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弥生凉

89、番外·新案子

　　等贩毒案尘埃落定，王竞舟正好放寒假，向南昭依旧没有再出现。
　　之前裴钧各处打听都打听不到消息，让人盯梢肖群，肖群反而时常跑来问他，“阿昭呢？怎么还没回来？别是你想把人藏着吧？”

　　虽然他的确有这想法，可他娘的不是还没来得及实施，裴钧脸色难看，“你说为什么还没回来？一开始你要说了，我能找不到人？”
　　肖群脸也难看，“你去那边抓人，就没看见阿昭？驴我？”

　　是没见到，他在文家村没见到向南昭就猜测向南昭跟廖康在一起，最后廖康被抓也的确证明是在一起的。不过按照赵处的说法，他们去的时候两个嫌疑人被丢在修车厂里面，而向南昭和常文乐并不在。
　　修车厂的老板裴钧倒是熟悉，就是当年坐牢那个赵强的兄弟。他记向南昭的恩，在向南昭找上门来要借用他的仓库之时没有半点犹豫。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没在怕向南昭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最后向南昭离开，他还给借了辆车，恨得裴钧牙痒痒。
　　……

　　王竞舟放了寒假，发现向南昭还是没回来，就觉得他爸有点可怜了。他跑去向南昭的房子，做了整整一天卫生，把家里上上下下打理得干干净净才躺在沙发上长长吐出口气，然后给他妈打电话。
　　王蔷现在越来越强势，对向南昭不见了的看法是，“守个人能守不见，他爬那么高是拿来干什么的？简直就是个废物。”

　　不过王蔷当年找到裴钧，看中的也是这个人明面上看起来龟毛小心眼，实际上还算有点良心。不然要找个人渣GAY形婚，别说离婚就是想过安稳日子也得脱几层皮。
　　骂完裴钧废物，王蔷就跟王竞舟支招，“要么你爸把人挂上红通，要不就撒钱。随便编个亿万富翁重金寻找离家出走继承人，谁能提供有用线索一百万，抓到人五百万，全国人民帮你爸找。”

　　王竞舟：“……妈，我十四，不是四岁。”
　　揶揄了裴钧一回的王蔷在电话里笑了起来，“你跟你爸说，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花五百万，比人毛都摸不到一根的好。他那么多钱，留着以后烧纸？他要不信我，以后有他后悔的。”

　　反正就是没个正形，王竞舟也就现在才知道他妈还有这一面，想要接受一时间还真有些困难。
　　“就向叔叔他妈的事情妈你帮我查没有？我在国内没翻到有这个人。”王竞舟才不跟他妈开玩笑，正儿八经问。

　　王蔷啧了一声，“我的好大儿，正常人遇上警察办案早躲一边去了，谁没事儿还帮警察破案？这种人别说是说他妈是语言学专家，他就算是说早上吃了两个包子一个馒头这话都不能信，懂吗？你好歹跟你爸生活了一年，怎么还那么好骗？”
　　好骗的王竞舟：……

　　黄局正在办公室跟裴钧说话，“这回案子破了，上面的意思是没蹭到年底评奖的光，打算办一个内部表彰会，其他等明年再说。我给你报了名，正好你家小子放寒假，你带着他回去顺便把年假和探亲假休了，等初六初七这两天再回来值班。”
　　探亲假一年有十五天，在警察这个行业上，能用得上的很少，正常周末能休假都谢天谢地。黄局把裴钧值班的时间排到初六初七，这样算下来假期一共也只有十几天，别说探亲假休完就是年假都休不全。

　　按照规矩一把手过年不能离开本地，裴钧作为副手要宽松得多，倒也没在意假期的多少，他在意的是，“这案子是黄局你统筹的，按道理该你去领奖。”
　　“谁是办案的人，人家眼睛看得见。”黄局笑着跟裴钧说：“我跟上面谈了谈，可能等孩子考完就会走。这东西对我没用，你还年轻以后还能走得更高，能攒一点是一点。”

　　黄局这几年在C市的功绩要离开，提拔是必然，但能把大型贩毒案的功绩留给他，只能说明他要急流勇退了。
　　裴钧眉心微皱，“黄局，你才五十多，还能再进一步，远不到退的时候。”

　　黄局摇了摇头，他自觉这辈子混得已经差不多，再往上也无非是只能再上一步，之后要想再升就难了。要贪心不足还想往上，最后未必不会得不偿失。
　　倒不如现在就调去别的岗位，可能往上一步也可能平调，再干五年然后懂事点退居二线捞个待遇，一辈子安安稳稳落地没什么不好。

　　这几年他看得最多的就是那些曾经青云直上的‘自己人’锒铛入狱，堕落的原因最后都是因为权与贪。想要权靠贪来助力，手里有权总避不开贪，最后白白误了自己。
　　他是真怕他有一天站得太高而失了本心，何况他有此取舍还有别的原因，“我家那小子马上就要高考了，等他考上大学我想多陪陪他。要说高考前有学校的老师帮忙管着不用操心，读大学之后没人管就怕走了歪路。还有以后的就业、结婚生子。我家就我们父子俩，可有得愁的地方。哈哈哈。”

　　他没什么背景，不比裴钧这种还小家族就开始为他的未来铺路，要孩子跟着进来他能给的助力不会太多，也怕孩子越走越高后经不起诱惑犯下大错。
　　他更希望黄锐能多读几年书，以后能够在个好大学里任教，体面又轻松，手里权利不多同样风险也不大，安安稳稳顺顺利利过一辈子，“你家小子才初三，还能轻松一点，等上了高中不愁也得愁啦。”

　　裴钧倒也不愁王竞舟的未来，只要不犯法，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当年都没听父母的，也不会让王竞舟听他的。
　　不过黄局的顾虑他也明白，很多时候急流勇退不是胆怯，而是一种智慧。

　　裴钧难得按时回家一回，王竞舟把向南昭家里的家具全用防尘布封好才回来，这会儿洗了个澡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浑然没注意家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都初三了放假回来不忙着先把作业做好，就顾着玩电脑，成绩还没人家黄锐好运动也没人家强，得亏家里有钱，不然都得愁以后考不上好大学找不好糊口的工作会饿死。裴钧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微妙，悄悄走到王竞舟背后，看他在玩什么。

　　王竞舟皱着眉头，正抓耳挠腮寻人启事怎么写。
　　像他妈说的那样肯定不行，什么豪门继承人离家出走太浮夸了，肯定有人不信不说，就怕有人起了坏心搞绑架撕票那一套。虽然向叔叔也很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有时候就怕那个万一嘛。

　　王竞舟想来想去，最后敲下四个字：寻夫启示。
　　“有向姓男子，年方三十八，五官端正，体格健壮（后附照片）。因在家中与妻儿发生争执，于11月中旬离家出走，至今沓无音讯。现在因妻儿思念成疾，特拿出100万元人民币寻人，盼有心人怜悯……”裴钧把王竞舟敲了半天的字逐一念出，然后问：“你帮谁写的寻人启事？不先去报警，写这个干什么？”

　　王竞舟在老爸念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提心吊胆着，结果听到最后一句觉得不对劲儿，“爸你没看出来？”
　　裴钧再看那一句‘有向姓男子，年方三十八，五官端正，体格健壮’，瞥眼看他，“你在发什么疯？”

　　王竞舟立即把他妈卖了，正色说：“妈下午的时候跟我打电话，听说向叔叔不见了，就说让我写个寻人启事挂在网上，让大家帮忙找找，肯定比警方找人要快。”
　　裴钧：……

　　“作业做完了？”裴钧问。
　　王竞舟：……

　　裴钧训完王竞舟，才说：“这周尽量把作业做完，星期天回去过年。”
　　“怎么这么早？”王竞舟惊讶。

　　裴钧把要开会和休假的事情说了，王竞舟立马兴致勃勃安排，“那回去之前先去旅游吧？爸你先住酒店，等开完会我们就走！不告诉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们！”
　　“去H！我想去冲浪和吃海鲜！”王竞舟眨巴着眼睛看裴钧，“本来向叔叔答应过我的。”

　　裴钧想起黄局之前跟他谈过的关于孩子的话题，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也没陪过王竞舟多少，要等到高考后再来弥补可能也晚了，“去。把机票和酒店定好。”
　　“好耶！”王竞舟立马打开手机，又听到走到楼梯前的老爸小声说：“寻人启事发了。”

　　王竞舟摸了摸鼻子，“哦。”
　　“提供线索证明有用的酬谢10万，能劝回的酬谢30万，并且能护送回家的酬谢50万。”王竞舟敲完文档把它转化为图片模式挂在了网上圈了一圈爱管闲事的博主，才默默祈祷，“一百万就我所有零花钱了，向叔叔可别嫌钱少。希望早点把向叔叔找回来，我爸不会二婚，我继承权不受影响，阿门！”

　　王竞舟的寻人启事才挂上网没两天，黄局那就知道消息了，忍不住扶额，“你要想知道，找个门路问牛副部不就成了，弄什么寻人启事？”
　　怪丢脸的这话黄局没好意思说，虽然的确挺丢脸的。

　　裴钧冷着一张脸说：“竞舟弄的，向南昭之前答应他，在寒假的时候一起陪他去H玩。”
　　要孩子做的那就没办法了，也不能把案子的事透给一个孩子知道，黄局就说：“小孩子是挺喜欢他的，我家那小子都问过，被我给忽悠过去了。”

　　在寻人启事在互联网上闹出一出闹剧的过程里，裴钧带着王竞舟回了首都。
　　计划里是他去部里开会，王竞舟呆酒店里玩电脑，争取不出酒店大门以免被熟人看到然后被抓回去，然后离婚的事情被两边知道。

　　结果牛副部知道裴钧过来，直接叫人在机场接了人。
　　裴钧带着王竞舟连着行礼一道，一脸懵逼的进了部里大楼，在最短的时间里见到了牛副部。

　　牛副部一见到人就笑呵呵攀住了裴钧的肩膀，“来了？走走走，部长可等你老久了。有个案子，就等着你来主持大局呢。”
　　裴钧有股不好的预感，“我跟孩子约了开完会去H玩，假条黄局都已经批了。”

　　牛副部看他，一脸正气说：“哎哟，大过年的请什么假？不应该是我们最忙的时候？”
　　裴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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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是写第二部吧，感觉有新案子的灵感了。番外就只写一篇当个过渡章，么么哒！新文暂时叫《烈火》，喜欢的亲可以点作者然后预先收藏，等有十五万存稿了再开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