
      酒保温和地笑了笑,从身后拿来一个空杯子,给安塔瑞斯倒了一杯柳橙汁。“这里是酒吧,用来休息和聊天的。你不如先点些什么,再和别的顾客聊聊天。”
      安塔瑞斯拿着高脚杯往椅背上一靠,刚刚酒保的话让她相信自己能在这里找到线索。这里应该是情报屋之类的地方。在情报屋要怎么得到情报?去问其他的顾客么?还是花钱买,亦或是交换情报?
      自己的背后坐着一群人,聊天的间隙会向自己这边瞥,是因为她的装束吗?她今早在脸上缠了绷带,这样让她更有安全感。平时常穿的单排扣短衫以及阔腿裙裤,在这边看来是奇装异服。
      “因为我的头发吗?”安塔瑞斯连忙捂住头,她留着银白色的短发,两侧留着两缕长发及肩,后面的齐短发露出一半细长的脖颈。安塔瑞斯手忙脚乱地把头发塞进绷带里面,殊不知让自己看起来变得更加狼狈了。
      她对自己的乔装很满意,靠到椅背上抿了一口橙汁,继续偷偷打量着身后的人。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那帮人却只穿着T恤和背心来炫耀自己的体力。下身都是适合打架的宽松工装裤和硬头短靴,短靴里说不定藏了匕首和子弹。安塔瑞斯本能地不想和这帮人搭话,没准就会惹上什么麻烦。
      房间暗处的角落里应该还坐着四到五个人,太远了,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从气势上来看,比近处的这群人要厉害不少。刚刚从吧台离开的矮个子男人就回到了他们之间。
      安塔瑞斯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酒保身上:“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并付给你一枚金币,够么?”
      “可以。”
      酒保拿出一个空的笔记本,上面浮现出一行字来:
      亚历山大是十区红莲狮子组织的干部,今天中午来到了这里。他正在找一名叫库洛洛的人。
      “他来过这里!”安塔瑞斯放松了一些,“红莲狮子,这个名字我听法尼和我说过。它是驻扎在十区的流星街自发组织,负责街道治安的维护,并作为流星街与外界交往的桥梁。”
      “请问有他的照片吗?”安塔瑞斯问。
      酒保却摇了摇头。
      “他离开这里以后去哪了?”
      酒保又摇了摇头。
      安塔瑞斯有些着急地抿了抿嘴唇,然后问道:
      “……库洛洛是谁?”
      感觉亚历山大先生是个厉害的人,既然我没法主动找到他,那就让他来找我吧……安塔瑞斯心里琢磨着,他既然在找库洛洛,那我就也去找这个库洛洛好了!
      酒保合起了本子,朝安塔瑞斯伸出手:“中午了,需要点一些吃的吗。”
      “唔——烤鸡翅。”
      她不得已又付给了酒保一枚金币。
      他再次翻开记事本,上面浮现出一行行字:
      《——库洛洛在红石榴街有一间破旧的基地,和另外六个同伴住在里面。他们有人是被抛弃到流星街的,也有的父母已经去世,他们都曾经是别的街上的小混混或者福利院的孩子。一个月前,他们聚到一起,主要贩卖□□播种的物资,有时会击退一些外部来的可疑人员——》
      《——他们今天上午去马克街抢走了欧格手下的一大笔钱和大半资源。紧接着就被欧格下了悬赏令,成功杀掉一个人赏金50万戒尼——》
      《——悬赏已经被一个叫蒙提的人接下了——》
      接着上面出现了一张黑发少年的照片。
      安塔瑞斯心里感到有些紧张而荒诞:这个叫库洛洛的可怜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要被暗杀了吧?我要是通过他来找亚历山大,说不定还会救他一命。不自觉而帮助了别人,这种行为值不值得被感谢呢……更何况还是我这样的人。
      总之,争取在暗杀者蒙提之前找到库洛洛吧。
      安塔瑞斯吃完鸡翅便离开了酒吧。她边走边研究昨天抄写的七区地图,其中红石榴街是几个街道中最大的一个,库洛洛的基地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
      她正这样打量着,旁边走过了之前在酒吧没能来得及看清的那群人,穿过她径直向红石榴街口走去。
      走过去那群人里面一个瘦高个,嘲讽地回头又看了她一眼。那群人里,安塔瑞斯在酒吧看到的结实的矮个子走在最前面,他的右脸上一道伤疤从额头中间向下延伸,直到颧骨。
      这人正是蒙提。

      REDLION Profile:红莲狮子是驻扎于十区,十几年前由流星街本地人成立的大型组织,主要负责十区的人口管理与和□□的交流,一方面它的出现逐渐改变了流星街遭受掠夺的状况,另一方面,它加大了流星街内部之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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