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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幸福吗 ...

  •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出租公寓,阳光从窗外倾泻进来,又被窗柩切割成一条条光束。屋子里悬着十几条麻线,线上乱中有序地被挂满了相片。
      靠窗的桌旁坐着一个小男孩,正在仔细挑选着晾晒好的相片。
      还有一个男子在屋内洗相片,洗出后又接着把一张张相片挂在麻线上。光影掠过的瞬间可以窥探出这些相片上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施内公主。相片里的她或站或坐,金黄微卷的长发映衬着脸上的笑意,一看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子。
      男子拿着一张相片,突然开口,“施内公主真的很喜欢吃方面包呀,虽然爸爸也觉得不错,但却被巴登丰富的巧克力甜点征服了。”他挂好了相片,又接着说,“今天买回来的是柿干和巧克力完美结合的不可思议的甜点,桌上那些都是你的,快尝尝看尼哝!”
      尼诺拿起一根巧克力,有些愠怒地说,“是尼诺,父亲。”
      “哎呀,抱歉抱歉,总是叫不准啊”男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给自己的孩子道歉,“毕竟多瓦那时候的名字已经舍弃了。”
      尼诺嚼着巧克力,看似坚硬的固体在嘴里不过片刻就化的一塌糊涂,黏糊糊的奇妙口感还甜得醉人。他摇摇头,很大方的原谅了父亲。
      男子从一推相片里捡出两张,走到尼诺跟前递给他看,说,“看来公主与在面包店相遇的青年一起坠入爱河了,不过,这位青年看上去不太富裕啊。”
      尼诺看着相片中相视而笑的两人,不解的抬头看着父亲。
      男子笑了笑,“别担心,尼诺。主人已经行动了。他出资在区中心建起了一栋公寓,让青年成为了公寓管理人。哈哈,还记得青年得到这份工作时那浓浓的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呢。”
      尼诺看着激动得手舞足蹈的父亲,不由得也跟着开心起来。
      “看着吧尼诺,这是把公主的近况汇报给国王陛下的光荣任务。知道公主过得幸福,国王陛下一定也会高兴的,我们这也算是为多瓦为主人尽到自己的应尽的责任啦!”
      “嗯,我明白了父亲。”
      ……
      时光是那么的匆匆,父亲日以继夜的为任务监视着施内公主。在这个窄小的出租公寓里,星辰斗转,随着太阳一次次的东升又西落,小尼诺一天天的长大。
      父亲每天都很幸苦与忙碌,迎着朝露早早的出门蹲点,然后在深夜携着相机满载而归,紧接着要马不停蹄的洗相片,挑拣,再向主人与国王陛下进行汇报。
      尼诺总是安静的,安静的学会了自己做饭洗衣,学会了自己报名上学,甚至有时候还能照顾一下父亲。他知道父亲一直在摄入巧克力与一些甜点,可是父亲还是愈来愈瘦削——他太投入了,他很累,可是他很享受,这是他的价值。
      每一天每一天,除了岁月的流逝,日子好像毫无变化。
      直到尼诺七岁的某一天夜里,父亲踩着沉重的脚步,推开了回家的门。
      尼诺放下写到一半的作业,走到玄关,接过父亲的拎包,又走到厨房,将饭菜热好端到桌上,最后又做回位置,一边做作业,一边等着父亲过来用餐。
      今天的父亲有点不一样,以往的他回来总会絮絮叨叨地向尼诺说起有关施内公主的趣事,但今天却格外的沉默。
      尼诺停下笔,静静地看向父亲,是询问。
      父亲扒了一口饭,许久后,叹气道,“公主好像怀孕了。”
      “这不是好事吗?”
      “…”,又是一阵的沉默,父亲用手掌遮住眼睛,“当然是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
      “没,没什么的尼诺。这可是大好事!爸爸已经迫不及待要向主人和国王陛下汇报这个好消息了。”父亲放下手,深凹的眼眶里有晶莹的液体在流转,他狠狠地扒了几口饭进嘴里,就马上抱着相机冲进了墨房。
      只留尼诺一个人错愕地坐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父亲刚才哭了?
      紧接着的日子,父亲出门的时间变得越早了,可回来的时间却是越加的晚。很多时候,尼诺好几天都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一面,甚至有时候他夜里给父亲留的饭菜也不见得男人动。让尼诺知道父亲还好好的,是那些逐渐出现在墙上的相片,相片里的女子挺着孕肚,笑容是那么的明媚,当初看过的那个青年将手轻轻放在那隆起的一小块上,脸上洋溢着幸福。
      父亲…他也是这么幸福吗?
      夜色浓郁,七岁的尼诺在细碎的星光下看着墙上的相片。
      应该是幸福的吧。他落寞地这样回答自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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