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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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有心帮助，但也要征求王正良家人的同意。也许他们不愿意出这个风头，少给别人惹麻烦也算是最大帮忙。
林悦确定王正良还没睡着，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念叨着。
“我很感谢你的家人肯收留我，我来得莫名其妙，现在连张身份证都没有，手里也没一毛钱，出去要寸步难行。老话讲，受人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
“当孝顺儿媳妇儿这件事，不是不想做，是我大概率做不好。我不怎么会做饭，吃饭都是靠外卖对付的；收拾家务也不擅长，半个月就要找一次钟点工清扫，重新学习也是需要时间的。”
“我这几年主要的精力都放在调查谋杀案件上，虽然做的不算出色，但起码算是入行了。”
“你妹妹朋友的事，她若是心里一直惦记着，我倒是可以出点力气，帮着寻个答案，也算为家里办点事情了。”
林悦的“表白”，王正良一多半没听懂，她没说过一句外国语，但却是隔座山似的，雨里雾里的听不懂。
但有最后一句话，王正良听懂了，林悦虽然有“病”在身，但心里还再惦记着家里的事。
有困难不怕，只要家里的人团结，劲儿往一处使，心往一块想，困难总有过去的一天。
找点事情做，总比闲待着。让她胡思乱想得好。
王正良认识林悦十几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想做什么，怎么好拒绝她。
王正良二话没说，起身去妹妹房间询问她的意见，五分钟后他和王正芹一同回来了。
王正芹听说李美凤可能不是自杀时，心里更乱了，七上八下，搅得难安宁，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李美凤真是死于非命，王正芹必须帮好朋友报仇，林悦愿意帮忙，王正芹是求之不得的。
林悦在王婆家“舞剑”的本事，让王正芹大开了眼界。
以前软绵绵，只会依靠哥哥的嫂子消失了，现在的她，看着非常值得信任。
见到林悦，王正芹毫不隐瞒地讲出她想为李美凤找出“真凶”的心愿，并真心实意地恳求嫂子的帮助。
“这个忙，我一定会帮。想找到凶手也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你不能对我说谎话。”
“我没说谎话!”王正芹正值青春期，听不得反对意见。
王正芹以为林悦是故意找茬，狠狠地晼了她一眼，像是以前一样找哥哥诉委屈，“哥，嫂子她冤枉我。”
“又来这套！”林悦暗忖，耸耸肩，浅浅地笑着，反正最着急的人不是她。
林悦安静地盘腿坐在床沿上，梳理着她陌生的麻花辫子，看这个“熊孩子”，能蛮不讲理到何时。
林悦可是职业警察，不是混事吃干饭的。
每次调查和问话时，都有目的性，不会盲目瞎问。
林悦会特别注意对方的语言，动作，眼神的细微变化。
王正芹的小心思还太嫩，在她面前说大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悦曾问过王正芹，李美凤最近有没有和谁发生过争执，有没有得罪人，王正芹慌张又不肯承认的态度，明显就是有事隐瞒。
知情人知情不报，往往是耽误侦破的最关键的一步。
王正芹见林悦也不心急追问，一副和她没关系要撒手不管的逍遥状态，她倒是慌了。
虽然嘴硬，但心里却不坚定。
抗争不住了，心理防线彻底崩了，主动承认了“过错”。
“我，我和美凤半个月前捉弄过她嫂子的弟弟。”
沉默是金，王正芹的“闸门”终于开了，防不住了吧。
林悦把辫子甩到身后，问，“怎么捉弄的？为什么要捉弄他？”
“我们蒙上赵洪成的眼睛打了他，喂他吃了狗屎，还……还把他推进臭水沟里。”
“造孽啊，你们两个小姑娘家，怎么欺负人啊。”王正良拍打着床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父母经常教育兄妹俩，要善良，不许欺负人，王正芹不知从哪里学的坏毛病。
全家人太娇惯她，才敢这样无法无天。
林悦无心听王正良教育妹妹如何做人，她分析着，如果捉弄人就惹来蓄谋的杀身之祸，这事概率可不大。
小孩子打闹，要的是快意恩仇，要杀要剐当场就解决了。
林悦又问，“赵洪成多大了？”
“比我和美凤大两岁。”
两个姑娘家修理一个快成年的小伙子，还能推对方到臭水沟？哪里来的好体力？难道对方是弱鸡？
林悦怀疑王正芹又说谎，“你们只是蒙住对方的眼睛？他就不反抗吗？”
“小悦，你是不是又忘了？”王正良抢先解释着，“大城子小的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现在还像是几岁的小孩子一样不懂事。”
“弱智？”林悦思忖着，“事后策划谋杀，人跑得这么干净，就更是困难了。”
林悦至终忘不掉李美凤肚子里的蹊跷，赵洪成会是男主角？
林悦记得王正芹说过，李美凤死前很开心地说过她有秘密要分享的。
可这个准爸爸，女人能开心得起来吗？
林悦想沉下心重新整理下思路，对面的王正芹却嚎啕大哭起来。
“妹，妹妹，你又怎么了？”王正良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家里再“疯”一个，他就真疯了。
王正芹一边抹眼泪一边为李美凤鸣不平，“美凤真是太惨了，从小父母就都不在了。连唯一的哥哥娶了媳妇后，也对她不好了。”
“美凤的嫂子经常背后说美凤的坏话，她哥哥又全听老婆的。嫂子进门后，美凤没少挨哥哥打。我们作弄赵洪成也是想出口气。”
“美凤和我说过，她和嫂子赵淑华将来只能活一个。那个恶婆娘还好好的活着，可美凤却……”王正芹又呜呜呜哭起来，说不下去了。
王正芹的话再次引起了林悦的主意，“她和嫂子将来只能活一个！”
这么听来，小姑娘对嫂子是恨之入骨，已经起了杀心。可悲的是，自己却先倒下了。
李美凤与家人不睦已久，她对嫂子恨之入骨，那么对方呢？
是不是也同样对李美凤也想除之而后快呢？
傻弟弟不懂得筹谋，但亲姐姐可以为之报仇啊？
林悦太关注于李美凤的肚子了，也许只是巧合呢？
怀孕可能并不是被杀的真正原因？
林悦找了张纸，写写画画拉线索，对面的王正芹哭累了，突然提出一个要求，“哥，我想领美凤回来，他哥偏心又窝囊，肯定都听老婆的，不会好好安置美凤的。我不想让她死了还要受苦。”
林悦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啊，若是他们能“领回”李美凤，没准能在她身上找到更多的线索的。
林悦赞成王正芹，但王正良不能和两个女人一起疯，感情用事，“我们又不是美凤的家人，不好管别人的家里事。”
“怎么不是家人？”王正芹声嘶力竭地喊着，“我和美凤一起长大，我们和亲姐妹没分别。”
“没分别也不是亲姐妹，你代替不了美凤的家人。”
“哥，你是大混蛋，冷血无情，没人情味儿。”
“我……你……没大没小！”王正良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个小妹，生气了，竟敢骂哥哥是混蛋。
若是换做暴脾气的哥哥，王正芹不知要被打多少次。
可王正良说归说，气归气，真要动手打妹妹，他下不去手。
“这事没商量，美凤又不是孤儿，咱家管不了。”
“你若是不去，我打今天起就不吃饭了。”
“又犯浑……”
“喂喂喂，要不这样。”眼看这对兄妹谁也不服软，林悦只能充当和事老，“天亮后我们去看看情况，若是美凤家里人真不管，我们想办法，好好安葬她。”
“嫂子的主意好，大哥真是差劲儿。”王正芹跑过去抱住林悦的胳膊，像只小猫似的头靠在她的胳膊上亲昵地撒娇。
王正良看这情景，都被气笑了，他妹妹也中邪了吧？
王正芹居然也会主动对林悦示好，姑嫂两人站在一条战线上。
“这能行吗？”王正良向来只顾自家事，节外生枝的事找不见他。
林悦问，“这大热天，李美凤的家人若是不想管，总不能一直放着等着发臭吧？”
“不行，美凤最爱干净。”王正芹又急哭了，“她不能臭臭的，得入土为安。”
王正芹这一天内，哭了N多回了，双眼像只兔子，这么哭，身子真要哭坏了。
王正良心疼妹妹，服软了，“好吧，我明天去打听打听，他哥哥不愿意好好安葬，我们再来想想办法，这样总行了吧？”
王正芹委屈巴巴地憋着嘴，止住了哭声，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哥。”
王正良叹口气，无奈，“这丫头，没一天省心的。”
王正良送妹妹回屋，本计划着先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再去打探李美凤的事，可计划总撵不上变化的步伐。
天微微亮，院子里鸡刚刚打过鸣，王正良家门口就“热闹”起来了。
人祸也躲不过去了，又一件添堵的事找上门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