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0 皮包 ...
-
向南昭带着王竞舟先去的裴钧办公室，把拿到的关于春芽的那份合同给他。
这份合同对警方而言极为重要，裴钧拿了证件袋把纸装进去之后才跟他说：“这个联系电话很重要。”
春芽没有户籍，大家承认的也是他的外号，所以他叫什么并不重要。但有联系电话就不同了。这代表的是一个人的活动轨迹，要这个号码一直在用，那么从它可以查出很多东西。
当然，以他们那种人的习性，时常换电话号码也是常事。要在半年前就停用了，那么对警方而言也加剧了查证的难度。
裴钧把物证交给别人，带着向南昭和王竞舟去了离局里不远的餐厅。
“这家的虾很新鲜，待会儿你尝尝。”裴钧已经把菜点好了，坐下后跟向南昭说。
服务生倒了茶，把茶壶放下后离开时关上了门。
王竞舟拿起菜单本翻了起来，“我要吃蛤蜊。”
“点了。”裴钧回完王竞舟的话，问向南昭：“你和杨帅很熟？这个他都愿意给你？”
向南昭跟裴钧笑得狡黠，“我跟他说，春芽可能在港城有个亲生父亲在寻亲，他就给了。”
裴钧嘴角也翘了起来，“你怎么想到问他这个？”
“他们之前不是一起在周兆的赌场看场子？再不熟也该有一点对方的消息。就像肖群那样，只要相处过一段时间，应该都记得这个人。我就随便问问，春芽的资料算是意外之喜。”向南昭说。
裴钧想问的是，向南昭为什么要这么积极的关心这个案子，最后还是决定不问，“杨帅后来跟他没联系？”
向南昭夹了颗花生米，跟裴钧说：“他说他没联系过，实际上谁又知道？他后来没在赌场不去了KTV？然后跟他现在这个老婆是KTV认识的。算起来两边没在一处是挺久的。不过KTV和赌场，当时应该都是那个叫明哥的地盘。两边管事的应该都有点交情，就看他和春芽之间有没有私人交情。春芽能去他驾校学车，应该和他关系不差。”
但要说杨帅涉案，向南昭又觉得不像，“不过他要知道什么消息，就不会帮我找春芽的资料，也不会跟我说春芽在他那学过车的事。他不是上岸上得早？应该没什么深入的牵扯。”
杨帅与其说是上岸得早不如说是巧，他前脚上岸没多久C市就开始扫黑除恶，正好让他给溜了。裴钧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目前警方对杨帅掌握的资料显示，他倒也的确是上岸之后就没犯什么事儿了。最多也就还跟道上的有些往来，偶尔请人吃顿饭，收留人住两天那种。
王竞舟在一边好奇，“向叔叔是在帮姑父破案吗？”
“不。是在尽公民的义务。”向南昭一本正经说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语气，百分百是肖群在他面前多的嘴。
裴钧冷着脸，不过向南昭也没在意，跟他解释，“中午教练不是休息不练车？反正都认识，就多嘴问了一句，然后就问出来了，我没刻意打听案情的意思。”
还是想多了，但又没想多。
裴钧这辈子难得有这样无力的时候，只能冷冰冰说：“我没那个意思。”
向南昭倒是挺替裴钧着想的，“你现在位置不一样，好歹是个当官儿的，我哪错了你得说给我听，不然给你惹麻烦了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这是向南昭第一次说不想给裴钧招麻烦，听起来比之前跟人要更亲近了一些，但裴钧就是心里不高兴。总忍不住想，当年向南昭是不是也这么想，所以才会独自一个人离开。
服务生敲门，开始往里面送菜，裴钧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家的虾的确是好吃，向南昭给顺手给王竞舟拨了好几个，才看见裴钧正眼巴巴看着他手，想起这人洁癖，又给裴钧剥了几只才顾得上自己。
裴钧一边吃着向南昭给自己剥的虾，一边跟王竞舟说：“自己剥。”
王竞舟嘴里的虾还没下喉咙，盯着他爸看了半天，却也只能委屈的点了点头。剥虾这种小事，的确该自己做。等向叔叔拿证了，带他去野炊，他买五斤虾去让向叔叔给他剥，不给他知道！
因出现新线索，裴钧吃完饭就先回局里了。
向南昭和王竞舟负责解决剩下的菜，王竞舟自己戴上手套把最后几只虾剥了，跟向南昭分了一半，“向叔叔，分你一半。待会儿我们回去先去超市买两斤活虾吧？拿回去冻急冻箱里，想吃了就拿几只出来。你晚上煮面也可以多煮两只，比天天吃菜叶子好。”
向南昭一向只会煮素面，就菜叶子加鸡蛋，添虾之类的还没想过，这会儿被王竞舟提醒，觉得也行。把虾头、虾线先摘出去，然后放急冻室里，要吃的时候随便往锅里扔两只，和荷包蛋一起煮好像没毛病。
两人就先去了超市买了两斤活虾才回家，王竞舟刷完牙就开始做作业，向南昭在一边看书，等晚上时间到了去接黄锐，顺便送人回家。
结果把黄锐送回家没几分钟，向南昭的手机就响了。
看了来电号码，向南昭微微皱了眉，然后把电话接了，“喂？”
常文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阿昭，我要走了，今晚一块儿喝个离别酒？”
“行。在哪？”向南昭嘴里问着，眼神下意识往周边扫了一圈，然后在一家五金店买了一把剪刀别在腰间。
常文乐选了一家烧烤店，看起来生意还不错，定了最里面的包间，出门右转就是后门。后门出去就是一条小巷子，小巷子出头就是大路了。
向南昭进了包间，常文乐就对他笑，“来了？喝白的还是啤酒？”
“啤酒吧。”向南昭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三连问：“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在这边干什么？别说这里你也敢做生意？不要命了？”
“不敢。就在这儿转了转，这不就打算回去了？找你吃最后一顿，说不定以后都见不着了。哈哈哈哈。”常文乐胡子拉碴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只一件白色背心，一身腱子肉谁看都知道身手肯定很好。
向南昭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常文乐跟他说：“还有要谢你帮我搭这个路，这是感谢费。”
随着常文乐话音落下的是桌子上的一个胀鼓鼓的黑色皮包，一看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向南昭拿过来在手里掂了掂，又推了回去，“多了。”
“两个人。”常文乐又把皮包推到他面前，“老规矩，应该的。”
向南昭这才认真看向对面的其中一人，然后回头看常文乐，“他不就是个杀羊的？”
当然，能杀羊自然也能杀人。
常文乐笑呵呵说：“他们兄弟俩离不得，愿意跟我去混，我总不能只带一个人走。你帮我牵线，这点钱是应该的，阿昭你别跟我客气！”
“真要走？”向南昭没收钱，而是看向管二，一脸不怎么赞同。
管二笑嘻嘻地点头，“向老板放心，我会记得你的好啦。我们兄弟是真心想跟常大哥做生意，你放心，以后肯定不会给你丢人！”
全然把向南昭当成中介了，向南昭就把皮包收了挂在椅子上，找常文乐要了一支烟点上后才说：“多的不说，也就祝你们一路顺风。”
“打算什么时候走？”向南昭吐出口烟雾之后问。
常文乐摇了摇手上的串珠，说：“跟你吃完饭就走，我们一路开车过去，顺便也看看祖国的大好风光。哈哈哈哈。”
一顿饭吃得很松快，常文乐跟向南昭说了许多。
向南昭不冷不淡回着话，一直到常文乐说起在日本的生活，向南昭才热切了一些。
自从扫黑后，C市的午夜已经没了往日的喧嚣。
向南昭喝了七八瓶啤酒，目送着三人钻进小车里，隔着管二看坐在驾驶座上的常文乐，“确定今晚没条子查岗？”
常文乐跟人摆手，“没事儿。刚管二问了，没人拦检。”
“那行。一路顺风。”向南昭站起身来，跟人挥手。
小汽车起步时候有些歪歪斜斜的，等走远了就稳起来。
向南昭食指和中指搓了搓，背着皮包在一旁拿出手机约了网约车。
回去的时候王竞舟已经睡了，向南昭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皮包有些头疼。
这玩意儿好像有个学名叫赃款？而且钱肯定是不能花的，还得想办法从哪来送回哪去。
不过这倒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常文乐带着人走了，就证明跟那边搭上了头，也证明这段时间他没有在C市查到那批货的下落。对方没有想过要跟管二背后的人交易，也许是那批货根本不在这里，也可能早已经跟别人交易，常文乐这回去接头就知道答案了。
向南昭抓了把头发，把皮包丢进床底，关灯睡觉。
作者有话说第60章 060 皮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