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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断绝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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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才是南家人叫她回来的真正目的。
南溪饶有兴致的随意的双腿交叠,懒懒的靠在沙发背上,白皙的指尖疏懒的敲点着膝头,压抑不住的笑意从漂亮的眸子里溢出。
褚家的婚事啊。
她俯身微微向前,笑眯眯的道:“与褚家的婚事本就是褚叔叔一句笑言,偏你还当真了,行吧,您要是有本事让褚叔叔答应联姻,把姐姐塞给褚绪做老婆,我没意见。”
“你同意把婚事让出来了?”刘美琳虽然看不惯她,但这会难得得露出慈爱的笑:“我就说溪溪最懂事,一定会同意的,你还不相信,溪溪啊,晚上想吃什么,妈妈让张嫂给你做。”
南溪:“……”
她同意什么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某人没有。
南明昌倒是有脑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她不承认褚家的婚事,也不愿意嫁给褚绪,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开口的那一下被刘美琳抢了话,险些呛到。
看着她满脸喜意的犯蠢,南明昌脑门青筋蹦蹦跳。
刘美琳只以为南溪答应让出婚事,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吩咐厨房上了盘水果,亲自端到南溪跟前,再一次确认:“溪溪,妈妈再和你确认一下,你同意吧婚事让给你姐姐了对吧?”
南溪看戏看的挺起劲,漫不经心的应道:“只要褚家愿意,我没意见。”
刘美琳放下水果盘,高兴走到南漫身旁:“漫漫你听到了吧,你妹妹愿意把婚事让给你,你放心……褚家……”
“够了!”南明昌简直要被自家媳妇蠢得半死,对南溪横眉怒视,憎恶之情溢于言表,她和她妈一样,简直是他的克星,南家的克星!
他原想让南溪亲自去褚家商议换亲的事,如今看来她决议不肯。
南明昌退了一步:“褚家的婚事,你真不想要?”
南溪插了块西瓜,汁多味甜,稍稍让她的心情愉悦了些,她点头:“从来就没想要过,您放心,我言而有信,再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是她回家后,说得唯一一句还算顺听的话,虽然没有完全如他所意,也差不到哪去,南明昌心底那股火气总算降了降。
半盘水果吃下肚,南溪拿纸巾擦擦手:“你们的事说完了,该我了,我今日回来,也有一事要与爸爸商量。”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半个月后,第十一届全国厨艺联赛就要开始了,我想与您和南家在这场全国联赛中赌一场,你们赢了,我将爷爷留给我的遗产送给您,我要是赢了,劳烦签下这份断绝书,并且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我们断绝关系的消息,如何?”
南明昌愕然:“你要与我断绝关系?”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南溪浅笑:“没错,您愿不愿意和我赌一场,赢了,您惦记了多年的百福楼股份全部尽握您手,输了,也只是输掉一个从不受你喜爱的女儿,无论输赢您都稳赚,怎么样,赌不赌?”
南溪以为,她提出的赌约,与南明昌百利而无一害,他会高高兴兴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令她颇为惊讶的是,他的关注点似乎不太对。
“就因为我让你姐姐替你嫁进褚家,你就要与我断绝关系?”
重点在于股份!他做梦都想要的股份!
股份才是他应该在意的东西。
南溪神色微顿,视线与南明昌在空中交汇:“第一,我已经再三强调过,我与褚家没有定下婚约,姐姐能否顺利嫁进褚家,我一点也不在意;第二,从我满18岁,拒绝将爷爷留给我的遗产送给您之后,您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恨不得将我赶出家门没有这个女儿,我这份赌约,不正好全了您多年的心愿,您在犹豫什么?”
事情的发展出乎众人意料。
她明明脸上带着笑,却让人清晰的感觉到满身的冷意和疏离,以及……似隐若现的恨意。
客厅内的气氛变得沉重,除了南明昌夫妇外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说话。
一道身影突然冲了出来。
“赌!我们赌!”刘美琳抢过茶几上的文件,翻开查看,断绝书和股权转让书叠放在一起,写得十分全面:“溪溪,赌约是你提的,你可不能反悔。”
其他南家人提着的那口气落了下来。
真赌啊?
南溪看着南明昌:“您的意思呢?”
南家做主的是这位。
南明昌拧着眉,脸色绝对说不上好看,嗓音涩然:“你想好了?南家即便不如从前,底蕴还是有的,离了南家没了南家二小姐的身份,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你确定要……”
说到最后,一度失声。
对于他的磨叽和犹疑,南溪十分不理解,也懒得耗费心力去想原因。
她起身,平视着南明昌,眉眼冷峻:“我很确定,这些年来,南家待我如何,您待我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小时候我总觉得你们偏心姐姐弟弟,总是为此难过,如今我也想开了。”
想起曾经的回忆,明明隔了数十年,那股子酸涩还是心底深处溢出,使她眼睛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她明明不想哭,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下来。
如微风拂过湖面,带起片片涟漪,又归于平静。
南明昌和刘美琳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竟不敢对上南溪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
南溪也不在意他们在想什么,自顾自的道:“你们将南家视为荣耀和依靠,我却觉得孑然一身挺好,自爷爷死后,南家最后一点人情味也没了,我很确定,我打心底想与你们、与这冷漠无情的家族,彻彻底底的断个干净!”
“这些年,和我待在同一个屋檐下,你们也不好受吧,正好,你们看我别扭,我也不稀罕你们了,干脆一拍两散,各自安好,谁也别碍谁的眼。”
句句出自真心。
字字杀人诛心。
“好,如你所愿,”南明昌颓然的跌落在沙发上:“我与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