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66 没多好 ...
-
杨帅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春芽以往的事迹，最后总结，“都是被他那赌鬼爸害的！当年他要被送去孤儿院，说不定现在过的都是好日子。”
两人听了一耳朵关于春芽的生平，听得裴钧中途喝了口水，然后问：“认不认识一个叫吴飞的人，会剔羊骨。”
“不认识。”杨帅飞快答完，又想了想通缉令上的图片，“嗨！我都没混多少年了？谁还认识那些人嘛。主要是这人看起来也年轻，都不是我那一代的，我打哪认识去？你们去问监狱里的那些，随便一个都能比我知道得多。”
杨帅年轻时候不懂事，初中毕业就给赌场看场子，后来场子被向南昭砸场子让警察给扬了，就去酒吧混，没混两年有人开网吧，他沉迷于游戏去当了网管。虽然人一直在道上，认识一个两个所谓老大，没事儿就往KTV里钻，喝醉酒就凑堆打架，但实际上离真正的道上越来越远，否则最后不会为了弄钱在自家捣鼓教人开车而是早去赚砍头的卖命钱了。
俞少白见问不出什么来，换了个话题问：“那向南昭呢？”
“嗯？关他什么事？”杨帅没明白。
俞少白就把吴飞跟着人跑了，而带人走的人跟向南昭认识，然后向南昭又跟着不见了的事说了，“我们查他的通话记录，他临走前给你打过一道电话是吧？”
杨帅听得一愣一愣的，主要是他不认识什么叫常文乐的，“不是？他不是说要去接朋友嘛？不见了是啥子意思？”
自然不是，俞少白又把向南昭消失的事情重复了一遍，然后问：“电话里他跟你说了什么？”
“就是说要去接个朋友可能学车要耽搁几天，然后问我在哪，顺便让我把他找人借的机车还给一个朋友。后来那朋友来找我，就骑着车走了。”杨帅的话半真半假的说着，让人找不出错来。
“那个朋友是谁？”俞少白问。
杨帅直接把肖群卖了，反正他跟条子熟，跟条子说的话肯定比自己说的好使，“肖群。一个开酒吧的，跟向南昭小时候认识的。”
俞少白挑眉，“他们小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杨帅能知道还是因为后来当网管跟来上网的肖群混熟了，曾经说起向南昭听肖群念过一嘴，要问仔细他得是肖群肚子里的蛔虫才行，“以前肖群说过嘛，具体怎么认识的我也不清楚。”
杨帅这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年轻时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多了，练了一门只要他不想说，谁都逼不了他开口的功夫。
讯问几个小时下来他嘴里就没吐出半句有用的东西，但警察的每个问题都回答了，还回答得不少。就像学渣考试答题，答案零分，但不妨碍他把所有的空白处都填满。
要对付这种人也不是没法子，二十四小时讯问时间，把时间卡满，人困了饿了渴了总有打盹儿的时候。
俞少白把讯问记录一放，笑着叫人端了杯水给杨帅喝，“我看贸贸然问，杨帅你未必想清楚。喝口水，我们一会儿再说。”
喝水吃饭，吃了就会拉出来。你想要上厕所，可就没那么不容易了。
杨帅也笑呵呵的，把杯子一推，“不渴、不渴。来的时候就已经喝过一瓶饮料了。”
俞少白看了他一眼，跟裴钧前后脚走出了讯问室，“那个叫肖群的到了，一起问？”
“贤森你跟着俞处一起。”裴钧叫了个自己这边的人让他站俞少白那边后才说：“按规矩，我应该避嫌。”
虽是避嫌，不也让自己的人跟着？俞少白笑着跟人点了点头，拿了一瓶水就进了另一间讯问室，一脚踏进去看向坐在对面的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后面的人身上。
俞处毕竟见多识广，也就一下子反应过来又继续走了进去，“肖群？”
“三点水的肖，君子牧羊的群。”肖群歪歪斜斜坐着，看了俞少白一眼，对人挤了挤眼。
俞少白觉得自己晚上吃得有点饱，坐了下来后把讯问资料丢给旁边的警察，开始闲聊，“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吗？”
“向南昭不在了。”肖群吹着才做好的指甲说。
向南昭不喜欢他化妆的样子，他为这憋了不短时间，这会儿人不在了他赶紧把之前换下来的又弄了回来。因为皮肤变好，上妆容易，人比之前好看了很多。
但再好看，喉结不是假的，骨架子不是假的，声音也不是假的。
俞少白喝了口水，跟旁边警察说：“走流程。”
肖群在旁边听着，笑着问俞少白，“这位警官是上面来的专案组吧？”
“你知道？”俞少白问。
肖群点头，见旁边警察脸敲了敲桌子，就又等人念完自己签字之后才说：“口音不同。本地警察，就算是外地考进来的，时间一长口音就会有些变化。”
一个观察力很强的人，这是肖群给俞少白的第二印象，“哦。这样啊？”
“那就说说吧。关于这个案子里你认识的人。”俞少白好似闲聊一样问。
肖群手指翘了翘，看得俞少白眼皮一抽，“那就从春芽说起吧。”
这一说又是几个小时，肖群的语言组织能力远超杨帅，说话跟讲故事一样，你以为里面有很多东西，但一往深里咀嚼才发现对方什么都没说。
因为交流算得上愉快，俞少白不得不打断肖群的讲故事，“之前听杨帅说你和向南昭小时候就认识？”
“不算小时候。我快二十岁那年跟他认识的，他那时候也就十七岁，从外地转到一中读高中。”肖群说到这，眼底藏着深深的遗憾。
如果他与向南昭真年幼相识，或许他和他的人生都将会不一样。
俞少白好奇问：“二十已经高中毕业，按道理你们俩是认识不了的。他那时候就混社会了？”
“不是。我初中毕业就没读了，要不是意外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打交道。不过他们班上有个学习好的同学周末和寒暑假在一家运动鞋店打工，我也在那上班，后来偶然认识的。”肖群没兴趣把自己的故事广而告之去讨要那些廉价的同情，“他跟那个同学关系好，后来出国读大学还是阿昭和朋友一起弄的钱给他。我跟阿昭认识，也就惹到了人被人追着砍，碰巧遇见他救了我一把。”
救命之恩……道上的人要想混得好多阴险狡诈，谋财害命无恶不作，却也不是不会出“侠肝义胆”的人，俞少白这才仔细看向肖群，不太信的问：“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救了你？”
“他不是救过住裴钧家的那个孩子？有多厉害你们应该比我清楚。”肖群拿指甲在桌面上划着，“碎尸案要不破，裴钧肯定落不了好对不对？要吴飞是凶手，那么那个叫常文乐的人肯定也危险。两个朋友陷阱这桩案子里，阿昭会怎么选再容易猜不过。虽然阿昭说是去接朋友，可实际去做什么瞒不过我。”
“常文乐和吴飞一起走的事你也知道？消息挺灵通的。”俞少白得语气不知是赞扬还是嘲讽。
肖群也不在乎他怎么想，飞了个媚眼给他，“出来混嘛，不耳清目明点不行啊，警官。”
俞少白点头，“他消失前跟你打过一个电话，跟你说了什么？”
“说有事出去几天，让我帮忙接送一段时间王竞舟。也就是住在裴钧家那孩子，现在还在读初中。因为碎尸案，许多家长都在接送学生，裴钧没空他就把这事管下来了。”肖群说。
俞少白把声音压小了点，“听你的意思，他跟裴局的关系很好？好到哪一步？”
旁边警察看了肖群一眼又看了眼俞处，下意识按下了录音关停键。俞少白侧头看了身边的警察一眼，笑着说：“私事。的确不好录音。关了吧。”
肖群假装没听懂两人的交锋，继续说：“高中同学，听说是同桌。阿昭那时候和班上其他三个同学关系非常好，裴钧就是其中一个。”
这样好似还不够，肖群又添加了点进去，“另外两个，一个是阿昭喜欢的女孩子，现在在首都当大律师。另一个就是和我一起卖鞋子后来出国读大学的那个，说出来警官可能也知道，听说前段时间还被提名了什么诺贝尔奖。”
“向磊。”俞少白说。
肖群点头，“对。很多年没听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因为向磊在读博那年办理了移民，连名字都改了。这些年虽然在国际上声名鹊起，要不是这回被提名，国内基本没有人关注。
但也因为提名在国内火了一把，向磊的家世被翻了出来。那个三天两头坐牢的父亲没少在网上卖惨想去美利坚要求儿子赡养他，不过向磊那边直接否认了自己的出身也没少在网上被人骂。
“警官你要问我阿昭跟裴钧好到什么地步，我反正是分不出来。他对那个女孩子也挺好的，听说因为开学被小混混抢劫了，他就一直接送对方上下学，还把抢小姑娘的几个小混混狠狠收拾了一顿。对向磊也不差，为了他不被他那遭瘟的爹敲诈，也帮人送去了国外。要这么算的话，他对裴钧其实也没多好？”肖群这么一说，先把自己说高兴了。
肖群高兴起来话就多了，“就救王竞舟这事，我觉得更多是王竞舟跟黄锐的关系好。黄锐，就黄局他儿子。阿昭救人之前经常和黄锐一起打球，他们关系是真的好。那次绑架他们三个孩子不是在一起的？估计救住他家的孩子也只是顺手而已。”
“这么来看，他们俩关系其实真的也没多好。”肖群眉飞色舞跟俞少白说。
俞少白：……
作者有话说第66章 066 没多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