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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游淌爱河 ...


  •   “看来得通知一下今晚负责巡夜的级长,我们发现了一位不太安分的学生。”

      邓布利多从麦格那里接过话。他嗓音轻快,嘴角附带笑容。他坐到离玛丽戈德最近的病床上,尽管他的视线依旧高出她许多,但比起之前,现在他们更像是要进行一场对话,而不是单方面审问。

      “或许,能告诉我们都发生了什么吗?”

      邓布利多显得很随和。他的手指戴了好几枚戒指,一会儿摸摸床杆,一会儿摸摸胡子,“你的院长,弗立维教授,已经在来时路上告诉我,你是一个好孩子、好姑娘。但我想有些事还是由当事人来解释比较合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您是对的。”玛丽戈德点头表示接受。下意识的,她望了一眼靠近门口的那张病床,亚历克斯·帕蒂弗就睡在那里,“我想是迷情剂,先生。”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干涩,但那只是因为她哭坏了嗓子,而不是别的——心碎亦或是难过之类。此刻她很平静,平静且毫无波澜,“亚历克斯意图用迷情剂来控制我。”

      “控制?”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也就是亚历克斯的院长,突然粗声粗气地叫起来。被过来送药的庞弗雷女士瞪了一眼。

      他掏出手绢擦了擦宽大的前额,“这可是一项不小的指控,卡里克小姐。”

      而她的院长——菲利乌斯·弗立维,立马挥舞魔杖在脚下变出一摞书。他的个头不足四英尺,但现在,他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样高了,“霍拉斯,注意你的言行。在事实真相揭晓前,你我都得公平!”

      他尖细的嗓子再次惹来庞弗雷女士不满的警告。

      “当然、当然……但我不得不说一句,菲利乌斯,你不也在维护你的学生吗?”

      斯拉格霍恩并不想跟弗立维争执。他们关系很好,前几天才一起去三把扫帚喝了一下午的酒——以及,弗立维年轻时可是霍格沃茨决斗俱乐部的冠军。他想说的是,他这位老伙计现在身手也不差。

      “我们就不能听听卡里克小姐是怎么说的吗?”麦格双手交握垂在身前,眉头拧得紧紧的,看上去很想把两人的嘴都缝上拉链。事实上她的确能做到,她可是变形学教授!

      只有邓布利多——非常怡然自得地哼着曲(听起来像是校歌),双手还轻轻敲着膝盖打着拍子。发觉玛丽戈德在观察他,还颇为调皮地朝她眨眨眼,似乎在说:来吧,孩子,该你登场了。

      于是她出声解释,“因为我怀疑迷情剂里还加了龙髓草根和狐媚子蛋壳。”

      “龙髓草根和狐媚子蛋壳?”斯拉格霍恩——同时作为魔药大师,他攥紧手绢嘟囔,“哦,是的。这两样和火灰蛇蛋一起碾磨成粉,在熬制时比原本再多沿顺时针搅拌一圈半,最后滴入三滴甘油,得到的迷情剂的确会有类似夺魂咒的功效。”

      “但这并不稳定,出现的副作用案例有很多,市面上根本没有流通……”他突然噤声,把以‘除非’开头的下半句话噎了回去。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卡里克小姐。”他问。圆圆的眼睛闪烁着。他试图岔开话题,尽管他很清楚在场的成年巫师没一个会上当(看啊,菲利乌斯已经在瞪他了),“我确信我没在课堂上教过你们。”

      玛丽戈德猜测对方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是:除非他从非法渠道上收购——很有可能亚历克斯给她服下的药剂是没有任何质量保证,甚至来源都无法追溯的问题产品。

      她默默记下这点,然后说,“是我爸爸,是他告诉我的。”

      那次,格莱德突然邀请她去他的工作间参观。

      那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金的银的不同材质的坩埚。它们有些摞在地上,有些则挂在天花板。没开窗的两面墙全做成通顶的抽屉与收纳柜,乱糟糟地摆放着各类材料器皿,还有几株奇形怪状、生机盎然的肉食性魔法植物。

      格莱德的工作桌铺了白布。它很干净,没有一点污渍,四个角沿着桌边洁白地垂下来。桌面架着四只正咕噜噜熬制魔药的自动搅拌坩埚。

      他变出一只矮凳让她踩上去,然后教她分辨不同配方的迷情剂。还揭开一锅刚熬好的,在螺旋上升的蒸汽里,玛丽戈德闻见了草皮的香气,还有一股奇怪的像是汗液堆积在头皮又渗入衣领,总之就是臭气烘烘的味道。

      格莱德笑呵呵地告诉她,这就是她心上人的气味。

      那时她还没小学毕业,正喜欢麻鸡学校里的足球队队长(她说的是美式足球,用手的那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达令男孩身上竟然是这个气味,为此大受打击,沮丧了好几个小时。

      “哦,是的,没错。格莱德,你的父亲,我最得意的学生之一。”斯拉格霍恩咏叹道。他的嘴角在海象一般的银白色胡须下翘起来。那语气,像是在炫耀他口袋里无数漂亮宝石的其中一颗。

      “他非常优秀、非常有天赋,充满奇思妙想。我敢跟你们打赌,他现在公布出来的调配药方只是他众多研究中的冰山一角。”

      他兴致高涨,姿态也如坐在自家客厅的软椅上那般放松自在,“真可惜他去了美国。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卡里克小姐。我只想表达我的遗憾,因为这样我与他要见面将会变得有些麻烦,毕竟开通跨国飞路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你父亲说了,欢迎我随时去美国玩,他会很乐意为我充当导游。”

      在斯拉格霍恩滔滔不绝的中途,邓布利多抵唇咳嗽过一次,委婉示意,他们对他和他那些名人学生们的过往并不感兴趣。

      但斯拉格霍恩假装没有听见。他最近和邓布利多不太对付。原因很简单,他想去布斯巴顿——梅林在上,这么盛大的赛事他怎么能不去!

      原则上,赴约的另两所学校,同行的只需校长一人而已。但邓布利多太忙了,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有太多会议、太多沙龙等候他大驾光临——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这位老朋友的确比他更受欢迎、人脉更广,每天邀请他的信函可以直接将分院帽淹没。

      他不可能整学年都待在布斯巴顿,他甚至不会每天都出现在霍格沃茨——因此,霍格沃茨有一个额外的随行名额,但邓布利多将它给了麦格。

      哦,他当然明白,麦格是副校长,理应当她去。但留守学校不同样是副校长的职责所在吗?

      更何况他与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有过几面之缘,他还认识魔法交流合作司的副司长,他们肯定都会出席这次的三强争霸赛——他甚至都想好鼻涕虫俱乐部的晚宴要在布斯巴顿哪里举办了——信他都写好了——只差邓布利多将他的名字添上随行名单,他便可以大大方方地联系林尔塞。

      “霍拉斯。”

      既然礼貌的提醒没用,那邓布利多不介意用粗鲁一点的方法,譬如直接打断他。

      他依旧坐在床榻上,半月型镜片后面的目光很平静。

      “我想,卡里克小姐还没有说完。”

      他没有特意武装或是招显力量,但没有人能在这道目光下继续耀武扬威——于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了不起的斯拉格霍恩先生,终于安静地闭上了他的嘴巴。

      邓布利多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回玛丽戈德身上。他不知从哪变出一块柠檬雪宝糖,递给她,“虽然这个时间不该吃糖,但谁能拒绝柠檬雪宝呢,伟大的发明。”

      同样的,他也奖励给自己一块,并迫不及待地将它放进嘴里。他的嗓音变得甜滋滋的,“关于你的猜测,我想这很好确认。布莱克先生在现场捡到了一支药剂瓶,斯拉格霍恩教授会负责检测它的成分以及归属。”

      玛丽戈德对此没有异议。

      邓布利多愉快地表示,“那么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卡里克小姐。例如你是怎么发现迷情剂的存在的。据我所知,可没有几个人能在药效消失前察觉它。”

      他含笑道,“毕竟,很少有人能拒绝爱的滋味。”

      是啊,谁能拒绝爱呢,在它降临的时候。

      它就像干涸土地里涌出的白色清泉、花园里怒放得最美的那支花。是不断冲上岸滩的浪,山涧永不停歇的风,没有源头、没有尽头,连绵不绝。

      可是。玛丽戈德直视校长的眼睛,内心没有迷惘,“它让我丢掉原则,将我变得不像我。这并不是事实,我很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

      但药剂并不知道。它是冷的、没有感情的。只会麻木地分解自己,融入血液,然后控制大脑模拟出爱情降临的模样。却不知道每个人迎接爱情的姿态各有不同。

      于她而言,哪怕是爱,也不能弄虚作假,歪曲事实。因为事实,永远是事实。

      “也可能像斯拉格霍恩教授说的那样,它并不稳定,或是产生了什么副作用。期间我短暂清醒过,意识到自己可能出现了某种问题。”

      麦格用肯定的语气,“然后,你便去找了帕蒂弗先生。”

      玛丽戈德点头,“是的,教授。但他并不承认,还哄骗我喝下更多的迷情剂,我们产生了争执。后面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恕我直言,卡里克小姐。”麦格的视线颇具力量,她犀利地指出,“既然你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为什么不向各位教授寻求帮助?你应该知道,这才是最安全有效的解决办法。”

      玛丽戈德的表情浮现出一瞬短暂的空白,她说,“这不是我控制得了的事,教授。”

      麦格悻悻地抿紧了嘴,类似抱歉的情绪盛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显然她想起了刚刚玛丽戈德崩溃哭泣的模样。没有人能在见到那个画面之后,见到这个姑娘被爱意折磨到心碎后,仍旧无动于衷。

      麦格做不到。但身为老师,同时也作为一位女性、一位长辈,有些话她必须得提醒这个年轻姑娘,“可我必须得说,你太鲁莽了,卡里克小姐。”

      她严肃、甚至是严厉地说,“如果事实如你所说,那这一切都是帕蒂弗先生咎由自取。但你不该牵连自己——你知道你下手的位置再往上一点,你的下半生就将在阿兹卡班度过了吗!”

      “米勒娃、米勒娃。”邓布利多抬手,示意她放松。他站起身,掸了掸亮闪闪的袍子,“今夜就到此结束吧。已经很晚了,卡里克小姐也需要休息。”

      他转头向玛丽戈德露出一个安抚的神情,“有些事还需要调查,但那不会太久。明天我会联系你的父母,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你带到的吗?”

      玛丽戈德跟着起身,她想了想,“可以的话请帮我转达,我想吃艾尔西蛋糕店的香蕉太妃派了。”

      “香蕉太妃派?听起来很美味,介意到时候与我分享一块吗?”

      “当然,先生。我们可以一起喝下午茶,在事情解决以后。”

      邓布利多微笑,“这是个好主意,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今晚玛丽戈德得留在校医室,因为三小时后她还有一杯魔药要喝。

      教授们都离开了,窗外的雨也停歇了。弯月从无边无际的夜幕里现身,端坐在重叠的山峦上方。月光将还挂着雨珠的山毛榉树叶片照得闪闪发亮。

      玛丽戈德躺在床上盯着窗帘杆上的蛛网,她疲惫极了,但那只是生理上的。她的思维还很清醒,或者说异常清醒。那些因药剂诞生的情绪待在她大脑里有多澎湃,褪去时就有多干净。

      她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最终翻身而起。

      校医室空荡荡的,事物都镀上一层幽蓝的光。被黑夜模糊了边缘与形体的白色屏风、铁架床,连同椅子、脸盆,还有地上裂开细缝的拼色瓷砖,一切都沉浸在一副蓝色画面里。

      鬼使神差的,她穿上鞋子站到亚历克斯的病床前——偷偷溜到校医室的西里斯,刚将门推开一个缝隙,见到的就是这副诡异画面。

      他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玛丽戈德也吓了一跳。转身,却没看见人,但这道声音她很熟悉,“西里斯?”

      “是我。”西里斯扯下隐隐有流光溢过的银色披风,在她面前显形。

      “你在干什么?”他重复道,表情有些古怪。

      他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担忧。他怕玛丽戈德见到帕蒂弗这张脸会再受刺激,崩溃或是哭泣,不然就是又冲动给他补上两刀。

      如果硬要选,他希望是后者——好吧,还是算了,这两个选项都不怎么样。帕蒂弗看上去也经不起她再次折腾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玛丽戈德喃喃自语。

      她的目光回到眉目紧闭的亚历克斯脸上,就这么静静地、久久地凝视他,然后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轻叹,“他好普通。”

      可就在两小时前,她还在为他神魂颠倒。

      西里斯纠正她,“那不是你,是魔药。”

      他像远离一条鼻涕虫一样远离了亚历克斯的病床,将藏在怀里的纸袋拿出来。那里面装着他才从厨房带来的牛奶与甜甜圈。

      甜甜圈覆盖了厚厚一层巧克力淋面,而牛奶——牛奶还是热的,里面加了足量的蜂蜜。

      门外钟塔敲响午夜整点的长鸣。深夜时分,这些食物的热量足以让任何一个爱美的姑娘望而却步。但对玛丽戈德来说,它们此时出现的是那么得恰到好处,她第一次发现西里斯如此体贴可靠。

      黑发格莱芬多听了哼哼鼻子,有些得意洋洋。玛丽戈德哦一声,让他别破坏才建立起来的形象。

      他们挥舞魔杖搬来两把椅子,坐在窗前的月光下一起分享了甜甜圈。等玻璃瓶只在底部剩下一圈乳白色挂壁,玛丽戈德拖过西里斯的肩膀,让他借给自己靠一会儿。

      煤气灯挂在床头,月光盛在脚下。悄静的夜色里,她轻声说,“我还欠你一句道歉对不对,下午我说了过份的话。”

      “哦,玛丽。”西里斯反而有些别扭,“那都过去了。”

      玛丽戈德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微笑,“那谢谢呢,也不需吗?”

      西里斯很想耸肩,但他不能,有个姑娘正倚在他身上呢——于是,他勾住这个姑娘的小拇指,懒散而充满惬意地说,“那不如给我一个吻。”

      玛丽戈德掩嘴咯咯笑起来,活力与生命力闪耀着光辉重新注入她的身体。她轻轻攀住西里斯的肩,满足了男孩的要求,在他的侧颊印下一个亲吻,并说,“你值得无数个。”

      西里斯在这时侧过了头。他们的目光对视了片刻,但他们没有交谈,谁都没有说话。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从他那儿向她传递过来,然后又从她那儿传了回去。

      他将头转了回去,平视前方,盯着校医室紧闭的大门、盯着入口地毯染上的褐色污块、盯着可能出现却还未出现的庞弗雷女士。他看见无数尘粒在月光下翩飞起舞。

      玛丽戈德在调整枕在他肩上的角度,然后用接近气音的语调,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所以告诉你三强争霸赛的也是他?”

      “嗯,我怀疑信笺上也滴了迷情剂。不知道我爸爸能不能检测出来。”

      “当时你就没发现不对劲?”

      “这种迷情剂不好分辨,而且我没有闻到任何气味。”

      西里斯猜,这代表玛丽戈德没有喜欢对象,至少那时没有。他不禁想到,他拾起药剂瓶时闻见的那缕浓烈而又独特的气息。但当时混杂着雨水的潮气,再加上疾风掠过,他未能仔细分辨。

      “麦格教授问我为什么不向他们求助,我说这不是我能左右的。”

      爱的滋味很美妙,爱一个人的滋味同样美妙。哪怕是虚假的,她也不舍得拆穿。她甚至还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一个挽救的机会。

      玛丽戈德回想起来,声音终于流露出一丝后怕,“那真是太糟糕了,就像有一只手从你的喉咙伸进去然后攥住了大脑。你想往右,它偏偏让你往左,你想前行,它却要你原地休息——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西里斯。如果不是那场争吵。”

      他强调,“我们没有争吵。”

      “好吧,如果没有跟你见面。”她纵容道,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不会那么快察觉。我不会因为一个约会对象而迁怒我的朋友,这不是我会做的事。”

      西里斯扬起眼角,窗外的山毛榉树仿佛也跟随他的心情在天花板投下舞动的光影。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我一直相信你。”

      他完全忘了晚餐在格莱芬多的长桌上,他是怎么在其他人面前声讨玛丽戈德重色轻友的了。

      玛丽戈德对此一无所知(但她会知道的),她玩着西里斯的大手,继续说,“所以我找到亚历克斯,质问他。他当然不会承认,还哄着我喝下那罐迷情剂。”

      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她完全无法抵抗亚历克斯。

      “我知道喝下去的后果。”她轻声说。

      “那就是将不会有人知道我被控制了,因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太恐怖了。”

      西里斯反手握住她,“所以你才那么激烈地反抗他?”

      她努了努嘴,“不全是,我还想着要让他付出代价。”

      惨痛的那种。

      可事实上,在喝下解药前,报复在亚历克斯身上的,都加倍折磨了她自己。

      也有那么一瞬间,就一瞬间,她思考要不然就臣服在这剂魔药之下吧。毕竟亚历克斯爱她,而她同样觉得,她也爱他。

      “Feel(觉得)?你觉得爱情可以靠感觉出来吗?”西里斯挑起眉,“傻姑娘,它当然不可以。不然詹姆斯不至于吃那么多苦头。他之前做了太多让伊万斯讨厌的事……well,虽然现在他也经常惹她生气就是了。但你瞧,詹姆斯对伊万斯的爱是不知不觉诞生的,它不会让你察觉,等你反应过来,早像詹姆斯那样病入膏肓了。他爱伊万斯,坚定到不怕让全世界知道。”

      “而你呢,玛丽。”他抓着她的指尖一一捏过。从大拇指开始,再是食指,然后到中指、无名指,最后是小指,“即使喝下了迷情剂,你依然心存怀疑。这不会是爱,绝对不是。”

      他用一种洞悉的口吻,残忍地说,“哪怕你不拒绝帕蒂弗的迷情剂,你也不会得到幸福。你只会永远存疑,煎熬下去。”

      一阵风将静止不动的树林托举起来,树冠之间摩擦出窸窣的声响,它们的身影在校医室的墙面上拉长,晃动着、摇摆着。

      玛丽戈德安静了一会儿,“你没想过出书吗?就叫《西里斯·布莱克与他的爱情宝典》,我想一定会大卖的。”

      西里斯哦一声,嫌恶地皱起鼻子,“得了吧!”

      他们又一起悄悄笑起来。

      笑完,西里斯拿下巴磨了磨玛丽戈德的发顶,“你该去休息了。”

      “你说得对,我得抓紧一点时间,还有一杯魔药等着叫醒我呢。”玛丽戈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觉到挂在眼皮上的睡意,她想现在她一定能睡着了。

      西里斯和她一起甩了甩胳膊。他拿起隐形衣,站立在流淌的月光下,然后朝她歪头笑了一下,“那么,晚安。”

      她不自觉地跟着微笑,“晚安。”

      她有预感,一会儿她会做个好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游淌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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