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乐梦琪

3、第 3 章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房顶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长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黑色短发，绿色的皮肤，四脚爬行在天花板上，又长又尖的指甲，大嘴张着，里面全是尖牙，还有一条血红的长舌头，更要命的是刚才的水滴声居然是那玩意的口水！

　　闻人樊看着上面：咝，这不是一个人吗？

　　天花板上的那个“人”突然向闻人樊和祁尘扑来，祁尘淡定，闻人樊更淡定。那个“人”跳到闻人樊和祁尘面前吼了一声，闻人樊和祁尘没有反应。

　　入戏一下好吗？兄弟。我不要面子的吗？

　　“你不会随便杀人的，第一局只是想惩罚那些大恶之人，第二局是要我们用脑子解决问题，对吗？”闻人樊淡定地说。

　　那“人”没有反应。

　　闻人樊拿起口袋里的两张照片，已经被他粘好了。他指着那个短发女生的照片，叹了口气，对面前的那个“人”说：“行吧，配合你一下。咳咳——你就是她吧？”

　　对面那“人”不禁热泪盈眶，不知道是因为闻人樊良心发现感动的，还是因为想到了一些过往。

　　那“人”缓缓地变得和照片上的黑发女孩一样，笑着摸了摸另一个照片上的银发少女，流下了泪水。她缓缓闭上眼睛，向后倒去。

　　祁尘上前想扶住女孩，但是被闻人樊拦住了。闻人樊快速走到女孩身边，拿起蜡烛对准女孩的脸，说：“出来吧，你既然爱她，就应该不忍心她的尸体被烧掉。”

　　早上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从黑暗中走出，苦涩一笑，然后慢慢变成照片上银发少女的样子。

　　“不，这不是她的尸体，她没有死，她只是睡着了，她还是生我的气，一直都不理我。”银发少女说，“我叫涵，她是诺，我是她的妹妹。”

　　闻人樊和祁尘没有动静，继续看着银发少女。

　　“你们想知道真相是吗？”涵邪邪一笑，“你们是想要真相还是要人命？”

　　“你什么意思？”祁尘不淡定了。

　　“真相。”闻人樊说。

　　“什么？！”祁尘朝闻人樊大吼，“你疯了吗？”

　　“我说，我想要真相。”闻人樊幽幽地说。

　　“呵，”祁尘冷笑，“我信错人了，我以为……”

　　“你没资格这样说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吗？”闻人樊也冷笑道。

　　祁尘愣了一下，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随后释然地笑了。

　　“你笑什么？”闻人樊皱眉。

　　“别虚张声势了，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哦，是吗？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涵，我要真相。”

　　涵看着闻人樊和祁尘，像看着死物一样，缓缓开口：“可我又不想说了。姐姐，我们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你还是先看一看你走不走得了吧。”闻人樊冷笑。

　　涵抬脚，正要走，只见一只手穿透了她的胸。她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微笑着看向怀中的少　　女。

　　“姐姐，只要你开心，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眼神黯淡的诺冷漠地看着涵，眼角划过晶莹的泪珠。

　　“Surpries!感觉怎么样？感觉怎么样？心痛吗？”闻人樊开心（癫.狂）地笑着说。

　　“我在你眼里如同蝼蚁，但你又何尝不是这游戏中的蝼蚁呢？你会遭到……”涵瞪着闻人樊，还没说完，就直直倒了下去。

　　“你废话太多了。”祁尘又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补了一刀。

　　“好了，我们去找找看这里有什么吧。”闻人樊从涵和诺的尸体上踏过，走上楼梯。

　　“控制咒学得不错，不过，你好冷血啊。”祁尘眼中含着玩味的笑。

　　“是吗？谢谢夸奖。彼此彼此。”

　　闻人樊走在前面，祁尘走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

　　“你要落入陷阱了……”祁尘阴邪地笑了一下。

　　“你说什么？”闻人樊转过头。

　　“啊，没有，你听错了。”祁尘收回笑容。

　　“哦~是么。”

　　“快走吧——小心！”

　　祁尘刚说完，只见闻人樊脚下被一个东西绊倒，向后倒了下去。祁尘连忙用双手接住了闻人樊，不料冲击力太大，祁尘也向后倒去。“扑通”一声，祁尘躺在地板上，闻人樊的头和上半身在祁尘怀里，一股暧昧的气氛油然而生。

　　闻人樊慢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身上那些不存在的灰尘，对祁尘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不过如果你实在觉得愧疚、想谢我，那就以身相许吧。”祁尘痞痞地笑着说。

　　“滚。”闻人樊一记白眼丢过去。

　　“我不！”

　　“涵说得对，在这个游戏里面，我们都如同蝼蚁，我们都是被人操控的木偶。所以我们在这里不应该有感情，不过在这里也许还能比在现实中更自在，我们可以不用顾忌其他事情，只需要保命。”

　　“你真是……唉，好，听你的。”

　　走上楼梯，正中间摆着一个本子，闻人樊翻开本子，里面一片空白。闻人樊顿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不对，怎么会这样……”闻人樊猛然转过头，祁尘和地上两具尸体一并消失不见。

　　“阿樊，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想要创建一个游戏，我和你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那里是善人的天堂，恶人的地狱，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要哭，我只是提前去实现梦想了，你不是应该为我高兴吗？我喜欢你笑，笑一笑……”

　　一个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的少年面色苍白，十五六岁的年纪，笑看着站在病床边的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病床上的少年的手无力地抬起，轻轻抚摸着在病床旁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泪人”。

　　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闻人樊再次看到这个场景依旧会泪流满面。

　　闻人樊跪在地上，痛苦的泪水滑落脸颊，双手捂着耳朵，嘴里念叨着：“不要，不要，晨晨，你不要走……”

　　一瞬间，闻人樊停止了哭泣，扬起了有些扭曲的笑容。“你还活着，对不对？你不喜欢我哭，那我笑，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你说喜欢看我笑，那你回来，我天天笑给你。这个游戏是不是你创造的？你回答我！”

　　闻人樊伸手想去摸一摸病床上少年的脸，可是，他的手一碰到那个少年，这个画面就消失了。

　　闻人樊收起笑容，冷漠地看向朝着他走来的人。

　　是涵。

　　“我们很像，不是么？”涵微笑着说，眼里尽是淡然。

　　“呵，可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安排的幻境吧。运用人们之前那些痛苦的过往，你好卑鄙啊。”

　　“哈哈哈。哦，亲爱的羔羊，真正卑鄙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啊。冷血、狂傲又自大的家伙。哦，还应该加上一个，自负。还有你说的那谁，叫晨晨对吗？真可惜，他并不是这个游戏的创造者。不过，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说的那个人，就是因为这个游戏而死的。你如果能把游戏玩到最后，你或许就能见到他。不过，谁又知道这个游戏的尽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