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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此身成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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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盯着夏承宣的肚子,苏无画很是艰难的将这几个字说出口,心中却是暗道:这到底是真的假的?我这明明是身体穿,本身不是这女尊国人,怎么会叫夏承宣怀孕呢?而且还是一次中标。
“嗯,我两位皇姐没告诉你么?”夏承宣自然不知道苏无画心中所想,依旧用他那独特的声音不急不缓道。
“没有!或许是想给我个惊喜也说不定!”苏无画嘴上磕磕巴巴的说着,心里却道:果然是个大惊喜,只不过惊喜过头变成惊吓了,男人生孩子?还是我苏无画的孩子?唉~
虽然受了大惊吓,但缓过神之后的苏无画更多的则是好奇。于是她很自然的便撩开了夏承宣的衣裳,将耳朵手掌都贴了上去,仔细的感受这奇迹似地生命。
“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啊?”浑然没注意夏承宣已然满面通红,对着夏承宣那平坦的小肚子,苏无画满脸失望道。
夏承宣却是强忍了心中异样道:“保父说了,一般得四个月左右才能显怀,眼下自然什么动静也没有。”
“哦~”经夏承宣这一提醒,苏无画倒是想起上学时候学过的生理知识来了,不由暗笑自己,眼下这孩子还是个胚胎样子,那里会有动静?不过转念算算时间,苏无画却又想起,接下来这几周正是要长五官心脏和骨骼的时候,却是大意不得。
只是什么叶酸维生素的,这里可是没有提纯好的,于是苏无画想了想,对夏承宣道:“从明天开始,你要多吃黄豆、瓜子、核桃还有水果。不然,生下的孩子很容易闹病!哦,还有别吃凉的东西。”
其实苏无画很想说的详细点科学点,不过她脑子里记得也不多,能说这些算是不错了。倒是夏承宣,一愣之后道:“驸马放心吧!保父和太医早就安排好了!”
苏无画一想也是,夏承宣到底不是出身一般人家,这点事儿还真不用自己操心。于是当下便也一笑道:“那就好!”而后满心都是对男生子的奇怪,却是讲之前的话题给忘了
或许是因着孩子的关系,这一日过后,夏承宣和苏无画竟是越来越亲近了,虽说还是谈不上爱,但在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倒也称得上是相处愉快。
一个月过后,苏无画的骨头已然长好,可以下地行走了。于是选了一个好天,苏无画叫人准备了笔墨和拐杖偷偷试验了起来。只是,正如苏无画所料,在这样的医疗条件之下,无论她多么小心照料,她的腿和手指,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些不自然的弯曲,
这一身已是废人!尽管心里做足了最坏的准备,但试验的结果还是叫苏无画眼前一阵发黑。想到自己二十七年人生,除了最初的襁褓之中,便再没离开画。可如今不但不能正常行走到各处风景去画画,便是连笔都不能稳稳的握了,却不是将前头的人生全都废了么?于是,看着眼前的笔墨与拐,苏无画呆呆的坐在屋子里发呆!
“不是说要练习走路么?怎么却在这里发呆?”不知什么时候,夏承宣站在了门口。
苏无画被声音惊醒,不由微微抬头看去,扯了一个难看的笑道:“不用练了,已是瘸了!”
“哦,伤的那样重,这结果也是难免的!”尽管早有预料,但夏承宣语气中却还是漏出了一点不安。
倒是苏无画,根本没注意到夏承宣的不安,只是听了他这样说,才突然觉得自己也还真是没用。自己不是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了么?怎么真正到面对时候,竟还如此的懦弱?难道身体残了,便连心都要残了么?想到这些,苏无画当下不由重新又挺起了身板,对夏承宣笑道:“也对,只是心里总还是有些难过!”
苏无画不知道她这般强自轻松的样子其实更是可怜,尤其是看在夏承宣眼里,更是别有一种落魄滋味。只是因为想到苏无画身上的伤虽是三姐打的,但终究是因为自己,所以夏承宣听了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去接,当下只能站在那里默默陪着。
夏承宣没有话,苏无画也不愿继续在这上面纠缠,于是一笑道:“虽然还没废到不能走路,但走起来实在太难看了,所以,眼下还是叫小侍们抬着我吧,好像又到吃饭的时候了,可别饿着我家的小宝贝!”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夏承宣感觉苏无画虽然出身乞丐,但也是个心气儿高的,所以对于她的想法也没觉得怎样,反正家中小侍多的是,轮换着抬个人又能怎样?
只是,夏承宣却没想到,自此,苏无画竟是再不肯自己走了。不但再不肯在人前站起来走路,便是他夏承宣面前也不肯。只是画了个图,叫人按图做出一种叫做‘轮椅’的东西出来,无论是出门还是会客都坐着它,直叫所有人都误会,新任的含山驸马是个瘫子!
当然,虽然被人说成瘫痪,但苏无画却觉得那总比被别人笑话成是鸭子走路好,于是也就默认了。并且为了避免有些人拿自己这个‘瘫痪’当猴看,苏无画更是尽可量的乖乖呆在自己府里,不去抛头露面!
就这样久而久之,不但邀请她去参加宴会的帖子没了,便是上门拜访的人也绝迹了。整个皇城之中,除了身边人等,竟是没几个知道苏无画的面容,便是皇上似乎也忘了自己家还有个含山驸马,皇家宴会竟是也是从不宣她!
这般冷落待遇,在别人看来苏无画心中该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便是夏承宣有时候也觉得委屈了她。但却无人知道,她苏无画书画世家出身,基因里便都是傲气,最不重的便是这世俗势利。
更何况骤然间人生起落,在经历了时空转换,体会过牢狱富贵之后,失去了所有最重要东西的苏无画也早学会了如何将这一身坎坷沉淀,成就了另一种人生精华——宠辱不惊。是以,对于人家刻意的遗忘,苏无画也只一笑带过,自过自的人生,寻了其它乐趣。
当然,整日困在驸马府里,所谓的乐趣便是看看书,陪着孕夫了。虽然和夏承宣之间的感情淡如白水,使劲儿往深了说也就是‘普通’朋友,但对于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苏无画在好奇之后却是百分之二百的喜上心头,每日里至少有半天都是在一边看着的。要不是怕累着极易疲劳的夏承宣不利生产,苏无画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腻在旁边做些奇怪的胎教,惹得夏承宣频频对她摇头,直道苏无画是喜欢孩子喜欢疯了。
眼见得夏承宣的肚子已经快七个半月了,苏无画隐约记得这好像是营养需求的最高峰,于是这一日上午看完了夏承宣,苏无画便早早离开,决定要请大夫换一副药膳调一调。
因为事关孩子和孩子他爸的健康与安全,苏无画觉得自己还是亲自和那位御医谈一谈比较好,便没有直接回书房,而是叫了贴身伺候的小侍推着去了王御医那里。
那王御医在此也跟了好几个月了,自是知道这位驸马有多看重孩子,听了苏无画的要求倒也爽快,刷刷开了几个方子,便打发了。
苏无画得了方子自是高兴,眼见得要中午了,便急急打发小侍先给厨房送去,自己则拨了轮椅的轱辘靠了一处山墙边上静静的等候。
正等着,苏无画便听着山墙背后有个男子声音道:“殿下,已然走了一圈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仔细一辨别,却正是夏承宣身边那个刘保父的声音。
果然,刘保父的声音才落,夏承宣的声音便响起道:“无妨,我心里闷,还是再走一圈吧!”
心里闷?听夏承宣这样说,苏无画听后不由担心,便想要出声询问,不想她的话还没出口,便听那刘保父道:“唉~殿下,老奴知道您的心思。只是商小姐再好,您等了她六年都没有结果,显见得今生已是与您无缘。而驸马再不好,终究也是您自己选的,是要过一辈子的,若是你心里总是这样别扭着,这一辈子可要怎么过啊?”
商小姐?六年?刘保父这话一出口,苏无画才恍然大悟为何在这个男子十五六岁便要成亲的世界里,夏承宣居然留到二十一岁才出嫁,原来竟是在等那个什么商小姐。而且听刘保父的意思,似乎夏承宣对自己还有什么别扭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