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弥生凉

47、047 常文乐

　　以肖群和向南昭的智商，要驴管二这样嗨粉嗨到脑髓都空了的人实在太过容易。
　　一顿饭吃下来，管二已经被向南昭忽悠得晕头转向，端着酒杯说：“来！向哥，我敬你！就预祝咱俩合作愉快！”

　　向南昭把酒杯端起来跟管二碰了碰，说：“我就搭个线，行不行还得你们自己谈。合作算不上，发财我也不图你分我多少。就你要有什么，可别把我供出来就行了。”
　　管二已经喝麻了，笑嘻嘻说：“这怎么能啊？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向哥您放心！我回去琢磨琢磨，琢磨好了就来找您！”

　　把醉醺醺的管二送走，肖群说：“就怕醒过来脑子突然就长好了不信天底下突然有这样的好事。”
　　“要不信也不会去吸毒了。”向南昭倒不这么认为，“对他们这种而言，毒一旦沾上只会越陷越深，脑子都空了能想到哪。”

　　所以第二天管二来找自己，向南昭并不奇怪，给他调了一杯鸡尾酒之后递了一张卡给他，“还是你自己跟他谈吧。他叫常文乐，有个日本名叫山崎大晖。”
　　管二把名片先收了起来，端着酒杯喝了一口才眨着老鼠眼问：“向老板不入个股？多亏呀？”

　　向南昭笑，一开口就跟人亲兄弟似的，“你也听我一句劝。赚上一笔就收手，不然长在岸边走，哪能不湿鞋？像我这样赚几百万，找个管不到的地方，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多好？”
　　看起来是有个好下场，但管二不是向南昭，他此刻内心里雄心万丈，跟向南昭含糊，“那肯定。也不能因为赚钱把命丢了不是。”

　　管二走的时候还执意要向南昭收了他的酒钱，说以后介绍朋友来他这消费。
　　向南昭心想你那堆毒朋酒友倒不用来他这，不过还是把人送到酒吧门前，做足了尊重，满足了一下管二这傻帽的虚荣心。

　　钓鱼钓得太过顺畅，向南昭也没把希望放在管二那，这头继续等那边的回话。
　　管二这边倒也进行得顺利，没两天就又来找了向南昭，跟向南昭讨好说：“我们约了时间，说来两边都不是太熟，向老板你要有空就一起坐坐怎么样？”

　　见向南昭没搭话，管二继续说：“主要就是，那个我们都没能见着面，向老板您那兄弟说等到了这边跟我打电话。可我这心里没谱啊！”
　　“你打算跟他搭伙干？还是等见面了聊过再说吧。我觉得你只收钱把上家给他，比跟着干安全得多。日本那边管得松，可你又不能跟着去日本，在国内量一大就是死刑。还不如当个中间人，拿钱走人，之后就算出了问题，你也不会被关多久。”向南昭再次‘好心’劝说。

　　管二觉得向南昭老了，所以胆子也小了，但向南昭说不能去日本那话他听了倒是有些心思在里头，琢磨据说日本那边管得宽多了，要真出了事他能跑过去随便加入个什么组织，难不成还能找不着饭吃。
　　这么一想管二对合作更动心了，“嗨，向老板您哪懂我们穷人的苦啊。这事儿还真得托您呢！您放心，要真成，好处肯定少不了您的！保证那钱干干净净，让条子查不出半点来！”

　　这么一看好像还有点新收获，向南昭一副管不了你的表情叹气，“钱不钱的先不说，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是建议你跟我兄弟供个上家就好，你要坚持，等他来了我当个中人请你们一道吃个饭还是行的。”
　　管二便感恩带谢的走了，第二天带了一大浪人来照顾向南昭的生意，把整个酒吧弄得乌烟瘴气得不行。也幸亏这两年被整顿过，来的人胆子小不敢当众□□，不然向南昭怕忍不住把人撵出去。这钱赚得够膈应人的。

　　常文乐到C市那天，向南昭叫了管二一起打车去机场接人，紧张得管二差点在出租车上就犯瘾，责怪向南昭不先给他打声招呼，“向哥你也真是的！再怎么一辆车我还是弄得来的！咱们打车，像什么样啊！”
　　向南昭心想要你的车我还不敢坐了，说：“还是低调点好。”

　　管二也知道前两年形式严峻到什么地步，就不再说什么。
　　等确定航班成功降落，两人站在机场外没多久，一个背着灰色背包满脸络腮胡、个头有一米八的胖男人就上前来抱住了向南昭。

　　两人在一边用日语交流了许久，管二在旁边什么都没听懂，差点都急了，才听向南昭介绍他，“这个就我替你找的人。你要不累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谈，要想休息那就先去酒店。”
　　现在酒店也不怎么安全，管二在旁边说：“酒店里经常有人装偷拍的针孔摄像头，要休息的话说话可得注意点。”

　　“还是先休息一下，我从东京过来到首都再转过来，水都没喝一瓶。有什么名天再说罢，我们先去吃个饭。”常文乐先对管二一笑示意感谢后跟向南昭说。
　　向南昭正准备问管二要不要明天再来，就听管二又插了话进来，“吃饭我来安排！C市哪好吃哪不好吃，我最清楚！”

　　最后三人去了处羊庄吃烤羊，管二热情地跟常文乐介绍这家的羊有多难得，师傅剔羊的技术有多好，老板娘炒羊肉的技术有多高。
　　向南昭对吃羊肉没什么特别爱好，在国外也多吃猪肉和牛肉，倒是常文乐爱好羊肉，跟管二两人越谈越合得来。

　　等羊肉上了桌，羊排做了烤肉，羊蹄做了蹄汤，带皮羊肉做的是带辣的萝卜丝干锅，羊杂炒了一个小菜，羊血做了一个清肺汤。
　　几道菜上桌就把桌子占得七七八八，管二问了常文乐喝不喝酒，随后就叫了一瓶五粮液。

　　常文乐是喝酒的好手，白酒最后喝了两瓶，最后成功把管二喝醉过去。
　　向南昭还好，只喝了二两，半途王竞舟打电话过来，一听是吃饭啰里啰嗦就是想要来，最后向南昭只好拍了桌子上的羊肉宴才堵了他嘴。王竞舟不爱吃羊肉，只好作罢。

　　常文乐笑他，“怎么？才回来就找媳妇了？那头不管啦？给兄弟看看，弟妹长得正不正？”
　　向南昭撩了撩眼皮，白他一眼说：“喝多了？”

　　“嗨。你打小就这性子，我又不会跟大弟妹说，你怕什么？改天办完事，我走的时候带出来吃个饭。怎么着我这当哥哥的也得给小弟妹送份礼才合适嘛！”常文乐一脸酒气，红着鼻头问醉醺醺的管二，“管兄弟你见过没？”
　　管二想了想摇头，有些木的说：“没见过。”

　　酒饱饭足，自然要去潇洒一把。
　　管二已经醉得走路都要飘了，吐着酒气说：“我们……嗝……去……KTV……唱……个歌！然后……然后……就去……续个摊……吃个……烧烤！”

　　常文乐跟管二肩靠肩，酒气喷酒气，跟认识了八百年的亲兄弟似的，一边点头一边问向南昭，“去定个包间？”
　　向南昭还没醉，坐了半天都想打瞌睡了，打着哈欠说：“最近条子查得紧，你让他进KTV，遇上扫黄扫毒的，一个尿检，你们都别做生意了。”

　　常文乐摇摇晃晃的身体稳了稳，“不是说现在他们忙着去抓那些当官的了？还管这？”
　　“最近新闻你没看？出了桩碎尸案，警察天天巡逻，进KTV比之前勤了点。”向南昭解释。

　　常文乐扶着快滑下去的管二，“听说了。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有门路没？有没有打听到点内幕出来？”
　　“尸体都没摸完，哪来什么内幕？这儿的生意我看不是很好做，你们俩要谈好了你就马上回去，最近几年都避开这里为好。”向南昭说。

　　常文乐表示知道了，示意手里的人，“我带走去开个房？”
　　“开吧。我跟他也不熟，不知道住哪。”向南昭把人接过来，正打算打个车，就听见敲门声。

　　向南昭只好收回拿手机的手，先去打开门，一个长得有些瘦的高个儿青年来不及收回敲门的手，低头看了眼向南昭扶着的人，然后问：“客人这是吃完了？”
　　“嗯。”向南昭收回落在对方手上的目光，想着之前老板和老板娘都来打过招呼，眼前这人倒不知道是谁，“你是？”

　　高个儿青年微笑着说：“我是吴飞。羊庄的剔羊人。想来问问客人满不满意？”
　　剔骨就是杀羊，向南昭点头，“排骨砍得不错，吃起来不割嘴。羊腿也砍得挺细的。”

　　高个儿青年看起来很喜欢听到这样的评价，眼底像有流光滑过，然后伸出手要接过向南昭手里的人，“账管二已经结了，向老板你要不方便就把他交给我吧。羊庄有住的地方，我丢我房间让他睡一觉就好。”
　　向南昭手没松，高个儿青年只得指了指他手里扶着的人，“向老板放心，我跟他是朋友。你要不信就问问他。”

　　高个儿青年开始捏管二的鼻子，管二先是四肢扑腾，扑腾不动才睁开眼，一眼看见面前的人，叫嚷了一声，“飞哥啊。”
　　向南昭拿出手机开了录音，“这个叫吴飞的人想把你带走，管二你是跟他走还是跟我去酒店开个房？”

　　高个儿青年看得一脸木然，常文乐在一旁狂笑，一时间都呛起声来，只管咳嗽了。
　　管二被吵醒依旧迷迷糊糊的，向南昭又问了第二回，才看了一眼向南昭又看了一眼高个儿青年，然后指着高个儿青年说：“要飞哥！”

　　向南昭关了录音，说：“不介意留个手机号码？”
　　“哈哈哈哈……”常文乐这会儿酒都笑醒了，“你当初在美国过的什么日子啊？”

　　向南昭把高个儿青年手机号码记了下来，顺便拨出去确定对方手机响了之后才收回手机，然后跟常文乐无奈说：“为了少进局子喝茶。在哪条子都盯得紧，基本就这种日子，都习惯了。”
　　“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照顾他。”向南昭又跟吴飞道谢。

　　咕噜咕噜~~~~