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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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李行云看着眼前这个风采不减当年的男子，犹豫良久却不知该说什么。
有的时候，有些故人尽管想念，挂怀，但还是不如不见。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是啊，小云云，好久不见。”反而是平复好情绪的白瑞落落大方。
小云云？站在白瑞身后的三人组忍俊不禁，终于不是只有他们被整了。看一向温和对谁都斯文有礼但骨子里却精明得很的二庄主吃瘪出乎意料地让人心情愉悦呢。
可见，人都是有劣根的。
看别人笑话总比自己被笑话强。
于是三人组迅速上前，郑重其事地对李行云说：“二庄主人请到了，属下告退。”
语毕，扔掉烫手山芋的三人运上轻功，迅速撤离。
颇感无力的李行云愣在当场。
冷场。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清冷的语调。
李行云这才注意到白瑞手里拉着的小男孩，那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眉宇间已经透露着英气，“你叫什么？”
“他是小墨哦，我儿子。”白瑞很是骄傲地宣布。
笨蛋！白墨头痛地看着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脸上一闪而逝的震惊。“白墨，我师父捡来的便宜儿子。”啧，白瑞的桃花运还真不是普通的旺。也许改天还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瑞的“艳史”。
“是让我先带你去看看庄主还是去你们住的地方？”
“人。”
“房子。”
李行云看看说要看人的白墨和说要看房子的白瑞，一时决定不下。虽然白瑞的话很有份量，但是看着抚摸着大黑豹的白墨，他怎么觉得那只大黑豹的牙齿闪闪发亮呢？
“我去看房子，你去看人。”白墨拍板定砖。“不要啦，宝宝。”白瑞蹭着身子撒娇。
李行云揉揉眼睛，是这世界变得太快，还是他已经老得出现幻觉了？当年那个虽然不是冷若冰霜但是高贵淡雅除了少数人之外不容靠近的白瑞怎么一副撒娇猫咪的表情？一瞬间他有种偶像破灭的感觉，不过这样的他多了几分人气，即使是当年在庄主身边……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看人。”
只是这么称呼庄主有点不敬，就好像随随便便去看只小猫小狗似的。不过直觉地，李行云决定不在这些问题上纠缠，还是先把人带去给庄主治病吧，毕竟庄主很想见到他吧。
躺在床上的冷莫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白瑞的到来，见到了，又该怎么样呢？
想了又想，现在的他们比陌生人还不如，而且以瑞的性子，曾经放弃的，就不可能回头了，不是么？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即使柳月眉死了，即使不再有人可以阻挠了，他还是不敢再去见他。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资格。
颓丧地低下头，冷莫言静静等待着白瑞的到来以及他应该承受的审判。
人的一生中要推开无数扇门。有的时你知道门后面有什么，有的时候你不知道有什么。
可惜你不管知不知道都要推开那扇门。
这就是白瑞的悲哀，越是接近目的地，他越是清楚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他还没有保证自己再见到他可以云淡风轻一笑置之退一步海阔天空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神态自若潇洒异常，他不想见他了，要不干脆……
白瑞死命地盯着白墨，又开始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
要不你帮我去看病？
别想！
宝宝，我还没准备好啦。
做梦，是你答应的，又不是我。
可是是你逼我下山的。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你有。
有又怎样？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宝宝欺负我！
欺负你又怎样？
我，我不理你了！
好啊，小黑也不用整天忙着帮你做甜点了。
宝宝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样?
持续着这种没有营养兼没有意义的对话，他们终于还是到了冷莫言的房门口。一直被忽略得彻底的李行云清了清嗓子，但是那两个吵得不亦乐乎，呃，是瞪得不亦乐乎的家伙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反而是那一猴一豹都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而且还满是同情。他是不是最近忙昏头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两只动物来可怜他呢？
“我说那个……”李行云有些苦恼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两只，总觉得和普通的宠物有些不一样。
“你说小黑和小白，它们不进去，我就不进去了。”眼光不错。白墨赞赏道。他家的小白和小黑可不是普通宠物。
“墨墨不进去，我就不进去。”白瑞马上表态。好不容易逮到借口，可不能让它溜了。
于是一大一小又开始眼神激战。
“喂，你们……”
没有人理他。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李行云将两人踢进门去，“小白，小黑就由我来陪好了。”解决得干脆利落。然后他回过头来，发现一只毛茸茸的手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眼里明明白白流露出同情。而那只黑豹则是幸灾乐祸地看了看他，好像在说:早死早操生。他是不是一时冲动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就是同时得罪了两只恶魔而已。小白和小黑想着。
措不及防被踢进屋里的白瑞和白墨一抬头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冷莫言。
那是个英俊异常的男子，尽管因为缠绵病榻而略显消瘦，怪不得当年白瑞会看上他了。白墨撇撇嘴，站到一旁，毕竟接下来就不是他的事了。
白瑞看着那个男子，他曾经深爱的男子。那种痛，那种绝望，一点点地浮现，一点点地提醒他，他其实不是不怨，不是不恨的，那样的深情不悔，最终换来的是满身伤痕，他怎么可能不恨，不怨，然后呢，恨了，怨了，他又可以怎么做？
他为着这个问题苦恼了那么久，在那渺无人迹的荒山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他不屑于报复，那样的行为，只是折损他的骄傲罢了。他只是想要彻底遗忘，然后在某一天，告诉他，他已经不在乎了。
只是如此而已。
白瑞忽然低低笑了出来，他终究还是太过骄傲，就算是恨也要表现得那么高贵。
冷莫言看着突然被踢进来的两个人，其实他看的只有一个而已。他近乎贪婪地看着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年他只能在梦中见到他了。他还是和很多年以前，一样美丽，一样不染纤尘（白墨插嘴：废话，衣服都是小黑洗的。）。然后他看见他笑起来，明明是那么明媚的笑容，他的心却一点点往下沉，沉到很深很深的地方，再也浮不起来为止。然后他看到和他一起进来的小孩轻轻一扯他的衣角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他的心针扎似地疼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