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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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看着铁栏外的人非常惊讶，没想到他会来这里。
“想不想喝一杯？”阿尔扬了扬手中的两个杯子。
维克会心一笑，接过一个杯子，“没想到你还会喝酒。”
阿尔将两个杯子斟满，两人相对举杯，一饮而尽。“我以前也来过人界，多少也了解一些人类的习惯。”
“他们怎么会让你进来？”
阿尔一挑眉，笑道，“我来探望朋友，随便给他们点钱去吃夜宵，没有理由不让进吧。”
“你还真是了解人类啊。”
维克大笑起来，阿尔想到自己的行为也不禁莞尔。一阵笑声过后，两人都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维克缓缓问道：“他……还好吗？”
阿尔看看维克，维克马上避开了他的视线。阿尔点点头，答道：“他还好。”
“带他离开这里，这里很奇怪。”维克急忙说，但马上又想到什么，苦笑着说，“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的，我还操什么心……”
“为什么不逃？”阿尔打断维克问道。
维克淡淡一笑。“逃？我受了伤，怎么敌得过他们四大圣殿法师？而且我如果有什么动作，你们就……”
“我当然是说一起逃。”
“你明知不行的。”维克笑着摇头，“你现在又没有神力，只是一个普通人，伊兰尔现在连感应力都没有。难道神也会冲动吗？”
阿尔无语。
“不过……”维克很欣慰地说，“听到你称我为朋友，很高兴。来，倒酒！”
一瓶酒喝完，维克醉了，他仰头靠着墙喃喃地说着：“把伊兰尔交给你，我放心……”
“只是苏珊，我从来都没有当她是我未婚妻，以致于听到消息，我脑子里只想着伊兰尔，都没有想到是她出了事。为什么是她？我帮不了她……”
阿尔默默地站起身来，看着沉沉睡去的维克眼角缓缓滑落的两行清泪，猛然转身离开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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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梦境与以前不同，不仅仅没有阿尔的陪伴，在他的周围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无声无色，无光无影，无人无物，伊兰尔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他不知自己是在站着还是坐着或者是躺着，他连自己都看不见，张嘴也发不出声音，也许他该觉得恐惧，但他都不知自己该去怕什么，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开始时他想着维克，想着阿尔，还想到了父母和王宫中的人们，连大神官里斯汗林的白胡子也在他的脑子里凑热闹，可是想得最多的还是维克。
维克会打趣自己，维克也会体贴地背着自己，维克还会温柔地抱着自己，维克一直陪着自己，但是……维克要娶苏珊了……心好痛……苏珊，伊兰尔对她总有些负面情绪，他曾经因此迷惑、自责，直到听到他们的婚约的那一刻，伊兰尔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前崩塌了。这一刻，伊兰尔亲身体会到了以前在书中见过的那个奇妙的词——“爱情”！
他爱着维克，因为爱他，所以在他的身边就觉得安心，见到他和苏珊说话就会难受，一刻看不见他就会慌乱不已，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他！与阿尔不同的感觉，阿尔给他一种熟悉感，伊兰尔信任他，阿尔也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但感觉是不一样的，只有在维克面前，他会心跳加速，维克的眼中可以清晰地映出他，但阿尔的眼中是谁，他看不清……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时间也不存在，伊兰尔放弃思考，这样就不会再痛了……
是谁这么吵？伊兰尔突然听到了人声，眼前隐约有些亮光，但眼睛仍是睁不开。他们在说什么？伊兰尔努力想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但声音好像很远很远，伊兰尔只是听到了零零散散的几个词，维克、死、火刑……维克有危险！伊兰尔的意识一下子清明起来，这时他感应到了一个早已到达的讯息，只因他之前把自己藏了起来，所以现在才感应到，而把消息用精神力传送给他的人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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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抬头看了看天，一轮冬日暖阳正懒洋洋地偏南方，快到正午了。族人们已经整齐地聚集在神殿前的广场上，广场中央搭起一个木架，上竖着一根柱子，柱子上捆着今天的祭品——维克。他衣衫褴褛，裸露出肌肤的地方各种伤痕还清晰可见，但他没有低头，只是平静地平视着远方。族人们捡起广场上的小石块向他掷去，他没有躲闪，任凭石块砸在他的身体上，再增添上一道道的血痕。尉士们尽责地搬运着干柴，在木架周围堆置成一个大大的柴堆，直到维克的膝部。
在维克遥遥正对的神殿前放着一张大理石床。等仪式开始后，苏珊将在那里“看”着她的未婚夫被活活烧死，然后再葬入后山圣陵。沃特经常在南方地区，对这种久居圣坛，一般不会外出的圣女不太了解，但不管如何，一位未满20岁的妙龄少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生命，这让沃特心中无法平静，他的目光四处搜寻文德的身影，终于在神殿一角的阴影里找到了他，他正掩着嘴打了个呵欠，东张西望看有没有人发现他这不敬的举动。
“喂！”沃特到文德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德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一看是沃特才放下心来。“别吓我，我还以为是长老会的那些人。”
“哼，你什么时候怕起他们来了？”
“当然怕，怕他们啰嗦啊。”文德看了看钟楼，“啊，时间快到了，我要去找我的伙伴了，你也别到处乱转，快回队伍！”
说完，文德一阵风般地不见了，沃特这才想起自己要找他说的话一句都还没出口就被他跑掉了，不禁气得直跺脚。
欧德曼族长颤危危的身影出现在神殿前时，人们都停止行动，静悄悄地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维克天刚亮就被拖到广场反绑在柱子上，一直站到现在，他的四肢已经麻木，石块打在身上也都没有感觉。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周围的人仇恨的眼光好像一把把的尖刀要把他生切活剥了，维克只能让自己的意识浮离于身外，以逃避这种煎熬。四周虽然安静，维克也没有听见欧德曼族长在说些什么，他只看到伴着族人的吟唱声，被六位少女缓缓抬出的苏珊，她身穿一条蓝色长裙安祥地躺在大理石床上，脖子上系的纱巾无法完全遮掩住伤口，露出的一指多宽的狰狞伤痕向人们昭示着她遭遇到的暴行。
“杀了他！杀了他！”人群愤怒地吼叫着。
欧德曼族长举起右手的杖，人们静了下来，他苍老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点火！”
沃特和文德同时望向的神殿中空荡荡的神座，那是神主该出现的地方，但现在神主正在“静思”，只有一位代理人站在一旁，那个人是继圣女之后随伺于神主左右的长老会执事法师——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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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了吗？”
“对不起。”
“你不需要对我道歉。只是你的精神力恢复不到五成，现在使用能力还太危险。”
“必须得去，我不能让他死……”
“即使他将成为别人的丈夫？”
“……我爱他与他是否爱我没有关系……”
“我不会阻拦你。”
“你手上的伤口……”
“我已用血唤醒神剑，它将助你一臂之力。为防被人发现，我找来了伊修罗利的神衣，穿上它，你即使使用神剑的力量，外表也不会改变。”
“谢谢你，阿尔！”
“一切小心，我……走了，伊兰尔……”
“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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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神愿族人都将记住这一天，在他们点燃的烧死凶手的火焰中，那位2000年来存在于传说中的水神现身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